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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二师叔)


  事情牵涉了西北四州官员近百人,追回赃银一百一十七万两,贪污数额之巨、波及范围之广,令举国震惊。
  夏司言撑着胳膊坐在圈椅上,抬眼看向韩佑:“韩爱卿,你怎么看?”
  韩佑走出来站到御案前,恭敬地开口:“陛下,甘州案所涉官员必须严惩,不可因罚不及众仍存姑息。积极检举揭发的,可以酌情宽大处理。除此之外,凡涉案官员,其上级不论是否参与,都应当负监管不力之责。”
  答完话抬起头,跟夏司言目光交汇,两人都静默了片刻,韩佑心里悸动,很快又垂下眼错开视线。
  夏司言说了不再逼迫他,这些日子便没有再单独召他进宫或者到家里来找他。朝堂上也再没有丝毫越轨的举动,连远远地对他笑一下也不再有。
  韩佑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提心吊胆,至于提心吊胆着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切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他看了一眼紫檀木书桌上的青铜墨碟,上一次被他不小心打翻过,如今又好好地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夏司言对上了年纪的大臣都比较客气,带着笑意问胡其敏:“胡阁老,你负责刑部,你有什么想法吗?”
  胡其敏上前一步跨到韩佑身边,对皇帝拱手道:“臣同意韩尚书的说法。另外根据我朝律例,在此案中犯下重罪的官员,还应当溯及举荐者,追究其识人不明、用人不察的责任。”
  吴闻茨和周奎在后面对视一眼,都知道胡其敏这话是冲着高擎去的。
  在这个案子里犯下重罪的魏许和张自良都是高擎的人,而目前皇帝只是把高擎逐出内阁,他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暂时没有动。他主动把张自良送给他的地契上交了朝廷,另外还上交了这些年张自良和魏许陆陆续续给他“上供”的三十万两银子以及金银珠宝若干。有不少官员上本替他求情,说他主动认错态度诚恳,请陛下从轻处罚。
  看小皇帝之前的态度,应当是会给高擎这个先帝的托孤大臣留一个体面。
  但在胡其敏等人看来,高擎掌权多年,培植党羽众多,很难说这次甘州案能不能将高党连根拔起,很有可能斩草未能除根,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他将来还能东山再起。
  而目前朝中局势,除了尚未入阁的韩佑,周奎、詹宇都是吴闻茨那边的人,胡其敏孤立无援,若是以后跟高党碰上,他无疑是最先被抛出去挡枪的。所以他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表明态度,跟高擎划清界限,希望吴闻茨这边能够容纳他。
  不过他不了解夏司言,夏司言不动高擎除了因为高擎是托孤大臣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让吴闻茨在朝中一家独大,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
  皇帝要留高擎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让高党能够苟延残喘地跟吴闻茨的人作对,直到扶植起另一股强大力量可以与之平衡。
  作为最年轻的政治新星,韩佑本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夏司言舍不得。
  韩佑那么心软,肯定会被吴闻茨那老狐狸欺负,还是放在身边疼爱比较好。
  夏司言把每个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胡阁老说得对,就这么办吧。高擎识人不明,举荐之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罚他摊赔白银五千两。”
  五千两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高擎来说也并不是个大数目,这个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倒是让胡其敏再也没话说。
  议事完毕已是日头偏西,韩佑并没有被单独留下来。
  四位大臣绕过碧玉屏风走出暖阁内间,从这里看出去,天空被夕阳染得一片猩红。
  跨出暖阁的时候,韩佑被一个奶气未脱的声音叫住了。
  “先生!”夏司逸顺着皇极殿前的砖道跑过来,圆乎乎的一个小豆丁,跑得飞快,把跟在后头的内侍远远地甩开。
  韩佑很久没看到他了,站在原地等着,等他跑近了,眉眼弯弯地行礼道:“殿下。”
  夏司逸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问他:“先生要走了吗?”
  “嗯。”
  “等一下再走吧,”夏司逸牵了他的手说:“皇兄专门叫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你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用膳吗?”
  旁边的三位大臣听到这里,都跟韩佑作揖道别,韩佑却不好解释说他事先并没有跟皇帝约过。
  这时候皇帝也走了出来,夏司逸就问:“皇兄,你不是说先生要留在宫里用膳吗?”
  夏司言笑了一下,“那要看他愿不愿意了。”
  夏司逸又问韩佑:“你愿意吗?”
  韩佑总不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拒绝,只好对夏司言躬身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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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的甘州案参考了清朝乾隆年间的“甘肃冒赈案”,不过真实的历史事件要复杂很多很多。“不可因罚不及众仍存姑息”是乾隆爷说的。
  本文主要是谈恋爱,再加上作者脑子不够用,所以把案子写得很粗,不要骂我……T^T


第29章 储君
  夏司逸一天当中最喜欢的时间就是傍晚,因为每天傍晚他都可以到长乐宫里跟皇兄一起用膳。
  而最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韩佑也在。
  他们三个人都好久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皇兄总是不让他找先生玩儿,跟他说先生很忙,而皇兄自己却经常把先生叫到长乐宫里来。
  夏司逸想,先生还在长乐宫里睡过,我都没有邀请先生去过长曦宫呢,皇兄好小气。
  宫女把温好的酒端上来,夏司言吩咐道:“你们都下去,这里不用人伺候。”
  “是。”宫女福了福身,跟侍立在一旁的内侍一起退出去了。
  韩佑提起酒壶给夏司言倒酒,他要给自己倒的时候,夏司言握住了他的手腕,“先生不能喝酒,你答应过朕的。”
  “嗯,”韩佑想起来他确实答应过,便把酒壶放下,“那臣就不陪陛下喝酒了。”
  夏司言看他一眼,随意地问:“这些天在户部还习惯吗?”
  问到政事,韩佑把刚刚拿起来的筷子放下,说:“魏许手上还有一些未尽的事务,最近这一段时间需要梳理一下。”
  “听说你老师的儿子给你找麻烦了?”
  韩佑笑了一下,“都是些小事情,不足挂齿。”
  夏司言叹口气,“先生对外人倒是很宽容。”
  韩佑听出他细微的抱怨,并不接话。
  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韩佑转头看到雪球摇着尾巴跑过来,便伸出手去摸,雪球却径自跳到了夏司逸的膝盖上。
  夏司逸抱了狗,又心虚地看皇兄一眼,见皇兄没有说什么,才挑了骨头逗它。
  韩佑垂眼看夏司逸逗狗,神色温和,侧脸干净顺滑的线条又让夏司言想起剥了壳的荔枝,甘美而沁人心脾。
  夏司言敲了敲夏司逸的头:“快点吃,吃完了回你宫里去温书。”
  夏司逸睁大了眼睛,无辜道:“明日起便放中秋假了,我还要温书啊?”
  中秋是昭国很重要的节日,全国官员、学生放假两天,和亲朋团聚。夏司言瞥他一眼:“你上衙吗?”
  夏司逸说:“我不上衙。”
  夏司言又问他:“你去学堂吗?”
  夏司逸不明所以:“我不去学堂。”
  “那放中秋假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夏司逸眨了眨眼,竟无言以对。
  韩佑笑起来,问他:“二哥儿学业怎么样了?”
  夏司逸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学问,只拿眼睛看皇兄。夏司言状若不经意地说:“开蒙的都学得差不多了,该学深一点了,就是还没有寻到合适的老师。朝中那些个大学士又太迂腐了些,朕不喜欢。”
  韩佑没有接话,端起杯子喝茶。夏司言又说:“毕竟是储君,不想被教得过于呆板了。”
  “啪!”韩佑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昭国礼教制度极其严格,储君只能是嫡出的皇子。而传位给兄弟,只存在于皇帝未能留有后嗣而亡这一种情况。
  夏司言今年才十八岁,还尚未立后,如何就能将兄弟立为储君?这话里的深意令韩佑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怎么?”夏司言看他,语气平淡地问:“手滑了?”
  韩佑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抓着膝盖,面上平静道:“陛下还年轻,立储的事不用着急。”
  “是吗?那韩尚书以为什么时候立储比较合适呢?”
  自然是要等到陛下有嫡出子嗣的时候,韩佑这样想,但是没能说出口。
  夏司逸感觉到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大概跟自己有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咽了咽口水,最后试探着说:“皇兄,那我中秋那天,可以不用温书了吧?”
  夏司言向他投去严厉的一瞥,夏司逸抱着狗挡在面前,竖起一只狗爪子说:“就一天。”
  皇帝冷酷道:“不行。”
  夏司逸又泪眼汪汪地看韩佑,韩佑叹气:“陛下,二哥儿还小,不必这样。”
  夏司言深深地看了韩佑一眼,转头对弟弟说:“若你这两日表现好,可以允许你十五那天晚上出宫去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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