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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二师叔)


  韩佑没有心情欣赏美色,目不斜视地走进殿中,在御榻正前方端正跪下,叩头行了个大礼。
  皇帝从他迈进殿门,目光就一直跟在他身上,看他皱着眉头一脸十分不愿意的样子,心下就有些不大高兴了。
  那天做完之后,夏司言心里其实非常矛盾。按理说吃到想了好久的人,应该感到很满足,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只觉得不够,还远远不够。
  不应当是这样的。
  韩佑眼睛里没有他,跟他接吻的时候满是抗拒,在他身下辗转的时候也不够投入,直到最后在他怀里累得沉沉睡去,也满是防备,丝毫没有泄露出一点爱意。
  韩佑不爱他,韩佑对他的喜欢是基于他的身份。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让夏司言挫败到想要发疯。所以那天他不等韩佑醒来就走了,因为他知道就算等到韩佑醒过来,他们也不会有片刻温存。
  他不想看到韩佑那副倍受逼迫的样子。
  此时夏司言坐在御榻上,看韩佑叩完头久久不起,又生出了些恶劣的念头。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赤脚走到韩佑跟前,弯下腰把韩佑拉起来,跟从前一样亲昵地说:“都说了先生不用多礼,以后进宫来见朕,就不用行礼了。”
  韩佑没有立即回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任由皇帝牵着他的手。
  皇帝跟他靠得很近,几乎贴在他身上。韩佑察觉到舞姬们在朝这边看,于是便从皇帝手中挣脱出来,退开半步恭敬道:“陛下召臣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夏司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看,讽道:“先生怎么一脸不耐烦,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韩佑仍不答,夏司言看他这个样子就特别想当众对他做点什么,冷笑一下,附到他耳边,故意拖长了调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先生还是被我gan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最好看。”
  韩佑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夏司言会说出这种难以入耳的话,随即面色铁青,咬牙道:“陛下叫我进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夏司言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又回到御榻上坐下,支着胳膊看舞蹈,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当然不是了,甘州的案子……还有些事情,想跟先生商量一下。”
  夏司言知道吏部这些天一直在跟甘州的案子,韩佑想把一些将要空缺出来的要害职位安插上自己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总归要有人来做,夏司言乐于为他心爱的先生行个小小的方便。
  但前提是他心爱的先生要自己开口跟他要。
  韩佑张了张口要说话,又被腹部一阵绞痛给憋了回去,刚才走得太急,此时已经感觉到胃疼得有些冒冷汗了。夏司言见他没什么反应,挑眉看向他,戏谑道:“怎么?先生不关心这件事儿了?”
  皇帝看向他的眼睛清澈又无辜,而韩佑只能浑身坍塌地站着。他感觉到腹部的疼痛顺着食道蔓延到口腔,又从口腔发散开来,眼耳口鼻都承受着尖锐的刺痛,让他无从思考。
  自从那个下午跟夏司言发生了关系,他就没有再进宫来了。朝廷允了他辞掉侍讲,他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主动觐见。连着十几天没有见到夏司言,这在他过去十年的生活中是从未发生过的。
  他也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明明是很不想进宫的。
  那个事之后的第一天,他打定主意,要是皇帝召他,他就说他病了,但好几天宫里都没有派人来找过他。
  之后病休结束回吏部上值,他又听说皇帝在内阁夸韩侍郎工作勤勉、要加以重用,但宫中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开始感到不安,有些轻微的焦虑。
  上朝的时候,他远远地看到夏司言穿着朝服坐在御座上,跟那天在长乐宫的游廊上看到的一样,但是又好像变了一个人。御座太高太远了,他只能仰视。以前好像没有觉得御座有那么高,他甚至怀疑皇极殿的台阶是不是悄悄多加了几层。
  脑袋很痛,很多想法混在那种磨人的疼痛里,让他没办法开口说话。
  而他的沉默落在夏司言眼里,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再一次让夏司言感到挫败。
  皇帝转开视线,冷淡道:“朕说过,要什么就自己跟朕开口,不开口,朕就当你不想要了。”
  不是我想要,韩佑在心里急急地说,户部和甘州地方官多年来相互包庇遮掩、中饱私囊,侵蚀的是昭国的国祚……还有,还有不止甘州,西北四州中,菖州、茂州、吴州这几个地方地势气候跟甘州相近,粮食收成应该是差不多的,这些年整个西北的税收和灾情是否属实,也需要好好查一查……
  他在心里说了许多话,嗓子里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腹部的疼痛裹挟着他,使他站立不稳。皇帝又说了一句什么,他听不清了,殿中的乐曲好吵。
  他觉得天旋地转,终于支撑不住了,一头向地板栽倒下去。
  坠入黑暗之前他听到夏司言叫他,不是叫的先生,也不是叫的韩佑。
  他听到夏司言叫他,景略、景略。
  那声音听起来很慌张、很无助,好像他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帝又回来了。


第19章 忧思
  已过子时,长乐宫的寝殿中灯火通明,太医院院使袁征还在给床上躺着的人施针。
  冯可陪皇帝守在一旁,觑着皇帝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进宫时看韩侍郎的脸色就不大好,冯可还以为他是心里别扭,就没多问,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人就晕倒了。
  陛下喊太医的时候,那阵仗吓得几个舞姬都瑟瑟发抖。当时冯可正在安排小内侍上茶点,也是被皇帝的喊声吓了一跳。
  幸而袁征给韩佑把过脉,说不是什么大毛病,只需要好生调养。可是皇帝不依不饶,非得要袁征马上把人治好。
  汤药喂不进去,总不能用水把人给泼醒吧,袁征只好用针灸给他通理气郁,使他能够早些醒过来。
  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袁征累出一脑门儿的汗,摸着脉象算是平稳了,才收了针,对皇帝恭敬道:“陛下,好了。”
  夏司言立刻问:“他什么时候醒?”
  “回陛下,再过个半个多时辰人就能醒了。”
  夏司言坐在床边上,又问:“他为何会这样?”
  “单看脉象,像是外邪犯胃、情志不畅导致的胃气郁滞。臣闻着他身上有酒味,这种情况下若是再饮酒,就会蕴湿生热,气机壅滞,致使胃痛加剧。”
  夏司言皱眉:“胃疼能把人疼晕过去?”
  “如果单是胃脘痛倒也不至于,但是再加上忧思恼怒、情志失调……还是有可能的。”
  袁征隐了一半的话没说,脾胃的毛病说到底还是得靠慢慢调养,这个韩侍郎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恐怕是很长时间以来,都把自己的身体很不当回事。行医多年,这种要名要利不要命的事情见得多了,大道理谁都懂,就是做不到。袁征思量,不过看陛下这么要紧他,眼下的名利他也算是有了。
  “忧思恼怒、情志失调。”夏司言抓着韩佑的手,把这几个字含在唇齿间反复研磨,手上的力道大得掐红了韩佑的手背。
  袁征没有察觉夏司言的不快,兀自说下去:“若是长久地忧思不解,还有可能拖成大病。眼下韩侍郎尚且年轻,身体有底子兜着,还瞧不出来,再过个十年八年,恐怕就……”
  他讲到这里,眼睛瞥见冯可正在朝他疯狂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便立刻住了口。
  皇帝偏头盯着他,冷声问道:“恐怕什么?”
  袁征又看了一眼冯可,冯可低下头,好似一尊木偶立在床边,不再给他任何提示。袁征于是捡了一句废话,毕恭毕敬地答道:“恐怕就会拖成更严重的脾胃之疾。”
  皇帝嗯了一声,“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袁征收拾好工具盒,提在手上起身行礼,皇帝又补充道:“今晚你就住在宫里,不要回去了。”
  “是。”袁征退走两步,转身走出殿门。
  房里就剩下冯可站在一旁,他觉得皇帝看起来很难过,自己心里也难受起来,吸了两下鼻子,抬手抹了抹眼泪,道:“陛下,老奴去熬药那边盯着,那帮小兔崽子掌不好火,怕耽误了药效。”
  夏司言瞥他一眼,“你哭什么?你也胃疼?”
  冯可嘴角往下撇了撇,撇成一条曲线,然后又张开,带着哭腔道:“老奴是在替陛下难过,这么些年,陛下苦心孤诣,终于促成了今天的局面。也是得亏有韩侍郎陪着,陛下才不觉得苦,眼下正是一切向好的时候,韩侍郎却跟陛下生了嫌隙。奴才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伤感。”
  夏司言低头看着被他捏红的韩佑的手,在那上面抚摸,企图把红印子抹掉,但好像越抹越红。沉默片刻,他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冯可道:“奴才白活了大半辈子,没经历过什么情啊爱啊的,不过话本里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跟他肌肤相亲么,这没什么错不错的。”
  夏司言被他逗笑了,“你还懂这些,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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