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会不会有人来?”江言清忍着羞赧的问。
“我叫人在门口守着了。”楚承戟低下头,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江言清的身体,却是第一次仔细的看。
上次他喝醉了,在药性的催化下,只是遵从本能,除了江言清的脸,其他的都没有太注意。
现在帐篷内视线昏暗,仿佛回到了那一晚。
楚承戟捧着江言清的双腿,眸色漆黑一片。江言清皮肤很白,正因为如此,大腿内侧的一片红痕更加刺眼。
皮肤上全都是红色的血痕,楚承戟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上去,确认只是磨得狠了,并没有破皮流血,这才微微放心了些。
他一抬头,却忽然愣了。
这大腿内侧的肉,又娇嫩又敏感,楚承戟这样碰,除了疼痛之外,似乎又有些难言的感觉。江言清面颊通红,咬着下唇,忍着想要颤栗的感觉。
楚承戟的心猛然一跳,顿时移不开眼。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江言清只觉得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咽了下口水,悄悄抬眼去看楚承戟。
对上楚承戟炙热的目光,江言清仿佛是被烫到了一半,倏然移开目光,躲闪着看向别处。
楚承戟的唇压了过来。
本不该失控的。外面的岗哨还没有完全布置好,身为领军统帅,楚承戟今晚断不能放松警惕。
然而江言清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江言清靠在楚承戟的肩头,大口的喘着气。他眼中雾水朦胧,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
楚承戟身上的铠甲冰冷又硌人,江言清喘匀了气,就撤开了。
“在这里等我。”楚承戟在他耳边轻声道。
江言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失落,却也知道现在并不适合发生什么。他摸索着穿上裤子,看着自己下面产生变化的地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也不管草席又硬又扎人,趴着把脸埋了起来。
只是被吻,就有感觉了,好丢人。
而且楚承戟刚刚竟然、竟然舔了进来。江言清觉得自己已经烧得快窒息了。
没过一会儿,楚承戟又回到了帐内。
他在草席上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江言清的后背,“言清?”
江言清鼻尖闻到一丝药味,在双臂之间抬起头,果然看到楚承戟手中有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你在哪弄的药?”
“我和随军的大夫讨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来。”楚承戟将瓷瓶放下,把铠甲脱了,贴身的软甲还穿着,盘膝坐在了草席上。
江言清坐起来,和他面对着面。
“我今晚不能睡,给你上了药就去外面。条件艰辛,苦了你了。”楚承戟见江言清还愣着,朝他伸出手,“来。”
江言清被拉着坐在他身边,又被楚承戟按着躺了下去。
“这个会有些疼,你忍一下。”楚承戟有一次褪下江言清的裤子,让宽松的亵裤挂在脚腕上。
楚承戟定了定神,微微将他的双腿分开。
微凉的药膏碰到肌肤上,江言清瑟缩了下,随即尖锐的刺痛就传来,他猛然一抖,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
守在门口的李长勇默默的朝前走了两步,站直了僵硬的脊背。
江言清死死咬着衣袖,楚承戟知道他难受,目不斜视,飞快的将药膏涂好。
上完了药,楚承戟的额头也全都是汗。这对两个人来说都太折磨了。
黑暗中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冷静了一会儿,楚承戟道:“一会儿药干了,就将铠甲穿上,以备夜里突发状况。”
江言清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楚承戟摸了摸他的头,将干得差不多的汗珠全都抹去,“睡吧,不用担心。”
楚承戟起身穿好铠甲,出了帐子,先吹了一会儿凉风,才去各处巡查。
此时的皇宫,论证殿中仍旧灯火通明。
英武侯跪在中央,言辞恳切,“皇上!楚王他今日敢因横关不放行而准备强行出关,那明日就敢破关而入啊!横关关系到盛阳城的安危,楚王他身为武将,不该不懂横关的重要。纵然他身负皇命,也绝不应该动了硬闯横关的念头,他这是藐视皇威啊!”
龙椅上的苍瑾钰打了个哈欠。
英武侯见他不说话,朝一旁站着的陈肆使了个眼色。
陈肆也跪了下来,“皇上,臣不过因为想要亲眼确认通关文书,就被楚王爷威胁。”
英武侯听他话说一半,急得频频给他使眼色。但陈肆为人轻狂,也颇有武将的傲骨,是断不可能说出请皇上为他做主这样的话。
仿佛英武侯的眼色全都使到了陈肆的后脑勺上,陈肆不为所动。
苍瑾钰不能一直装哑巴,他眨了眨眼,问道:“他怎么威胁你了?”
陈肆道:“他朝臣的脑袋射了一箭,可惜大概是久居皇城,楚王爷的箭法生疏了,失了准头,臣没动,他都没有射中。”
苍瑾钰点头,像个昏君一样,随着陈肆的话道:“委实太过分了,朕这就下令,让他每日练至少一个时辰的骑射,若是做不到百发百中,就削了他的亲王封号。”
英武侯哑然,练骑射不是重点吧?
陈肆抬起头,看了一眼苍瑾钰,结果收到了楚谋的一记眼刀。
英武侯又道:“皇上,楚王硬闯横关,这事绝不能姑息啊!”
“哦?”苍瑾钰眼皮打架,歪在龙椅上问:“陈肆,横关的门不是你开的?”
陈肆道:“是。”
苍瑾钰目光转向英武侯,“你看,是他开的,不是楚王硬闯的。”
英武侯语塞,这皇上铁了心跟他装糊涂,他也不能再软下去,“皇上!楚王意欲硬闯,后又朝陈将军放箭,这才逼迫得陈将军不得不开关,这和硬闯并无分别啊!”
苍瑾钰摆摆手,“行了行了,是朕让楚王加快行军的,他可能是方法不当,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不是?朕知道你们委屈,这样,朕给陈将军多加半年俸禄,怎么样?”
“皇上,不可姑息啊!”英武侯咬死不松口。
苍瑾钰烦死这个难缠的老东西了,抬起腿勾起脚背,悄悄用脚尖踢了踢坐在他下首的楚谋的腿。
楚谋道:“陈将军赤胆忠心,本将敬佩,即便家中有事欲告假三天,都因一心念着守关而未曾告假。”
说着,楚谋从座位上起身,朝苍瑾钰躬身道:“臣替陈将军向皇上求个情,准陈将军三天假,也圆了他回家处理琐事的愿。”
苍瑾钰大方挥手,“准了!”
陈肆看了看楚谋,然后朝苍瑾钰磕了个头,“臣谢主隆恩。”
苍瑾钰看向楚谋略有些不便的腿,心疼道:“大将军快坐,等下旧疾复发,又要疼了。”
楚谋勾了勾唇,“皇上熬了这么晚,也该早些休息。”
到此,英武侯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退下去了。
皇宫中这一番争论,已经出关的楚承戟并不知道。他坐在帐外,拿着水囊,灌了口水。冰冷的水沿着喉咙下肚,让他精神了不少。
半夜放水回来的徐庆朝楚承戟走过来,“王爷还没休息?”
楚承戟看了看他,没说话。
徐庆在楚承戟身边坐了下来,没话找话道:“今天的月色不错。”
身后的帐子里传来了翻身的窸窣声音,楚承戟侧耳听了下,里面人的呼吸平稳,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才转回头,淡淡的瞥了徐庆一眼。
徐庆知趣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王爷对王妃真是体贴。”
“他不该受这番苦。”楚承戟低声道。
徐庆笑道:“总比留在侯府,东窗事发后留不住性命要好。”
也许是夜色太好,身后帐子里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太过柔软,让楚承戟竟也想要吐露几句心声。
他低声道:“我以前征战四方,觉得武将就该如此,守大好河山,守万千百姓,战死何妨。我竟从未想过,娶亲之后,我连一个安稳的府邸都不能给他。”
徐庆仰头躺了下来,看着清冷的月色,“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皇上没登基之前,百姓赋税繁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呢,虽然赋税少了,但米缸却一时半会并不能填满,总要再等两个丰收。朝堂也是如此,定国安邦岂非易事。”
楚承戟起身,撩开帐篷的帘子,露出睡眼朦胧的江言清。
江言清揉了揉眼睛,扬起小脸,月色映在他脸上,泛出柔白的光芒。他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你们在聊什么国家大事呢?”
楚承戟每每看到这张脸,都忍不住心脏怦怦的跳。更令他心动的是,江言清不止是徒有其表,这张漂亮的脸下面,更是一颗清澈的心。
他低头亲了亲江言清的额头,沉声哄道:“去睡吧。”
徐庆看着眼前铁汉柔情的一幕,摇头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还好美人是自己人。”
江言清揉了揉耳朵,“你别总是这么和我说话,我受不了。”
楚承戟目光含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刚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夜色之中,传来衣料破空的声响,是有人疾行而来。
第47章 野史轶事
燕墨带着浑身深夜的凉意,半跪在地上,“见过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