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俩人去看了眼梁琛点下的长明灯,燕君发现他为梁琸也点了盏,心中不免一暖。
这人对梁琸虽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事实上这人对梁琸的关怀,不比他少分毫。
看完长明灯,俩人又去集市中逛了半天,等启程回靖王府时,已是日暮时分。
*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燕君立于马车旁,看着比曾经辉煌了不少的王府大门,就连曾经写着‘靖王府’的匾额,如今被换成了‘摄政王府’,这让燕君十分陌生。
梁琛跳下马车,走到他身侧问:“怎么了?”
燕君答:“许久未归,感觉都不是记忆的模样了。”
梁琛抬眼看着府门,也生出些许感慨解释:“的确,这是当初我被封为摄政王时被要求改的,若是可以,我不想改。”
他一直担心,改掉府门后,他的阿君就寻不到回家了路了。当初他也为此据理力争了许久,只是没敌过内阁那群老头,才被改成如今这模样。
往事不堪回首,梁琛非常不愿回首,便换话题道:“进去看看吧,里面没怎么改过。”
燕君点点头,被梁琛牵着走进摄政王府。
梁琛说王府变化不大,可从燕君踏入摄政王府那一刻,觉得变化很大。
以前的靖王府不大,处处都以淡雅与清幽为主,如今的摄政王府整整大了一圈,在先前的清幽中多了奢华,假山与亭台楼阁相融又交错,画阁朱楼让整座府邸熠熠生辉。
被改过的王府更能彰显出梁琛现在的身份,但全然没有了熟悉的感觉,燕君不禁有些失落。
梁琛懂他,可在这段岁月的流逝中,有些东西会被带走,而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越发浓烈。
对这种改变,他也很无奈。正当他思索着如何哄哄这人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他连忙叫住那道身影:“成昭。”
成昭已有多日未见到自家王爷了,此刻突然听见这么一声,关键这语气里还带了几分认真,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立即惶恐地转身走到梁琛跟前:“王爷,怎么了?”
梁琛叫住成昭是想用熟悉的人来哄燕君开心,可没想到成昭会露出这般战战兢兢的表情,他不由地皱起眉头,表示自己不悦。
燕君深知梁琛此举的用意,他在看见熟人而淡去些许陌生的同时,又被这主仆二人的毫无默契逗乐。
他看着成昭,生出几分坏心思,便装出副第一次见到成昭的模样,吃惊地问:“这位便是成公子吧!”
听到陌生的声音,成昭疑惑地抬起头,就看见一张酷似燕君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先是一愣,就在那声“燕公子”即将喊出口时,那人继续开口道:“成公子,我是洛桑,宕绥的八王子。”
洛桑?
成昭想起年前宕绥是送一位质子,他还听闻那质子是当今陛下的阿舅,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人竟和燕公子这般想象。
他又不禁看向梁琛,只见梁琛满眼深情地望着身侧的人,成昭在心中暗叫不妙,这人不会是王爷特意带回去取代燕公子的吧!
他虽对燕君的感情不如魏延那般深,可也接受不了随便的一只阿猫阿狗来取代那人的位置。他用求知的眼神看着梁琛,希望梁琛能否认他的猜想。
哪知下一秒,梁琛开口道:“从今日起,他便是这王府另一位主子。”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炸在成昭耳畔,他用无法相信的眼神看了眼梁琛,又用极度愤然的眼神看了眼燕君。
燕君被他的样子彻底逗笑,他一手撑在梁琛肩头,一手捂着肚子狂笑,梁琛看着他无奈道:“好了,别笑了,成昭真被你逗傻了。”
成昭在梁琛的话里反应过来,面前人的动作和性格与记忆里如出一辙,他下意识喊道:“燕公子。”
燕君收起笑,朝他打招呼:“成昭,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句“别来无恙”触动成昭心神,他们等了许久的公子终于回来了,他家王爷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成昭知道燕君并非一般人,所以没有去询问里面的细枝末节,他只是同燕君说了些大家的近况,让燕君知道大家过得都很好。
燕君也从成昭的话里得知,魏延自从天下太平后,便去了竹溪与挽心做伴。在听见魏延的消息时,他想起了周卫和许诺心,觉得自己应该抽个时间去见见魏延了。
交谈间,三人不知不觉走到主院门前,主院变化不大,是燕君记忆里的模样,而这处唯一的不同就是院中的梅树,如今长得又高又壮,可见培育之人的用心。
“公子?”
在燕君还沉浸在梅树的美中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燕君回过头,就看见香岚站在他们身后。
香岚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正想开口道歉,那人抢先她一步:“香岚,许久未见,都不认识我了吗?”
“公子。”香岚听到他的话,才把那份不确定变成了确定。
燕君看着她双眼通红地站在原地,知道她的感情不如挽心那般外放,便主动走上去抱住她:“香岚,这些年辛苦你了。”
香岚回抱住他,哽咽道:“香岚不辛苦,公子回来就好。”
这一夜,燕君因这些熟人格外兴奋,他让梁琛不分主仆,拉着成昭和香岚喝了不少酒。他酒量本就不好,哪知洛桑这身体的酒量更不好,几杯酒下肚,他便醉了。
梁琛遣散下人,亲自伺候他家祖宗沐浴更衣,可他祖宗醉酒后酒品很一般,很快单人的沐浴变成了鸳鸯浴。
燕君再次被梁琛带着体验了一次极乐后,他发现那人不停里吻着他眼尾,他忍不住推开梁琛问:“你作甚一直亲这个地方。”
梁琛用拇指轻抚那处答:“这里本有一颗痣的。”
燕君一愣,想起自己眼尾确实有颗泪痣,从前和梁琛做时,这人也喜欢碰他这处,但他都没注意,如今这颗痣没有了,他反倒注意到了。
“你很介意吗?”燕君翻身看着梁琛。
梁琛没答,燕君继续道:“那我去寻人点上如何?”
梁琛看了他好一会,最后摇摇头抱住他:“算了,听说很疼,我舍不得。”
燕君往他怀里钻了钻:“我不怕疼,我只是不想把洛桑的一切都变成燕君的。”
“嗯。”梁琛懂他的意思,便没有再多说,他拍了拍燕君背道:“好了,睡吧!”
在梁琛意识逐渐迷糊之际,他听见怀里的人小声嘟囔:“但爱你的,一直是燕君。”
最后,他在这句情话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燕君在熟悉的床上醒来,但身边人不知何时离去。
就在他疑惑不解时,香岚推门而入:“公子,醒啦。王爷天未亮便去了早朝,香岚来伺候公子熟悉。”
燕君想起大梁的早朝从初七开始,他在心中默默为梁琛叹了句不易,然后自己起床去屏风后穿衣,让香岚替他束发。
等香岚给他梳发髻时,他的目光被桌上的一个类似首饰盒形状的木盒吸引。他拿起木盒,将其打开,里面竟是一直刻着‘梁上燕’的白玉簪。
熟悉的款式让他眼热,只不过这支白玉簪比曾经的木簪更极致不少,就连看见他的香岚都不禁称赞:“这簪子好漂亮。”
“嗯。”燕君认真地摸了摸簪子,再把它递给香岚:“今日便用它吧!”
香岚将白玉簪插入燕君发髻,他从铜镜中看着那簪子,一直觉得这里很陌生的他,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久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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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完结。
第87章 八十七 宣告
燕君自从去过一次摄政王府,往后的日子便时常被梁琛哄着回去,后来梁琛越发黏人,生出让他住进王府的想法,燕君担心落入口舌,自然是不同意。
尽管他千般小心,万般不同意梁琛,关于摄政王与宕绥质子一事还是在京中传开。
那是二月中旬的一个早朝,梁琛和往常一样,在明堂上陪梁琸理完政事,准备令人宣布退朝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臣走出来道:“等一下,陛下,摄政王,老臣有事要禀。”
梁琸叫停正准备开口的太监,望着那老臣开口:“爱卿请讲。”
“臣最近有听闻一则流言,”那老臣道:“这流言说的是,摄政王与那宕绥质子不清不白,加之那质子与陛下的关系,有人说,再过不久,这大梁的天下便是宕绥的天下了。”
“臣敢问摄政王,此事是真是假?”
本还有些骚动的大殿在这番话后,瞬间鸦雀无声。梁琛用锋锐的目光看着那老臣,老臣身旁的官员被吓得大气都吐,生怕自己会被连累。
此情此景,让众人不禁想起梁琸出登基那年。有位老臣各种质疑梁琸的即位名不正言不顺,还各种挑衅梁琛,甚至开始结党营私,搅得朝堂不得安宁。
梁琛念在此人一身功绩,对他百般容忍,哪知这人不仅不收敛,还更加狂妄,梁琛一怒之下连罪名都没定,直接将人打入了天牢。那人的党派不服,到处游说梁琛的暴行,梁琛想篡位,梁琛便直接将那些人一同送入天牢,还下令全部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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