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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恩公不对劲 完結+番外 (猫不皂)


  “这里墙面年久失修,偶然有墙皮脱落也属正常。”
  聂云汉端着烛台照向床头后的墙缝,两人都发现墙壁上隐隐多了几条指甲抓挠过的细痕。
  卓应闲当即伸出手去摸索墙缝里隐藏的机关,按下之后,大床“嘎吱嘎吱”地挪开,露出了床板下的通道入口。
  他们举着烛台,一边细细观察着一边进了密室。
  密室中看起来跟之前毫无二致,况且他们刚刚离开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也不该有什么变化。
  但是卓应闲目光顺着架子上的东西一一掠过,忽然拍了拍聂云汉的手臂。
  “刚刚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阿闲:你神经病啊!
  汉哥:你就是药啊!


第11章 坦诚
  聂云汉听了他的话,登时顿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环视周围。
  “如何得知?”
  卓应闲指着架子上的书籍:“顺序全乱了。”
  两人走向存放书籍的架子,卓应闲解释道:“之前我觉得不对,是因为师父对这本《秋日中天》嗤之以鼻,本不会把它放在这里,伸手去取才发现质地不对,继而触发了机关。现在你看,机关前后书籍的摆放次序被弄乱了,《金石簿五九数诀》原本是放在《感气十六转金丹》左侧,现在中间却夹了另外两本书。”
  聂云汉一边听他说,一边仔仔细细查查看这架子,也发现了端倪:“有人在这里翻找过,架子上的灰尘印记不对。”
  卓应闲将墙壁上的烛台再次点燃,两人十分默契地划了区域,一人一半,仔细搜寻。
  “这边架上装药材的容器也被移动过。”
  “丹炉里的鼎被人翻过。”
  “这边的砖缝也被撬过,有明显的刀痕。”
  “靠墙两排架子被人强行移动过,地砖上有划痕。”
  “柜子里的文书也曾被人翻查过。”
  他们分头将整间密室里所有的痕迹细细筛查一遍,确定是有人在他们进来之后进来翻找过。
  聂云汉疑惑地看向卓应闲:“他们在找什么?”
  “想必是为了师父的丹经,那上面记录了这些年他所试炼过的所有药物的配方。”卓应闲失神地靠着桌子。
  “你师父会把丹经放在这里吗?”
  “不会。”卓应闲想了想,摇摇头,“师父向来心思细腻,他不会把所有重要的东西摆在一处。”
  聂云汉走到他身边:“既然这样,你师父的性命应该暂时无虞,你别太担心。”
  “就算找到丹经,他们也不敢伤害师父。丹经里记载的有些方子凶险无比,搞错一点可能就会害得人丧命,必得有师父亲自指挥才行。”卓应闲捏了捏眉心,“我怕的是师父会受苦,他身子折腾不起。”
  “云虚子失踪了一个月,然而今天我们来搜寻,还有人黄雀在后,说明这一个月当中他们并无所获,想必是在此地等云虚子的徒弟回来,觉得这样必能有所发现。”聂云汉思忖道,“这五日来,你有否暴露自己的身份?”
  “没有,我怕你随时可能会到,为了不被你识破,我一直佯装自己是第一次来观里。”卓应闲挫败地说,“这帮人潜息本领了得,我在这待了五天,竟对他们毫无察觉!”
  聂云汉安抚道:“对方既然是探子,自然擅长掩饰行踪。刚刚我和羽书也没发现,你不必自责。”
  “探子真的这么厉害?”卓应闲不免疑惑,他自认为功夫不差,谁知这次出来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那是自然,他们平日里练的便是怎么隐匿行迹,不过想来也比不过我们左哥,他状态极佳的情况下可以闭气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他有心跟踪伏击,除非大罗神仙才能发觉。”
  然而卓应闲并没被他的话安慰到,挫败感叠加,整个人疲惫至极。
  聂云汉看出他脸上的倦意,便道:“现在耗在这儿也没用,咱们先回去吧。”
  卓应闲略有迟疑:“他们现在会不会就在暗中窥探我们?”
  “今晚发现了密室并查探过,他们应该料不到我们还会回来。”聂云汉道,“客栈那边应该无事,如果有探子的话,躲不过左哥的眼睛。”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卓应闲耳边低声道:“这帮人现在这么做,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好陆续从咱们身上窃取线索。但我们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不怕他们继续跟着,正好请君入瓮,反过来查一查他们究竟是哪路神佛。”
  卓应闲点点头,与聂云汉将密室恢复原样,两人再次离开了清心观,返回客栈之中。
  进了房间,聂云汉抱起被褥,主动道:“阿闲,你近日提心吊胆,一直赶路,想必没有好好歇息,你睡床,我打个地铺便好。”
  卓应闲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口,听得这话,顺口道:“不必,床很宽,睡得开。”
  聂云汉一愣,有点意外。
  卓应闲这才回过神来,别别扭扭地看着他:“你先前出言调侃实为试探,但你断袖一事……是真?”
  聂云汉坦然点头:“如果你有所顾忌,我去跟羽书和左哥挤挤,就是他们……”
  他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不便说出口。
  “夜色已深,他们应该睡熟了,不便再去打扰。”卓应闲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在意这种事。况且也信聂兄是正人君子,大男人之间用不着这样扭扭捏捏,一起睡便是。”
  说罢,他坦然脱靴上榻,证明自己真的对此事毫无芥蒂。
  卓应闲依旧睡在靠墙的位置,但不像之前那般带鱼似地贴在墙上。他知道聂云汉目光如炬,心思细腻,生怕自己在举止上有什么不妥,让对方误会自己对他们这类人有成见。
  断不断袖的他并不在乎,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滋味他幼时便深有体会,师父曾经教导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此卓应闲在待人接物方面颇为谨慎。
  过了一会,他听到聂云汉把被子放回原位,接着便躺在他身旁,随即便放了心。
  聂云汉是个好人,卓应闲心知肚明,虽然对方表现得孟浪轻佻,可他总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悲意,那种放浪形骸,那种毫不惜命的疯狂,都是刻意压抑的后果——心里若憋得难受,好像只能通过不爱惜自己来释放,若有一天真的殒命,那便也是种解脱。
  想必是长期刀尖舔血的生活加上两年的牢狱之灾让他变成这样,再来是个断袖,免不了背后被人指摘。
  卓应闲不由地替他感到惋惜,挺好的一个人,又在行伍之中,偏有这样的喜好,免不了被兄弟误解。
  或许他孤孤零零,连个朋友都没有,就连刚刚说要去跟羽书他们挤着睡,似乎都颇有些为难。
  ——不对!
  卓应闲忽然想到,这间房是他来了之后新开的,也就是说,聂云汉原本就是要跟向羽书和左横秋一起睡,那俩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断袖!
  那人刚才表现得千般为难万般犹豫,又是在做戏给他看!
  第三次中了他的圈套,卓应闲又气又恼,转过身来看着聂云汉的后脑勺,越看越气,不由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哎!”聂云汉夹着被子滚到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头看到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委屈道,“阿闲,你睡觉这么不老实吗?”
  卓应闲坐起来瞪着他:“为什么骗我?!”
  聂云汉愕然:“我怎么又骗你了?”
  “向羽书和左横秋明明不嫌弃你,为什么你说去跟他们挤着睡,表情那么为难?!”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嫌弃我了?”聂云汉义愤填膺,“左哥睡觉打呼,羽书脚臭磨牙睡觉还爱乱动,是我嫌弃他们好吗?!”
  卓应闲讪讪地向墙边挪了挪,内心有点崩溃:“哦……抱歉。”
  聂云汉看他那副歉疚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他没在意这些,左右也是自己屡次欺瞒对方在先,这“狼来了”的后果确实要自己承担。
  他从地上捡起被子拍打干净,坐在床上,面对卓应闲,沉吟片刻:“我有要话说。”
  “……什么?”
  “既然接下来一起行动,我们不妨把心里话说开,彼此间坦诚相待,如何?”
  “聂兄想说什么?”
  “之前跟你说的话真假参半,假的那些便不再提了,真话我想再说一遍。”黑暗中,聂云汉的眼眸如同明亮的星,“我确实对你有好感,第一眼就觉得喜欢,也知道你没有坏心,你是不是真的铁鹤卫我一点不在乎——但我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不然就不会刚出棠舟府就设计将你甩开,不想让你掺和进来。”
  他盯着卓应闲,其实对方的想法他能猜出一二,上次提到自己是断袖,卓应闲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即便对方与自己不是同道中人,至少应是不反感的。
  此刻青年微微垂眸,避开他的目光,面色稍显紧张,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聂云汉知道自己严肃起来威压太盛,卓应闲也不是行伍中人,怕他觉得被逼迫,便也眨了眨眼,换上一副笑脸。
  他见对方低头不语,缓声道:“我之前另一句话也是真的。“赤蚺”刀尖舔血,我这次出来又是奔着违抗皇命去的,如果不被哈沁干掉,估计也会被皇帝追杀,我不打算用感情连累旁人。所以,我自己的心绪自己会收拾好,你不用戒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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