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命在,他就是起疑,又能怎样?”卓应闲满不在乎。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鸟鸣,聂云汉听后,突然正襟危坐,勾起嘴角一笑:“果然有人跟来。阿闲,坐稳了!”
接着他便跳上了马背,拉着缰绳,在眼前的三岔路口突然转弯,向右驶去。
后面戴雁声驾车保持原路方向,向羽书那辆则登时左转,三辆车兵分三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玄水指水银,石亭脂指硫磺,道家外丹术隐语。
汉哥:出柜出得坦坦荡荡。
阿闲:我有点方。
第6章 遇袭
聂云汉御马狂奔,拐上的这条小路又是崎岖不平,整个马车被颠得吱嘎作响,几乎就要散架。
卓应闲伏低身子,一手牢牢抓住车板,另一手抓紧佩刀,狐疑地向车后打量,一片尘土飞扬后,并未见到有什么敌袭。
马蹄声乱响,扰乱听觉,他不得不屏息,再三仔细探听,仍未听到异动。
“聂兄,你怎么知道有人追来?”卓应闲冲前面大喊。
聂云汉驾着马,回头对他吼:“左哥的信号不会错,独峪人惯会藏头露尾,正面抗不过,最喜欢偷袭。看来棠舟府果真有他们的细作——”
他突然神色一凛:“前边有路障,跳车!”
话音刚落,卓应闲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一支白羽箭破空而来,正正射向他的面门!
电光石火间,聂云汉从马背上跳起来,伸手用佩刀将白羽箭击飞,然后一个转身将卓应闲拦腰抱起,跳到旁边一棵大树上,双脚借力,在空中轻盈旋转,随即稳稳落地。
那狂奔出去的马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嘶吼声,马儿摔倒在地,车厢也“咣”地一声侧翻,摔得几乎散架,缀得马儿爬不起来,躺在地上不住哀鸣。
聂云汉和卓应闲背靠背站在小路中间,两人握紧手中长刀,警惕地环视周围。
卓应闲对聂云汉低声道:“方才多谢聂兄。”
聂云汉笑了笑,还未开口,又听卓应闲道:“在下即便学艺不精,倒也尚能自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阿闲是贵人,汉哥自然得照顾好你。”聂云汉勾了勾嘴角,随即眼中寒光一闪,冲着周围朗声道,“是哪路的朋友这么藏头露尾?这可不是好汉所为!”
夜静得出奇,除了微微虫鸣,就只剩下一旁骏马的阵阵哀吟,聂云汉和卓应闲两人竖起耳朵,静静地捕捉空气中的声响。
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两边树上像是凭空长出了几只大豪猪,无数白羽箭“噼里啪啦”射了出来,箭矢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地向他们罩了下来!
卓应闲两人挥起手中长刀,速度极快,月光下之间一片银光闪过,箭矢掉了一地。
但还不等他们喘口气,第二波袭击又攻到眼前!
“啊!”聂云汉低吼了一声。
卓应闲回头看他,发现他的肩膀中了一箭,挡在他身前,急急问道:“撑得住吗?”
“无碍,两年没练刀,速度跟不上了,真是丢脸。”
借着卓应闲替他挥刀挡箭的功夫,聂云汉毫无痛觉似地把箭拔了出来,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状的物件儿,大喊道:“低头!”
可惜俩人还没产生足够的默契,卓应闲并没明白他的意图,就见聂云汉从圆筒里掏了个球状物扔了出去。
那东西被抛在空中,仿佛见风就长似地生出叶片,呼啦啦向四方一片片展开垂下,银色的质地在月光下翻着莹润的光泽,显得煞是好看。
还没等卓应闲反应过来,这玩意已经撑开呈伞状,兜头向他们俩罩了下来。
聂云汉拉了卓应闲一把,俩人蹲下,钻进“铁伞”当中,尽管这“铁伞”的叶片中间是镂空的,仍能挡住周围袭来的箭雨。
箭矢“咣咣咣”扎在伞面的空隙上,将伞堵了个密不透风。
卓应闲蹲在伞里,目瞪口呆:“这什么兵器?”
“汉哥的好东西多着呢!”聂云汉得意地说,拿手里剩下的圆筒顶住铁伞内部顶端,圆筒一节节伸长,轻轻一扭便咔咔固定住,俨然是这伞的手柄。
聂云汉举着大铁伞站了起来,迅速转着伞面,将所有射过来的箭全都反弹了出去。
卓应闲站在他旁边,手里拎着刀,一时竟有点恍惚。
头一次应对袭击应对得如此悠闲!
连续几波箭雨过后,周遭再次安静了下来。
聂云汉撑着伞晃了晃,嘚瑟地冲四下喊:“哎,箭用完了吧?是不是该出来亮相了?”
卓应闲十分好奇地摸了摸那组成伞面的叶片,竟然薄如纸,却又硬如铁,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这就是珍珠铁做的吗?”
“对啊,很轻的,你掂掂。”聂云汉把伞柄递到他手里。
卓应闲接过来也转了转,兴奋道:“果然轻便!有多重?”
“八斤,携带特别方便,把这个圆筒拆下来,这伞尖的球底下有个机关,一按这些叶片就能自己叠好缩回球里,你按一下——”
许是这敌袭场面变成了特殊兵器介绍大会,偷袭者也看不下去了,只听“嗖嗖”几声,从路两侧树上跳下来七八个蒙面人,手持长剑将卓应闲和聂云汉围在中间。
“等料理完他们再教你怎么玩。”聂云汉把铁伞往旁边一扔,提起长刀,跟卓应闲再次背对背,“接下来可就要见真章了!”
卓应闲拎着刀,望着面前几个蒙面人,冷笑道:“车坐久了有点乏,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聂云汉冲蒙面人喊道:“兄弟们到底哪路的?这儿离棠舟府这么近,在这儿大动干戈,不怕惊了府卫的兵爷们吗?”
蒙面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彼此间连眼神都没传递一个,突然间便默契地挥着刀冲了上来!
卓应闲和聂云汉跟蒙面人打成一团,一时间只听得兵刃撞击的“锵锵”声,刀面反射着月光,竟还有点晃眼。
俩人面对这几个偷袭者倒是游刃有余,聂云汉一边与人拆招,还一边抽空去看卓应闲的情况。
这人的确身手敏捷,几个旋身将围攻的蒙面人晃得团团转,四把大刀同时向他劈来,他一个向后下腰轻松躲过,随即手腕一抖一转,手中刀挽了个花,游龙般地一别,顿时将对面几人的刀都挑了下来!
聂云汉不由喝彩:“好腰力!”
他这一分神,对面的人便攻了过来,当头就是一刀,他脚步溜滑地退了两步,才堪堪避开,回手跟人过了几招,才一脚踹在那人胸口,将对方踢出一丈远。
这一幕被卓应闲尽收眼底,他舔着牙尖嘲笑道:“聂兄,精力可得集中啊!”
聂云汉戏耍似地引着面前的对手闪转腾挪,嘴里也没闲着:“好不容易有机会领略阿闲你的功夫,自然是得好好看看。没想到你不光人俊俏,功夫也俊俏,汉哥没看错人!”
卓应闲懒得搭理他,想尽快结束这场打斗,抿起嘴唇专注迎战。
没想到隐藏实力的不止他们两人,这群偷袭者此刻竟然结成了某种古怪的阵型,齐齐向他们两人冲来。
聂云汉盯着那些人的脚步,眉峰一跳。
而卓应闲感觉眼前有点花。
这阵型不知道走什么诡异的步法,他明明看着眼前是一个人,可是只要对方移动起来,就带出无数虚影,卓应闲目不暇接,只能挥舞着手里的刀竭力抵抗。
过了不知多少招,他渐渐觉得体力不支,手中利刃也失去章法,只听得聂云汉似乎在不远处大喊:“阿闲,闭上眼!别看!这是‘乱花阵’,步法会迷人眼!用耳朵听!”
卓应闲当即闭上眼睛,心中冷笑,“乱花渐欲迷人眼”是吧?阵名倒是取得很风雅!
他耸耳听声,心中渐渐安宁下来,确定周围之人的方位之后,他忽地矮身,在地上滚了一圈,大刀直取几人脚踝,很快便听见布料破碎的声音。
聂云汉见卓应闲领略到位,放下心来,一边跟偷袭者缠斗,一边大喊:“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我们公子跟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在这儿围攻我们?!”
卓应闲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啊,现在我们还乔装着呢!
也不知怎么回事,偷袭者见卓应闲找到对抗乱花阵的办法,竟然丢下聂云汉不管,收缩阵型,齐齐向卓应闲攻去!
阵外留了两人,用以牵制聂云汉,阵内卓应闲再次疲于应付,眼看不支。
“呲”地一声,卓应闲的袖子被划破了!
聂云汉担忧喊道:“阿闲!”
“我没事,顾好你自己!”
卓应闲出了满头汗,被夜间凉风一吹,汗毛站了起来,他心头莫名闪过一个念头——出师未捷,此番我竟要折在这里了么?
这帮偷袭者功夫深不可测,为什么不一上来就用什么乱花阵马蹄阵的,而是费尽功夫拦马射箭,不嫌麻烦?
怎么都不像是真的要取我们性命,倒像是陪我们玩。
大晚上吃撑了出来遛食吗?!
他这一分神,步法和刀法又开始乱,左支右绌,疲于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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