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豫竹:“……”
“这个不算。”这顶多算是玩闹,他们也没吵得起来。
谢元时也觉得不能算,又继续往前回想沈豫竹有没有生他的气的时候。
“我受了阁老的委托进宫劝你立后?”
沈豫竹:“我没有生气。”
谢元时一路想到了沈豫竹登基之前:“我不小心摔了你的青玉笛子,你生了一天的闷气。”
还不等沈豫竹否认,谢元时已经自己接着道:“但是当时我忘记了我爹给我布置的功课,被他罚抄文章,你陪我在房间里抄了一天的书,也不能算是很生气……吧。”
玉笛摔坏了沈豫竹是有些心疼的,但是他没有很生气,“王叔第二天就要你把抄写的文章交给他,我是怕你白天写不完夜里点灯,不能早点休息,所以才闷着头一直在写,没有生你的气。”
谢元时觉得也是。
“我们有吵过架吗?”谢元时想了半天实在没有想出来。
沈豫竹顿了顿,好像确实想不出来。
沈豫竹干脆替他假设了一下:“如果……如果明天我准备亲自带兵攻打西吴。”
“啊……”谢元时慢吞吞道:“西吴狼子野心,主动出击不失为良策,大齐战备充足,仓廪无忧,可以一战,不过大齐诸位武将可用,你不用亲自上阵。”
沈豫竹:“……”
沈豫竹继续假设:“我偏要亲自上阵呢?”
谢元时:“那我可以跟你同去,京中有阁老太傅他们,大局无碍。”
沈豫竹:“如果不要你跟我同去,还在出发之前受了很重的伤——”
谢元时捂住他的嘴,用力把他的头按向另一侧,传达自己的不满:“你好好假设,这种话不要乱讲。”
“那我换一个。”沈豫竹道:“如果我明天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要砍了宋阁老。”
谢元时:“……”宋阁老招你了啊!
谢元时悄悄问:“你是不是因为宋阁老总是劝你立后的事情对他有意见啊?”
沈豫竹:“我没……”
“其实宋阁老也只是关心你,先帝晚年是那样的,你一开始后宫没有人百官都很开心,但是时间久了他们也会担心他们先前的开心是不是无形之中给了你压力,导致你身边一直没有人。”
“宋阁老就算给你送人,也大都是德才兼备的姑娘,家世清正,让你没有外戚之忧,其实他自己并没有多少私心的。”
沈豫竹:“……”这些他都知道的,他真的就是举个例子。
“我对阁老没有意见,”沈豫竹怕他不信,换了个人,“这样,换成张御史。”
这样行了吧?
谢元时神色犹疑,沈豫竹似有所感,果然听他道:“张御史确实因为我的事情总是上奏谏言你……”
“好了好了我谁都不砍。”沈豫竹打住,再说下去他怕谢元时来一句他对他也有意见。
谢元时无奈摊手:“我是想问你吵架了怎么办,没问你怎么吵架啊。”
“那好办,”沈豫竹解决方式简单粗暴,“吵架了我负责跟你道歉,你负责理我。”
谢元时跟着他笑,忽然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在这里讨论这个没什么用处的话题了。
“你上次答应我的小故事写了吗?”他问。
沈豫竹没写,开始的时候是没什么灵感,一直搁置到现在。
“还没。”他说。
正好他们守着书案,谢元时自己脚伤着不能动,只能往书案的方向推了推沈豫竹,“正好有空,快写快写。”
这就写?
“可是我还没想好写什么。”
谢元时给他指定主题:“不然你也以孟小将军和孟少夫人为原型写一个?”
沈豫竹指着他旁边那一堆的话本:“那些不是都是吗?”
还写?
“你写的和他们写的能一样吗?”
“呃……”沈豫竹提起了笔。
张御史这几天做梦总是梦见皇上,白日的时候还被自家夫人问他最近朝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让他日夜忧心,说他晚上睡觉做梦都在念叨皇上。
张御史只能含糊的应一应,至于他在忧心什么,不敢跟夫人据实相告。
如此辗转反侧一周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沈豫竹在武英殿跟几位朝臣议事,张御史所奏之事说完,其他人还在候着。张御史跟皇上说了也要探望秦王,沈豫竹没有多想什么,一边翻看朝臣的奏报一边吩咐宫人引张御史去探望秦王。
养居殿门口,张御史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秦王殿下和皇上那么熟悉,从小一起长大,如果皇上真是他想的那样,秦王一定是知道的。
所以他只要问一问秦王殿下,就能知道了!
养居殿里,谢元时一只脚被垫着垫高,他现在脚伤没有刚开始那么严重了,其实可以不用一直垫着,但是还是不宜活动。
“御史大人来了?”谢元时跟他打招呼。
张御史一只脚迈进了养居殿,愣了愣,一言未发又退了出去。
谢元时:“?”
张御史在殿门口退了几步出去,抬头确认了眼殿前写着的三个大字——「养居殿」。
秦王脚伤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探望,之前不知道,皇上竟然安排秦王直接住在了养居殿。
唉……
虽然知道皇上和秦王感情好,这样也方便皇上照顾秦王,没什么不合适的,但是宫里没有个皇后还是让张御史感到了几分的惆怅。
皇上什么时候能娶个妻呢。
张御史重新走近殿里,面对谢元时疑惑的神色,解释道:“方才一时迷糊,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殿下见谅。”
他这么说,谢元时才再度想起了他住在养居殿这个问题,哪怕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在意了,但被提起来还是略略感到心虚。
“是,本不该住在这里的。”
张御史见他误会,连连道:“不不不,殿下莫要多想,老臣并没有指责殿下的意思。虽然方才一时有些意外,但那只是因为之前没有想过,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到,殿下住这里才是最合适的。”
“殿下能安心养伤才是最重要的。”解释完,张御史关心起了谢元时的伤情,“殿下的脚伤可好些了吗?”
谢元时说:“好多了,前些日子动弹不得,现在已经能勉强走几步路了。”
张御史:“老臣以前也扭伤过,大夫说勉强走路康复的会慢,而且容易反复,殿下没好之前还是尽量少走动好。”
谢元时领了张御史的好意,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张御史跟谢元时寒暄了一会,谢元时见他面上多次欲言又止,主动问道:“御史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张御史努力组织措辞,想让自己尽量说的委婉些,但是这个话题注定了他说的磕磕绊绊:“殿下,老臣想问……想问……皇上他……”
第37章
墙脚
朕都听见了!!
以张御史的口才, 谢元时还没怎么见过他这么支支吾吾难开口的样子。
既然提到了皇上,肯定是跟皇上有关的,难不成是立后方面的?又不像, 立后的事情都提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没什么不能说不能提的。
张御史话到嘴边就在舌尖打转,说实在的, 活这么大岁数,除了自家夫人,也不是没跟自己一些老友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
他实在是抓肝挠肺的想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但是秦王殿下从年纪上来讲是他的晚辈啊,他一个长辈去主动问晚辈这些问题,他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 太太太难以启齿了。
这样要是被老秦王知道了,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为老不尊啊。
谢元时见他似有为难情绪,心中好奇,“御史大人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张御史对上秦王殿下那双清澈的眼睛,“皇上……皇上……他这两天是不是都没休息好?”
谢元时:“……”
他要说的是这个?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张御史是什么人啊,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就给自己圆了个场子:“老臣知道这事关皇上的起居, 不该擅作主张打听。”
“但殿下应该也听说了,陵川开春之后有一个月未曾降雨, 疑有大旱, 连日来皇上为此事操劳,今日议事老臣瞧着他眉眼间已有憔悴之色, 这才贸贸然向殿下问询。”
“皇上忧国忧民,老臣实在担心他的身体啊。”
谢元时:“……”
你看我信吗?
陵川的事情谢元时也听说了, 但是眼下只是过去一个月, 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仅仅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 哪用得着杞人忧天。
他这几天和沈豫竹同吃同住,沈豫竹吃好喝好,哪里能看出半分憔悴的影子。
倒是张御史,脸上带着浓重的愁容,更符合憔悴的形象。
“御史大人看起来忧思深重,面带愁容,是因为一直在担忧皇上的身体吗?”
怎么可能,这理由都是他现编出来的,他真正头秃的事情没好意思说罢了。
“唉……”张御史重重叹气,“只怕老臣的家事说出来让殿下心烦。我那长孙今年不是该加冠了吗,二十岁的人了都,家里提了好几回亲事,上门说亲的媒人也来了不少,就是没有个相中的,婚事至今还没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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