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豫竹批起了奏折。
宋阁老也知道沈豫竹在这边主要是照顾病人,所以送过来的奏折能精简则精简,并不是特别多,沈豫竹按着整理好的奏疏把今日的要处理的事情挨个批示。
完成之后搁下笔,又问了一遍:“我们两个对弈一局?”
谢元时一手举着棋局残谱,一手执黑子,落在木质的棋盘上。
“嗯?不要。”拒绝的十分干脆。
沈豫竹从他身后向前,越过肩膀同他一道看着他手里的棋谱,不解问:“为什么?”
谢元时还没说话,沈豫竹已经带着颇为委屈的语气重复:“为什么?”
谢元时指了指旁边的书架:“那边有话本,你可以去看。”
沈豫竹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下,顿了顿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去把书架上的话本拿了过来,“嗯……”
不是吧,上回他到底把元时得罪成啥样了?印象这么深刻,他就只是拿回来了,又想不理他了?
谢元时眼角余光偷偷瞥过,又收回视线,挪了挪方向背对着他。
沈豫竹翻开书,追着他的方向跟了过去,谢元时又挪,沈豫竹直接从后面搂住不让他动,书放在两人面前。
谢元时:“……”
谢元时无比糟心的看他:“你干嘛呀?”
沈豫竹淡定道:“看书。”
谢元时手里的棋谱捂着脸,拍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自己去看!”
沈豫竹:“你怎么这样?不跟我下棋……你还不让我看书。”
谢元时有冤没处诉:“我没有不让你看。”是你别放我面前看啊。
沈豫竹翻了翻:“这话本写的挺好啊。”
谢元时板着脸:“哦。”
沈豫竹:“你不想看这本难道是因为写的太好所以害羞了?”
谢元时:谁害羞了!你才害羞!
他推推沈豫竹搭在他腰间的胳膊,“要看你自己看,我不感兴趣,别搂着了,我一会去洗澡,一身的药味,难闻。”
沈豫竹胳膊紧了紧,低头压着他肩膀:“不许洗,会着凉。”
作者有话说:
周六上夹子,更新在23点之后哇
第28章
棋局
陛下,你好不用心啊
谢元时静了静, 片刻后效仿某人委屈的语气:“你非要让我看书,你还不让我洗澡。”
沈豫竹:“……”这就是现学现卖吗。
“你学我。”
谢元时点点头:“对啊。”
州官都放火了,百姓也能点点灯。
“我不管, 书你可以不看, 但是不能洗澡。”
沈豫竹就着现在的姿势偏头凑近他耳后的发间也闻了下,道:“没什么味道, 有也是药香。”
他说话时位置太近,谢元时感觉沿着脖颈到右边胳膊都麻了,也不知道耳朵红没红, 谢元时活动了下胳膊,抬起来往袖子上嗅了嗅,没闻到多少药味, 也可能是他这几天喝药太多的心理作用。
“可是我前天晚上发烧还出了一身汗都没洗。”
沈豫竹面不改色道:“你睡着的时候我替你擦过了。”
谢元时:“……”
他生病了沈豫竹照顾他,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理智上可以接受,但……但是说出来还是很不好意思啊。
谢元时不自在的应了一声, 推了推沈豫竹让他从他肩膀上起来,隔远了些说:“重死了, 我不洗就是了。”
他答应不洗,沈豫竹点点头, 手里还握着那个话本,“那这个……”
谢元时:“你自己看去!!”
“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沈豫竹将话本放了回去,怕他炸毛,“我就是觉得单纯的觉得写得很不错,又没看完, 就带回来了。”
他坐回来, 两手一摊给谢元时看,“你看我现在奏折也批完了,话本也收起来了,这回可以跟你下棋了吗?”
谢元时默默将其中一盒棋子推给他,两个人一起把棋盘上的棋子捡干净,沈豫竹也不问别的,直接执白先行。
他棋力不如谢元时,一般两人对弈,都是沈豫竹先手。
谢元时落子总是稍慢些,但有些黑子的落点看起来随意,中后期却能配合着其他黑子摇身一变组成了凌厉的攻势。
沈豫竹知道谢元时这个习惯,前期也不敢掉以轻心,结果一局下来,还是以一子之差落败。
沈豫竹纵观全盘,将指尖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盒。
谢元时「啊」了一声,慢吞吞道:“陛下,你好不用心啊。”
明知是下不过,但还是被他哽了一下的沈豫竹:“再来。”
第二局——
差一子,败。
第三局——
差一子,败。
沈豫竹沉思片刻:“元时。”
谢元时:“嗯。”
沈豫竹:“你是不是生我气呢?”
谢元时低着头,摸着棋盒里的棋子:“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还来吗?”
沈豫竹:“来。”
第四局——
差半子,败。
沈豫竹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记仇呢,气性还不小。”
谢元时跟着笑起来,唇角弯弯,“我没有啊,你要跟我下的。”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放水了。”沈豫竹同他商量道:“要不这样,我也送你一个补偿吧?”
用这个勉强抵消一下?
谢元时思索了下,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不过他算了一下,道:“我还欠你两个补偿,不然你也送我两个?”
沈豫竹爽快的答应了,“有想好补什么吗?”
谢元时道:“嗯,其实我也觉得那个话本写的挺好的,和上次看你写的那个一样好……”
沈豫竹忽然有种预感,就听谢元时接着说:“要不你再写几个吧。”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不错,给自己点了点头,甚至还略带违心的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看。”
沈豫竹:“……”
“真的?”
“嗯,真的。”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沈豫竹倒没觉得写这个有什么困难,“写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谢元时停住口。
沈豫竹:“想写什么都可以?”
“不行。”如果随便写点什么不就没什么意思了,但让他说写个「那样的」谢元时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于是退而求其次道:“写个有趣的故事吧。”
“还有其他要求吗?”
“没了,不用急着写。”谢元时打了个哈欠,连下了四盘棋,实在乏了,“你累不累?我想睡一会。”
“好,一会该吃饭了我喊你。”
秦王殿下生病的日子里,宋阁老忙得脚不沾地的,内阁平日里就算不得清闲。
但往常有许多事情在朝会上议事的时候皇上就能直接定下,省去了一些麻烦。
现在朝会停了,这部分可以在朝会上定下的事情变成了长篇大论的奏报,不仅如此,往常单独进宫跟陛下商议的一类事情也得变成奏报,还不能写的太简单,要把事情说完整说详细。
挑子有两头,中间夹着一个忙碌的内阁。
好在内阁里也不是只有宋阁老一个人,他请示了皇上,把最近不怎么忙的张御史喊去了内阁帮忙。
本来宋阁老还想叫上钟老太傅一起,但是经张御史提醒,他才想起来今年的春闱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了,钟老太傅作为主考官也是一样的忙碌。
这日又是忙到傍晚。
宋阁老靠在椅子里,长吁一口气。
张御史将桌上奏折整理整齐,瞥他一眼,侃道:“咋啦?这几天可把我们宋梁宋大阁老累坏了吧。”
宋阁老感叹:“一把老骨头咯。”
张御史哼道:“少来,上次休沐喝空我两坛回春酿的人不是你?”
宋阁老胡子一翘:“嘿,不就喝了你两坛回春酿,这都念叨我多少天了,你张大御史越活越小气了。”
张御史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小气?那可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回春酿!”
宋阁老说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知道知道,这不是好喝多喝了两口吗。”
他哥俩好的揽住张御史:“咱哥俩谁跟谁,我今天请回来!就去庆华楼,去咱上京城最好的酒楼,我请你喝……三十年的状元红!正好明天休沐,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张御史:“不去不去,我跟老太师约好了今晚。”
“花老?”宋阁老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一起啊?”
“花老最近春风得意的,宴请你干什么?”
“是我请他,”张御史道:“上个月三道六岭的运粮车在中南一带被劫下落不明,派去追查的案官又迟迟查不到线索,我那外侄正好是那一趟的督运,受了牵连。”
宋阁老对此事也有印象,花老太师虽然已经不在前线,但是他在中南一带待的时间最久,是最了解那边情况的,加上他的旧部如今尚在,一封信函告知原委,旧部调动兵力连夜追查,将附近可疑流匪清剿,果真追回了运粮车。
张御史受牵连的倒霉外侄保住了性命,虽说是举手之劳,但他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感谢花老太师,之前花家又是花三小姐成亲,花六小姐定亲的,张御史就一直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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