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 完结+番外 (铜炉添香)
放下帘子,段栖迟靠在软垫子上,杵着下巴看他,目光中有几许不理解,“你换了哪件衣裳,哪件衣裳就会染上/你的味道,藏也藏不住的。”
嵇雪眠却缓了缓,刚才一起身,血液马上开始倒流,心发慌,手发汗,晕的他只想歇着。
他撑着力气,说道:“那就请王爷在姑苏把我放下,我去买些香料,熏熏衣裳。”
段栖迟思考了片刻,“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天下的哥儿都不是一个味道的,你怕什么?”
嵇雪眠别扭地移开视线,“我只是不想被别人闻到,没别的原因。”
段栖迟略微逼近,神色很是愉悦,抬手,掐了一下嵇雪眠的脸颊,“照这么说,对你而言,我不是别人,对吗?”
“……王爷请自重。”嵇雪眠想拍掉他的手,却因为没什么力气,像是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身子发着病,嵇雪眠又沉沉睡去,朦胧间,他觉得唇.瓣被什么暖热事物接触了一下,呼吸困难,不知不觉地张开口,迷迷糊糊的,不自觉地往下咽,很快就又睡着了。
段栖迟揉了揉他的唇角,心里想着等回了京城,就让御医院的人瞧瞧他的病。
一直到了姑苏城,嵇雪眠才被热闹喧嚷的市井声音唤醒。
恍惚间,好像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京城入夜有宵禁,时常是安静的 ,然而江南水乡的姑苏入了夜,自然要比京城还要喧哗好几分。
段栖迟见他醒了,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手,几乎是扶着他下了马车。
嵇雪眠几次想避开,都未遂,还好兰慎拿了浣洗过的衣裳来找他,嵇雪眠回了马车更换。
换完了,又被等在外面的段栖迟殷殷接下了车板子,生怕把腿摔断了一样小心。
这姑苏城不比京城,没人认得他们,因此,嵇雪眠只好就这么被他牵着,攥紧了,慢慢地往长街里走。
林渊快走两步,跟了上来,低声说道:“王爷,闫大人听说嵇首辅醒了,要他喝药呢,您看?”
嵇雪眠几乎是发自肺腑的,不是很情愿的,清冷的声线微微抖起来,“我不想喝。”
段栖迟觉得好笑,嘱咐林渊,“把药端过来吧,嵇大人喝。”
灵音跟着闫明走过来,笑吟吟地把药递给他,“大人,这是稳固气血的汤,放在罐子里一直储存着,没凉。”
嵇雪眠不得不接过来,思虑了一下,既然灵音作为小厮跟他回了京,这称呼也该变一变,“从今以后叫我先生即可。”
“好,先生,您请。”灵音乖得很,一双狐狸眼圆溜溜的,很可爱。
嵇雪眠无奈接过瓷罐,想了想今早吐血,还是不告诉他们这药没什么大用了,抬手欲喝。
忽然之间,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突然顿住脚,纷纷朝着嵇雪眠身后的方向跪下。
“知府出行,百姓避让!”
卢知府早半个月就知道摄政王的军队要路过姑苏,这还是通过沈敬的路子知道的,抹了一把冷汗,多亏了和沈侍郎私交甚好,否则不出城恭迎之,脑袋可就要落地了。
年过半百的卢知府端着架子,撩摆跪下,不卑不亢:“下官恭迎摄政王驾到,在此等候多时了。”
段栖迟略略点了头,“有心了,起来吧。”
卢知府一拱手,却看见嵇雪眠的背影,一头乌发及腰,腰身细瘦,衣袍下一只手腕纤细白皙,端着一杯不知什么水,不慌不忙地喝着。
这人见摄政王不跪,又不是闫明那小子的身形,过于高挑了些,难不成是……摄政王王妃?
见他们还牵着手,卢知府小心翼翼道:“这位可是王妃?”
段栖迟一怔,而后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听到这话,他牵着的那人浑身一震。
卢知府反应过来,摄政王并未娶亲,也没有外室,侍妾,更遑论是个男人。
段栖迟侧头,颇为调侃:“嵇首辅息怒,卢知府为官时间不算长,没见过首辅大人也是应当的。”
嵇雪眠缓缓回过身来,狭长隽美的凤眸微挑,眼波流动间,不轻不重地衔住了卢知府。
卢知府愣了一愣,视线在这张脸上徘徊片刻,继而失神,难以置信。
卢知府瞬间想起摄政王和首辅大人之间的风言风语。
难道他就是传闻中那位权倾朝野的帝王师?
卢知府忙道:“下官唐突!不知您就是嵇雪眠嵇首辅,万望恕罪!”
嵇雪眠口中苦味不散,本就抑郁,一听到有人将他误认为王妃,顿时凤眸微眯,不怒自威。
段栖迟有意拦着他,不让他生怒,“首辅大人,你就大度些,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了卢知府吧。”
卢知府忙又拜了一拜,“下官素来听说嵇首辅容貌清美,举世无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是下官失礼了,失礼了!”
嵇雪眠姑苏来过不少次,却也是初见卢知府,他日朝堂中免不得打照面,也不想过于苛责,平静说道:“卢知府,你我本就素未谋面,何罪之有,你请起吧。”
卢知府连连称是,踉踉跄跄起身,一打眼瞧见闫明,恨不得骂他一顿,这死世侄怎么不早说嵇雪眠也会同行!
嵇雪眠隐约觉得,也许是自己未束发,披头散发不成样子,被人当成了女子。
还是让兰慎替他买根簪子,现在这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
段栖迟闷笑一声,眼神不住在他脸上打圈,像是欣赏一副画。
嵇雪眠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不自然地避开了。
卢知府已经在府衙里设宴,预备款待将士们,段栖迟示意他们先走一步,他和嵇雪眠有事相商。
卢知府自然不敢问,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府衙。
百姓们却仍旧不敢起来,段栖迟叫人们免了礼,重新牵上嵇雪眠的手。
林渊和兰慎两位暗卫已经自觉隐入暗处,尽职尽责。
这一次,两个人离的极近,相握的手藏在衣袖下,嵇雪眠甩不开,又怕被人看见,脚步不由自主被他带着走。
嵇雪眠试图挣脱:“松开……”
段栖迟反倒握紧了,调侃他:“你再乱动,我就告诉卢知府,你确实是我的王妃,看他怎么想。”
嵇雪眠睁大眼睛,气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两侧小商小贩不少,段栖迟笑道:“走,寻间首饰铺子,把你的头发簪一簪。说真的,刚才卢知府一声王妃叫出口,我真怕他官衔登时掉地。”
嵇雪眠随着他的脚步,冷淡驳道:“我还不至于那般蛮横。”
段栖迟笑笑,二人进了一件铺子,段栖迟拿起一枚玉簪,觉得甚是温润,把嵇雪眠扯到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那里有一面铜镜,他随手挽好了嵇雪眠的发,轻轻簪进。
嵇雪眠被他按着,正对着铜镜,瞥见自己的两颊绯红,显然是气的。
只不过,他发觉段栖迟这绾发手艺颇有前朝风范,样式雅致,至少跨越数十年。
出自他手,有点奇怪。
嵇雪眠想了想,决定把疑虑埋在心里,先不问。
墨发被头发高高束起来,嵇雪眠雪白的颈间便露出了一点白墨纹身的痕迹。
嵇雪眠许久没有注意过这纹身,惊觉白鸿鹄竟然深深印在皮肤里,再也洗不掉了,这墨刑要是被旁人看见了……
“王爷,臣有一事相求。”
段栖迟眼中含着笑意,“嗯?”
嵇雪眠斟酌:“希望王爷告知将士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我的墨刑之事。”
段栖迟低头,在他颈边落指,轻声道:“那嵇首辅要和我约定吗?”
嵇雪眠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段栖迟款款说道:“意思就是,你要我替你保守秘密,作为报答,你就欠了我一个承诺。”
嵇雪眠瞥他一眼,确认段栖迟没有在开玩笑,“王爷认真的?”
段栖迟抚了抚他发红的眼尾:“绝无戏言。”
恰逢掌柜的来结账,瞥见嵇雪眠头上款式,敲着算盘,拨出一个天价位码,眉开眼笑:“二位公子,谁来付钱?”
嵇雪眠道:“我来。”
段栖迟却拿出荷包道:“我送你的,你收下便是。”
掌柜的得了银钱,不知眼前是贵客,“今天来添首饰的夫妻甚是多,都等着晚上的庙会呢,一年就这一回,确实要盛装打扮。”
嵇雪眠眉心一跳,没等反驳,段栖迟便笑道:“那是自然。”
嵇雪眠生着闷气,苦于没必要解释,甩手便走,试图用轻功甩开段栖迟,结果他追的死紧,根本甩不开。
一直到回府衙,二人你追我赶,压着翻涌的气息,装作没事一样入了席。
席间,卢知府提出,“摄政王,嵇首辅,今夜庙会很是有趣,游玩的人都要带面罩,是姑苏每年最盛大的节日,及冠的男女都会出门,不如随下官观赏游玩?”
嵇雪眠冷淡地喝茶,“不去。”
段栖迟竖起修长的食指,比了个一。
嵇雪眠忍无可忍。
他的意思是,这就是嵇雪眠欠他的那个承诺,眼下马上兑现,就是逛庙会了。
当着卢知府和他的家眷的面,嵇雪眠忍气吞声,“好,臣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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