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 完结+番外 (铜炉添香)
嵇雪眠的下巴颏尖尖的,缩在毛茸茸的大氅里,显得他的脸白皙如玉,滣色艳红如血,整个人病恹恹的,像一朵风吹雨淋的花。
段栖迟轻轻吻上他的眉心,“蛊虫凶猛,你就暂且屈服一下吧,这三天我陪着你。”
嵇雪眠照旧听不懂,轻轻用脸颊贴了贴他的下巴,“嗯——我想要你……”
段栖迟把他抱紧了,“那等下你热情一点,拿出诚意来。”
第23章 倒V开始-休憩05
热情?
嵇雪眠浑浑噩噩的, 他感觉到全身热度都要消耗殆尽了,全身被雍水江冰冷的水泡了个透心凉,腕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段栖迟也没好哪去, 两个人一样都是落汤鸡。
他把嵇雪眠安稳妥帖地放在木榻上,褪了那双湿透了的靴子, 段栖迟搂着这两只白莹的脚, 紧紧捂进了胸膛里,“冷不冷?”
嵇雪眠茫然地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冷到快冻上的血液开始重新流动,他动了下指骨节,感觉已经有了些微的热意,便缓缓道:“不冷了……”
帐篷里烧了一盆噼里啪啦的篝火, 火星子乱跳。
嵇雪眠被那火光晃到了眼睛, 微眯了眯眼,他貌似很久没见过火了。
嵇雪眠迟钝的意识到, 原来南疆的火是这么温暖的。
段栖迟半跪在地上, 又去抓嵇雪眠按在被子上伶仃雪白的指尖,轻轻地牵住,好像眼前人是一朵娇弱无依的菟丝花。
他不由得放低了态度哄起人来:“司伶, 不管今天晚上|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都答应。”
嵇雪眠的瞳孔恍恍惚惚地盯着他,眸光如水雾,喉结细微地滚动一下,“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紧接着,一声叹息之后, 他的腕被段栖迟温柔握住,薄薄的细布覆了上来, 盖在伤口上,一圈一圈,一直绑到大拇指处。
嵇雪眠想躲,被制住动作,段栖迟眉心微微一蹙,“乖一点,别动。”
嵇雪眠就真的没再动。
很多尘封的记忆追溯而来,眼前这个人熟悉的好像昨天才见过,陌生到明天可能再也不见。
嵇雪眠一时间分辨不清真实的想法,陷入了一阵又一阵的混沌中。
包扎完了伤口,段栖迟循循善诱: “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愿意说出口对不对?你想怎么要我,你说?”
被轻轻一推,嵇雪眠跌在厚重柔棉的榻褥子上,猝不及防,想要惊呼,又给生生憋了回去,“我、我真的不知道。”
嵇雪眠的耳垂被段栖迟的尖牙衔住一口,他忍住了没躲,偏过头去,不得已把修长脆弱的脖颈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别。”
段栖迟得寸进尺,刻意要逼他说话,“你说出来,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
嵇雪眠闭上眼睛,突然害怕,想要退缩,“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忍一忍。”
“不能算了。帝师四持,忍之一字,没人做的比你更好。但是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忍耐。”
段栖迟的拇指按住嵇雪眠的大动脉,眸色深深浅浅,看着他的眼泪划过眼睑,流过削尖的下颌,一滴一滴砸在枕面上。
四持?
持容,持忍,持默,持谦。
嵇雪眠出身名门,天资聪慧,为人子、为人友、为人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诸多荣耀加身,难能保持勤谨躬行,需要时常提防着。
拿香烫腕这种事,段栖迟想想就觉得后怕,不知道他从前还做过什么样的蠢事,心里像是被一把刀搅着,一边心疼他,一边闷闷生气。
嵇雪眠被他搂着,感觉身上不那么凉了,有了几分说话的力气,也有很多想说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嵇雪眠胡乱地寻了个话捻子,缓缓说道:“我从前只知道读书写字,当高门贵子太久,不了解人世间的疾苦,心高气傲惯了,若不是孤家寡人置身风雨的这十年,我只怕是没有那般普济心胸,不够资格做宣沃的老师。”
深深吸了一口气,嵇雪眠沉沉道,“南疆缕缕遭乱,百姓的苦楚,不能一一言明,此次到南疆来,一是为了江山稳固,二是为了体察民情,黎民百姓穷苦,是我朝之不幸。”
“若能回到上京,我愿倾尽一生扶持超纲,也不枉启程出京那日百官相送的阵仗,不叫他们失望。”
絮絮叨叨皆是公事,段栖迟一声不响地看着他,握着他的手,看他的眉眼染上醉人的红,也放低了声音。
“若我说,你我都死了才是他们所愿呢?你还愿意为社稷奉身吗?”
嵇雪眠垂下眼眸,安安静静的,“你当我不知吗?古往今来,帝王师一职,大多不得善终,我不怕。”
“可是我怕。”
段栖迟把他的掌背按在心口,嵇雪眠听到这话,本就强撑着一丝清明,不得不把全部注意力转回来。
那双华美隽深的丹凤眼透着疑问,泪痕浅浅干涸在脸颊上。
“你不能一死了之,你不能这么对我。”
段栖迟的语气温柔的像水,委屈又可怜。
嵇雪眠被这语气弄的有些手足无措,掌心向下伸出去,轻轻盖住他的头发,缓慢又轻柔地抚摸下去。
段栖迟感受到他开始灼人的温意,分明指尖还泛着凉意,可这动作却让他心里一暖。
段栖迟微眯着眼睛,“下次别折磨自己了,你要是想不开就来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那一桌子血迹有多害怕?”
“我真怕你再有哪天想不开,就不止烫香这么简单了,你要是不见了,我一定会发疯的。”
嵇雪眠本来有点诧异,又被他的话逗笑了,“怎么会不见呢?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段栖迟顺势屈膝,半跪在嵇雪眠身前:“我保证,除了我之外,谁要是敢动你一下,我会让他死无全尸。但我不能这样要求你,你答应我,以后也不能再伤害自己了,行吗?”
“不行,你太狡猾了。”
嵇雪眠失笑,一口拒绝,“除了你之外,谁能碰的到我?这话你说了不算。”
段栖迟也笑了笑,拉住他的手,牵向自己:“那我换一种说法,你要是再敢动自己一下,我就动你十下,一百下,让你日日夜夜泣不成声,悔不当初,我说到做到。”
嵇雪眠浑身发麻,纤长白/皙的指尖泛着不自然的红,脸颊隐隐透着粉,低声询问道:“为什么是日日夜夜?”
段栖迟瞧了他一眼,对他傻了一样的表情觉得好笑,“你以为我要和你兵刃相见吗?也可以,不过此兵刃非彼兵刃,一样叫你爽利。”
他起身把嵇雪眠抱到膝盖上,嵇雪眠带着三分迷糊,细白如瓷的一双大轻飘飘地搭在段栖迟的双肩,任由大掌顺着衣裳下摆的缝隙钻了进来。
嵇雪眠的脸满是被欺负之后的疲惫,一双凤眸半阖,无精打采的。
“那你轻一点,我有点累。”
段栖迟看着那扇浓密墨黑的睫毛连连打战,纤长如同飞舞的蝶翼,脆弱易折。
他突然好想疯狂地把嵇雪眠揉碎,又怕他明天醒来羞愧难当,把今夜行径忘了个一干二净。
段栖迟已经探到了那处。
嵇雪眠默默地低下头,脸颊一片红。
段栖迟掌下一对蝴蝶骨颤巍巍的,凹进那握细瘦衣裳里,估计用力一捏,嵇雪眠这一身病弱削瘦的骨头就能当场裂开。
“别动了。”嵇雪眠脸红了一片,有点难耐,“你在想什么?”
段栖迟如实回答,“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东西,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说完太多话的嵇雪眠实在是太累了,一把柴火烧的他稀里糊涂的。
“我想吃了你,别的,什么都不要。”
嵇雪眠浑然不觉他在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动陷入了更深的迷乱之中,再也不见天日。
翌日早起,嵇雪眠只觉得自己拆散架了一样,虽然他一向体质多病,也没病到这种程度,不仅坐不起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嵇雪眠隐隐约约记得,头一天晚上,他好像听见鸡叫了才睡,过程中说了好多次再也不敢了,两腕上钻心的疼也消弭了不少。
但他犹记得,昨夜段栖迟带他去雍水江泛舟……不,泛木筏,让他被迫染上了风寒,这个王八蛋!回了帐篷里又是一阵颠倒,他确实央求段栖迟替他解蛊了,倒也不至于实实在在解一夜吧!
至于临危时胡说八道的话,嵇雪眠只恨自己没能忘了,最难受的就是,段栖迟也没忘,正穿好了衣裳巴巴地看着自己,见他睁开了眼睛,便笑的一脸高兴。
“雪眠,你真的好热情,我从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嵇雪眠喉咙沙哑,堵住他的话茬。
“好吧,反正昨夜我已经听了个够,今天就放过你,来,把药喝了。”
段栖迟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闫明已经给你开好了风寒的药,你得连喝三天,这三天你不许出帐篷,就老老实实在榻上躺着。”
喝三天苦水,还不如杀了他。
嵇雪眠沙哑道:“凭什么我不能出帐篷?”
段栖迟自在道:“我不让你出,就这么简单。你放心,也没有外人进来,就我一个人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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