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左侧还有一群僧人与侍卫,而殿辰则挺拔地站在前方,张了张嘴,脸上的懵懂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看见自己媳妇当众裸奔更懵逼?
二十多双眼睛来回在殿辰和南肃身上转,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共同的疑问:也不知此刻这两个男人究竟谁更觉得丢脸?
天气寒冷,南肃已经冻得浑身颤抖,反应过来后,他一瞬捂住前档,然后骂道:“看什么看!你们自己没有啊?”
分明已经难堪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南大柿子向来是个丢人不丢面儿的主,眼睛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抬手指着众人,戾声喝道:“再看小爷把你们眼睛挖下来,每天看,给小爷好好的看!妈的,你!就是你!这么想看,那就滚过来仔细看!”
言罢,南肃就气冲冲地朝一个眼睛瞪得极大的侍卫冲过去,一脚将那人踹跪在自己面前,揪住那人的头发,眼看就要拽过来——
在他做出更离谱的事之前,电光火石之间,殿辰突然奔过去,一把解开斗篷,将南肃的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他一把拽起南肃的胳膊,大步往主卧走去。
南肃两条腿和上半身拧着劲,脚往前走,上身还留在后面与众人叫阵:“怎么地,见不得小爷比你们大啊?再看一眼,小爷撕烂你的大跨,大跨还有xxxx,老子连你xx一块撕!”
这张嘴,简直脏得要拿酒精才能消消毒。
他正叫嚣着呢,转眼却身子一轻,竟是被殿辰一把横抱了起来。
“放老子下来,老子还没撒够气呢!”南肃咬着牙边挣扎边道。
殿辰看了一眼那双冻得发紫的两脚,眸色一沉,丝毫不顾南肃的抗议,疾步穿入竹林。
南肃骂得倒是凶,可一离开那是非之地后,他反倒安静了下来,垂着眼眸一言不发,颤抖的两手紧紧按住斗篷。
想起主卧本来是殿辰的房间后,他心中的委屈忽然就像决了堤般冲出来,狠狠往殿辰胸口砸了一拳,红着眼睛道:“都怪你!”
殿辰眉心一颦,垂眸看了看他:“好好说话,究竟怎么了?”
男人的语气并不好,可两臂却将南肃紧紧护在胸前。
南肃的眼睛莫名变得干涩,下一刻,竟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那双眼睛本就大而乌黑,此刻金豆豆一滚下来,整个瞳孔里都闪动着盈盈细碎的光,他就那么一边擦着泪珠子,一边哭道:“你住的那是什么破屋子?都被压塌了,满屋蛇,你他妈就不能每年修一修吗?”
只是,哽咽得实在厉害,与其说在骂人,倒不如说终于能找到人告状了。
殿辰略微诧异地扬眉,顿了顿,扭身换了个方向大步踏去,侧首吩咐道:“平顺,找几个侍卫去主卧瞧瞧。”
将南肃带回侧卧后,殿辰将他放在床榻上用被子包裹住,去衣柜里找了身自己的中衣,然后在床沿坐下。
暖意已经来袭,可南肃还是躲在被子里止不住地哭,鼻尖和眼帘都是红红的,只有一张被冻得发紫的唇还在小声咒骂着。
殿辰听不清南肃在骂什么,那声音太低太轻微,好像普通的呼吸声就能将它掩盖。他静默注视片刻,突然伸手将南肃揽进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南肃的上半身别扭地在男人怀里转了几下后,最终还是安静下来,头抵在他的肩膀,小声抽泣着。
侧卧里安静如水,只有沙漏缓缓落下的声音,他抱着他,轻轻一下下地拍。
恶霸世子哭了很久才停下来,狠狠一擦眼泪,终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抬眸一瞧,却正对上殿辰的眼睛。
窗外的雪色穿过纱帘透进来,从那眼底,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恍惚,因为男人嘴角的线条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只是点头道:“好了,都怪我。”
“就怪你!”
莫名其妙地,南肃竟破涕为笑起来,谁料,这一下笑得太突然,竟吹出了个清亮的鼻涕泡泡。
“扑哧。”
泡泡应声而灭。
转眼间,屋内就响起了南肃比之前还要伤心的哭声,此刻,他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在丢尽了……
殿辰紧紧抿着嘴,一副很深沉的模样,可他实在忍不住了,宽肩憋得抖起来,剑眉下一双漂亮眼睛也闪烁着开怀的光。
见他笑自己,南肃哭得更厉害了,一拳接一拳地砸过去,就想直接将这男人砸死算了!
殿辰抬手随意招架几招,终于一把将这只梨花带雨的崽崽按住,然后将他扑在床上。
“祖宗。”
殿辰从上方凝视着他,笑中带了一丝无奈的警告:“以后我的东西,可不兴随便给别人看。”
南肃哽咽着道:“什么你的东西?”
殿辰将他箍在怀里,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巴:“这里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包括,那个光屁股蛋儿。”
南肃怔了怔,旋即——
“呜哇哇哇哇,他妈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第二十五章 可以吗?
“我才不是你的东西。”
南肃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打上殿辰的标签,抬眸一瞧上方那张清隽面容,哭声顿时就止住了:“话说,为什么现在你亲我亲得这么心安理得?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殿辰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说道:“三个多月前,咱俩的关系不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南肃一噎,想了想,干脆将新婚夜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六皇子,咱俩成婚属于什么性质,你知道的吧?但凡你懂事些,咱俩还能当个朋友……”
“抱歉,做不到。”
殿辰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夫妻之间没办法当朋友。”
南肃心里莫名一恼,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男人已经起身朝外走去:“我先出去,你把中衣穿上,别冻着。”
殿辰阖上侧卧的门时,平顺正从池塘处跑过来,脸色煞白,隔老远就喊道:“六爷,主卧里真的有好多蛇啊!密密麻麻的,别说皇妃了,侍卫见了都害怕呢!”
殿辰问:“都清理出去了吗?”
平顺忙不迭地点头:“我让人将它们装进麻袋了,一会儿准备去后山找个洞穴放生。”
男人常居寺庙,对待一切生物向来慈悲为怀,闻言淡淡唔了一声,转身向宅外走去。
平顺这才发觉男人未披斗篷,正要去拿时,又忽听他吩咐道:“我去趟方丈那里,你替我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再提六皇妃赤身一事,让他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我之后听见了什么传言......”
男人冷冷一瞥平顺,声音带着几乎能拧出冰水的凌冽:“杀无赦。”
平顺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去,只见男人已迈出大长腿走进冷风中,墨发飞扬,衣带如鹰展翼:“让小厨房给皇妃熬碗姜汤。”
……
入夜时分,侧卧内炭盆“呲呲”的响,殿辰点了熏香后,青烟袅袅而上,不一会儿,便驱散了不少药草味。
他在床沿坐下,大手摸了摸南肃的头发,见干得差不多了,又问道:“还冷吗?”
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样平静,却又字字盛波澜。南肃的心经常被这样的音调弄得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并不好,让他觉得不踏实。
“不冷了。”
南肃说完,走到衣柜旁,上半身后倾望向殿辰:“也不知道那些蛇从哪里爬进去的,反正那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借你衣服穿两天,回头还你。”
殿辰笑道:“你穿就是。”
两人个子都极高,可殿辰的衣袍一套上南肃的身,就能看出本该在脚踝处的衣摆还是长出了一两寸。
若是百姓人家,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他们偏生是皇室贵胄,最注重的就是衣饰体面,就连布料上米粒大小的瑕疵都会打回重做,更别说一两寸的不合体之差了。
原来,这家伙竟比自己高?南肃撇了撇嘴。
不仅是外袍,他现在整套中衣裤也都是殿辰的。一想到殿辰穿过的衣服此刻正贴着自己的皮肤,南肃突然浑身不自在,当即扭头道:“六皇子,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呢?”
殿辰道:“我在京城的宅子还没办下来,本打算过几日再回的,可今儿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想必你也不愿在弘福寺继续呆着了。”
南肃闷闷地嗯了一声,旋即立马变态:“宅子不妨,你可与我去世子府居住。”
“那明早就可下山,毕竟你也不用收拾行李了。”
“好,那我走啦,明天见。”言罢,南肃就逃跑似的往门外挪去。
殿辰盯着他,淡淡地道:“你今晚还要睡主卧?”
“不,我找路尧凑合一晚。”
趁着殿辰短暂的停顿,南肃一溜烟就走远了。
外面冷风呼啸,他的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快,只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平心静气与殿辰独处了。
说到底,他是他的初吻对象,那个雨夜男人强硬地将他按在地砖上,却又伸出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当这一切发生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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