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辰低头,清醒地说:“闭嘴。”
顾桥挑眉:“偏不!”
殿辰喝了酒后,苍白的脸色也红润许多,微微一笑时,梨涡里有着颠倒众生的锦绣风华。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说罢,他走过去,将他放在床上,低下头亲吻他的唇。他太熟悉他的身体,清楚地知道哪里才是他的敏感之处,于是故意地捉弄他。
顾桥受不了了,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认输,你不要太过分。”
“这么快就认输?”
殿辰呼出一口酒气,轻轻覆上来:“你一点也不像那会儿在世子府的时候了,那时候你每天都要吃我豆腐,满脑子都是想让我要你。”
“我哪有?”关系到个人声誉,顾桥顿时反驳道:“你血口喷人!”
“没有?”殿辰笑吟吟地道:“你每天扒拉我,将我浑身摸了个遍,不是想让我破戒吗?”
“殿辰你这个——”
“你可以再大点声,我喜欢你听你叫。”殿辰此刻真是不要脸极了,大手一下子就扒开了顾桥的衣服。
服了。
其实顾桥本没有告诉殿辰二宝的事,可是近来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他有心让男人高兴一下,便恶狠狠地瞅着他,连忙压低声音道:“你不想要二宝了?”
殿辰白了他一眼,那表情好像是在说“就知道你会找借口”一样。
见殿辰要进一步动作,顾桥突然生气地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衣衫就要走。可是就在他马上就要从殿辰身上爬过去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揽住了腰,手肘骤然失力,一下就伏在了殿辰的胸膛上。
“什么?再说一遍?”
殿辰醉眼朦胧地瞪着他:“桥桥,我现在脑子笨,怕理解错了呢。”
顾桥咬着嘴唇,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折磨星儿不够,还要折磨二宝啊?”
“……”
二宝?
突然间,殿辰变得很忙,坐起身来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下,然后又走回来摸了摸顾桥的小腹,“啊”一声,又将手缩回去。
他再在屋里转了两圈,神色自若地踱着步,然后走过来,蹲在床边拉起顾桥的手,眼睛一直盯着顾桥,动也不动,竟比之前的顾桥还要显得难以置信与懵圈。
“桥桥…哎呀……”
他摸着顾桥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极了一个质朴的老农在摸着自己的农作物一样:“我真厉害,总是这样,一步到位。”
顾桥:“……”
下一刻,男人的手突然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酒气急促地喷在脸上,脖颈都是一阵酥麻,殿辰抱着他,凝重而飞快地道:“真的有宝宝了吗?怎样?健康吗?不会又不好吧?”
一瞬间,顾桥的心突然间就那样软下去,如一汪碧水,轻飘飘的。
他觉得有些心酸,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指,一点点地拽上来放在唇边,然后吻了一吻:“嗯,医师说三个多月了,很健康。”
房间里的烛火默默的燃着,不时的爆出一丝烛花,噼啪的响。
殿辰揽着顾桥的身子,渐渐地,他脸上洋溢出孩童般惊喜的笑容,又带了些不可置信,瞳孔不停地移动着打量顾桥的脸,颤声问:“真的有了?”
顾桥笑眯眯地点头。
蒙昧的光线柔和的投下来,烛火也一晃一晃的,好似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殿辰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他,深呼吸几口,忽然起身就穿衣。
顾桥怔了怔,忙问:“你干什么去?”
“让人将奏章截回来,”男人还有些醉,但声音沉稳有力,掷地可出金石之声:“我明日就回金陵。”
此刻,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自私一回,尽全力保障顾桥和两个孩子以后的生存安全。
“等等。”
顾桥就知道会这样,连忙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脊背,急忙说:“我知道,但就像你说的,未来不管发生什么,至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殿辰,不要做以后让自己后悔的事。”
殿辰像个雕塑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拳头渐渐捏紧,突然深吸一口气后,回身捧起顾桥的脸:“桥桥,我……”
却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急报——”
以前纵然再急,殿辰的贴身侍卫和讯兵也都是敲了门得到回应后才会开口。而此刻,那拉长的嗓子远远就传过来,一名青衣讯兵直接在门外惊慌喊道:“上将军!临丹与夏国整军来袭了,斥候来报,四十万大军已离安胜不过五百里!”
突然间,所有的喜悦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突兀地用刀切断一样。
临丹与青渊相邻,如此大规模的动作,青渊怎能无人察觉?如此重要的战报,怎会至今两处边关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黑暗中,殿辰闭上眼睛,感觉心里好似有一处地方崩塌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感觉到顾桥的身子微微一颤后,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
当夜,一封奏章八百里加急地送去了金陵,沿途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终于将战报呈在了皇帝面前。
朝野上下震惊,却又有人拿此事大作文章,说殿辰夸大其词。
一番唇枪舌战后,终于,还是有人怕了,提议道:“不管怎样,应先备军粮。”
而大燕朝廷这些年国库亏空,不少用度都是从青渊补漏的,往日皇帝还掌控着青渊,而今,拓臻王已经接管了那片土地,并在这些年间将皇帝的势力渐而削薄,实权稳稳地握在了掌心。
生命有太多难测的变数,你不知道风浪什么时候会来,浪头有多大,会不会轻易的将眼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打翻。
八月初,收到诏书后,青渊运送的粮草源源不断地涌进了北地两关,可掀开一看,人们才发现里面竟然全是沙土。
只有一个小匣子送到了殿辰的书案上,里面署名了一封给顾桥的书信,还有一卷锦帛。
殿辰打开那卷锦帛,只见喜庆的锦绣婚书上写着他和南肃的生辰八字,落款处却是空白,在等着他落名。
六哥哥,想要粮食吗?
可以,你我先成婚,否则免开尊口。
顾桥站在殿辰的身后,从匣子送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说话。
好似过了很久,实则只有一瞬,他拿起那封书信就要拆开,却被殿辰阻止。
顾桥微微一笑:“不用,我看一眼,这毕竟是给我的。”
说罢,不等殿辰回应,他就拆开那封信一瞧,满满一张信纸,却只有一句话,一句南肃曾经说过的话:
我的东西,你这样的假货拿得稳?
第八十四章 变质
北地势力盘综复杂,边患不断,先皇自登基之后,便调集了各藩镇大将平乱。借由征战之机,一大批寒族武人逐渐崛起,最终,又逼得朝廷不得不以高爵大权相笼络,封了不少异姓藩王。
而其中最得势者,便是青渊的南氏一族。
自先青渊王南嵘大破临丹后,这样的荣耀更是鼎盛到了极端,其属地向西北拓展千里,实力大增,若非皇帝掣肘,几乎可成立一个新的小国家了。
皇帝将南肃留在金陵十八年,可是,最终还是放虎归山了。
王位传到南肃手中时,已经更迭了四代,而他作为新的拓臻王,接手青渊的第一件事,就是十分“礼貌”地将皇帝的人手一个接一个地送回了金陵。
四年不过转眼即逝,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点时间实在太短了。
纵然皇帝已经联合户部、军部,有心调整各机构的资金运转结构,可迄今为止,不少军队与各衙门还是得靠着青渊吃饭。
皇帝这辈子也没做过这样憋屈的事,人都已经躺在床上脸歪嘴斜了,却在收到殿辰的战报之后,仍撑起身子亲手写了一封诏书发去青渊,言辞多是讨好之意——除却军队用度以外,他还试探着想让南肃拨出一些救济金来。
他更爱万民伞,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看不见地方的灾情。
他只是老了,在生命的最后一程,他只是想当自私地当一回瞎子罢了。
在民间,百姓们对皇帝和南肃的印象都是君臣和祥,甚至可到“父慈子孝”这一地步。想当年南肃骤然丧父后,皇帝不仅将他接到金陵教养,更对他的各种荒谬行径百加包容,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要说起两人之间背地里的恩怨,各藩王与高官都是门儿清,那次刺杀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封诏书发出后,他们不由自主地同皇帝一起忐忑起来。
拓臻王如今羽翼丰满,别说给皇帝雪中送炭了,他不给皇帝脸上抹炭,皇帝都得感恩戴德。
有鼻子灵敏的人,已经嗅到了战报如此拖延的背后的味道,可他们不敢发出质疑声,因为在如此重要的夺嫡时期,其他皇子已经不约而同地将这口锅甩给了殿辰,责怪他失察,责怪他有通敌之嫌,总之该安的罪名都给殿辰安了上去。
此刻,皇子们不想去考虑临丹为何能越过青渊与夏国汇合在了一起,他们只知道,殿辰越失势,他们的赢面也就越大,甚至有几位还竭力阻拦诏书的发出,就是怕南肃给自己的前夫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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