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之前,仇夜雪定要训一句我有手,然后等祝知折说点软话,才允许祝知折喂自己,可今天他却动唇咬下了糕点。
祝知折轻笑,没忍住在仇夜雪抿唇时倾身在他唇上落了个轻吻,浅尝了下于他而言有些甜腻了的味道。
仇夜雪睖他,祝知折莞尔:“阿仇,你心情很好。”
他说:“弄得我心情也格外好了。”
他没想过原来自己的情绪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左右。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五十二只狗
祝知折就像一张网。
虽说见到了仇璟承, 但仇夜雪没急着赶路,而是选择继续原地休息。
他在等镇南军来人。
仇璟承在听仇夜雪说饿了后,便兴致勃勃地飞身要去给仇夜雪捞鱼抓山鸡、打鸟, 仇夜雪也没拦着。
他望着喊了踯躅一起去的少年, 无意识地晃荡了下腿。
祝知折注意到了他这个举动, 不免牙痒。
他很想攥住仇夜雪的脚腕,在他凸出的腕骨上咬一口留下自己的印记, 但又不能。
他怕自己真这么做了, 就彻底忍不住了。
毕竟他又不是修神佛的。
仇夜雪示意本就挨他很近了的祝知折再过来点。
祝知折顺从地跟着他勾起的手指往他那儿再靠近了一步, 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了。
仇夜雪拍拍身侧的空位, 祝知折便单手撑着翻上了车架坐着。
仇夜雪挨着他, 望着仇璟承远去的背影, 忽地淡声道:“我幼时其实也有不高兴过。”
祝知折稍顿:“因为仇璟承?”
“倒不是因为他。”仇夜雪语调随意:“是我母亲。我觉着我阿爹可能没有那么喜欢我阿娘。”
他再怎么早慧,孩子也始终是孩子,难免会有些情绪。
夏月君入府时, 虽刻意一切从简, 婚礼也未大办, 甚至没有拜堂, 只是两家坐在一块吃了顿饭, 再与大家说了岁南王另娶了,可仇夜雪逐渐懂事后,还是会不高兴。
因为他知道夏月君不是自己亲母。
祝知折想了想,这一路上仇夜雪与他说起夏月君和仇璟承时,不像对他们有分毫不喜:“后来呢?”
“她学了一手好丹青, 每日都会画一幅阿娘的模样给我。”
仇夜雪想起幼时那些往事, 心里不免柔软, 就连眉眼都有几分温柔:“还与我说阿娘的事, 每天都会说。”
那时他阿爹沉溺在悲痛中,整日扎在军营里,不愿意面对他,王府里也没人敢提及盛韫钰,只有夏月君。
她会抱着他,与他说他阿娘的那些往事。
说她第一次见盛韫钰时是她十岁时,那时盛韫钰不过也才十三岁的年纪,却已经在江湖上走了一遭。
夏月君是官宦子女,即便是在民风开放的岁南,即便她父亲是武将。
即便她被允许习武,可她大部分的日子还是被拘在那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望着外头的天,想象偶尔话本里说的江湖是何模样。
而盛韫钰作为江湖儿女,有着爽利不拘一格的性子,又偏偏不像她先前见过的一些江湖草莽,自以为自己洒脱厉害、各种轻蔑权贵,盛韫钰知礼、懂礼,也守礼。
她是夏月君最向往的模样。
夏月君眼里,从此就只有这么一个姐姐。
仇夜雪:“她与我说了许多阿娘的事,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对阿娘的印象那么深。”
毕竟他还未满周岁时,盛韫钰便撒手人寰了。
似是想起什么,仇夜雪笑了下:“母亲之前还与我说,她在家里听见江湖上流传我阿娘非要跟我阿爹走时,气得不行,差点拔剑以下犯上,去把我阿爹砍了。”
祝知折侧首,静静地看着与他说这些故事的仇夜雪,心里有着无法言说的安定。
祝知折不是闲得住的人,可在仇夜雪身边,他觉着就这么安静地待着也不错。
“后来阿娘带着阿爹去找了母亲玩,母亲与我说当时她还抱着阿娘哭了好久,觉着自己崇拜的女侠姐姐要嫁人了,就要和自己一样拘在那院子里了。”
但盛韫钰却摸着夏月君的脑袋,笑着说只要自己高兴,哪儿都是江湖,哪里都是自由。
因为将夏月君视作密友,故而盛韫钰与仇钴望多留了几日,夏月君也勉勉强强承认了仇钴望。
毕竟她不得不说,仇钴望对她的女侠姐姐确实很好,好得叫人羡慕,忍不住想自己要是以后能遇上这样一位夫君就好。
只叹她注定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而盛韫钰与仇钴望又在江湖上游历了几年,最后因庆荣帝所诏,前往京中。
在京中待了快半年,盛韫钰和仇钴望启程回岁南时,夏月君也收到了封信。
信是盛韫钰写的,她问夏月君还记不记得她们的约定。
若她们怀了孩子,就要做彼此孩子的干娘。
夏月君知道盛韫钰不会无故提及此事,再往下看时,就见盛韫钰还写了若她出事,烦请夏月君帮忙照顾她的孩子。
还在信中说,若她愿意,就嫁进王府,占了王妃的位置,免得叫外人觊觎,把王府搅得一团乱。
仇夜雪:“我幼时听到时还不信,觉着不可思议,也以恶意揣摩过是不是我母亲故意编给我听的。”
他轻声说:“但那时我母亲手里还留着信,却没有拿出来要给我证明,她就像是说故事一般,说过就没有后续。”
还是后来仇夜雪摆在百晓生门下,逐渐启蒙,懂得多了,就彻底明白了。
如若他是盛韫钰,他也会这么做。
或许要心爱的人爱上另外一个人会很痛苦,可忘不掉、沉溺在绝望和难过中时,还要被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横丨插丨一脚,才是更大的危局。
再者……
夏月君的确是值得托付的人。
真要算起来,如若他是他阿娘,只怕还会对夏月君有所愧疚。
祝知折揽住他的肩,没有说话。
现在四下无人,踯躅被仇璟承拉去打猎,鸦青去捡柴,藕荷去打水了,至于其他的也都在暗处守着,至少明面上没什么人。
于是仇夜雪难得没有拍开祝知折,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反而是往祝知折那靠了靠,脑袋偏在了祝知折的肩头上。
他闭上眼,不仅有些近乡情怯,还有彻底放松下来的懒态:“先在王府过个年,之后…有许多想去的地方,但还未规划好路线。”
“那去一趟摇州吧。”
仇夜雪微怔,就听祝知折语气随意:“我娘亲在那出生,我幼时常听她说摇州山水,却从未见过。”
“摇州楼阁多,各有姿色。”仇夜雪缓缓道:“还有游船。我听我师父说过,但我也没去过。”
祝知折笑:“那去一趟吧,带你去玩。”
仇夜雪掀起眼皮看他。
要说放下,祝知折肯定是做不到的。
他性格执拗,仇夜雪深有体会。
先前在京中时那般说,仇夜雪其实未曾考虑到祝知折太多,不过是觉得不能让那么多人为祝知折送了命,也不能叫祝知折折在天莽那茫茫大雪中。
可现下心境不同了。
仇夜雪直起身,顺势拨开了祝知折的手,他望向祝知折,认真道:“祝知折,若你想去天莽……”
“阿仇。”
祝知折倾身,打断了仇夜雪的话。
他抬手覆上仇夜雪的后脑勺,垂眼望着面前的人,稠墨似的眼瞳里带着晦暗的情绪,声音被放得很轻,但咬字却格外清晰,以至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要松开我?”
这话说得好似仇夜雪要松开套在他脖子上的缰绳一样。
可这样不更好吗?
仇夜雪凝望着祝知折,才动唇,甚至连声音都还未出,就被祝知折垂首堵了个结实。
他的手臂像是麻绳一般紧紧缠绕在他的腰背上,将他摁在怀里。
仇夜雪微瞪大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却完全使不上劲。
这个吻来势汹汹,比平时还要充满攻击性,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拼了命地想要咬住什么。
仇夜雪吃痛,微微拧眉,也不惯着他,干脆利落地在他脖子上抓了一下,他没收力,直接在祝知折颈侧留下了四道血痕,祝知折却没像往常那样松开,反而是被激得更加暴虐。
仇夜雪甚至有种他要将自己拆了吞食的错觉。
最后是仇夜雪实在被吻得呼吸不过来,软在他怀里时,祝知折才勉强松开他一点。
可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瞳仍旧死死盯着他,见他眼里荡漾着涟漪,垂首要再吻下来。
仇夜雪想也没想直接甩了祝知折一巴掌——冲脸的那种。
祝知折偏了头,舌尖顶了顶自己微麻的腮肉,望向仇夜雪的视线没有半分恼怒。
他继续低头,却没有再亲,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仇夜雪的脖颈下面一点,声音低而闷:“阿仇,别放手。”
仇夜雪顿了顿。
他垂眼,望着祝知折脖颈上的血痕,想这次抓得有点深。
他不说话,祝知折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仿佛陷入泥沼的人拼了命也要拽住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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