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烈:“不至于,再者祝知折这不也有了别的弱点么?”
遂烈脑海中浮现那道声音,阴桀一笑:“我倒是没想到,这么绝情的人会被一个更冷情的人勾走魂,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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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过后,仇夜雪也不知怎的就让祝知折又跟着他进了自己营帐中。
鸦青和踯躅不在这儿,应该是去医馆的营帐中了,毕竟方便些。
那只狼崽子,祝知折也拎着过来了。
仇夜雪扫了眼,没说什么。
祝知折把笼子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家伙知道决定它生死的是仇夜雪,故而在仇夜雪脚边摇尾巴摇得很欢,仇夜雪也没理。
他只问祝知折:“他不会死吧?”
祝知折明知他的意思,却非要凉凉地来一句:“怎么?阿仇连这样的垃圾都要心疼?”
仇夜雪瞥他:“你若是不会好好说话,可以滚出去,我去问大皇子。”
祝知折立马换了副态度,还亲手给他倒了茶:“没死,我晓得分寸。”
虽说是真的很想当场把人拍死,但人毕竟是代表燕夏出使的,不能杀。
“但要废掉他的手,不一定非得要砍。”
祝知折悠悠道:“毕竟太血腥,我一般也干不出这事儿。”
仇夜雪:“?”
祝知折还记得他屠了整整一座城吗?
仇夜雪又有些不想理他,但说到底,今日这事他也得感谢祝知折。
于是仇夜雪清了下嗓子,看向祝知折:“还是多谢殿下了。”
祝知折轻啧:“阿仇,不是说过不要再这般客气吗?”
仇夜雪觉着他和祝知折当真是气场不对,说不了几句又得吵起来。
比如现下就是如此。
“我也与殿下说过,只要不是失了礼数,驳了皇家颜面,我想怎么说是我的自由罢?”
仇夜雪平静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是殿下想就能得到的。”
“我并无此意,殿下也没必要费这么多心神在我身上。”
祝知折已经被他拒绝得习惯了,还能笑着说:“没事,我闲得很。”
仇夜雪一时无言:“……”
正巧在他脚边蹭他鞋子的小狼崽子许是想要博取他的关注,张嘴将他的一只鞋靴咬住。
仇夜雪猝不及防,但他先前就被他阿弟仇璟承养得那只松狮犬轻咬着衣袍,闹着要他陪着玩过。
有些事自然就成了习惯,仇夜雪下意识抬脚轻踹了一下,语气敷衍与宠溺并存,听着倒是比跟祝知折说话时要软和不少:“自己玩儿去。”
祝知折就将他的动作完完全全地收入了眼中,登时牙痒心痒,浑身上下都躁动得不行。
被仇夜雪踹开的小狼崽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轻轻地奶叫了声:“嗷呜——”
然后又要摇着尾巴到仇夜雪脚边蹭。
仇夜雪刚想示意藕荷给他拎开,就有只修长匀称的手一把提溜住了它的后颈,然后将小狼崽子放在了笼子里,还顺手给关了。
仇夜雪还没说什么,就见祝知折望着他,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阿仇,你方才说要感谢我。”
仇夜雪:“?”
他心中警钟大响,直觉这人又要作幺蛾子了。
“我可以收回。”
“别啊。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次的份上,总得回个礼吧?”
仇夜雪确实不喜欢欠人情,尤其祝知折的。
所以他只好示意祝知折要说快说。
然后……
祝知折起身蹲在了他脚边,仰着头看他:“踹我一脚。”
仇夜雪:“……”
祝知折是真的有病吧?!
仇夜雪拧眉:“你犯病滚出去犯,别搁我这。”
被骂了的人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深。
祝知折不说话,只咧嘴。
仇夜雪浑身的汗毛都被他笑得竖起来了,但到底还是没能警惕住祝知折。
因为祝知折直接垂首,亲了一下仇夜雪放在膝盖上的手。
仇夜雪的手很好看,他盯了很久,今天终于下手……
不,下嘴了。
他的吻落在仇夜雪的指骨上时,呼吸间的热气与柔软却炽热的温度一并落下,仇夜雪像是被烫到似的,手猛地收回握成了拳头,一个膝跳反应没收住,直接抬脚踹在了祝知折的肩膀上。
踹祝知折可不像是踹小狼崽,仇夜雪是真的没有收一点力度,但祝知折连往后仰的动作都没有,依旧稳稳地蹲在地上,还伸手攥住了仇夜雪的脚踝。
仇夜雪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笑,眉眼满是轻快,宛若奖励般隔着衣袍吻了一下他的小腿。
祝知折低垂着眉眼,面上的兴奋和愉悦不作假,也更加让仇夜雪受到极大地冲击和震撼,半边身子都麻了。
仇夜雪几乎是咬着牙将自己的腿抽回来,狠狠地再踹了他肩头一脚:“祝知折!”
他耳廓都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后都泛起粉色:“你他大爷的……滚远点!!”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三十二只狗
“要跟我走么?”
最后祝知折是带着肩膀上两个鞋印子出来的。
十三被他留在了外头守着, 虽说他无意探听,但仇夜雪最后那一嗓子着实响亮,他就算没用内力也能够听见。
更何况……
十三瞥了眼祝知折如沐春风、心情极好的脸, 将头低得更下。
他是真不懂他们殿下, 但作为奴仆, 他也没身份置喙。
祝知折是当真愉悦,就连语调都上扬了不少:“入套了么?”
十三知道他在说什么, 低声回:“进圈了。”
祝知折颔首, 又看了眼身后的营帐:“分批人暗中护着。”
十三低头说是。
而营帐内, 因为踯躅不在, 藕荷不会问仇夜雪要不要擦手烧衣服, 所以仇夜雪是独自咬着牙平复了下心绪。
但他耳上的燥热才退一点, 就又莫名想起祝知折在他手上和小腿上落下那两个吻的模样。
即便他没有看他,他也能够感觉到藏在那细长浓密的眼睫下的视线是带着多么浓郁的侵略性,直勾勾地, 像是要将他吞没。
一想到这儿, 仇夜雪就不住拧眉, 说不出的烦躁袭上心头, 让他想再往祝知折身上补一脚。
无论何事, 他向来喜欢占据上风,亦喜欢掌控在自己手里。
可祝知折注定不是那个能被把控的性格,也屡屡出格越界……
仇夜雪狠狠捻了下自己的指骨,总觉得某人残留的温度还在上头,让他心里异样感更浓, 几乎无法冷静。
烦死了。
谁能管管这神经病啊?!
.
次日一早, 燕夏使臣便又闹了一通。
说是他们所带来的医官说万俟淞的手算是废了, 日后不能提重物干重活, 得亏伤得是左手,还能写写字。
但要上战场勒马拉弓,已是不可能的。
于是龛朝皇帝就安慰说那我们今儿就启程回京,让京中御医看看。
总觉得这里头环环相扣,还有什么算计的仇夜雪听罢后微挑了下眉。
上了马车后,仇夜雪就看着踯躅提溜着昨儿被她洗过澡的小狼崽上了马车。
仇夜雪看了眼:“不是让你送回太子那吗?”
踯躅:“奴婢去送了,但太子爷说这是送给世子你的,若是世子不要,那就丢回猎场等长大后被人宰了好了。”
仇夜雪总觉得祝知折这话是在威胁他,故而冷冷回了句:“那丢回去。”
刚好把小狼崽放在马车里的踯躅啊了声:“要丢回去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儿被喂了一顿好的,今早又被踯躅投喂了新鲜的、不需要自己狩猎的肉,小狼崽在短短两餐里就乐不思蜀。
它又好似开了灵智一般,颠着腿跑到仇夜雪脚边撒娇打滚,还四脚朝天冲仇夜雪露出了肚皮求摸。
见仇夜雪看都不看它,它又主动用头蹭仇夜雪的脚。
在马车上,仇夜雪嫌靴子套着不舒服,故而是脱了靴,以一种极其闲散的姿势坐在软榻上。
小狼崽来蹭他,就是隔着袜子蹭的,仇夜雪是真不喜这类接触,无论是人或动物。
故而他又是抬脚轻踹了下:“边儿去。”
小狼崽被踹开一点,反而更高兴地晃着尾巴再次跑到仇夜雪脚边继续蹭。
如此反复几次后,仇夜雪笑了:“这真是狼?”
踯躅也有点惊奇:“这怎么还上赶着找踹呢?”
踯躅这话瞬间打开了仇夜雪的某个记忆开关,叫他回忆起了昨儿的事。
仇夜雪的脸色在刹那间冰凉下来,也收了腿盘膝在软榻上,没让小狼崽继续玩。
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的踯躅莫名地看着忽然变脸的仇夜雪,小心地睨了眼藕荷,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藕荷冲她摇摇头,示意别问,但眼里却难免带了些微弱笑意。
能叫世子这样情绪化的,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不明所以的踯躅只能清清嗓子,再问了句:“世子,快要启程出发了,这狼…还送回去吗?”
仇夜雪睨了眼正跳着想要扒拉上软塌的小狼崽,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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