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图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个好选择。然而手掌一旦圈住了阴茎就无法再撤下,飞快撸动着,连羞耻都忘却了,那顶端的一线里透着红,他每往下捋动就渗出水来,就像是故意要让江夏王看见。
江夏王一口咬住了顾图的肩膀,像小狗闹事一样,下身的狂风暴雨骤然更猛烈了几分。顾图连自己的东西都要握不住了,又莫名觉得受了欺负,几乎呜咽出声——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撸?却在一个狠狠的顶弄之间,毫无防备地竟射了自己一手。
他呆住了。
身后的少年伏在他背上,如兽类般低低地嘶吼一声,汩汩的液体也从他后穴里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第19章 回潮
45
顾图下意识往前挪,被江夏王按住了。
后者缓慢地拔了出来,顾图回头,见他一身衣衫虽然凌乱,到底还披在身上,只是底下袒露着的东西,仍旧有不服输的气势。
自己则是真的一塌糊涂了。腰身一软,便躺倒下去,又不敢压到伤口,便别扭地侧躺着。
这张床要躺下两个人确是太小了。然而江夏王还是蹭了上来,亲了他一口,眼神里亮亮的:“你包扎过了不该洗澡,孤来给你擦洗。”
“你——”顾图想到他去打水便要穿过院子,忍不住叫了一声,出口后又改了主意,“您去是可以,不要惊动旁人。”
江夏王挑了挑眉,像是立意要惊动旁人一般。顾图已经知道这人顽劣,喜欢跟人反着来,然而此刻惫懒无比,懒得与他计较。江夏王平安无事地打来了水,便给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擦拭过去,一边擦,一边还端详着他露在纱布之外的淤青和疤痕。
“这么多伤,”江夏王低声问,“疼不疼?”
“疼倒不要紧。”顾图咧咧嘴笑,“我还以为要死了,那才是一了百了。”
江夏王的声音一紧,“孤准你一了百了了?”
顾图包容地笑道:“所以我回来了嘛。”
仿佛这笑也令江夏王不满了。他将毛巾一扔,又欺身蹭上来,华贵的衣料窸窸窣窣摩擦过顾图的大腿,顾图立刻警觉:“做什么?”
江夏王笑起来,甚至展现出两颗深藏不露的小虎牙,“孤还想要。”
顾图呆了一呆。
他怎么能挂着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说着这样卑鄙下流的话?可是顾图偏偏吃这一套。是一点心机也没有的笑,只沉醉于眼前这片刻的欲望,又要娇气地等对方回应。于是顾图只好说:“那你慢一点。”
江夏王也不答应,只是将胯下东西缓缓楔开顾图的大腿,“你并拢腿嘛。”埋怨一般。
顾图初时还不懂,江夏王与他面对面地侧躺着,低着头,顾图看见他的发顶上有个小小的可爱涡旋。今夜他似乎发现了很多个不一样的殿下。
心神一松懈,江夏王竟在他腿间一下、又一下地抽插了起来。
眼下的姿势很难大开大合,江夏王却也不急,阴茎滚烫,每一次插入都像能烙穿了顾图的大腿。他应当逃的,却不由得又并得更紧,肌肉都绷直了,似乎能感受到那柱身上的青筋,且愈来愈黏滑,乃至沾湿了顾图腿上的纱布。
江夏王一边蹭着他,一边还去摸他的胸,说:“待你的伤好了,孤还想玩这里。”
顾图不说话。
其实这样的做法并不能给顾图带来很多快感。只是因满足而羞耻,又因羞耻而满足,被占据的酸涩气味在空中漂浮。动作间屡次肌肉张弛,也不知纱布底下的伤口变成了什么样子,伴随着金疮药性,似又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可是殿下愿意要他。
顾图伸出了手臂,认输一般揽住了对方的肩膀。江夏王怔了一怔,狭长的眼向上抬起,那眼睫毛似乎扇在了他的心上,往他胸腔里呼啦啦地灌着风。
这个少年,明明已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却还要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真是居心叵测。
江夏王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将他往床榻上一推。伤口压在薄褥子上,令顾图险些叫出声,但忍住了。因为江夏王的抽插开始用力,甚至好几次几乎要再次探入他那张合不止的穴口。
他的大腿内侧兴许已被磨破皮了。可是顾晚书兴奋的模样很难见到,丝丝缕缕墨一般的长发贴紧他的脸,汗水从他那轮廓锋利的下颌铮然滑过。顾图想殿下生得这么好看,会不会连那赤裸锁骨上的汗珠都是香的,夏夜是这样地热,好像从两人胸膛相贴的缝隙里蒸发出贪婪的幻影。
原来江夏王也咬紧了牙。顾图又觉得对方只是个小孩了,自己到底年长一些,应当让着他一些,于是放松了身体,夹紧了腿,想专注地帮他弄出来。他不是喜欢自己的胸吗?顾图捉过他攥紧了床褥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胸的纱布上,没有说话。
江夏王揉了一揉,纱布便牵动后颈的伤口,剧烈地痛。可又伴随着乳头上挠不到的痒,顾图轻轻地“嗯”了一声。江夏王笑起来,惹顾图也笑起来,像两个耽于床笫的小傻子,粗重的呼吸再次交缠到一起,江夏王低头吻着他,便在他腿间再次射了出来。
奇特的是,顾图那半勃的家伙此刻也硬得出奇,从顶端吐出了一股又一股清澈汁液,像对着江夏王的小腹有气无力地撒气一般。江夏王看了它半晌,从自己的腹部抹来那汁液,又放在嘴边舔了舔。
顾图难以置信地转过脸去。
江夏王趴在他肩膀边,笑着去蹭他鬓角,“顾图,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图心头一颤,却见对方天真调笑的神情里似藏着试探的真情。
殿下是喜欢他的吧?他再次向自己确认。
于是他吐出一口气,也笑着说:“是啊,殿下不许么?”
第20章 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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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王摇了摇头,笑着看他,像已很满意了。
这夜怎会如此漫长。顾图闭了闭眼,满足之后的疲倦渐渐侵袭上来,也或许是江夏王在身边令他放松了戒备。住了二十年的小破房间在这晚活色生香,连那生锈的豆灯也风情摇曳。
江夏王的脸在他眼底晃悠。他一时不敢相信对方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了,一时又觉得只有自己可以拥有他。谁也不会知道江夏王那一身富贵又板正的朝服底下是怎样精悍的身体,谁也不会知道江夏王的舌头会多么灵活地舔下他的精液,谁也不会知道江夏王开怀大笑时会露出一对孩子气的虎牙,谁也不会知道江夏王的发顶有翘起来的涡旋。
因为江夏王不会对别人低头,也不会对别人那样地笑。
顾图也许是怀着这些幼稚的想法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战场上的生死冲杀都不重要了,自己本就是为了殿下才存在的。本来,“顾图”这个名字,若离开江夏王也没有意义。本来他只是个与人间失散的“孤涂”而已。
……顾图是被一阵极轻的咳嗽声闹醒的。
他迷茫地睁开眼,才发现这天还未破晓,而身边却没有人。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屁股顿时一阵剧痛。
是有咳嗽声,压抑着,似乎从这间房的背后传来。
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一瘸一拐地走下床,身上是干净的,连衣裳都披好了,倦怠中却浮出纵欲的酸楚。想来其实还不到一个时辰,自己却睡得如此香甜。
无人的天井的一角,江夏王坐在檐下揽着衣襟,一手抵唇,低低地咳着。
“吵醒你啦?”江夏王只发出一阵轻微的气流声,“真对不住。”
顾图摇摇头,给他递上一杯水。江夏王喝过之后,咳嗽稍好一些,也有力气说话了,“孤应当回去了,不然要被你的朋友发现。”
天井里种了几盆凤尾草,还搭了几个花架子,垂下来袅袅娜娜的旌节花。都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品种,是不知何时,由来此寄宿的使臣们随手种下的,顾图闲来无事只修修剪剪浇浇水,竟也养活了几株。此刻江夏王就盯着那些花,叫顾图有些茫然无措。
“顾图啊。”江夏王轻声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顾图一怔,“什么?”
江夏王说:“你想要什么,孤如今都可以给你。”又无耻地笑了笑,“孤富有四海。”
顾图在他身边坐下,感觉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又朝他靠近了些。“我啊,我想做大官。”
江夏王挑了眉,“就这么简单?”
这很简单吗?顾图哼了一声。“等我做了大官,就没人敢来问我匈奴的事情了。”
“你跟着孤,也没人敢来欺侮你。”江夏王的话语很放肆。
大约确实如此。顾图低下头,又笑了笑。
江夏王凑过头来瞧他的表情。顾图不让,想推开他,江夏王却笑着往他眉骨上亲。顾图觉得自己真像个小姑娘,别别扭扭地恶心人,然而真被亲到了,心头又有些快活的酥麻。
“孤还以为你想要回家呢。”江夏王说。
“我哪里有家可回。”顾图简单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又问,“殿下呢?殿下想要什么?”
江夏王看他半晌,收回目光,道:“孤想让皇兄复生,这样就不用陪那孤儿寡母天天演戏了。”
这话说得无赖,好像有很多意思在里面,又好像其实什么都没有透露。顾图用目光描摹殿下的眉眼,想他看上去虽游刃有余,但想必还是会累的吧?天下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身上了,而他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