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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契 完结+番外 (小葵咕)


  所以夜雪焕赶来演武场时,远远搜寻了好几遍,总算找着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身影,斜斜倚着兵器架,游离在篝火的照耀范围之外,安静冷清地一个人站着,哪怕几步之外就是喧闹的宴席,也依然显得阑珊而寥落。
  夜雪焕忽然心中一酸。
  蓝祈从来都不喜这样的场合,是为了能与他站在一起,让所有人都认可,才把自己展现到人前。可无论多有手段,不能上阵杀敌始终是硬伤,他终究不可能彻底融入这群军中将士之中。在千鸣城中与官场打交道倒还好些,可在这亟雷关内,他必然是格格不入的。
  ——在这半个多月的等待里,他该有多难熬。
  夜雪焕轻声叹息,沿着演武场外围悄然靠近;蓝祈自然察觉了动静,却连头都没回,任由他从身后环住自己的腰身。
  “真不乖。”夜雪焕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低低笑道,“晚上非好好罚你不可。”
  熟悉的气息落在耳畔,蓝祈整片脖子都不受控制地泛起潮红,但仗着此时众目睽睽,谅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之事来,所以并不答话,不以为然地哼哼了两声。
  夜雪焕伸手在他臀*上轻拍了一下,“你从现在开始乖一点,我还能考虑从轻发落。”
  蓝祈指了指演武场上的热闹景象,撇嘴道:“你今晚不该通宵么?”
  夜雪焕明知他所指何意,偏要曲解,声音压得更低更哑:“你既想要通宵,我自然满足你。”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清爽的皂角和艾草的味道,发丝微湿,所以未戴发冠,只高高束起,一低头就全落到了蓝祈的颈间和肩头,撩得人心头发痒。
  蓝祈实在矜持不起来了,转身埋进他胸前,听着他怦鸣的心跳,软软地唤道:“容采……”
  “嗯。”夜雪焕紧拥着他,吻着他的发顶,喃喃道,“我回来了。”
  两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温存,林远已带着一众将领到场。夜雪焕见众人入座,整个演武场已差不多坐满,这才牵着蓝祈,款步走上了小高台。
  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众人齐齐起身;程书隽在一旁斟满了一碗酒,夜雪焕便端起酒碗,向着场下一众将士,沉声道:“此番出巡,我等在长隅山下,共歼边蛮两百七十余人,虽大获全胜,但亦有五百余名将士牺牲。”
  他手腕翻转,将酒液洒在地面,“敬牺牲的烈士!”
  场下一片默然,随着他倾倒酒液,告慰逝去的英灵。
  程书隽为他满上第二碗,夜雪焕继续道:“西域通商已逾五十年,我亟雷关作为通商关口,从未让边蛮断过一次商路,这都是历代将士们以性命铸成的铜墙铁壁。我在此以夜雪之姓起誓,只要我在一日,必不教边蛮犯我一寸领土,必不教任何一名将士白白牺牲!”
  他高举酒碗,“敬守关的边军!”
  场下轰然响应,一道将碗中酒液饮尽。
  “至于这第三碗……”
  夜雪焕示意程书隽再斟一碗,声音突然轻缓了下来,唇边浮现起柔和的笑意,“……敬在后方等候我们归来的家人。”
  他目光虽放在场中,手指却在偷偷抚着蓝祈的掌心,显然是在假公济私,带着一众将士单独敬了他一碗。
  场下的将士们都不由得愣了愣,夜雪焕宴前祝酒也不是第一次,以往却从未有过敬家人的说法;众人神色各异地饮下这第三碗酒,心里都觉五味杂陈,有了家室的男人到底不一样了。
  蓝祈着实有些猝不及防,心里纵有再多别扭,此时也不禁津津地生甜,连脸上都绷不住了,低头也掩饰不住那两颗小梨涡。
  夜雪焕看得喜欢极了,恨不得当众狠狠亲他一口,到底还是强忍了,大笑道:“开席!”
  酒菜次第而上,夜雪焕拉着蓝祈坐下,一边不断给他布菜,一边还故意调笑:“吃饱些,一会儿才有力气受罚。”
  蓝祈低声道:“我吃过了。”
  言下之意,原本竟是不想参与这宴席的。
  夜雪焕暗暗蹙眉,叹道:“你若不喜欢,我们一会儿早点退席就是。”
  蓝祈却摇头,“我想陪你。”
  “你啊……”
  夜雪焕心头发热,干脆托起他的腿,直接抱到了自己身上。蓝祈也懒得去管场下的百多双眼睛了,屈膝蜷腿,缩成一团,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隔绝在喧嚣之外,只沉浸在最喜欢的温暖怀抱之中。
  不断有人上前敬酒,夜雪焕抱着蓝祈,也不起身;旁人看到这满眼的卿卿我我,也不是很想靠近,站在小高台下遥遥一碰,就算是意思到了。
  这在礼数上当然有些说不过去,但夜雪焕表现得十分坦然,而场间的将士似乎也都表现得宽容大度,甚至用一种促狭而友善的眼神看着他们亲昵——这说明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受了蓝祈,承认了他们的伴侣关系;夜雪焕欣喜之余又不禁好奇,蓝祈究竟使了何种手段,竟能在短短半月之内就让军中信服。
  一轮敬酒过后,林远领着林熙泽上前。他倒不嫌这两人肉麻,走上小高台,与夜雪焕各饮一口,转而看向了蓝祈,温言道:“犬子近日来承蒙照顾了。”
  蓝祈答道:“该是我要感谢令公子才是。”
  夜雪焕心中诧异,第一反应是蓝祈做得太过,把林熙泽戏耍得死去活来,以至于都要林远出面协调;但看两人神色,倒似乎只是寻常寒暄客套,往来对答和睦又友善,只有林熙泽本人一脸别扭。
  林熙泽实是不想来的,但林远一回来就逼问他与蓝祈的相处情况,他虽莫名其妙,却也只能如实告知。林远听后面色很是复杂,没再多言,只带他来敬酒。
  蓝祈方才这回答分明是讥讽他,挑衅不成,反而白送了两次机遇;可大抵是蓝祈此时的神情太过柔软,所以看上去竟十分真诚。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柔软的蓝祈,侧脸映着跳动的火光,一半白皙一半橘红,眉眼间还有一点来不及收起的娇甜;那容貌绝说不上漂亮,却是最惹人怜爱的模样。
  林熙泽突然觉得脸有点热。
  他甚至根本没注意几人的谈话,胡乱敬了碗酒就落荒而逃,心里认定自己一定是喝多了。
  林远走后,夜雪焕笑问:“你这是把他治服帖了?”
  “王爷这话未免有失公允。”蓝祈不咸不淡地答道,“那可都是他自己主动送上来的。”
  夜雪焕听他假惺惺地喊王爷,知他小性子又上来了,也就不再多问,打算回头再找侍卫了解详情。
  场间气氛逐渐热烈,大多数人都喝到了七八分,各自玩闹谈笑,反而冷落了夜雪焕这个做东的——或者说,是刻意不想理会他。夜雪焕难得在这种场合还能清静吃饭,慢条斯理地剔干净了一整条羊肋,时不时再往蓝祈嘴里喂上一口。
  蓝祈懒懒散散地窝着,眼睛半睁半闭,喂什么就吃什么,乖巧极了。
  夜雪焕本已喝了不少,酒意就有些上头;又见他如此毫无防备,顿时恶向胆边生,将碗里的余酒一口含了,捏住蓝祈的下巴就渡了过去。
  蓝祈被他喂了一晚上的吃食,根本没想到他最后会喂酒过来,待要反应时已经咽下去了至少小半碗。神仙醉酒性极烈,一口下去,他就觉得喉咙仿佛都烧了起来,一路沿着食道烧进胃里,很快就似乎连脑子都烧了起来,天旋地转、手脚发软,整个人都懵了。
  夜雪焕奸计得逞,环视四周,见无人注意,便抱着他站起身,对身边伺候的程书隽道:“一会儿若有人找我,就说我去醒酒散步了,很快就回。”
  程书隽看了看他澄明的凤目,再看了看醉眼朦胧的蓝祈,一边腹诽这哪里是要醒酒散步,分明是要借酒行凶,一边谄笑着应声:“王爷放心交给我吧。”
  夜雪焕赞许地点点头,回了卧房就将蓝祈放在床上,压上去细细亲吻,从额头到鼻尖,再探到唇间,叩开牙关,嬉戏一般勾缠他的舌尖。
  这样的吻法太过煽情,蓝祈只觉得脑子里烧得更凶了,晕晕乎乎地提不上劲,嘴里嘟嘟哝哝的,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夜雪焕侧头舔吻他的耳垂,一边对着耳朵里吹气:“宝贝,想我没有?”
  “想……”蓝祈含含糊糊地回答,“好想你……”
  他轻轻喘着,呼吸间都是醉人的酒香,微阖的杏眼里水汽氤氲,脸颊上染着酡红,如同一朵盛放的山茶花。
  夜雪焕看得骨头发酥、下腹发紧,却还是耐着性子逼问:“那你耍什么脾气?说好了回来第一眼就要看到你的,为何不听话?”
  蓝祈似是不高兴了,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是……有去有回、有始有终么?”
  说起来是在赌气,可惜语气太绵、声音太软,还在打着酒嗝,反倒像是在撒娇。
  夜雪焕失笑,他以往出征,助阵酒都是林熙泽递的,自己都不曾在意,没想到这样也能打翻了醋坛子,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了他这条习俗。
  “乖,不生气了。”他在蓝祈下唇上咬了一下,“以后都让你递酒,好不好?”
  他只是哄哄蓝祈,事实上今后也没打算让他递酒。如今倒还好些,到了入冬前、开春后,边蛮最活跃的时期,天寒地冻,就算带他来巡边,也必要把他藏在温暖的屋内,哪舍得让他出去吹风吃苦。所幸蓝祈现在醉着,明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怕他揪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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