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堰凑得更近了些,说话时唇擦过了他的耳垂,沈绎青身子轻轻一颤。
他往后躲了躲,挺直腰板答道:“反正不是做你想的那档子事。”
裴堰低笑了声,道:“你怎知我想的什么?”
沈绎青想起了在他桌下看到的那几本淫秽的书,脸热道:“自然不是什么正经事。”
裴堰将脸埋在他的肩上,闷声笑了起来。
沈绎青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恼怒地想推开他,裴堰忽然正色道:“绎青,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沈绎青欲推他的手顿了顿,转而拿起酒盏,趁着饮酒的间隙轻哼了声,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
裴堰靠在他的肩上,望着他俊朗的侧脸,眸光柔软,轻声道:“平日若是无聊就来找我,就像从前一样。”
沈绎青觉得这酒有些发苦,心里想着,怎么能和以前一样呢?
裴堰:“她们能做的裴某能做,她们不能做的,裴某也能做,绎青,应了我。”
那语气很正经,可沈绎青的耳朵却悄悄红了,他想起了之前那个亲吻,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试试亲吻是什么滋味儿。
他心虚,微微侧脸,避开裴堰的目光,胡乱转移了个话题:“我听着那会儿你们打得很凶,是抓什么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裴堰从他手中拿过酒杯,在指尖晃了晃,床边的烛火映在清澈的酒水中,微微晃动。
沈绎青垂眸望着那波纹,听着裴堰答道:“是个采花贼,身上有些功夫,把他压回去费了些时候,就来晚了些。”
沈绎青微微皱起了眉,道:“你伤了吗?”
裴堰身上有些功夫,毕竟是出身侯府,自小跟着老侯爷练的,可并不见得有多精湛。
要是裴堰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要喊冤枉,沈绎青心中功夫精湛的人只有他大哥,那位远在边关的大将军,那放眼整个长安确实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裴堰:“没伤着。”
他拿起酒盏,抵在唇边,道:“过些日子我要去武陵郡办差。”
武陵郡离长安很远,一来一回但是在路上都要走上月余。
沈绎青想问他办什么差需要走那么久,可又觉着自己不该问。
他应了声,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手中那块糕点,道了声:“万事小心。”
裴堰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揽着沈绎青肩的手向下,搂住了他的腰,将被子仍在一旁,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颚,转向自己。
指腹划过沈绎青下垂的唇角,他凑到他面前,吊儿郎当地调笑道:“还没走就想了?”
这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了,沈绎青想揍他。
可没等动手呢,裴堰忽然在他唇侧亲吻了一下。
沈绎青全身泛起一阵颤栗,指节缓缓收紧,那人搂着他的腰,倾身凝眸,望着他的眼。他受不住那眼中的灼热,下意识向后躲,那人就向前,将他缓缓压倒在了床上。
带着酒香的舌尖探入了他的嘴里,轻柔地舔舐起了他的舌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中炸开了,怔怔望着眼前同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兄弟,迷迷糊糊想着,裴堰闭着眼睛,那想必做这种事是需要闭眼的。
于是他也将眼睛闭上了。
唇舌纠葛出轻微的水声,手中的糕点被无意识收紧的手捏成了细碎的残渣,散在大红的鸳鸯交颈被褥上。
沈绎青乖乖张着嘴,由着那人在他嘴里慢条斯理地品尝,阵阵酥麻从他尾椎处传至四肢百骸,心尖儿像是拔到了万丈高空,惊惶地发着颤,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实在勾人。
他的心狂乱地跳着禁不住轻轻哼哼了声,裴堰将手撑在他的耳侧,更深地亲吻了下去。
合欢楼里夜间热闹,那热闹被隔在了门外,屋里,大床上,美食被冷落在一旁,两位公子交叠在大红的被褥上纠缠亲吻,身下那人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锦缎,脖颈延展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喉结不断滚动吞咽,受不住的呻吟与深沉的鼻息交织,床边的蜡烛炸起了一个灯花,柔和地照在那两人身上,没被吃下的津液顺着唇侧淌下,交相磨弄的唇舌间溢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床边的红蜡静静燃着,一滴蜡油缓缓低落,沈绎青终于受不住了,忽轻咬了一下裴堰的舌尖。
裴堰睁开眼,就见沈绎青眼眸里漾着水色,他微微离开他的唇,沈绎青立刻大口大口喘息。
两人的耳朵都红透了,急促的喘息纠缠在一处,裴堰细细打量着他,见他微微张着嘴,唇被自己吮得红润润的,一双水润的眸子失神地望着自己,清晰映着自己的影子,脸泛着薄红,分明是动情了。他心中的欢喜抑制不住,在他额上又亲了亲。
沈绎青稍稍缓和了些,说话时带着些可怜的鼻音:“差点死了。”
裴堰眸色幽深,哑声道:“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
沈绎青不说话了,躲闪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被褥上绣的鸳鸯。
衣衫的领口在纠缠中有些散开了,裴堰望着沈绎青那一小截儿嫩白的肌肤,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向下。
沈绎青察觉他想做什么,慌忙敛好了衣裳,笨拙地转移话题道:“饭菜……”
裴堰动作止住,抬头看他,就见他擦着嘴,故作镇定地说:“本公子饿了。”
他分明就是害羞了,一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裴堰胸口像是被什么溢满,悸动又满涨,揽着沈绎青的窄腰将他扶着坐了起来,想着说点什么哄哄心上人,开口时却微红着脸磕磕绊绊说不利索:“我……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
沈绎青低低应了声,两人就这么默默低头吃饭,谁也没吭声。
两人在一块儿还从未这么静过,一时只能听到碗筷碰撞声,耳朵还红着,偶尔筷子碰撞到一起,都不敢抬头看对方。
无言地吃完了,裴堰将食盒收拾好拿了下去,回来时见沈绎青已经躺在了床里侧。
裴堰吹了灯,也上了床,放下床幔,躺在了他的身侧。
沈绎青背对着他,闷声道:“裴大人明日还要当差,不回府吗?”
裴堰侧躺着,望着他的背影,调侃道:“沈公子不也不回府。”
沈绎青:“……”
沈绎青辩解:“我又不用……”
“绎青,”裴堰温声道:“睡吧。”
沈绎青不再说话了。
子时过,也是时候该睡了。
裴堰呼吸声很低,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可沈绎青的眼睛却没合上,他面向着墙壁侧躺着,指腹贴着自己仿佛还带着裴堰味道的唇,失神地望着夜色。
浑然未觉他身后那人唇角轻轻轻扬着,静静看他,眼睛眨也不舍得眨。
窗外梆子声响起,后半夜了。
沈绎青忽然听到身后人动了动,他以为裴堰只是翻个身,可片刻后,他感觉到裴堰靠近了些,呼吸声压得很低,接着,他的脸上微微一烫。
他心口狂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人似乎只是为了亲他一下,在他脸上亲昵地吻了一下,就又躺了回去。
听着身后没了声响,沈绎青才敢偷偷摸上了自己的耳朵,滚烫。
天快亮时,门外喧闹了一夜的声音也止歇了,两个彻夜没合眼的人装着刚醒。
沈绎青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推一旁闭着眼睛的人,催促道:“裴堰,起来。”
裴堰声音困倦,懒洋洋道:“还早。”
沈绎青见他还不睁开眼睛,皱起了眉,抓着他的手臂来回晃悠他:“快起来,你今日还要当差呢。”
裴堰半睁开眼睛瞧他:“别晃了,我起来还不成吗?”
沈绎青从他身上爬了过去,坐在床边整理凌乱的衣裳,道:“我也得早些回去,若是被阿娘发现我来了妓院,约么要褪层皮。”
裴堰起身,舒展腰身,道:“我送你回去。”
“千万别,”沈绎青斜了他一眼,道:“近日因为你,阿娘没少训斥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若是让她看见你,约么我耳朵都要被她给揪掉了。”
裴堰轻笑了声,道:“那我入夜了偷偷去找你。”
沈绎青站起身,轻哼道:“绎青不敢,裴大人日理万机。”
裴堰翻身下床,凑到他面前,眼睛里满是笑意,调笑道:“若是裴某非要去呢?”
沈绎青似笑非笑,忽然抬腿,重重在他脚面上踩了一下,昂首道:“裴公子为朝廷办了几天差,怕是忘了,沈三公子脾气不好。”
房门“砰”地被摔上,裴堰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痛苦表情,他疼得“啧”了声,接着,低低笑了起来。
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慢悠悠行至窗边,推开窗,晨光刚显,日头没出来,天还暗着。
他抿了口茶,扬声对着楼下晨起清静的小巷上经过的蓝衣公子道:“呦,这不是脾气不好的沈三公子吗?”
沈绎青脚步稍顿,抬头,正瞧见那个倚窗而立的风流公子。
他唇角噙着笑,潇洒又肆意。笑起来时眼睛弯起,眼尾微微下垂,他的眼窝较一般人深邃,眼睫长得不像话,之上那道褶薄而宽,眼瞳是通透纯净的黑。沈绎青想起昨夜被那双眼睛看时,只觉得要被他勾走了魂,诱得自己整颗心都挂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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