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人还没有出门,就被王家老太爷叫了过去。
王岁澄心里一跳,莫非昨夜的事被爷爷知道了?
他过去的时候,王老太爷阴沉着脸,见到王岁澄就叫他跪下。
“爷爷。”王岁澄跪下说。
王老太爷气道:“你怎地这般糊涂,才能走路没多久,就耽于男色,王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是孙子的错。”王岁澄垂眸,他捏紧拳头,不明白这事怎么会叫爷爷知晓,看来他身边的忠仆未必忠诚。
王老太爷痛心疾首地说道了许久,怕他腿刚好,没有让王岁澄多跪,只是说完后让他在科举结果出来后闭门思过,期间不准出门。
“爷爷,我……”王岁澄还要说什么,老太爷摆摆手。
回到房间,王岁澄按了按鬓角,他怕自己若不去找,叶逐枫会不会趁机离开京城。
于是王岁澄动用了自己和万漠鸿暗地联系的探子,让他去问万漠鸿。
万漠鸿收到消息后笑了起来:“这两人怎么这么别扭。”
不过他也没告诉王岁澄叶逐枫的下落,虽说他不觉得两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不过王家呢?万漠鸿不像得罪王家,他们百年世家,根深蒂固,有些观念很难扭转。
此时正是他小心行事的时候,他不能得罪王家。
若王岁澄真有本事,等他成了王家家主,谁也奈何不了。
至于叶逐枫,怎么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万漠鸿也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王岁澄收到消息一阵失望,他不大相信万漠鸿的话,可自己爷爷就是王家的天,他的话没人能够忤逆,王岁澄必须想办法离开。
第86章 86.放榜
秋风一吹,树上就飘落许多泛黄的树叶,任平生看着满街道的落叶,赶路的速度加快,今日是张贴皇榜的日子,他必须带着城安营在放榜的地方维护治安。
太后改了科考后,现在还没有出现殿试,因此这次放榜就是最终成绩。
任平生已经派了玄武营的熊纵天没亮就过去了,但是任平生赶到的时候,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还是提了一口气。
这是改变许多普通人命运的时刻,就像千年后的高考,不过高考大部分人还有大学可以上,只不过是优劣而已,科考则残酷的多,能成为进士入仕为官的不过百人左右。
若是落榜,则又要等上三年,许多文人考了一辈子,甚至到了白发苍苍也没能成为进士。
其中原因很多,尤其在古代这个各个阶层差距巨大,即便如今太后放开科考,可任平生猜测能成为进士的大多数人还是世家出身。
天宙国能读上书的平民就少,更何况得到大师指导的平民自然是寥寥无几。
熊纵看到任平生带领的队伍,立马叫人去开道,任平生下马,将马交给手下,然后穿过喧闹的人群。
葛根凑到前面说:“我去,这文人也有劲儿大的,刚有个挤的咱们两个人差点被推倒。”
任平生看了他一眼:“若叫一个文人都推倒,那看来是平时疏于训练。”
葛根摸摸脑袋,不再说话,他总觉得今日的任平生十分严肃。
任平生自己没有察觉,或许是前世的职业病,同样是放榜,作为老师的他也被这种紧张的情绪感染。
“你们,去准备好木桩,让他们看榜的人排成几队。”任平生吩咐道。
除了等结果的学子,还有为自家主子看榜身手敏捷的下人,以及来凑热的老百姓,甚至准备物色女婿的富商们。
这么一大群人凑到一起,很容易发生踩踏,即便是有什么意外,朝廷也是不可能负责的,不过任平生强烈的道德感还是让他必须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
“啊?”葛根不大乐意,他以为他们城安营也就是凑个热闹,没想到还要干活,这么多人,让他们排好队得费一番劲儿。
任平生看了他一眼:“快去。”
“是。”葛根站直大声喊道,熊纵跟着他离开,任平生今日除了维持秩序,也是来看榜的,万漠鸿即将生产,今日不可能亲自过来。
城安营开始行动后,人群中嚷嚷声就大了起来,有些投机取巧的人想趁机插队,后面有人骂了起来,文人讽刺,小老百姓也有破口大骂的。
被城安营发现后,提溜出来拉到了最后面,任平生又让人请了一些医馆的人来坐镇,以防有些人太激动晕过去。
当礼部和吏部的官员一行来到张贴皇榜的地方时,看到人群有序,还真是让他们开了眼。
除了人前所未有的多之外,他们也没想到会这么有序,他们身边跟着皇宫里的高手,扮成岳青的黎兑就在其中。
即使他早听闻主子的丈夫是任平生,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万漠鸿的脾气谁都知道,不是一般的坏,怎样一个人会连他都收服,甚至替这个人以男子之身孕子。
或许是他的视线停留太久,被任平生察觉了,任平生看了他一眼,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黎兑收回视线,礼部的官员首先上前和任平生搭话,至于吏部,来的竟然是任一语,任平生后面没有关注他这位大哥的官途如何,现在看来,似乎很是如鱼得水。
任一语对任平生的态度不冷不淡,两人疏离比陌生人还不如,礼部的官员一见,倒是不怎么说话了。
早就听闻任平生脱离了任家,如今看来这大宅里不知发生了多少事。
皇榜上面盖着红纸,张贴上去后还得等着时辰,任平生被太阳照的刺眼,谁知这时候任一语搭话道:“听闻弟夫快生了,恭喜,只是不知是姓任还是姓万?”
任平生一听,就知道他的便宜大哥憋着坏,“万”是皇姓,即使这个孩子将来必定不简单,若是这个时候敢姓万,还不知要被怎样针对。
“任家的媳妇自然姓任,莫非大侄子跟嫂子姓了?”任平生一点不犹豫地呛回去。
任一语面色铁青,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问:“二弟,在任家的时候闻玲儿究竟有没有伺候过你。”
他这话让任平生十分诧异,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好大哥,怎么觉得他脑袋冒绿光。
“大哥说笑了,小弟不如你,自然是不敢碰皇上碰过的人。”他这话可是两种意思,反正就是挖坑呗。
他那个大侄子怕不是任一语的种,也是,任一语多年无子,怎么一和闻玲儿在一起就有了。
闻玲儿本身又是个不安分的,从万漠鸿开始,名义上和她有牵扯的就有四位,私下里就不知道了。
任一语脸青了,这一年来,他一直好生养着那个孩子,视如己出,谁知前些天邵倩却请了大夫,说是为了看他的风寒,谁知是看那方面,大夫说他不行,任一语大受打击,可既然如此,闻玲儿的儿子又是谁的。
若真像任平生说的,莫非闻玲儿趁机溜出府和皇帝私会?这也不是没可能,他从来不限制闻玲儿出行,况且皇帝曾经眠花宿柳人人皆知。
他本要打杀闻玲儿,丢了那个孩子,如今有这种可能,任一语是不敢了,可那个人能够忍受被戴绿帽子,任一语呕的慌。
“任大人,该揭榜了。”礼部的官员提醒。
任一语回过神,没什么表情的让人击锣揭榜,任平生站在一旁快速扫着,看到万漠鸿的名字后他才放下心来。
虽然排名是有些靠后,可只要有名字就行,此时混在人群里的许照看着那张皇榜,他还在老后面,不过前三甲礼部会喊名字。
谁知礼部的人一张口就是就是许照要找的名字。
“……状元……刘锦……”
许照勾唇,他离开队伍,小书呆果然是天才,第一次考竟然就中了状元,他要立马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几个攻某种意义上的碰面
第87章 87.放榜
太阳都还没太炙热的时候,许多府门前就站着一些神情忐忑焦虑的人,他们都在等着什么消息。
在王家大门前也是如此,管家一直朝巷子远处看着,时不时踱步,大约半个时辰后,巷子远处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少爷,少爷……”一位手脚灵便的小厮呼喊着朝王家快速跑来,他看着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腿脚灵便,跑起步跟飞一样,王府的管家等着听他带来的消息。
管家见他跑近了眼睛一亮立马从台阶上下来问:“少爷结果如何?”
“少爷…少爷是探花…”小厮大声说完管家一乐,转身就让等在身后的人去传话,说完扔给小厮几枚赏钱。
小厮高兴地数着赏钱,大声喊着:“我家少爷是探花郎。”
他从天没亮就去放榜的地方等了。排队的时候也在前面,还没到他认自家少爷的名字,就听见礼官念了出来。
王家人听到王岁澄是探花,都面露喜色,王老太爷尤是,王家人如今展露风头的时机到了,沉寂这么多年,刚入世就中了探花,身为王家人的自豪感那是没的说。
在一众喜悦的王家人中,只有王岁澄自己没多大欣喜,结果跟他预料的大差不差,他甚至嘴角都没上提一丝,仿佛听的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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