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被说得有些惭愧,道:“我喜欢喻安卿,但是喻安卿不知道,这般说来,是我算计了他。至于我的心思嘛……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心思漂泊,没有定性。
不过此时此刻,我喜欢喻安卿,这般的情绪是纯粹的、炙热的。我不想放弃,只想把这份心意传达给他,至于将来结果如何,我不计较,我只求当下。”
“任性妄为!这简直是胡闹!”石鹤气得拍桌,却又拿孩子一点办法没有。他从未参与过孩子的成长,亏欠良多,只想全然合孩子心意……
可孩子喜欢的人可能是皇上的私生子啊,就算他愿意,皇上怎么可能看得上太医家。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程深墨硬是不退让。
他虽把石鹤当做师父敬重,说到底两人相处时间很短,在他心中,石鹤不及喻安卿的分量重。且他是现代人,骨子里便是万事自?做主,即便亲如生父的菖蒲师父在世,也说不动他半分。
下人禀告,喻安卿登门拜访。
石鹤沉着脸,不说话。程深墨拽拽他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道:“师父,您可千万别说漏嘴啊。我知道您疼我,但我有自?的主意。师父,您就依我的心意吧……”
“先让人进来。”石鹤摆摆手,心力交瘁。
“石叔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喻安卿作揖道。
他听了媒人所说,赶紧上门看看。
“你的父亲,当真愿意你同阿墨成婚?”
石鹤也不能确定喻安卿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只好试探着问道。
喻安卿不做怀疑,说道:“父亲向来不怎么管我,他不会反对。”
石鹤强调道:“我是说,你的生父,你明白吗?”
喻安卿大骇,看向石鹤,只见他眼神坚定,朝自?点了点头。
“你母亲在世时,我们交好。你母亲离开后的第三天,我曾见你父亲登门……我也是今日见到如此丰厚的聘礼,才明白过来,你父亲很看重你。我实在担心,若你和墨儿成婚,墨儿为你父亲所不喜。”
石鹤话中有话,既表明之前并不知晓,今日才有的猜测,也问出心中最担忧的事。
石鹤继续道,“我痴迷医术,孑孓一生,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怕墨儿过得不好,希望你能给个真话。”
喻安卿撩袍跪下,言道:“安卿已禀明父亲,他是同意的。不瞒师父,如您二十年所见,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室子,留在人世,只能给父亲的英名抹黑。于父亲而言,他不希望我有任何逾距的行为。良姜很好,既有贤名,身份也简单,是极佳的儿婿人选。”
“那就好,那就好。”石鹤手扶胸脯,长长舒气。没想到喻安卿能说真话,再看喻安卿认真笃定的神色,他的心安了大半。
石鹤扶喻安卿起身,叮嘱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我也是了解的。墨儿与你也算登对。”
虽心里不舒服,到底拗不过孩子,谁让孩子喜欢呢。
喻安卿:“谢谢师父成全。”
程深墨听得一头雾水,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
“怎么搞得真像丈人嘱托儿婿似的,看得我都傻眼了……”程深墨费解地问道。师父也就罢了,知晓自?喜欢喻安卿,喻安卿怎么也跟着演得和真的一般。
“傻徒弟。”
石鹤白他一眼,喻安卿摆明对他真心实意,想要求娶,他还在那‘心向明月,月不知’呢。石鹤没有戳破,年轻人间的小情趣,等墨儿自?发现吧。
程深墨挠挠头,不明所以。
等师父走后,程深墨手指戳戳喻安卿的胳膊,问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演给谁看呢?”
喻安卿眼尾上扬,笑意缱绻。
“谁让师父不收我的聘礼?我想,必然礼节没做到位吧。”
这话不是程深墨想听的,至于想听什么,程深墨自?也不清楚。
他不满地皱了皱鼻头,道:“还不是你给的聘礼过分了!你拉回去吧,反正我们俩的事是假的。”
“你的千两黄金不就在我这?我暂且把礼品留你这又何妨?”
喻安卿伸出青葱白似的手指,勾了下程深墨的鼻子,“你难道不把我当兄弟?”
哦吼,兔子气得眼睛都红了,委屈鼓脸的样子真可爱啊。
喻安卿不无变态地想,兔子这么可爱,要细细咀嚼再吞进肚子里,才更觉有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 茶茶套路玩得爽,小心追妻火葬场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于卿 10瓶;百里楚宁 6瓶;朝俞 3瓶;55594790、5012192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再入皇宫
京城皆知两人定亲, 程深墨想到喻安卿家里住是万万不能了。
近些日子,师父下值后,忙得不亦乐乎, 府内仆人进进出出, 见到自己都得说上一句“程大夫, 恭喜”。
程深墨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便被请进宫里, 替李贵妃把脉。
天气突变,贵妃感染风寒, 信不过宫里的太医, 非要让他来诊治。
“贵妃娘娘脉细速快, 舌苔少而淡红,应当是阴虚感染风邪, 无甚大碍, 煮葳蕤汤来喝上三天, 便能大好。”程深墨摸过脉搏,恭敬地回道。
李贵妃面色苍白, 微微颔首:“有劳程大夫费心。”
身旁侍奉的大宫女流鸢猛地跪地,对皇上磕头, 哭啼道:“皇上,娘娘一直叮嘱奴婢不要生是非, 唯恐皇上担忧, 可奴婢不得不说。娘娘盗汗难寐,昨夜好不容易睡下了, 竟然梦见有邪灵压身……起来便咳了血……这怕不只是风寒,而有人在背后施法,用些邪术陷害娘娘, 谋害龙嗣啊!”
唐皇听此,勃然大怒:“竟有此事!来人,宣皇后过来,朕定要彻查后宫,看看到底是谁谋害朕的妃嫔!”
程深墨抿了抿唇,小心回答道:“启禀圣上,娘娘夜来盗汗,咳中带血,亦是阴虚感邪的症状,草民可再添一副葱白七味饮的药方,为娘娘扶正解表,治咳血之症。”
李贵妃微怔,气弱道:“程大夫所言极是。臣妾怀有龙子,后宫内无人不知。臣妾的饮食生活皆有皇后认真照料,想必没人敢在背后使绊子。皇上不必为臣妾大动干戈,免得伤了龙体。”
“爱妃如此懂事,朕甚感宽慰。朕让程深墨在宫中服侍,随时应召诊治,保护爱妃身体康健,顺利诞下皇子。”唐皇脸色稍霁,安抚似的拍拍李贵妃的手。
“小民遵旨。”程深墨跪地叩首,郁郁不乐。贵妃怀胎六月,要在宫中闷好几个月见不到安卿呢。
待众人离开,大宫女流鸢小心翼翼地扶贵妃躺下,气恼道:“这程大夫好不识抬举,亏得娘娘赏他黄金千两。”
李智兰掩帕轻咳,神色平淡:“程大夫的医术确实了得,只是人过于憨直了些。历朝历代巫蛊祸事那般多,皇上英明,怎会轻易相信邪术之说,本宫没打算就此扳倒皇后,不过为皇上提个醒,有人要害本宫,方便接下来的行事。”
“娘娘,这程大夫如此憨傻,为何您不选相熟的太医,偏让他来进宫?”流鸢不解地问道。
李智兰眼睛微眯:“你懂什么?程深墨从民间来,宫内无人与他有牵扯。正因如此,他说的话定不会受人指使,不会偏颇,更能令圣上相信。”
流鸢道:“娘娘明智,奴婢自愧不如。”
李智兰摸了摸高隆的腹部,眼眸狠厉。十几年了,皇上总是偏爱皇后,眼见太子地位渐稳,她的皇儿还怎么继承皇位?这是她最好的机会,即便舍弃了这一胎的孩子,也定要扳倒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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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墨住进距离贵妃的兰坤殿不远的一处小殿,名为如菊宫。
侍奉的宫女约莫十六七岁,样貌可爱,性格颇为活泼:“程大夫,奴婢是内侍监调过来伺候您的,名为翠莲。奴婢进宫前,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懂些药理,您尽管吩咐奴婢。”
程深墨点点头:“你不用近身伺候,有什么我会叫你。太医院把贵妃娘娘的药送过来了吗?”
“刚送过来,奴婢这就去煎药。”翠莲道。
程深墨:“你把药材交给我,我亲自煎药。”
他拿过药材包,一一认真查看,用鼻子轻嗅,确认药材没有被动手脚后,从包袱内拿出自己带来的小药罐,亲自看药煎药。
翠莲惊讶道:“程大夫好谨慎啊。”
程深墨露出两颗小虎牙,报以假笑。他心里苦啊,上辈子的宫斗电视剧不是白看的,自然要处处谨慎,可不想无缘无故没了脑袋。
一刻没敢离开,把药煎好,放入食盒,又亲自端着送到贵妃面前,看贵妃服用后,再跪拜离开。整个环节不假于人手,唯恐出了乱子。
忙活一下午,天色渐黑,程深墨跳到寝殿床上,滚了几圈。蚕丝缎子被柔软暖和,稍稍缓解了他满身心的倦意。
脸颊在缎被上蹭了蹭,程深墨想起上次进宫与喻安卿同住的那夜,不觉露出了笑容。
才两天没见,他好想安卿啊,也不知安卿现在做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翠莲来报,说平乐公主身体不适,想请他过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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