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后厨,有个童子一身白衣,拿着一个六角紫竹食盒的,就是谢染的书童。”
“多谢何兄!”孟昙听到想要的答案一溜烟跑了,王闵直骂这人有色心没义气。
正巧伙计端着他们点的食物进来,何瑜闻着味儿肚子就饿了,想起做这菜的人,心情更好。
“今日可是你们吴大厨掌勺?”何瑜问道。
伙计放下东西,有些为难,这位爷和他们的大厨吴宴有些不对付,吴大厨特地嘱咐他要是被问起,就说不是他做的。
“不是,食客居吃饭的人多,吴大厨怎么忙的过来。”说完不等何瑜再问,直接转身出了雅间。
何瑜夹起一块糯米排骨,笑了笑心想:吴宴啊吴宴,你做的菜,哪一道我吃不出来?
至于孟昙,一进后厨就碰上了那个白衣童子正准备离开,于是立马拉着童子说自己有问题请教谢染,希望他来送饭。
童子轻嗤一声说道:“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伎俩早是别人玩过的。”
孟昙一听不好,他这还没让谢染看上自己,情敌就遍地跑了,于是更加缠着童子,那童子被他烦了一路,想到上次那个倒霉鬼,于是将食盒递给他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孟昙欣喜,小心翼翼地拿着食盒朝潇湘阁走去,潇湘阁在鸿安书院的东侧,十分清幽,周围种着许多墨竹和兰花,更有一些孟昙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走至门前,门开着,孟昙敲了敲,无人应答。
于是又向房里走去,只是还未进房门,孟昙就闻到一股悠远清冽的香气,他识得这香,这是元旦朝贡之日,制香世家进献的贡香,据说一年也不足半斤,他爹爹有幸被赐得一两,还是在他过寿时拿出来用过。
孟昙寻着香走到一间屋子,屋子门大开着,一抬眼就能看到里面书案后坐着一个男子,他一手微撑着脑袋,闭上眼睛正在小憩,案上的香炉飘着一缕淡烟,整个人仿佛正在沉睡的青莲,清韵又高雅。
这让孟昙看呆了,连同手里的食盒也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如此动静下,谢染睁开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谢染有些不悦道,他刚把人送走,还没得着清静,怎么又出现了。
孟昙见他醒了,吓了一跳,将食盒拿起来放在谢染的书案上,谢染的冷淡便更多了几分。
“劳烦你多跑一趟,若无事,请回!”谢染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孟昙一时尴尬异常,便说道:“我想你了。”
“现在见了,回去吧!”谢染再次下了逐客令,往往其他人见到这种情况,也该羞愧离开,可面前这人羞愧是有,只是一动不动,仿佛脚下长了钉子。
谢染私下寡言少语,遇到这种情况,若非和这人成了亲,他早就动手将人扔出去了。
而孟昙,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此时正在飞速工作着,他走的太急,以至于连个借口都没想出来,如今面对谢染一张冷脸,心里更着急,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即使是冷屁股他也是要贴的。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帮他,他的肚子突然就叫了起来,孟昙的脸愈发的红,像熟透了的柿子,但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谢染,我的五脏庙如今空空如也,你忍心我饿着回去?”孟昙可怜巴巴地说。
谢染的眉头动了动,他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厚之人,赶不走又不能打,还要和自己抢饭吃。
孟昙见他坐下,只当他同意了,于是打开食盒,可把饭菜摆好,他才发现没有餐具,于是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染。
谢染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耐烦。
“左边耳房靠墙木柜第一层抽屉。”
孟昙一听,站起来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他拉开柜子,拿出两幅碗筷,又回到房间在桌上摆好。
两人这才开始吃饭,孟昙嘴角勾起,十分开心,还时不时给谢染夹菜,只是他夹的菜谢染从未动过。
吃完了饭,孟昙趁机在谢染脸上偷了个香,不舍道:“我回去了。”
谢染看着孟昙“嗯”了一声,平生第一次明白头疼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孟昙这块狗皮膏药迟早会贴到谢染心上的,身都拿下了,何愁拿不到小心心,看文的小宝贝们要不要投票票给我呀!
第8章 挨打
孟昙挑起红色的盖头,盖头下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人,他看着谢染,如玉的人认真的看着自己,衣服在一件件减少,也不知什么时候孟昙被压在了床上,他搂住谢染的脖子,任凭两人共度欲海。
“少爷,少爷……”孟童的声音让孟昙一下惊醒,他有些疲惫的爬起来,一出被子就发觉下面凉凉的,这让孟昙立马又回到了床上,孟童一看他羞红的脸,一开始没觉出什么,只到闻出一股味儿,才笑着给孟昙找了新的衬裤。
“少爷您可收收心吧,这样下去老爷的补品都白吃了。”孟童无语地说,但孟昙觉得难堪,他想起那个暧昧的梦,心想怎么不是真的。
换了裤子,草草吃了饭,孟昙就去了学堂,老夫子授课的声音苍老如鸦,而孟昙依旧在认真看着书,却是越看越困。
王闵捅了捅快睡着的孟昙,孟昙一下惊醒。
“你干什么?”孟昙问道。
王闵说:“听说鸿安书院的后山有野鸡,今日结了课,要去吗?”
孟昙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还要温书。”
“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学?”王闵吃惊地问。
“我不能给谢染丢脸。”孟昙说,王闵“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孟昙
前面的何瑜听了摇头,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今日吴宴不用去食客居,他也该见见了这只小麻雀了,否则麻雀大了,翅膀硬了,该不知道主人是谁了。
还没下课时,孟昙就发现自己前面空了,这何瑜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连棋盘上的棋子都没收回去,他抬头看了看夫子,发现这夫子根本没有察觉,这让孟昙一时也胆大了起来。
他将书本合起来抱在怀里,一瞧见夫子低头,一溜烟就出了书堂,他凭着记忆找到甲班的书堂,这屋子比他们丙班可大多了,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子书卷气。
就连柱子上都这些那些万古绝代的诗,孟昙靠近书堂,里面便传出谢染授课的声音,他的声音清悦,如一汪清泉,又如一池寒潭,让人“醍醐灌顶”,完全一扫他们夫子陈旧腐朽的感觉。
孟昙走至窗前,偷看着那心心念念的谢夫子,这些日子抄书带来的疲倦立马消失了,他就这样看着。
而甲班却已经有人发现了他,正是那日在谢染书房见到的张橙雪,她心里冷笑一声,拍了拍前桌的肩膀?
“文安,你瞧,又有人来偷看谢先生了。”
那叫文安的公子面色阴郁,拿起两个核桃。
“找死!”说完两个核桃用力丢出了手。
孟昙“啊”的一声,坐在地上,捂住脑门表情痛苦,等回过神时,发现走人走至身前,他心虚地抬起头,正是谢染。
“你不去丙班上课,来甲班做何?”谢染手中拿着戒尺,严肃的问道。
“原来是丙班的……”扒在窗户的学子不屑到,他们冷眼看着尴尬处境的孟昙。
孟昙心里既难堪又难受,他站起身,抬头看着谢染说:“我就想听听你授课。”
谢染听了,表情没有任何松动,这让孟昙有些害怕。
“看来刘阁老年纪大了,管不住学子,今日既然让我遇到了,就替他管一管。”谢染冷声说道,这孟昙三番两次的不顾规矩,让他再难拿出好脸色对他。
“伸手!”谢染道。
孟昙咬着牙,背着手向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错了。”他最怕戒尺,那东西看着小,打死人来比衙门的板子还疼,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谁知谢染可不是其他夫子,忌惮着他们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孟昙的手腕,挥起戒尺打了起来。
孟昙咬着唇,疼的眼泪都溢了出来,旁边还夹杂着甲班学子的笑声,手疼的快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模糊,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讨厌谢染,只是觉得委屈。
谢染打了二十下,看着手肿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孟昙狼狈的哭,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但规矩不能坏,即使是自己的人,也要按规矩办事。
孟昙用另一只手捧着伤手,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掉,看着伤心极了。
谢染不喜男儿落泪,又或是心里那丝不被他所正视的不忍,于是说道:“回去上课,下不为例,若你真想听,什么时候进了甲班再说,而不是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
孟昙擦了擦泪,低着头落寞的离开,甲班的学生一见,没了意思,又发现谢染沉着脸,便收起嬉笑都坐了回去。
这时,谢染捡起了孟昙落下的东西,仔细一看有些愣,孟昙书上写了做了很多标记,虽说字丑了些,却能看出他的用心。
而指使前桌弹核桃的张橙雪看着谢染,对前桌说道:“文安,你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
文安阴沉沉地说道:“凡事打先生主意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他看了眼张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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