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颠颠撞撞的摔在床上,急忙找到高涎的外衣拿到鼻尖深嗅,他深吸了几口,又开始暴躁的乱摔东西大喊:“把他给朕找回来!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给朕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李臻正要上前去扶李印琰被一直看戏的温慕拦下:“殿下,我有几句话想和皇上谈谈,还请殿下在外门等候些许。”
李臻有些忧心的出了寝宫,顺便替温慕关上了门。
温慕看着乱闹的李印琰,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猛然将他甩了出去,极其平静道:“陛下闹够了吗?你觉得你这样是给高将军瞧得还是给太子瞧得?”
原本还在胡闹的李印琰忽然停下哭闹,悠闲的双手撑在身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来:“这次你识破的时辰有些长啊。”
说罢起身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你有什么打算?”这个时候的李印琰和当初争夺皇位的李印琰一模一样。
装疯卖傻却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所有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只不过当初的李印琰会毫无保留的将所有计划都告诉他,而现在的李印琰谁的不信任。
“高涎是不是在剑门关?”李印琰眼眸暗沉,盯着茶杯里的茶水。
温慕正欲开口说不在,李印琰又道,“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朕派人去了他老家,他并不在,你告诉朕他是不是在剑门关,朕就放过你们。”
很诱人的条件,放过他和杨剑心这是温慕现在正在努力达到的目标。
他其实很自私,但让李印琰知道了高涎就在剑门关,李印琰会怎么做?
肯定会把高涎抓紧宫里,永远把他关在这个“笼子”里。
杨剑心到时候会因为温慕卖了高涎而愧疚。他该怎么选?
他想他最怕的就是杨剑心受苦,像这种会让杨剑心愧疚悔恨一辈子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温慕想通后一笑:“我一直都待在京城,怎么会知道高将军在哪儿?皇上若是有怀疑,大可派人去剑门关走一趟,不就清楚了么。”
李印琰看着他,眼角挂着笑:“你觉得剑门关能安分几日?”
温慕脸色一变,心猛地一颤,有些恐慌,李印琰又道,“朕允许你和杨爱卿在一起,还能为你们二人赐婚,不让杨爱卿再上场杀敌,只要你帮朕把高涎带回来,这个交易不过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慕握紧拳头,有些着急,“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你觉得朕做了什么?”李印琰意味不明的一笑,“朕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杨爱卿。”
“你敢动他!”温慕气急败坏的揪住李印琰的衣襟,恨不得打他一拳,“你若是敢动他,咱们就鱼死网破!你得不到高将军也得不到皇位!”
李印琰:“很久了,很久你没有对朕动过手了。小时候咱们两个还睡过一起呢,什么时候变成了仇人了?”
温慕赤红着眼,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别跟我说这些,你告诉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朕什么也没做呢。”李印琰拽开温慕的手,“朕都说了会成全你和杨爱卿,又怎么会对他做些什么呢?”
温慕整个人焦虑不安,温慕的弱点是杨剑心,本来处变不惊的温慕,在遇上杨剑心的事后,就变得没有思考能力了。
满脑子都是杨剑心出事了怎么办?
回到温府后,温慕越想越后怕,喊了小二小三快马加鞭去了剑门关。
然而还是不能消除温慕的疑心。
害怕,害怕杨剑心会遇上什么事情。
一晚上温慕没睡,翌日挂着两个黑眼圈。
贾伯笑眯眯的拿着一份信跑到了温慕房间里:“主子,主子!杨将军来信了!”
一夜未眠忧心的温慕,精神一振,急忙打开房门,一把夺过贾伯手里的信打开。
信不长,但通篇都是“想你了,想慕之,好想慕之。”
没有别的话语,但在这些字里,温慕却感受到了杨剑心对他的想念。
很想,和他一样,每天都在想,快要想疯了。
京城平静了几日,三堂会审开始了,果然如李涵所设想的一样,段杨书贪赃枉法,增收赋税罪证确凿,抄家问斩,家财充公,用来给难民安家落户。
而连向东包庇表弟段杨书,被撤职查办押入天牢。
李涵被断了一条臂膀,整个人慌了起来,去找许成演想办法。
许成演看他不稳重,遇事一点儿也没有主见,心中对他有些不满起来。
“慌什么!”许成演不悦的看他,“你现在是太子,皇上又疯疯癫癫的,皇位迟早是你的,若是不安,便尽快将战惊芃搞下去,夺回兵权,再想办法骗程立桥回京,以谋反罪一罪拿下剑门关兵权,以此名义逼宫,皇位还不是举手可得?”
被许成演这样一说,李涵心中一定,有了些计较。
许氏道:“相爷,这可是谋反,若是失败了,咱们相府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许成演不耐的啧了一声:“你个妇人家家的懂个什么!就算谋反也是李涵耐不住等待逼宫造反,跟我许成演有什么关系?”
“若是那个草包当真逼宫成功了,我可就是皇亲国戚了,若是逼宫失败了,我又没参与,跟我可没关系。”
许成演说完,和许氏笑了起来。
左右他都是最后的胜者,他怕什么!
——
杨剑心正在睡梦中,房门忽然被急躁的敲响,兰祁在门外喊道:“杨哥!不好了,苍彝小儿又在城外叫阵了!”
杨剑心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快速的穿好衣服:“怎么回事?不是说苍彝递了投降书么,怎么又来叫阵了?”
兰祁:“那群小儿是过来要他们小王子的,说咱们绑架了阿多棋,让阿多棋成了咱们的,的……”
“的什么!”杨剑心烦躁道,“说话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给我捋直舌头好好说话!”
“他说阿多棋成了咱们的军‘妓,说咱们侮辱他们苍彝,没有诚心和他们邦交!”
杨剑心脚步一停,惊讶的看着兰祁,许久才说了一句:“可真够脏的。我可除了我们家夫人,谁都没碰过!这若是被我夫人听到了,还不得生气!”
杨剑心气急败坏,“敢这么污蔑我,打的他哭爹喊娘!”
杨剑心和兰祁气势汹汹的去了城楼,上去一瞧,黑压压一群苍彝军队。
目测五万人。
杨剑心气笑了,只想拿起红缨枪给苍彝大王子来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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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阿多棋自然也知道了,着急忙慌的和程立桥上了城楼,见自家王兄站在城门下叫阵,登时有些慌乱,这要是打起来,他和程立桥的婚事可不就黄了么!
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王兄,你这是做什么!”阿多棋趴在城楼口喊着,“先把兵撤了!”
阿多善听到弟弟的喊声,抬头一瞧,阿多棋穿着大魏兵的衣服,身后是大魏的大将军程立桥,顿时相信了满撒的话。
程立桥果真让他最尊贵的王弟当了他们大魏的军·妓!可恶!一定要将剑门关夷为平地!
“程立桥,如若放了我王弟,我苍彝或许还能给你几日请援兵的机会,若是不赶紧放了我王弟,今日我苍彝大军踏破你剑门关!”
阿多善此话一出,阿多棋吓得腿软了。
这要是打起来,他还不是守活寡!
程立桥没把苍彝放在眼里,若不是看在阿多棋的面子上,这会儿不等阿多善开口,他便出城挑了他。
还在这儿嚣张!
“大王兄你冷静。”阿多棋急忙解释,“我不要离开阿桥,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别在拆散我们了!”
说着,阿多棋赶紧转身抱住了程立桥,缩在程立桥怀里,以证明他和程立桥是真的。
阿多善:“??”
阿多善有一瞬愣怔,茫然的看着城墙上恩爱的两人。
有些怀疑自己。
这时,有位穿着白衣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上前,在阿多善耳边说了几句,阿多善立即抬起头凶狠的瞪着程立桥,有些不甘心的撤兵了。
“满撒?”阿多棋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王兄身边跟着一个人,所有穿着都是满撒的穿着。
可明明满撒已经在三年前就飞升了,没有留下继承人,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一个?
程立桥不太懂“满撒”在苍彝是什么职位。
“满撒是什么?”程立桥问。
阿多棋怔怔的盯着远去的白色身影道:“满撒在我们苍彝相当于国师,不过国师必须要有继承人,否则不能再选举别人了。可满撒在三年前已经飞升了,没有留下弟子,怎么可能会有满撒?”
程立桥他们不懂苍彝的习俗,对这满撒也不太注重,他搂住阿多棋,捏捏手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天有些冷快些回营去。”
杨剑心对那个满撒倒是挺敢兴趣的,看背影好像有些熟悉,具体和谁熟悉他还当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