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穿这种颜色艳一点儿的衣服。
一时间杨剑心看的有些呆了。
温慕叫了他几声,杨剑心才回过神,前后看了几遍,才道:“你穿着衣服可真好看。”
温慕看了看,出了脖子处的领子有些磨脖子外,其他都还好,于是道:“那就这件吧,我瞧着也喜欢。”
“好。”杨剑心笑着,急匆匆的把他换下来的棉袍披在他身上,“那就穿着吧,我们走吧。”
温慕点头,二人从里间出来,杨剑心问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银子?”
除夕开门红,老板高兴的不得了,笑眯眯道:“今天除夕,给你们便宜一点,四钱。”
杨剑心一挑眉,这哪是便宜,比往常还涨了一钱,不过今日除夕,他也不想与人起争执,便从怀里掏出四钱银子正欲给,被温慕拦下。
“你也来买一件,这件我送你。”杨剑心比常人要高,常人通常最高也才八尺,他不是,他有九尺多,买衣服很难买,他也不常买。
先前去京城还是程立桥看他们三个即将升职的人穿的破破烂烂,硬把军服都穿的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的。
看着太有失颜面,于是在路过长安时,一人给他们做了三套衣服,那三套衣服自从离了京,他也没在舍得穿过。
现在温慕要给他买衣服了,他环视了一眼笑道:“不用买,我高,这里没有我能穿的。”
只有七尺多的温慕无语的仰头看他,杨剑心一甜,伸手揉揉他耳朵,给了老板钱领着温慕离开了。
两人又在镇子上转了转,零零碎碎买了一些才像镇口走去。
一群人已经在镇口等着了,见他们二人回来,立马站了起来。
二孙一眼便看到了温慕身上的新衣服,夸奖道:“温公子这身穿着可真好看!”
“是啊,温公子看着也显小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温慕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
杨剑心见人害羞起来,道:“行了行了,拍不完马屁了?赶紧准备回营。”
马车上载了炮仗,温慕没法坐了,只能和杨剑心共骑一匹。
等回了营地,正巧赶上了吃午饭。
营地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喜气洋洋的贴了一副对联。
程立桥是个大老粗,没学过几天书,还是军师写好,让人贴上去的。
进了帐子,温慕总觉得没有一些喜气。
趁着杨剑心去打饭,他去主帐找了阿多棋。
程立桥看着阿多棋水汪汪的眼睛,又黑又亮,嘴唇泛着粉红,一张一合的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起来。
用他蹩脚的中原话撒着娇,听着都烦,真想给他堵住。
触不及防吻住了那片说个不停的唇瓣,那说话声戛然而止。
又甜又软还带着一丝凉意。
程立桥没忍住有些发狠的撕咬,把人放在床上,粗鲁的去撕身上的衣服,还未摸到那柔软的腰,就被门外的士兵打断:“将军,温公子求见。”
第55章
真是混账!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辰!
杨剑心那个混账!为什么到现在让这人来搅合他的好事!
程立桥黑着脸放开阿多棋,阿多棋整个人发软的躺在床上,嘴唇有些红肿,衣服有些凌乱,看上去真特么的诱人。
偏偏在这种时候来了个温慕。
程立桥给阿多棋整理好衣服,全程黑着脸道:“进来!”
温慕听到程立桥不悦的声音还有些惊讶。
虽说这人对自己有些意见,但还不至于给自己脸色看的。
他一挑眉,进了主帐,程立桥阴着个脸盯着他,一旁的阿多棋满脸绯红,嘴唇有些肿。
温慕心领神会,怪不得程立桥给自己脸色看呢,他暗暗挑了一下嘴角,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阿多棋,你帐子里可有红纸?”温慕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一软,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这主帐就是不一样,椅子都比别处的软乎。
阿多棋有些害羞,急忙点头:“有的,让阿桥拿给你。”
说罢用手肘轻轻杵了一下程立桥,程立桥哼了一声,起身在桌案上拿了一张又宽又长的大红纸给了温慕。
温慕一直挂着笑,有意思的看着他俩,慢悠悠的将红纸卷好,才站了起来道:“那我便先回去了,过会儿午饭过后,要一起出去转一圈吗?”
平时温慕才不会拉着这小娃出去转悠呢,但看程立桥那副狼样子,此刻急的恨不得原地吃了这娃。
这娃又脑袋缺根筋,啥都依着程立桥,被吃还不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呀,他心里不痛快,他不痛快了程立桥也别想痛快,谁让他早晨非要杨剑心去拉炮仗,那他现在也别想痛快。
温慕就是不走,笑眯眯的看着阿多棋。
阿多棋是想和程立桥在一起的,但又像和温慕一起去玩儿,纠结了一阵,左看看程立桥又看看温慕的,最后一咬唇点头答应了。
“好,吃过饭后,我去找你?”阿多棋有些心虚的偷瞄了一眼程立桥,果然看到程立桥的脸更黑了。
温慕点头:“好,那我就先走了。”
温慕慢吞吞的出了主帐,刚走出主帐,就听见程立桥有些烦躁的问阿多棋:“当真饭后要和他一起去?”
阿多棋软软的安抚着他:“窝和小翁约好了,他银很不错的,泥不要老四看不惯他。”
“可你不是说今天一天都要陪我的吗......”
温慕听了几耳朵,心情极好的回了营帐。
回了营帐,温慕将红纸剪成几个方块儿,在上面写了“福”字,让杨剑心去火头军拿了浆糊,贴在了门上。
又剪了几条长条,黏在了灯笼上,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好歹有些喜气。
今天的饭食很丰盛,杨剑心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才端齐,和温慕面对面坐着说着话常。
饭后,阿多棋果真来找温慕。
温慕正躺在杨剑心怀里看书,见他来了,合上书对杨剑心道:“我和阿多棋出去转一圈,你要去吗?”
杨剑心可不想和温慕分开,点头,于是两人穿好衣服,和阿多棋出了帐子。
营地外程立桥黑着脸等着他们三人,看见温慕更黑了厉害了。
四人骑了两匹马出了营地,慢悠悠的走着。
温慕紧了紧棉袍问阿多棋:“你们苍彝新年是怎么过的?”
一说起这个,阿多棋显得很兴奋:“窝门和睨门中原不一样,窝门可不贴对联,窝门今天一天穿白衣,去请祖宗,前三天自能次素食,可不像睨门要次饺子。”
温慕和阿多棋说了几句,来到了一处土山,山上植被茂密,不过是冬天,树枝光秃,看着有些荒凉。
四人将马栓在山底,徒步上山。
温慕和阿多棋可没有杨剑心和程立桥的体力好,两人爬了一会儿就累得直喘气。
从半腰看去,视野广阔,仿佛坐拥山河,竟有些心旷神怡。
远处依稀还能看到重峦叠嶂的山峰。
温慕指着那群峰问:“那地方是哪儿?”
“苍彝山,阿多棋应该很熟悉。”杨剑心道。
阿多棋望了一眼摇头:“许是我们国的,这里倒是没来过。”
吹了会儿风,有些冷,寒风比山底要大,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了。
山间小动物较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在看到他们几人便跑的无影无踪。
温慕看着那群山,忽然问道:“你们说,若是有人躲进山里去了苍彝会被发现吗?”
这时的程立桥才仔细看着那群山,群山延绵不绝,好似没有尽头,不高却也不矮,没有漠流国的山峰险峻。
程立桥琢磨了会儿,开口道:“怕是不会发现,说不准。”
陡峭险峻的山路行着四人,山路下着一层雪,走上去脚底打滑,前面二人和最后一人紧紧的护着第三人。
脚下白雪滚下山崖,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
第三人抬头望了一眼弯弯曲曲的山路,声音沙哑的问道:“估计还有多久?”
前面第一个人答:“公子再忍忍,东青传回信说,约莫还有百里,路便好走些了。”
那人没说话,一双眼睛带着寒意:“找个能休息的地方歇息吧。”
那人鼻梁上有一道伤疤,看样子也有半年多天气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棉衣,紧紧的贴在身上,找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望向大魏,眼神微微暗下。
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就是李印琰和温慕的死期!
天渐渐暗下,气温骤降,温慕和阿多棋裹进杨剑心和程立桥的衣服里,冻僵的身体才有了些暖意。
骏马在路上疾驰,寒风拂面,杨剑心只觉得眼睛生疼,仿佛用刀一刀一刀割开。
杨剑心害怕温慕在除夕夜大病一场,抬手又紧了紧棉衣,把温慕裹的更加严实了。
温慕搂着他腰,阵阵暖意从杨剑心身上过渡到他身上,很安心很暖。
营地透着喜庆,篝火照亮了营地,大孙二孙见程立桥他们回来,立马上前迎接道:“将军就等你们了,猪羊已经快要烤好了!”
温慕嗅了嗅,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让他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