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凝闻被闻耀下了毒粉此时经脉不畅更觉头脑昏沉,他立即坐下打坐:“师母不必担心我,如今处理了闻耀才是正事。”心法运行,毒雾却随着经脉四散,贺凝闻面上当即青红异色,月安曼看了更是心惊,当即将避毒珠塞入贺凝闻怀中,正要冲出屋外再寻闻耀踪影。
不想闻耀压根没离多远,更是听到了月安曼与贺凝闻交流,知晓月安曼不过是靠避毒珠而躲过他这毒粉,一手再对月安曼迎面而撒出毒粉,同时一掌推出,掌风携着毒势只袭月安曼心脉。
月安曼虽武功不凡却少有与人对敌经验,更是不知闻耀如此狠毒,纵是连忙运气真气护转也已迟了一步,将红色粉末吸入体内。月安曼不疑有他,心中更气,强行以掌换掌,其势如水天盖地,击中闻耀却也使得月安曼体内毒素运行起来,当即吐出一口暗色毒血。
闻耀虽也吃她一掌,但此时未有毒素困扰心中更是悦然,哧道:“好师母,你若不将避毒珠给了师兄我还不知如何对付你呢。”
月安曼面色一凛,心中沉沉身形不稳,只一手回护心脉。忽然之间,她眼中一闪,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烟花弹以内力催之燃放!
……
林泉外茶摊落脚处。
白衣公子头带斗笠要了一碗茶水。
那小二哥觉得他怪哉,却是这人烟稀少之地难得有生意便也不细究了,给他拎了一壶水还谄笑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时晏饮了一口粗茶,道:“无事。”
“诶,那小的就在旁边,您有事喊小的。”小二恭声退到一边去了,时晏无所事事,却是回想起了他急急前去回找荆芥得到的答案。
正这时,一辆马车亦停在了茶棚附近,马夫抱怨道:“前面没路了啊。”
车内传来一个声音:“那好吧,便到这儿吧。”车中先伸出一只手掀开了帘幕,而后一个男子自车中钻了出来,他站在车头瞧着日光面上似是很欢喜。
车夫只不耐烦地催他下马与付了车钱,那人也好声好语,正要掏荷包,又大叹坏了。
“你不是想赊账吧?”车夫当即喊道,男子当即笑道:“怎会呢怎会呢,这林中便是我家了,我只是忘记银两暂时放哪儿了。”
时晏微微侧目,即便隔着帘幕他也瞧出来这男子身形些许不稳,声音有虚,正是大病过后。他掀开帘幕再一看便确定了来人正是他曾见过的林悦。
对于这个手握圣令之人时晏却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他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凭内力飞弹而去,落在马车之上,口中饮茶道:“这些够了么?”
那车夫收了银子自然喜上眉梢,也不管是谁出的手,拿了银子便好言悦色了:“够了够了,您请。”
林悦取了自己的行囊打量了这荒凉茶棚一眼,却是径直走到了时晏的桌边坐下,先招呼小二上茶,又对时晏道:“多谢小兄弟。”
时晏无意与他多交涉,只道:“不必。”
林悦却笑眯眯地隔着幕帘盯着他,问:“公子好生耳熟,我们是否见过?”
时晏撩开面纱,道:“是的,溯溪先生。”
林悦被他戳破身份却笑得更欢了:“敢问九星之主在此所为何事?”
“我在等。”时晏饮罢碗中茶水便站起了身,连林悦的份丢了铜板在桌上。
空中忽有异响,不知隔着多远那焰火却异常艳丽,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噢。”林悦唇边笑意更显,时晏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伸了个懒腰亦拎起自己的行李往林泉走去,“真是人老了啊。”
……
“你在做什么?”闻耀忽地一惊,贺凝闻听见动静已然睁眼,此时更是眼尖瞧见了月安曼手中的烟花弹。只此一眼虽无法瞧清那上面细细图案如何却是让贺凝闻备觉熟悉,那厚重颜色、上饰图案都叫贺凝闻熟悉。
此时烟花弹已至天空,寂静一声后炸满天际,燃出瑰丽纹样。
这样的图案谁都没见过,闻耀心中大骇,竟直接伸手抓过月安曼衣领大喝:“你在给谁发消息?林悦么?”
月安曼只是不语,身中毒素运行让她无法再运内劲,但一身外家功夫还在,她径直将闻耀推开。
只是这样的推掌在闻耀看来而来却是无力无伤,他不紧不慢地避了开,只担心迟则生变,当即下了杀心,执剑又要向月安曼攻来。
贺凝闻自是忧心月安曼安危,虽已经被闻耀夺了笔但只以管状物便可行招,捻了屋内残留枝丫以劲带器向闻耀攻去,同时起身飞快带着月安曼离开了小屋。
这样一招难以对闻耀造成多大伤势,只是扰了他的剑招,让闻耀不得已又改势向二人追来。
“好师兄,贺凝闻!”闻耀咬牙切齿地叫着,眼里满是不耐,“我好歹也救过你一回,怎么你不念着我的恩呢,是否也要偿我一命?”
贺凝闻一怔,不错,幼时孩童天性难静,二人也会在临泉周遭玩乐,遇了危险贺凝闻护住闻耀却是自己险些跌下悬崖,幸而闻耀未曾离去,将他捞了上去。
只是救命之恩又怎能如此相抵,况且……
“你曾经有恩于我,我的命给你也无妨……只是,有人想我活着。”贺凝闻松了一口气,心中澄澈话语平静。
空中一顶斗笠划空旋来向闻耀阻去,贺凝闻忽地一怔,那一顶斗笠被闻耀横剑劈开,一道白衣如风如花飘摇而落在他的身前,正是时晏。
贺凝闻一手扶着月安曼,另一手却不由拢住袖口,时晏的扇子正在他手中,那时晏用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时晏手中,那双未带着寻常手套的手中,他终于见到了时晏的剑。
“你就是师母找来的帮手吗?”闻耀紧盯着素未谋面的人,面上不喜。
贺凝闻扶着月安曼却又听到声响,回首望去,一人分花拂柳而来,瞧见他们二人不由而笑:“老夫还未来迟吧?”
月安曼眼见林悦而来,便离开了贺凝闻的搀扶往他走去,林悦迅疾扶住了她,口中道:“辛苦了,笙笙。”说罢搀着月安曼坐下,贺凝闻忽道:“师父,师母中了闻耀的毒。”
林悦抬首瞧见贺凝闻,亦道:“也难为你了。”
贺凝闻摇了摇头,却是又转身走近了时晏,道:“他会用毒,你要小心。”说着却是想把避毒珠塞给时晏,时晏侧目望着他,不言不语,却是转头看向闻耀。
贺凝闻一怔,不知时晏又在想什么,莫非是生气了?
闻耀瞧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便是恼怒不已,但时晏这个外人却是无比刺眼,他先发制人道:“这里没你的事,滚吧。”
“外人。”时晏忽地一笑,贺凝闻却知晓他并无喜意,听得时晏又道,“你所求的不是圣令么?”
闻耀不料他这个外人连这个都知晓,心中不满却是没有答话,时晏却抬起了他的长剑:“是否也该问过我这个主人的意思呢?”
第35章
九星塔原先并不叫这个名,数百年前它还是来自楼兰的一个杀手组织,九宫。
圣令也并非是如江湖传闻得那般有号令天下之能,它最开始本是九宫的掌门令,以圣令威名号令九宫杀手万死莫辞。九宫人依照圣令而行,一旦出手便是人间地狱。而起死回生治病救人更是无妄,九宫中的天材地宝都不过是杀人越货后的收获罢了。
只是九宫威名惹人忌惮,江湖厮杀又不断,圣令这才被误传成威胁江湖的神奇之物,后几代遗失。
九宫蛰伏百年,改头换面逐渐洗去楼兰身影融入了中原武林,世间便只剩下了隐蔽的九星塔。
——而天星榭也正是九宫离散之时从中分离出去的。
只是谁也不知圣令如何流转西影,又如何叫贺雁归去给章绮南献策之时无意获取,又引起中原武林另一场风波。
索西笃正是为圣令汲汲营营多年,忽略妻女,这才叫月安曼离开了九星,而他多年以来却还未放弃对圣令的执着,与时晏最终死战失败后以圣令为挟,并不承认时晏宗主身份。
而月安曼的楼兰圣女身份亦是九星塔身份,她的面容有异于中原人,更是叫见过她画像的时晏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位逃出九星塔,促使其父索西笃第一次走火入魔,屠杀殆尽老九星的‘原因’。
“夫人。”
已至深夜,时晏却在客栈后院约见了月安曼,她心中本是对这位弟子的友人抱有好感,此时却警惕万分。
时晏瞧出她的顾忌,也只隔着几步远说话:“我乃新任九星塔主。”
月安曼登时心中大骇,更是作势要攻,时晏只是道:“我并非是来捉你回去的,我对你也并无恶意,只是我确实需要找出圣令。”
她信么?她其实是不信的,月安曼随父母自楼兰来到中原生活,无论何处的人都在厮杀,无论是否为了圣令。
时晏对她的提防并不诧异,从怀中取出金廉为他特制的烟花弹:“夫人不信我也无碍,这物你应当认识,若有事可寻我。”
月安曼仍是一言不发,时晏一笑强行塞入她手中转身欲走,又忽然道:“夫人若要带前辈求医还请先行吧,我恐时不我待。”说罢转身入了客栈内,月安曼检查无碍后才将烟花弹收下,回到屋中时林悦竟难得清醒了,月安曼一喜,却又担心他听到方才对话,急道:“林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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