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 (骑乌龟的刺猬)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骑乌龟的刺猬
- 入库:04.09
但偌大的宫殿里头只有一张床榻,上头放着喜被与婚服。
顾南召站累了,抱着酒坛子又蹲下去,靠在那打瞌睡。“我是顾南召。”
“那就改成南召殿。”
“我打哲合边城,也是要给卿儿的。”
“嗯。”
“卿儿给的粮草军饷我宝贝着,一分都没乱花,粮草为什么不够卿儿是知道的,将军府里头没有什么好东西,我的宝贝藏在假山下头。”
“嗯?”
“不是我要带着人招摇过市的。”
“嗯。”
“我绝对不会造反,我的命都是卿儿的。”
“嗯。”
顾南召说完这些,慢慢闭上眼睛,呼吸放缓。
小皇帝走过去,用他的小指头小心翼翼勾上顾南召的小指头,他说:“是哥哥不喜欢卿儿才是,哥哥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哥哥总是不相信我能护你周全,哥哥亦不相信我是一片真心,真的,好想把哥哥锁着。”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岚伽殿的门从外头关上,在里头可打不开。
“哥哥心里的话从不和我说,哥哥要夺回故土我又何时拦过,可是哥哥就不能惜命一些?”
“我的心意,为何你总当没看见。哥哥笑不是独我一个人的,可我只对哥哥笑。”
“明明是哥哥先来招惹我的,一声声卿儿的叫着,还总是来讨我欢喜。”
“你可知道,我一觉转醒,山河似你,华灯似你,回首是你,春风是你,我的喜怒哀乐皆是你。满满五页字的信你只回了已阅两字,可就算被你这般糟蹋我的一片真心,我却是甘之如饴。”
“罢了,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同你说又有何用,且你现在是醉了,等你醒来又忘得精光。”
风把灯火吹灭,黑暗中只留两人呼吸交织。顾南召的事,小皇帝操碎了心才保住他狗命,一会功睡意上来沉沉睡去。
反倒是顾南召悠悠转醒,手反握住小皇帝的手。他根本就没饮酒,一言一行皆是试探。
“可你现在是小皇帝啊。”
他捧着秦亦卿的手反复揉搓。“我现在只想做大将军。”
“你那点想把我困住的心思,我岂会不知。”
“都说了我是顾南召啊,可你还是只知道戚岚伽。喊句南召哥哥,我不就应了,说我是榆木脑袋,你还不是。”
“就知道闹小性子,都多大人了。”
“气气就算了,别伤着身子。哪是我不想说,你可给我我机会,我一开口你就是要发怒的。”
“算了,没气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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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德顺: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牢门不隔音。
秦亦卿:那玩意算私房钱不?
我:就我觉得……他脑子有泡?都把人气傻了,还觉得人家没生气?
顾南召:???
第14章 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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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召手按上小皇帝的昏穴后,摸黑拔下小皇帝的簪子,撬开门锁出去。外头是热,但这大牢里头阴冷的很,别睡出个好坏来。
摸索着,顾南召找到小皇帝,手扶上他的头顶,复而垂下绕起一缕发丝在指尖流连。
“别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
呢喃几句,他把小皇帝打横抱起。
“德顺,德顺。”
“德顺,把门开开。”
喊了好一阵子,门才开,可开门的却不是德顺。太后脸上带笑,看的人发慌。顾南召抱着小皇帝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得绷着身子站的笔直。
“哀家得叫你顾南召,还是戚岚伽?”
“我不是,我是顾南召。”他说的坚定,就是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顾南召。
太后招手,找人接过小皇帝把人送回去,独留顾南召在此。
“那好,顾南召,你过来哀家有话同你说。”
牢房里的烛火被点亮,太后径直走进牢房在一处提到一个酒坛子,找个地坐下。“你这有酒,陪哀家喝几杯如何?”
顾南召僵硬点头,去拿来酒坛用袖子擦了擦,递过去。
几口浊酒下肚,太后开口问顾南召他怎么不喝。
“不是小子不喝,小子酒品差,怕待会冒犯太后。”虽说酒后失忆,但没少被匀舒数落过,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喝吧,哀家恕你无罪。”
顾南召喝酒虎的厉害,端起另一个酒坛子哐哐灌上两大口,喝完一脸满足。
“顾南召。”
“嗯?”
“你觉得邵井那地怎么样?”
邵井位于元起东南,海域颇多,虾蟹那些东西顾南召沾不得,一沾就起疹子。
“地方好,可小子沾不得虾蟹之类的。”
“嗯……那辽州呢?”
“辽州好呀,那里草场多,适合骑马。不是小子吹,小子驭马术也是一流,再裂的马,小子也能驯服,野马小子不用马鞍也能驾驭!”
哐哐,又灌上两口酒。“小皇帝都追不上我,太后,我同你说,小皇帝第一次上马还是我托着,他才能上去的。”
“小皇帝?”太后挑眉,这可算是大不敬了。
顾南召却不觉得有什么,“小皇帝马术真不行,那会骑马冲进林子里,被树枝挂住吊在树上。我追到他的时候,他还板着一张脸瞪着我。你说,他长得那么好看,怎就喜欢板着一张脸给人看呢。”
“哀家也没见陛下笑过。”
“嘿嘿,我见过,就是有点瘆人。”
自己喝不算,顾南召开始对太后劝酒。
“来,喝喝喝!”劝着劝着,顾南召手搭上太后的肩膀,喊上兄弟。
这顾南召啊……太后喝的很慢,一口一口的抿,听着那人一点一点说着关于他和小皇帝的事。
“过去那么多年,你还记得清楚也是难得。”
“很久吗?”
“十余年之久。”
渠匣王室嫡出的男子不多,待顾南召出生他更是一个独苗苗。宫里头清一色的公主,能一起玩的不多,难得来了个秦亦卿,他当是会天天去寻的。
十余年是久的,如果一个人十余年间一直在经历生死,有些事情往往会记得更清楚。
倒完坛子里最后一滴酒,顾南召把目光放在太后的酒坛上,“算了算了,小二,再拿酒来。”喊完,他摸摸腰间,后手顿住。
“要不兄弟你先替我垫着?”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不不不,今朝有酒今宵醉,莫使……”不对,戚岚伽才是个这样的人,我是顾南召。“那不喝了。”
“辽州你喜欢,那你可愿意去辽州。”
“喜欢是喜欢,但是我不想。”
“王城里的人,哀家可以替你招抚。”
“不是因为这个,我怕臭小子知道会生气,他前面还和我说,要把我锁起来。我老是惹他生气,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陛下的心思,哀家也不甚清楚。”
顾南召一直盯着太后手里的酒坛子看,太后便倒了些给他。
“哀家,不想让你入宫。你是个好将军,但你坐不得那个位置,你也别怨我。”
“我也没打算,嗝。”酒意上来,顾南召拍拍太后手臂。“兄弟,我同你说,我老家不能娶男妻。”
“这可以。”
“我知道。”
那么些酒又被喝完,顾南召拍桌而起,脚步踉跄。
“万人敬,千人仰,百人生杀皆由我,与尔同踏十州郡,一揽天下。”这句话顾南召记得,念的含含糊糊。
太后只听清个大概,一句一揽天下足以让其语气冷上几分,“顾南召,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打啊!“西南留兵直冲哲合边城,再往西行,连上西河,可直冲哲合要塞。占定边城,东出入观霞,北出入屈曲,若是再能从文渊拉锯战线……”
“顾南召,够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他顾南召还在想着攻入哲合。
唇亡齿寒是没错,可哲合不犯,元起绝不可主动出兵。
被太后凶上,顾南召委屈起来。“你先开的口,这会倒是不让我说了。嗝。”
这人,始终是留不得。杀了,也许一了百了,可又怎能说杀就杀。顾南召于元起是有功的,真杀了,多少人会心寒。
“顾南召你既觉得辽州不错,哀家便替你安排好,那的护城军统领一职空置已久,前往辽州任职吧,。”
“不行……”顾南召欲要拒接,身体突然无力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太后走到他跟前,摘下手上的镯子塞入他手里。乌黑的一个镯子,上头的碧色流苏被酒浸湿。
顾南召睁着眼看着,眼里的光慢慢消失。
“这流苏里头能藏药,东西你别丢了,就当是留个个念想吧。离开王城,去了辽州就别再想着旁的事,带兵出征也是带兵,带护城军也是带兵。镇南大将军变辽州护城军统领,也还算是个将军,你说是不是?”
不行,这样不行,王城是龙潭虎穴,最起码现在不能走,最起码现在不能让小皇帝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顾南召想要挣扎,奈何都是徒劳。
“顾南召,别想着偷摸回来,你要是敢回来,哀家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