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姜子延家里人不多,需要长临和长画熟悉的就更少了,不过程意是常来往的,得让他认识一下。
长临点点头,道:“程郎君好,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
程意点点头,他和林昭不在同一个考场,结束之后人又特别多,所以一直没能过来找他。
今天是凑巧了,他刚好碰到了外出的张虬,问了才知道林昭他们在哪住着。
他今天来是想跟林昭讨论一下前两场的试题,后面还有三场考试,他想跟林昭一起多探讨复习一下,为后面的考试做准备。
姜子延看他们要探讨学问,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程意说的口干,端起旁边的杯子喝水,虽然已经凉了,但他实在太渴,直接一饮而尽。
喝完后才发觉,这里面似乎不是水,有点甜甜的,还有股茶味和奶香。
“阿昭,我刚才喝的是什么东西啊?味道很不错,是府城这边的特产吗?”
林昭放下手里的书册,道:“不是,这个是我哥做的奶茶。”
“奶茶?怪不得喝起来有一股奶香味儿,还有一股茶味。你哥的手艺真好,做出来的东西真好喝,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特别的东西。”
长临刚巧进来给他添茶,听见了他的话,插嘴道:“我们郎君做出来的奶茶是真的好喝,这府城里都没有卖的呢!”
“这个是用什么做的?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倒一杯?”程意意犹未尽,刚才那杯喝的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细品。
长临拿过杯子,道:“有呢有呢,今天早上我们郎君做好了一大壶,我这就去给您倒。”
姜子延正在房间里写商业计划书,这奶茶是他新实验产品,目前只做了两个口味的,一个就是原味,另一个是加了桃子果肉的。
他打算先开个酒楼,他这里菜式多,找几个厨子培训一下不是问题,酒楼里可以专门空出一个地方开奶茶店。还有酿酒的事,现在水果都慢慢的开始出现在市面上,他可以收购一些用来酿酒。
这边姜子延一步一步做着以后的计划,京城宁安侯府快要吵翻天了。
起因是姜瑜他爹姜远回来了。
姜远前面十几年一直驻守边关,中间也回家过几次,但时间很短,跟自己的儿子姜瑜也不是很亲近。
但不是很亲近,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这个儿子。
前段时间他亲眼目睹了一个老兵因为失去儿子后失声痛哭的样子,他忽然醒悟了,申请调职回京,想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弥补一下自己的儿子。
得知他要回来,整个宁安侯府上下喜气洋洋的,只除了个别人一脸愁容。
姜远回来第一天就进宫述职了,回来后得了个正三品的城外骁骑营副指挥使,回到侯府后一家子人都在等着给他庆贺,毕竟这可是他们祖上唯一一个有出息的武将。
姜远也很高兴,毕竟他这算是光耀门楣了。
姜仲下午早早就回了家,大房的柳氏从晨起就开始张罗着这顿晚饭,今天这个日子,她可万万不能出差错。
姜远进屋后桌上的菜已经摆整齐了,柳氏道:“二弟,恭喜恭喜啊!忙了一天了,快坐下吃饭吧!”
姜远点点头,“谢谢大嫂。”
正准备要坐下,却没在饭桌上见到自己儿子,便出声问道:“爹,阿瑜呢?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一提起姜瑜,整个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沉静下来,没人敢吭声。
姜远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他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回来换衣服时也没见到儿子出来见他。以前每次回来,虽然两人话不多,但儿子总是很积极的过来跟他说话。
“爹,到底怎么回事?阿瑜到底怎么了?”
宁远候叹了口气,浑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沉痛,道:“阿远哪,阿瑜他、他、都是我的错啊!”
他越说越难过,整个人陷入后悔自责中。姜远看向大哥大嫂,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
姜仲当时不在家,不是太清楚事情的经过,柳氏便说道:“二弟,阿瑜他、去年的时候因为顽劣,害尚书府小公子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那礼部尚书最是疼爱她这个小孩子,直接告到了陛下面前,我们为了保下阿瑜,就将他送到乡下庄子暂时避避风头,也顺便磨磨他的性子。”
“可谁知道,突然出现了一会儿劫匪,将阿瑜掳走了,我们派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姜远越听心越凉,家里的乡下庄子大部分在哪他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就好端端的出现劫匪?
去年发生的事,他竟然到现在才知晓,这么长时间了,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去信告诉他。
阿瑜已经消失半年了,半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家里人居然就这么一直瞒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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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一
姜远脸色难看, 本来好好的晚饭他一口没动。
他紧皱眉头,眉眼凌厉,大手往桌子上一拍, 震的屋子里的众人冷不丁的颤了一下。
“阿瑜出事了你们竟然都没人告诉我,是觉得我离家多年不问京中之事,才这么任人欺辱我儿的吗?”
姜远发了好大一通火, 宁安侯是他爹, 孝字当头他不能说什么。
他红着双眼, 强忍着冲击与悲痛, 对着姜仲道:“大哥,自从云儿去世后,我心如死灰, 很少归家, 阿瑜一直拜托你们照料,我知道大嫂你们帮忙教养阿瑜辛苦, 所以每年我的俸禄都给你们寄了回来。还有我每年冬天在边境得的上好的皮毛,也都让人给你们捎回来。如今你们却告诉我阿瑜现在生死不明!”
姜仲理亏, 毕竟他二弟走之前是把儿子交给他们照顾的, 这些年,靠着他在外面立的军功,给他挣足了面子, 也让他有了个强有力的靠山, 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可即便是这样,被弟弟这么当着人的面如此说,十分让他下不来台面。
姜仲表情严肃, 嘴唇紧紧抿着, 未等他开口, 大房柳氏忽然开口了。
“二弟,理儿虽然是这个理儿,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阿瑜还那么小你就一走了之,是我们给他精心细养长大的。这么多年,你大哥我们可没有一点对不住你。
我知道,阿瑜这件事让你心里难受,可我们也尽力了,沿路一直派人寻找,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你刚才的话难道是在怪罪你大哥和我吗?”
柳氏说话滴水不漏,一边道出了自己将姜瑜养大不容易,一边指责姜远对兄长出言不逊,太过失礼,虽然语气温温柔柔,但听起来却字字珠玑。
姜仲闭了闭眼,然后起身道:“是我冲动口不择言了,不过阿瑜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之前听大嫂说阿瑜失踪的过程,他深感疑点众多,现在不是埋怨谁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儿子找回来。
姜远说完后,连老爷子宁安侯都没道一声就出去了,一顿饭不欢而散。
姜远走了之后老爷子也借口说身体不适回房休息了。
屋子里还剩大房一家以及亲近的嬷嬷和丫鬟。姜仲沉着张脸,柳氏看了他一眼,底下的帕子在手里绞成了一团,她低声道:“老爷——”
姜仲没看她,而是看向旁边的嬷嬷和丫鬟,“你们都先出去吧。”
其他人出去之后,屋子里只剩了姜仲和柳氏二人。
没等柳氏开口,姜仲忽然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柳氏被扇倒在地,眼里充满震惊和委屈的泪水,道:“老爷,妾身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打我?”
姜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做错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柳氏闻言反倒笑了,她从地上站起身,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轻声道:“老爷,我做什么难道您不清楚吗?那可都是您默许的呀,怎么现在反倒怪到我头上了?况且老爷您别忘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你!”
姜仲表情复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拂袖离开了。
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柳氏整理了一下表情后也回去了,她得赶紧回去敷上冰,趁着这会儿还没肿起来,万万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姜远回去以后招来了自己的副将姜琮,让他多找些人去找儿子,然后又联系了远在宜山书院的三弟姜枫,让他帮忙留意寻找。还给他在西南边境的老友写了封信让他帮忙寻找。
姜子延丝毫不知京中侯府的情况,如今府试已经结束,意味着林昭考完了,但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准备等发案看了成绩再回去。
距离发案也不过三天时间,这几天程意就在姜子延租的小院住着。
临近发案前两天,林昭他们两人面上看着淡定极了,其实心里都有几分紧张。
毕竟年龄也不过是十三四岁,就算平日里老成镇定,但这个时候还是会有几分紧张。
如果府试通过了,他们就是童生了,那就意味着他们取得了以后科举考试的资格。然而光童生这一关每年就能刷掉许多人,有些人都有白发了还在考童生试。
熬过了这难捱的一两天,终于迎来了发案的日子。
一大早程意就起来了,吃过饭后林昭照例去温书,程意看他不疾不徐的,道:“阿昭,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今天可是发案的日子,咱们早早过去,晚了到时候就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