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白狼朝陆浔慢悠悠的踱步过去,像是在炫耀着什么,陆安年趁此俯下身子快步猛冲,飞身骑在白狼身上,那畜牲察觉到危险扭着身子剧烈晃动,想要将陆安年整个人甩下去而起双手握住剑簪,一个用力憋红了脸庞,太阳穴都快爆出青筋,俊美的脸上此刻表情接近狰狞
“吼!”
“去死吧!”
狼啸声惨烈悲切,陆安年此刻脑子里都是狼牙咬合在陆浔那足矣为他撑起一片天的肩膀上时的画面,那么高大伟岸的的臂膀也是凡人血肉之躯,不然凛冬深夜的温暖从何而来,双腿绞住白狼的脖子,剑簪从眼球里拔出来滋出来的血液溅到陆浔的腿侧,陆安年骑在那头狼身上,如当时拼死一搏的自己如出一辙,陆浔杀死了头狼,成为了新的北疆王,陆安年也杀死了头狼救下了心上人
腿下禁锢的兽身不在反抗,只是依旧在抽搐陆安年拔出脖颈中的剑簪,再次狠狠戳进脖子,头狼呜咽一声便彻底不动了,微凉的山谷风吹动茂密的绒毛,吹出一条类似于峡谷的缝隙,陆安年呆坐在头狼身上,小腿压在狼身子下被压麻了都没有反应,狼群无首况且贺池旭一行人越站越狠,狼群很识时务的互相掩护着慢慢退下去
这一幕如此熟悉佩铭早在十五岁时就见过,只不过骑在头狼身上的是伤痕累累的陆浔,他和钰琪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孩童一起站在更高的涯顶上,像观赏斗兽一样看着十六岁的陆浔同野兽扭打,佩铭罕见的急出了哭腔,安抚好已经吓傻了的钰琪就要下去被一马鞭抽在背上抽出了眼泪
他还记得叔父说想要一起死就滚下去别在这碍我眼,想让他活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这看,看着他活
那天的太阳火辣辣的,可阳光照不进斜着的山谷,谷里很暗,十六岁的少年不怎么会掩饰疼痛,还是努力压制不让呻吟外泄,可佩铭趴在悬崖上还是瞧见了紧皱的眉头呡紧的唇纹,陆浔没有食言,他杀死了那只头狼成为了明正言顺的北疆王,众人全都沉浸在陆浔成功的骄傲和拥有新王的喜悦中,全然没顾及到一旁心思沉重的孩子,等陆浔修养数月以后才发现身边的两个孩子,一个本就不爱笑的更加沉稳了些,做事麻利甚至有些狠辣,而另一个好像被娇养起来一样,像是替另一个把该露出来的笑容漏了个便,孩子再不叫他哥,只唤他王上,长成了他能独当一面的少将军
“念念,咳咳,念念”
试探性的动了动手指,好在还能动,陆浔面部自然带着扯动了下嘴角,又蜷动了下手指,受伤的肩膀钻心般的疼痛,想必又是一道深疤,不过陆浔现在没心思去管,陆安年就在离他不过八尺距离,低着头一动不动,他看不清陆安年的表情,身子也动不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惊到把自己封闭起来的陆安年
一行人向他跑过来,佩铭手里抓过了刚才和狼打斗时甩掉的外衣,贺池旭还没靠近陆安年就被陆浔制止住了
“别碰他!!”
“念念,念念”
尽量放柔了声音去唤他,这样免得再次吓到他,佩铭手臂绕开陆浔身上繁多杂乱的伤口,轻手轻脚的将外衣给人裹住,没人注意到他此刻颤抖的指尖,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陆浔又将声音放平常了些,克制住嗓子里溢出来的颤抖唤了两声念念,那人终于抬起头来
陆浔看到了陆安年猩红的双眼都是茫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手足无措,心下更难过,努力将身子前倾强忍着撕裂的疼痛抬起手来,像以前一样朝陆安年勾勾手指
“念念,念念乖,到哥哥这儿来,来啊,哥哥抱”
“哥哥……”
陆安年呢喃出声
“嗯,哥哥,哥哥在呢”
“哥哥,柏舟……”
“对,柏舟,我在到我这来,过来”
血液皱起的小脸蛋鼻头吸动一下,确认的打量了陆浔两眼,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沾在下巴尖上,楚楚可怜,使劲抽动的两下小腿无果,委屈的呜咽起来,整个山谷里除了风声就是陆安年委屈害怕的哭腔,听的几个大老爷们儿心里涩的跟六月的柿子一样
手抱住大腿关节往外抽,上半身不受控制的蜷动一鼓一鼓的,将腿拔了出来,陆安年连站都没站起来就朝着陆浔快速爬过去,像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在外面受到了危险一样焦急的寻找安心的怀抱
“不着急,不怕,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肩膀被咬穿了伤到了筋骨,手能抬起来已经是意念支撑了,陆浔真是做不到抱着陆安年顺气了,只是用虚弱的气音哄着陆安年,陆安年看着翻开的皮肉,没敢抱他俩人间隔着一圈的距离,陆浔的手虚拢在陆安年身边
“乖,没事了,没事了,过去了”
“柏舟”
“嗳,在呢”
在呢,在呢他还在呢,也不知到是哪来的力气,陆安年拢住陆浔的腰腹将人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身子上,两颗心脏隔着胸膛相互触碰,他以抱小孩的姿势将陆浔捞起来,拖住屁股避开肩膀上的伤口,抱着人上了马,可骑马实在太过颠簸,出了山谷,陆安年就命令一行人先行回去,去请苏澈元,备好伤药剪子纱布热水,佩铭要护送俩人,被陆安年以前方战况胶着太过劳累会吃不消的理由劝了回去,带着贺池旭先行回去处理后背上的伤,陆安年抱着陆浔步步稳当也没慢下来多少,比一行人晚了半柱香的时间到王府
伤药热水都备齐了,陆安年有些虚脱,在发现大夫不是苏澈元时,就要起身,被仲叔按着又灌了些温热的蜂蜜水润嗓子恢复体力才放起来
“澈元哥哥呢?”
“苏先生,在王上引贼人出府时中箭了,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伤势怎么样?”
“请了大夫过来看,取出了箭头,伤在胸口上,大夫说离心脏只有一指距离,可苏先生状态很好,脉搏规律强劲根本无碍,只是依旧在昏迷”
胸口?怎么都是胸口,仡徕炙翎也是突然捂着胸口从马车上摔下来的,看样子仡徕渝铭也很意外很明显他不知情,那么谁还能害仡徕炙翎
一盆一盆血水从房里端出来,在换了干净的进去,一波一波的丫鬟小厮繁多而有秩序,陆安年想动,仲叔不让,自己跑进去又跑出来,绕着大夫和陆浔焦急的瞧着又不敢说话,人多在这都是乱,陆安年还是起了身朝客房走去
果然,一个人躺在榻上床幔下有个模糊的人影,陆安年走进去掀起帘子,除了胸口处围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刚收过箭伤,胸口有规律的起伏面色红润毫无异常,与睡着了无二异
“念念”
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袭来,陆安年猛地回头去看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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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有些单薄,身着暖黄色锻面白莲绣倒大袖衫,肚子隆起一个弧度少年的身子没生出肉来,到显得有些孱弱,看上去好像那光若是在强烈些就能将他照透,钰琪单手拖着孕肚另一只手朝陆安年摇摇唤他过来,周身洋溢着温柔的母性气息,有了身子的人愈发的懒怠,不习惯别人侍弄,佩铭在前方忙的紧,他不忍心他太劳累的
长发在颈后着束带松散绑在一起鬓边还垂落几根,陆安年忌惮着一身的血腥气犹犹豫豫的没有走过去
男子诞育犹如天方夜谭,偏偏北疆第一代狼王的王妃便是一位貌比潘安气质如兰的男子,那王妃性子倔一心想要个属于俩人的血脉,便一头扎到当时一座山中,山中隐士高人便是王妃的师傅,想了些法子,在度开拓男子的身子,令男子有孕,不过男子毕竟不敌女子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那生子药便被当时北疆名医研究翻版一直留到今日
俩人为了这孩子受了多少折腾陆安年最是明白不过,可钰琪嘴角勾着眼神温柔如同一汪温热的泉水
“念念来,不怕的坐足了月份,不怕了”
“哥……”
“来啊,不怕的”
一手扶住肚子,另一只手在肚皮上打着圈抚摸肚皮,里面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雌父的召唤,肚皮上鼓动了两下连衣服都顶起来来,钰琪低着头笑面色红润,眉眼弯弯的比陆安年还要显小几分
“小宝又闹你了吗”
不知是没抵挡住对生命的好奇,还是被钰琪劝动了,陆安年走到他面前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鼓动的肚皮,钰琪闻言一愣,随即又笑开了
“铭哥也叫他小宝,哥也叫他小宝,贺参将和你也叫他小宝,等着孩子出来了就叫他小宝”
钰琪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轻柔隐隐期待着什么,又有些微不可查的哀伤,侧着头眼神里是暖眼的情绪,那是初为人母的欣喜与不安
“小宝,对啊,那大名呢,想好了吗”
“想好了,等琪哥打完仗,一切都平定凯旋了让琪哥来定”
“那我这小侄子叫什么名字”
钰琪一笑,嘴角勾的更高,把手摁在陆安年头上,像小时候那样,只不过这次快了些,给人顺滑的头发揉的乱蓬蓬的有些鼓起
“我的念念是当小叔的人了,安定,让他承你的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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