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岫顿觉体内的温度忽而升高,喉咙不听话地上下滑动着。他径直将无清拥入怀中,浓厚的玉兰香气与他身上迸发的雄性气息混合,充分包裹着无清。
云楚岫悄然将他的上衣脱掉,一只健硕有力的手臂围在无清突显的锁骨之上,他小心翼翼地在侧面由上至下的亲吻着,仿佛这是一件精致脆弱的瓷器。
无清的小手在水下不安地不知该置于何处,他的呼吸随着知还的亲吻愈发急促,全身的毛孔似是在扩大,散发着体内的热量。
他不敢动,生怕徒劳的挣扎又激起知还的欲望。
可他实在是怕极了,这种事怎么能在……
云楚岫由于行军打仗生出一点茧子的手掌覆在无清如凝脂的肩头上,反复摩挲。
无清忍不住出声:“知还……别……”
这小野猫儿不出声则以,一出声便犹如软乎乎的肉垫在他心上踩过,撩得他心痒。
云楚岫倏尔俯首含住无清的耳垂,后者立时闭上了眼,浑身发着颤,嗓音带了一丝哭意,委屈道:“知还……我不想……”
云楚岫只得中途作罢,他最不愿看到无清不情愿的样子。
他起身将湿漉漉的无清擦干净,调侃道:“天底下能让云小公爷放下身段伺候的人,你可是大周第一人。”
春末的雨,仍旧是凉意占得上风。
无清出了水,身上寒津津的。
云楚岫生怕他的寒症因自己的胡闹再复发,赶紧用被子将他裹住。
无清缩在被褥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对刚才的话不满道:“若不是你满脑子都是龌龊之事,有了方才的行径,哪能有现在你放下身段服侍人?”
云楚岫穿好衣物,思量着如何改变无清刻板的思想,要是次次都不同意,他还不得成为大周第一个被憋死的王爷!
“这怎么能叫龌龊之事?夫夫之间行人事,合乎情理。再者,换个地点,给我们的生活增添点情趣……”
他向来恬不知耻,无清蒙上被子不听,已然习惯了。
无清猛然忆起在玩闹前的问题,知还尚未回答,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知还,倘若你是魏都尉,还会继续寻找海棠姑娘吗?”
云楚岫眉心紧蹙,这小猫儿还没忘方才的之事。
他倒不是不愿回答,只是这种假如,向来毫无意义。
云楚岫轻刮他的鼻梁,道:“我与他不同。魏都尉是不得已放弃了海棠姑娘,即便真有万不得已那日,我亦不会背弃你。”
无清当时只当万不得已是个虚幻之词,可没料到他与知还,竟真会走到那一日……
无清躺在他的怀中,仰起明亮的眸子,道:“娶亲向来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为何圣上如此焦急,将前五礼径直略过,三日之内,便要将安宁郡主许配给魏都尉?”
云楚岫也在揣摩楚天阔的心思,他素日不是这般急性子的人,似是要将魏国安推出去般,成为众矢之的。
他不知楚天阔接下来还有何打算,只能叮嘱魏国安步步谨慎。
三日很快便过去。
安宁郡主从宫中风光出嫁,十里红布直铺到魏府前,陪嫁更是数不胜数。
京城百姓皆言圣上太后极其宠爱此义女,这得是前世做了多少善事,今生才能轮回生在帝王家。
薛婉君坐在红轿撵上,涌出的泪水将脸上的脂粉晕染开。
那日恩公匆匆离去,未能留下姓名。
她又不敢托父亲大人去打听,唯恐父亲大人怒她在外与陌生男子私交。
她属意恩公,此生非他不嫁,不知他可曾婚配,是否已有妻房?
轿撵被轿夫抬起,她知是圣上为她亲选的夫君前来迎亲。
梁德英胸前绑着喜庆的大红绸,谄媚道:“恭迎新郎官儿魏都尉!”
魏国安接连拱手:“不敢不敢,有劳公公了。”
梁德英讨好道:“今儿个奴才特地为忠公公换了值,您大喜,奴才也不是不懂人情,您和忠公公好好团聚享受一下兄弟情。”
“那可真是多谢公公费心安排了。”
魏国安随即跨上马,浩浩汤汤的队伍从午门离开,一路接受全城百姓的祝贺,真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看尽长安花。
只是,轿撵之上的新娘,却不是他的意中人。
随着司仪一声“礼成”,媒婆欢天喜地地将安宁郡主送入洞房。
魏府可真是热闹非凡。
甭管是多大的官儿,都亲自来为这位圣上另眼青睐的轻车都尉道贺,又正值百官朝会,魏府这三分地,简直挤得人山人海。
刘义此时喝多了,哭得如同老父亲终于看到儿子娶亲般,眼泪唰唰掉。
“贤弟,见你终于娶妻,做兄长的总算放心了……尤其是还寻了个做大官儿的老丈人……”他一把将闷闷不乐的薛廉道揽了过来,拉住手客气道,“薛大人,末将这贤弟,日后就全仰仗您了……他历尽边关风沙,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呜呜……”
薛廉道一脸嫌弃,看他这好女婿都结交得什么狐朋狗友!撒酒疯撒到喜宴上!
云楚岫上来解围,“薛大人,本公爷敬您!”
木已成舟,再不忿也无意义。
薛廉道仰头喝下,罢了罢了,只要女儿能够幸福,他这做父亲的便别无所求。
前厅热闹吵嚷了一整天,魏国安被客人足足灌了一天的酒。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坐在凳子上醒酒。
天色已晚,众宾客散去。
魏忠安终于坐在了兄长对面。
他知兄长不悦,轰轰烈烈娶亲一场,婚房里坐着的美娇娥却不是自己心悦之人。可同时他却庆幸着,庆幸那人不是海棠姑娘,兄长便不会将满腔的爱意留给她……
魏忠安端了杯醒酒茶,放在他面前,“兄长,喝些醒醒酒吧。”
魏国安循声抬头,是他忙了一天都未曾顾上的阿弟。
他仰着醉醺醺的脸,笑道:“是阿弟啊……兄长未能顾上你,对不住了……”
魏忠安想要趁他醉酒,抚上他的脸庞,可却被他笑嘻嘻躲过。
魏忠安停在半空中的手只好落下,他只觉接下来出口的话,是在诛他心:“兄长,阿弟祝你和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魏国安忽而高兴地拍手道,“阿弟说得好!”
他兀自倒上一杯酒,不知是醉后胡言乱语还是借酒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阿弟能想开真好……”
魏忠安看着张灯结彩处处都透露着喜气的魏府,他只觉窒息。
他招手唤来婢子,“将爷送回厢房。”旋即走出魏府。
婢子架着魏国安,才走至后花园,他便好似醒了酒,道:“你退下吧。”
魏国安站在花园前,越过去,便是圣上为他选定的妻子;若是后退,还能追回阿忠。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春季最后盛开的海棠花上,坚定不移地朝前迈去。
第72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3)
魏国安停在厢房前,里面烛火通明,纸窗上映照出娇小可人的背影。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与那位海棠姑娘有几分相似。
他晃着脑袋强迫自己醒酒,自言自语道:“真真是喝多了,里面坐着的怎么可能是海棠姑娘……”
此时在厢房内站了一宿的素心腿都快麻了,这姑爷怎地还不来?
她焦急道:“小姐,前厅众宾客都散了,奴婢去寻姑爷来。”
还未等薛婉君开口,素心已然离开,这不是显得她安宁郡主耐不住性子吗?
这小丫头可真是不沉稳!
魏国安在门口踱步,思量着一会子掀开盖头要说什么……
“娘子?夫人?末将魏国安,日后多靠郡主提携?”
他又不是同朝堂上的人打交道,这都说得什么开场白!
就在魏国安沉思之际,只见素心拉开了房门,惊讶道:“姑爷,您来了怎么不进去?”
“进去进去……”魏国安木讷道,走进婚房。
玉如意摆放在满是红枣桂圆的桌子中央,正对着的便是合衾酒。素心适时离开房间,悄悄带上房门。
魏国安拿起玉如意,走近薛婉君前,便闻到一股舒心的海棠香气。
薛婉君从红盖头边缘下看到他的脚步邻近,双手不由得交叠。
他鼓起勇气,用玉如意挑开她的盖巾,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他的双目中。
“是你?!”魏国安惊喜道,径直将尚未反应过来的薛婉君横抱起来,在房内喜悦地转了好几个圈。
薛婉君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抱惊呼出声,不得已掴住他的颈,美眸在他脸庞上定睛——这竟是那日的恩公!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薛婉君眉梢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魏国安就在原地抱着,不舍得松手,半晌才道:“是你,我寻了许久的海棠姑娘。”他亲昵地唤着薛婉君的小字,“棠儿,还好上天将你赐给了我。”
薛婉君被他抱得有些许羞涩,“倘若恩公那日将姓名告知棠儿,也不至于如此误会。”
魏国安将她放在木凳上,温柔道:“如今该改口称呼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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