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 完结+番外 (摆摊舅舅)
“神主大人。”清明闷闷的发了声。
听见清明的闷哼,他侧过头对着清明说道。“嗯?圣子怎么了?”
只是那只右手依旧藏在桌下,手臂微微摆动间,莲极为色再次对上神月的双眼,挑衅般的挑动了下嘴角。
手心处的伤口还未结痂,就又被清明重新攥出了血,清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莲极为色瞥去,这个男人总是能在与旁人谈话时,做出这样子的事也能面不改色,全然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莲极为色将那目光向下瞧去。“出来了?”
“没……没有。”清明怯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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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莲花的香味逐渐越来越浓郁,随着炉子上热的水越来越沸腾,蒸发,飘散。
“阿延,你真的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吗?没有觉得过这味道有些熟悉吗?”汪晚意又再次问向朱昭延。
“晚意总觉得这月莲花的味道似乎在宫里面闻到过。”
汪晚意没有直白的说出来,他想看看小皇帝是否真的信任他。
朱昭延没有回答汪晚意,他缓缓的垂下眼帘沉思着,端起了茶杯又放下,似乎是在犹豫。
“干清宫。”
他最终又脱口而出了三个字。“香炉里。”
“那昨日在祭坛上阿延为何……”汪晚意不解的问道,既然朱昭延也闻出来了这个味道,为何昨日他问小皇帝是否熟悉这个味道时,朱昭延的回答是不曾。
“香炉里的香是老师赠给我的。”朱昭延抬起头,眼尾微红,眼眸中的珀色像是碎裂开,在灯光的辉映下闪着光,欲言又止,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陛下,您是说罪臣商陆?”汪晚意听到朱昭延的回答随即一愣,这个回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嗯……”朱昭延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一抹凄厉的苦笑挂在了唇边,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
“晚意。”他唤他。
“告诉朕,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这句话,陛下曾经也这样问过他,在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扶上六皇子朱昭延登上皇位时,朱昭延对他说的话。
似乎朱家的后人注定都是短命鬼,亦或是压不住那金龙的帝王之气,坐稳皇位没有几年后就会因为重病驾崩,皇叔朱祁亦篡位,废除朱昭延太子之位,立其子昭贤为太子,朱祁亦病死后,昭贤太子继位,但没过多久昭贤帝便也病死在了这座龙座上。
朱家皇室子嗣个个凋零,只剩下了朱昭延这么被废除过的皇子,兜兜转转,命运弄人,曾经认为六皇子翻不了身的人,怎么会想到一个做过两次太子,甚是是废太子的皇子荣登大典?
年少的他被这些人推到这个座位上,官员们暗地里都想要将朱昭延控在手心,没人问他要不要,有没有准备好,一夜之间,皇帝说换就可以换,没人给他时间。
汪晚意还记得陛下登基时,朱昭延穿上那身只有帝王才能穿得的冕服都是迷茫的,是颤抖的,恐怕朱昭延都分不清眼前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噩梦。
朱家的人,都是自带着与众不同的气度,换上冕服,帝王威仪,王者之尊。
但在年少时的朱昭延眼中,他是戏子,他是一个笑话,这身冕服在他身上丑陋不堪,可笑可悲。
这一切都不属于他。
当汪晚意将冕冠戴给朱昭延时,那双冰冷刺骨的手止住了他。
朱昭延转过身去看他,那双泛红的凤目充满了惊惧与抗拒。
汪晚意问他。“陛下,怎么了,文武百官们还在太和殿等着您呢,今日是您登基之日,千万不要误了吉时,也不要让大人们等的太久。”
冕冠上垂下来的朱玉摆动着,朱昭延的眼眸看向这一颗颗碰撞的珠子,就像是他的命运,挣扎却任凭拉扯操纵。
“这顶冕冠太过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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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年纪,因为总是吃不饱,赶到用饭时间时,他都是被其他小太监故意欺负,通常都是吃不到饭的。
后来还是因为在朱昭延面前肚皮不停的叫,才瞒不住。
从那之后小皇帝就会把他的膳食留给汪晚意,还要故意说是自己吃不下的,但是,在冷宫中一个废太子的膳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汪晚意的个子迟迟长不高,他站在朱昭延的身边也只能到小皇帝的心口处。
汪晚意踮起脚尖,将冕冠给朱昭延戴好。
“欲坐其位,必承其重。”汪晚意说道。
朱昭延看向镜中的自己,努力适应着自己新的身份,但镜子中的自己又太过陌生,是他不喜的模样。
于是他又是别过身,不敢再看镜子中身穿龙袍的自己。
“晚意,孤害怕,这顶冕冠太重太重。”
汪晚意摇了摇头,纠正他。
“陛下,您要称自己为朕,您现在是大明的皇帝。”
汪晚意正过朱昭延的身子,看向镜子中的两人的倒影,朱昭延见汪晚意看的专注,也将自己全部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他孤身一人,而是他们彼此,这一次他没有再躲开。
“皇帝,是什么。”
“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汪晚意回答道。
是吗?朱昭延深思着这句话背后的意义,末了,他朱昭延找到了他的答案。
“不,这个皇帝是,不得不做。”
说完,他又将目光深深的看向汪晚意再次说道。
“晚意,告诉朕,朕可以做好这个皇帝吗?”
汪晚意呆愣住,随即坚定的对他说道。
“可以,无论您处于何位,您永远都会是晚意的主子。”
与您一起,披荆斩棘,为您扫除一切障碍,纵是满手血腥,落得一世骂名,也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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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晚意?”朱昭延见汪晚意似乎在发呆,筷子上的夹起来的东西都没有动。
“嗯?阿延。”
回过神,筷子夹的东西也掉落在了盘中。
商陆是小皇帝的帝师,是小皇帝在那个皇宫里少数可以信任的人之一,可是商陆却联合衡王叛乱意图颠覆朝纲,弑君篡位,辜负了朱昭延对他所有的信任。
对汪晚意暗地里的刺杀,曾经汪晚意也是从未怀疑过商陆,后来他的人查出来了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是商陆之后,他才知道那个教小皇帝治国之道,仁礼孝义的老师,是个无时不刻都在想推他下位的背后之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恐怖。
后来朱昭延知道此事后,心病加重,又是一病不起,如今知道了自己中毒的幕后黑手有可能是商陆后,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谭老不是说您中的是鸩毒……”
这其中有太多让人匪夷所思所思的谜团了,现在唯一的已知的线索又太少太少,陛下中的是鸩毒,但商陆却暗自送给了陛下带有月莲花的香,还有刺杀的杀手也不知道是何人派来,看来他们也只能从长计议。
“阿延,啊~ ”汪晚意突然夹起一块鱼肉递到了朱昭延的嘴边。
“汪晚意你干什么?”朱昭延皱了皱眉,被汪晚意突然吓了一跳,但他知道汪晚意是在安慰他,但他不需要。
“陛下,别这么严肃嘛,”
朱昭延道:“就知道吃,万一这里面有毒,可没人给你收尸。”
“要是真能去地底下,晚意定与那地府的十殿阎王畅饮个痛快,顺带将那生死簿给骗来,效仿那孙行者,也将阿延的名字从那生死簿上划下去。”汪晚意笑吟吟的说道,也不管,这话说的晦气不晦气。
他伸手捏住汪晚意的脸道。“又在胡说八道。”
“说不定,朕还会死在你的前头。”
“来,啊~”汪晚意又喂给他。
“成何体统。”说完,朱昭延还是将这块点心吃了下去。
“阿延。”
“嗯?”
“您看,他们才是不成体统。”
清明咬紧下唇,倒在了桌案上,此时的他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缴械投降的兵将,瞬间眼前就是天旋地转。
那退下去的神徒,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殿上,他手上拿着两包小巧的锦袋,走到汪晚意身边将锦袋呈上。
“这是神主大人送给贵客们珍贵的礼物。”那神徒说道。
神徒双目无神,空洞洞的眼睛在这副白的怵人的脸上格外恐怖。
“怎么,为何圣子如此?”莲极为色从怀中扯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还不都是因为你……”清明不满的说道。
汪晚意接过神徒呈上来的两个锦袋,正是两袋子晒干的月莲花花瓣。
这下可以拿回去给谭老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第六十六章 很喜欢一个人
“呵......”在听见了清明怯生生的埋怨他的话后,莲极为色不禁勾唇一笑。
清明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清明已经很久不见他这样对自己笑过,无论曾经的自己怎样靠近他讨好他,莲极为色总是待自己清冷,除了在那种事上不同以外。
“清明,难道不喜欢本座这样?”莲极为色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恶意。
“还是清明更喜欢为神徒们赐下你的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