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 完结+番外 (摆摊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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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大红喜字高高挂起,婚床之上坐着一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她紧张的攥紧自己的衣裙,但等了一夜,红烛燃尽,陛下也没有来。
两行清泪落下,这是她作为国母也是作为陛下妻子的第一夜,她却独守空闺,自己的夫君去了那个梅妃的去处,叫她怎能不恨。
她又能去怪谁呢?母族送她选后当日,她本不愿入宫,但当她见到陛下之后,她一眼便对陛下一见倾心,不愿也变成了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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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夕走进自己的寝宫,红烛暖帐,花生桂圆铺满床铺,双喜交杯酒一应俱全。
照礼制,新房是在后妃寝宫之中,但朱元夕却下令将自己的寝宫也一并布置。
他行到床榻前,看着榻上那个已醉倒不醒的男子,眉目如画,两颊带着攀上来的酒气,是与大喜之日一般的红,他一身红服,不知晓的人怕是认为他们二人才是一对儿拜了堂的新人。
“今夜是明川与元夕新婚之夜,元夕欢喜。”他坐在床边,拿起沾湿的巾帕替他擦拭蔡明川脸上的不适与流下来的泪珠。
他笑着说道。“普天之下,能让帝王伺候的怕是只有明川一个了。”
榻上之人呢喃着,朱元夕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了蔡明川的耳边,才听到了蔡明川说的话。
“笑然笑然。”
“你我二人的大喜之日,明川为何叫她人的名字?”他尾音上挑,似有怒意。
他颤抖的将解开遮盖住他想要一探究竟的迷雾。
只有朱元夕自己明白,他此刻是有多么紧张,婴儿降临人世不惹凡尘不着尘世寸丝,亦如他二人初涉荒唐此致。
“元夕要明川做朕的皇后,明川把自己交给元夕,元夕也会把自己交给明川。”
他是他的,他亦是他的,他与明川不分你我,交织融汇,失了分寸。
“叫我元夕,我喜欢听明川叫我元夕。”
他像是进了一扇门里,这扇门后的空间紧实狭窄,容不下他再多行一寸,他却想将这扇门后的每一个风景,每一分每一寸都光临个仔细,哪怕这间房在地动山摇,几近崩溃。
“嗯,叫我元夕”他一遍遍一字字的耳语种在他的心上。
“笑然,笑然。”
“明川,我心悦于你,从你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便喜欢了。”朱元夕手指绘着他的脸,初见他他便将自己的所有情所有意并数的都给了他。
“明川,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是元夕的。
“叫我元夕,明川。”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名字,直到那人可以讲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明川是他的了,明川的全部都是他的了,他要与明川共飞升与明川共地狱。
玄铁被细细打磨,磨的猩红烙热,磨得透亮锋利。
他又想起他在战场上讨伐敌人一步步瓦解敌人防线,只是他此时此刻讨伐瓦解征服的不是敌人,而是爱人。
“嗯,元夕。”
那人双眸紧闭又时不时张开丝丝缝隙,露出快利难自持的白。
“对,就是这样,明川你讲的很好。”
他的声音在他耳边寸寸厮磨,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说道。
被爬虫撕咬感席卷而来,无神后只留下波波不平的微息,似是快乐又是痛楚,一瞬间天昏地暗被褥被扯成了一团,化成了一片平静。
满地狼藉,红烛燃尽凝固,帐内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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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坠落山崖的松散,蔡明川甚至觉得他每一个骨节都是断开是粉碎的。
而另一边的侧房内,梅笑然一夜未睡。
这间房冰冷寂寞,她在榻上坐了一夜,听了一夜。
她满心欢喜的被朱元夕召来,她以为她将获得陛下的宠幸怜爱,她雀跃欢喜的等了一夜。
等来的不是陛下的垂爱,等来的是隔壁房内的红绡帐暖,她震惊于那声音是她熟悉的,也震惊于那两人是如此大逆不道有悖常理。
她在他心中算是什么?工具吗?
她想了一夜,哭了一夜,明明说心悦她的人是朱元夕,明明在蔡府对她无微不至的好的人是朱元夕,为什么他要如此对自己,欺骗自己,毁了自己?
为什么与她一同长大将她视若珍宝的明川,也要同他一起折磨自己,为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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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自己这身上的斑驳,蔡明川可感觉到恶心,无比的恶心。
他起的晚,朱元夕已经去上朝了。
又到了十月,蔡明川告病许久,不愿再见朱帝。
朝廷大办选秀,明宫内争奇斗艳百花齐放,一个个人比花娇的美人背后是官员的博弈,是帝王巩固地位的手段之一,宫内宫外宫后暗潮涌动。
后宫中最得宠的是梅妃,朱帝夜夜留宿,但也只有梅笑然知道,陛下从未碰过自己,但那又如何?她在这宫里人人对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男人皆薄幸。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将至,再见梅笑然时她已然没了蔡明川记忆中那个不谙世事又纯真的女孩儿,而是变得雍容华贵恋慕地位,成熟疲惫,眼中再没有光。
她与后宫每个女人都一样,都一样。
时间像是鸿沟,浇不灭的是爱恨,蔡明川与旁的女子提了亲,只求时间再长一点,好让他彻底忘记所有,他想将爱恨深埋心底,得个重生。
但,他忘记了,朱元夕不会将他轻易放过,从一开始,他就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天下亦没有朱元夕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
不知是第几个腊月,与他订了婚的女子娘家大权旁落,下大狱,流放宁古塔,蔡明川心里明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她与她的家人,但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高高在上坐在紫禁城龙椅上的那位。
他再次入宫,为那女子求个活路。
好些时日不见,朱元夕瘦的多了,两边原本有些皮肉的脸颊也消了下去,整个人也变得阴鸷许多,他看到蔡明川,连鞋子都没有穿的便下了床朝他奔了过来。
“明川的身子养好了吗,明川就是如此心狠,要朕思你念你肝肠寸断才会来见元夕吗?”他紧紧抱住蔡明川,肩膀处传来的湿润令蔡明川有些许失神。
“臣是为了宣儿来见陛下的,请陛下放过她,”他推开他,冷冷说道。
”那女子与你婚约之前是元夕的子民,元夕爱惜自己的子民,但与你婚约之后,便是元夕的仇人,元夕是如何出处置仇人,明川应该很清楚。”
他有些生气,不曾想明川好不容易肯见他,竟是为了别的别的女人,梅笑然,徐宣儿,他还要让他去记恨多少人?
“陛下!”蔡明川再次跪下,神情决绝。
“叫我元夕,我喜欢明川叫我元夕。”他逼近他,语气中带着乞求。
“陛下!臣不敢,陛下君臣有别!”
“你以为朕谁都会让他叫朕元夕吗?”朱元夕挑着眉毛,温怒的道。
“君臣有别?你与朕已经做了这世间最亲密之事,还来与朕说什么君臣有别?”
朕不想伤害你,朕怎么舍得伤害你,可你为什么偏偏逼朕去伤害你呢?
别怪朕,只要明川是属于朕的,就算心不是朕的,朕也要把你这躯壳永永远远的留在朕身边。
第三十五章 蔡兴贤番外(四)
蔡明川已半月滴水未进,就连吃食也只是用内侍拿来的蛋黄来续命。
朱元夕将他关在寝殿内,他的嘴唇已经掀起了皮,嘴里连口唾液都没有,嘴唇裂口处原本几天前还能有几滴血喝,但现在已是连血都流不出来了。
他手脚皆被牢牢锁住,就连动一下都是割破伤口的痛,虽不知道这样折磨他,朱元夕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就这样死了或许也是种解脱。
门外传来声音,是外面看守的侍卫朝朱元夕叩拜的声音。
朱元夕从门外进来,他们又是有半月都不见。
朱元夕缓步走进殿内,到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样子朱元夕亦是同样憔悴了不少,多可笑,把他害成这样的不正是朱元夕吗?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朱元夕有些虚弱的朝他俯下身子,蔡明川有几日没吃饭,他就有几日没用膳,能坚持到现在也只是靠着道长的灵药。
“别怪朕,朕是为明川好。”他怜惜的开口道,手指再次抚上蔡明川的脸,蔡明川愤恨的看向他,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手。
朱元夕不气不恼,他站起身,看向蔡明川的目光是无止无尽的执念。
“朕这样对明川是怕待会儿明川疼,朕会心疼。”他又说道。
“明川,若你与其他女子这样,朕会疯掉的,就算是男子也不行。”
“想到你用这去和旁人绵延后代,朕就恨不得杀了那人,将那人挫骨扬灰,别怪朕,要怪就怪你惹上了朕这样的人。”
蔡明川只觉得他好可怕,从他遇见朱元夕到救了他,再到朱元夕接近笑然,说帮他复仇,将他纳入麾下,朱元夕都是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要折磨他吗?
朱元夕不再看他,他缓缓步到小桌前,坐在椅子上,看向门外继续道。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