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 完结+番外 (摆摊舅舅)
蔡兴贤拿起对面桌上放置的酒杯,痴笑着将酒杯里的酒水洒在地上成一道直线。
嗙的一声,酒杯掉落在地,应声碎裂成两半。
蔡兴贤躺倒在地上,酒杯的碎片扎进皮肤里,没入到血肉里,再慢慢渗出身体,湿透布料。
“只要……长出来!长出来!本公就可以……本公便会来寻你!”他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下衣,却只能见到那已经萎缩的肉和那一片令人作呕的恶心刀疤。
他蔡兴贤杀了这么多人,咽下了那么多条人命,却始终不见任何希望。
“就算不可以,本公也会在这尘世间等你回来……没有人可以再来拆散我们……”
他终是虚脱无力的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只盼望今夜能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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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晚意又被姜悦原路带回狱房,此时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深到没了脚踝,梅树上的白梅花开的正好,正是盛开时,在这死气沉沉的府院中添了丝生机。
——蔡公府狱房——
狱房的铁门再次被打开,汪晚意抬脚进狱房里。
“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这被蔡公叫去的无名可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狱房里开始传来面具人议论的窃窃私语声。
汪进去时没管那些面具人的诧异,只发现这狱房里似乎在他出去时多了一个人。
他打量着那个多出来的人。
汪晚意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他的身份,只不过那人脸上戴着朱雀的面具,看不见脸。
他在发现汪晚意从外面进来时,便上前拥住了他。
“汪晚意!”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熟悉的香味还有熟悉的怀抱以及那个让朱昭延乱了心绪的人。
“汪晚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嗯?”他将汪晚意抱在怀里,他们拥抱了这么多次,只有这一次,朱昭延是乱了的。
他急得没有用尊称,不代表地位,也不代表朱昭延这个名字,仅仅代表着他自己。
“所以陛下便寻来这里夫唱夫随了吗?”汪晚意轻笑一声回抱住他腰侧,将尖瘦的下巴垫在了朱昭延的肩上。
“嗯,我来与你共赴地狱。”朱昭延轻声说道。
“呸呸呸,晚意才不愿与陛下共赴地狱,陛下您可是万岁万岁万万岁。”汪晚意搂在朱昭延腰上,惹得朱昭延半条性命都交代到了他手上。
“又不老实!蹬鼻子还上脸!”朱昭延又是伸出手拍了下汪晚意的脑门儿,这阉奴还真是不分场合,胆子大的很,成何体统的事儿什么都敢做。
“陛下您整个人都是晚意的了,晚意还有什么好老实的,陛下倒是比在竹轩院的浴室里还要结实上一些。”他在他耳边细语道。
“你这脑瓜里就知道这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朱昭延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气又不是,笑又不是。
“晚意来这蔡府一遭,除了知道些重要的事儿,倒还学了些蔡兴贤这老妖精的消遣无聊的方法,等你我还有机会出去,晚意定要与陛下尝试个遍。”汪晚意又说道。
“义父。”韦应来到汪晚意身边,他对义父的担心丝毫不比朱昭延更少,义父不会武功,在外威风凛凛,背后可是连最基础的保命招式都学不会。
四肢同步,狗熊跳舞。
“嗯,义父的好应儿。”汪晚意离开了朱昭延的怀里,伸手拍了拍韦应的肩膀道。
找了一处地三个人坐下,汪晚意不愿坐在地上,反而是坐在朱昭延怀里笑着说道。“莫不是您来这儿还把自个儿给卖了?”
“还是陛下怀里最舒服。这地上硬哐哐的还冷。”汪晚意寻了处又热呼又舒服的地儿满足的说道。
这阉奴倒好,在这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也不害怕,真把这地方当成是他那西厂狗窝了。
“你这是把在竹轩院里没打上的主意打到这儿来了?”
朱昭延没回答汪晚意,他难耐的动了动身子,这阉奴还真会找让他乱了理智的地方坐。
汪晚意笑了笑又继续轻声说道。
“陛下,您可知梅太妃?”
“梅太妃?”朱昭延挑眉问道,不知为何汪晚意会提起梅太妃。
梅太妃他算是知道一些,父亲在世时与他提过。
“知道一些,残害皇族子嗣,永平城挫骨扬灰,魂无归处。”
“是,太祖在世时起义为王,更改国号,刚坐稳了皇位,便下旨将永平府知府梅悦之女梅笑然纳入宫为妃,也就是后来的梅太妃,而跟随太祖征战的蔡兴贤也被封了官位,本该封将候,却另设锦衣,掌管锦衣卫,陪君伴驾。”汪晚意说道。
“我曾在卷宗里有幸见过梅太妃的画像,梅太妃钟爱白梅,太祖也对梅太妃宠极一时,还为梅太妃在宫中建了赏梅园,太妃身弱不能诞下龙子,便嫉妒赏了当时怀有身孕的闻贵人一碗红花,可巧合的是作恶当场就被太祖身边的杨公公逮了个正着,太祖大怒将梅太妃与那赏梅园一把大火,连人带花烧了个三天三夜,只剩一把焦土。”
“这蔡兴贤种了一府的白梅花,房中还挂着梅太妃的画像,能这样将太妃挂在房间里的,陛下想是为什么。”
“是心仪的女子。”朱昭延想也未想的说道。
“嗯……”汪晚意应道。
“你是说梅太妃与蔡兴贤……”
见汪晚意没回答他,朱昭延侧过头去,只见汪晚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打着瞌睡。
汪晚意两天都没睡好觉,应是太累。
“睡吧,朕守着你。”朱昭延一下一下的拍着汪晚意的背说道。
他在他怀中紧紧的缩成了一团,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也敛了一身的刺,沉沉的睡去。
祝濡之远远的看着汪晚意,再将目光看向汪晚意身旁那个人,五指紧紧的抓紧黑袍。
而一旁的阿五也在看着他们,最后才将自己所有的目光又放到了祝濡之的身上,他将手环住祝濡之的手臂,将头满足的靠在了祝濡之的身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章 战斗
——蔡府后花园——
蔡兴贤坐在岸边,他头戴一顶编织的宽沿渔夫草帽,身上披着一件皮质蓑衣,雪白的长发垂在水里。
从他背影看上去,还以为是个满脸皱眉年事已高的老者。
还未到腊月,湖面上的冰还没结,面上尽是凝结后又断裂开的结晶,湖水里面的“鱼儿”正在水里头一下没一下的扑腾。
蔡兴贤双手紧握住鱼竿,瞧着水下的扑腾的鱼群,将鱼钩甩到湖水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上的浮漂。
“哈哈哈,姜悦,本公儿时,母亲常带本公去逛庙会,本公自幼便习武,从小身边就只见着那些刀枪棍棒和武学典籍。”
“每每寒冬腊月,日新月异,便盼着每年新年庙会,都可以出去庙里玩个新鲜。”他紧盯着湖面上的波动,头也不回的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姜悦说道。
“猜灯谜,赏花灯,吃汤圆,还有捞金鱼。”
“本公最爱的游戏便是捞金鱼。”蔡兴贤边说着脸上边浮现出一丝怀念之情,摇着头笑笑,又继续道。
“一群鱼儿在这木盆里游来游去,人来捞它,它便躲开,网收走了,它们又凑回来,没个记性。”
蔡兴贤自顾自的又说出口,思绪渐渐回到了很久之前,虚虚实实了两个来回。
“主人,姜悦从小便在您的身边长大,再成为您的家侍,您说的捞金鱼姜悦不知是何……”姜悦在蔡兴贤身侧不明所以的说道。
“你一个死士晓得什么?虽是本公儿时游戏,可本公觉着这木盆又小,纸网又薄,鱼儿既不会说话,总是觉得不尽兴。”蔡兴贤单手支着下巴,又看向湖面上波动的越来越平静的水面说道。
“那主人您……”姜悦又道。
“嘘……”蔡兴贤突然打断了姜悦接下来要说的话,专注的看向湖面。
“有鱼儿咬钩了……”
姜悦只看见鱼漂抖了抖,随后便是猛地沉了下去,蔡兴贤拉起了鱼竿。
赫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被蔡兴贤拖出了水面。
那人头已是半死不活,被钓上来的人头牙齿就算是被冻得打着颤,也不愿松口,只呼哧呼哧的用鼻子吸着寒气。
那人头被冻的青紫,皮肉泡的发胀,四肢被冻得僵硬还在尽着全身的力向上游动。
“快上来啊!上来啊!”
蔡兴贤兴奋地大声喊叫,他将手中的鱼竿往上拉动,一个闪着寒光的鱼钩就勾在这人头的嘴唇上。
他上下抖着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但依旧想寻出一线生机。
“哈哈哈哈!好玩儿!有趣儿!这真是比本公儿时玩的捞金鱼还要有意思百倍千杯倍!”
蔡兴贤突然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他满目血红的将手握的鱼竿向上拉去,水下人嘴唇碎裂,探出岸上的半个身子又坠了回去。
只听嗙的一声,水花四溅,那人再也支撑不住的沉入到了冰冷刺骨的水里,这片湖水将是他最后的坟墓。
“无聊。”
“本公又觉得乏味没有意思了。”蔡兴贤无理取闹的撇了撇嘴,将手中沾了血的钓竿一把扔进了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