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齐拍开他的手:“你净会编排我。”
赵昃延抱了抱他:“好了,别气了。今儿个一天我都在忙官家分过来的事儿,看得我头晕。是我疏忽大意,竟然冷落了自家媳妇,可真是万万不该的,赵家夫人宽宏大度,绕过我这一回?”
马文齐叹了口气:“你回去吧,人家都说了,大婚前一天不能见面,不吉利。”
“咱们也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不吉利的……”赵昃延看他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急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不过走之前,能不能再亲热亲热……”
马文齐推开他:“亲热什么,赶紧回你的院子里去。”马文齐把人推出去,关了门:“亲热不亲热的,明儿个再说。”
赵昃延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宠溺:“好,都听你的。”
马文齐双手捂住胸口,真是疼的要命,赵昃延啊赵昃延,你到底多会诓人?十几年的交情,说不要就不要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看来,他们俩确实也是没什么缘分,老天爷都不许他们有百日恩。
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马文齐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悄无声息的砸下来,他现在不像是以前那么傻了,赵昃延骗不到他了,他的心里却是越发疼痛。
赵昃延啊赵昃延,你怎么就没那个本事骗我一辈子呢?
马文齐把婚服放在桌子上,愣愣的看着婚服发呆,明儿个一定是要同他成亲的,可他不能再留在赵府了。赵昃延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他,他何必留在这儿装聋作哑,等着他接了那女郎进门吗?
可他们再像也不一样啊,马文齐咬着牙看着那婚服,这婚服是改了的,看着是改大了,这婚服恐怕本不是给他的,主人另有其人吧?
也是了,这袖口的珍珠不就说得明明白白了?哪个郎君会在袖口绣了一圈珍珠,也只有女儿家觉得好罢了。自己也真是愚笨,竟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马文齐捏住一颗珍珠,苦涩的笑道:“还真是上好的珍珠。”马文齐捏着珍珠的手越发用力,片刻,他松开那颗珠子:“不是我的,我不想要。”
马文齐吐出一口气,艰难的闭上眼睛,赵昃延逼着自己同他成亲,还把这婚服给了他,想必那女郎也是难受。
马文齐苦笑一声,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难不难受,她难受难受去,关他何事?他偏要穿了这婚服体体面面的同赵昃延成亲,再把这婚服一脚踢开。
马文齐摸了摸婚服:“这么好的料子,倒是可惜了。”
第118章
赵家大婚可真是风光,就连官家也前来贺喜,因着时间匆忙,马家阿耶姆妈从会稽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
便在高府里歇了一晚,第二天到了时辰,便同马箬天一起过来参加马文齐的大婚。
两人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下面两位红衣郎君,虽说两位都是穿了新郎的喜服,可马文齐的到底是精美些,看起来也很是般配。
官家在场,自然是没人放肆的,想灌酒的也不敢灌酒,想打趣的也不敢出声了,规规矩矩的成了礼。
赵昃延心知马文齐不喜欢人多应付的场合,礼成以后便叫喜娘带他回新房了。
到了新房,喜娘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盖头:“府君准备的。”
马文齐接过盖头盖到自己头上,也掩盖住那一抹冷笑,这真是按着娶媳妇的样子来的,真是叫人“惊喜”。
“您也辛苦了,也下去同他们吃酒抢赏钱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反而舒坦。”
那婆子应声退下了。
马文齐一把撤下盖头,不解气的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
吃一堑长一智,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掏出几张银票,估摸着也得有五六百两,马文齐脱了喜服,换了灰扑扑的粗布衣裳,把银票放在鞋子里,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门,低着头一瘸一拐的往后门溜。
马文齐看着后门没人,也觉得是老天爷有眼,合该他脱离苦海,他自然的出了门,一路向北,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去哪儿,可他知道不能留在京城里了,虽然天已经黑了,可若是在城里留宿,明儿个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马文齐为了掩人耳目,索性装作瘸子,一瘸一拐的往城门走。他戴了一顶帽子,低着头,手插在袖筒里,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不熟的人是认不出他的。就是熟悉的人,见了他这副鬼样子,哪个又能确定是他呢?
马文齐本以为到城门口不会多累的,可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确实累的他腿疼,他真的快瘸了。
马文齐喘了口气,扶着茶棚的柱子喘了口气,突然后面来了几匹马,大叫着让开,马文齐心顿时揪了起来,他清清楚楚看见了赵昃延正坐在马背上。
马文齐顾不得疲惫,一瘸一拐的往城门走去,刚到城门附近,发现赵昃延带了人守在城门口,马文齐心下一慌,也不敢过去了,只背对着城门,偶尔偷看一眼。
那些个士兵对出行百姓检查的甚为严格,马文齐心里一怕,赶紧往城门反方向走。还没走一刻钟,马文齐突然听到背后一阵马蹄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马背上了,再一回神,便对上了赵昃延那双震怒的眸子。
赵昃延扶住他的后背,伸手脱了他的鞋子,从里面掏出银票:“各位,家贼已经捉住,今儿个谢过各位了,改天,我做庄,请各位喝酒。”
那几位笑道:“捉住就好,赵大人的家事我们就不插手了,想必府里的宴席也散了,赵大人也方便处理家事,我们也就告退了。”
马文齐有些绝望的闭了眼睛,赵昃延冷哼一声:“你拿银票的时候,装跛子逃跑的时候不是挺激动的吗?”赵昃延恶狠狠的把银票塞在他衣襟里头:“我喜欢的我得牢牢地攥在手里,这银票你若是喜欢便拿好了。”
马儿一路疾驰,没一会儿就到了赵府,赵昃延揪住马文齐的衣领把他拎回府里,遣退了下人,径直把马文齐带回新房。
马文齐有些狼狈的瘫坐在椅子上,赵昃延把他困在这方寸之地,眼眸里全是他承受不住的怒气:“大婚当天,为何要跑?”
马文齐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眸,那双眸子中的怒火好像要把他彻底燃烧殆尽,马文齐撇过头去:“你又不是非得和我成亲,我不想跟你成亲。”
“不是非你不可?我就是非你不可,我跟你说过的。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跑?”赵昃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
马文齐拍开他的手:“你话里能有一句真话吗?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我不想再被你利用了,我不愿意当你手里的一颗棋子了。”马文齐擦了擦落下的泪:“混蛋!”
赵昃延见他落了泪,本该硬着心肠训他,可到底是不忍心,慌忙掏出帕子递给他,还没开口,又听马文齐道:“小的时候你陪着我,讨我的欢喜,其实是为了在家里有立足之地吧?你家假继本就是不好相与的,你也是家中嫡子,自小就聪明伶俐,你家假继自然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阿耶置若未闻,因着这个你才来同我玩儿的吧。”
赵昃延愣了一下,搓了搓手指低着头,到底是没说什么,这就是默认了,马文齐心里一凉,又道:“你同我拉近了关系,你家阿耶顾着我阿耶的身份,对你也是高看了几眼,借着这股子东风,你翅膀硬了,有了本事了,进京赶考这里头也有我家里的人脉吧。”
“文齐……”赵昃延低声叫他:“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这种心思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同你相处的越久,我便越是喜欢同你在一处,我喜欢你,这不是假的。”
马文齐摇了摇头:“我不信你了。你说的话让我害怕,每个字我都得想上一想,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咱们先前不是说开了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的。”
马文齐撇过头:“原本是和好了的,可我觉得你觉得自己娶谁都是娶,娶我不过觉得我更有用些罢了。”
“不是。我不想娶别人,我只想娶你。你怎么就不信了呢?”
马文齐闭着眼睛不言语,赵昃延心里的怒火被扑得没有一丝热气,他摸摸马文齐的脑袋:“你觉得我是那种人?那你说说,为什么觉得我娶谁都是娶,只不过娶你更有用。为什么会这么想?”
马文齐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气:“你先前说过把旬阳公主送来的那个侍妾送走,你送哪儿去了?”
“旬阳公主的人自然是送回旬阳公主府里去了,我还能送哪儿去?”
马文齐愤愤的推开他,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送到旬阳公主府里去了?我看是送到你床上去了吧?你这样哄我有什么意思?我很蠢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看到我同秋梅有首尾了?”
“秋梅?名字你倒是记得清楚。”
赵昃延哭笑不得:“你这醋劲儿也忒大了,我着实是遭不住,咱们俩说个明白,可别闹了误会,若是因着误会叫你气着了,倒是不值了。”
“昨儿个,那个秋梅哭哭啼啼的到书房找你,你倒是会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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