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了?”左慎不解。
方伯恨铁不成钢。
“尤易寒是怎么死的?”
“为了救童哥而被活活烧死……”
“那和之前我们所计划的有什么区别?”
“嗯……”
左慎想了想。
“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而且这个主动还是为了救童哥?”
方伯松了口气。
还好,虽然慎儿傻,但至少这点还能明白,就不算太难教。
然而下一刻,他便听到左慎疑惑的问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童哥那么恨尤易寒,那不管是什么原因,应该都不会让童哥一下子就不恨尤易寒了吧?”
“……”
沉默良久,方伯叹了口气。
他一脸同情的看着左慎。
看来,慎儿这孩子,是真的没救了!
估计他就算再怎么解释,慎儿也不会明白。
想到这儿,方伯出声道:“没什么,反正你说都说了,只是记住了,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总是提及尤易寒,知道吗?”
慎儿点了点头。
随即,又茫然道:“可尤易寒传位给了童哥,即便我不提,童哥只要当了皇上,那童哥肯定会时时刻刻记得这个皇位是尤易寒让给他的吧?”
说完,方伯沉默了。
“唉……”
方伯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是束手无策的道:“等童儿醒了再说吧,你好好守着他,我去忙了。”
发生了这件事,让他们所有人这几日都忙得跟油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好!您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童哥的!”
方伯摇着头出了房间。
走了没两步,碰到迎面而来的祁杓。
祁杓脸色不大好看。
应当说,这几日脸色就没有好看过,然而现在似乎并不是因为看到了方伯。
方伯亦是如此。
毕竟祁杓曾经为尤易寒做了多少伤害童茧的事情,虽然他知道祁杓只是奉命行事,却还是忍不住迁怒。
“什么事?”方伯皱眉问。
“之前皇上……先帝让我注意小平子以及陈珏,如果看到两人的踪迹就立即禀报给他,方才我的人传来了消息,说是几日前看到两人出现在安国边境,看那样子应当是逃回陈国了。”
方伯点了点头。
知道小平子带着陈珏回陈国让他松了口气。
毕竟以小平子的聪明,若是想现在来捣乱,那是一来一个准。
还好回陈国了。
这是个好消息。
方伯的脸色稍微好了些,“我知道了,对了,可有沉于和石间意的消息?”
祁杓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过来。
“祁将军,我们找到石间意了!”
“他在哪儿?”
“就在沉于所住房间的下面,沉于房间有个暗门,可以直接进入地下室。”
还未等祁杓说话,方伯走上前一步,沉声道:“带我过去。”
侍卫看了眼祁杓,祁杓点头。
一刻钟后,方伯看着昏迷不醒的石间意皱眉。
“这么说,石间意并没有和沉于合作,应该是沉于怕石间意坏他的事情,所以才把石间意打晕,弄到了地下室。”
祁杓也是同样的看法。
毕竟石间意看起来太狼狈了,额头还有血。
他看向属下。
“好好照顾他,等他醒了叫我。”
“是!”
祁杓离开了,方伯紧随其后。
发现方伯在他身后,祁杓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方伯:“还有什么事?”
要不是看在这个叫方伯的年老的份上,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的确,比起其他人,他对方伯的态度可以说是最好的了。
方伯咳了下,往前走一步。
“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回京事宜,你也知道,如今京城肯定一片混乱,安国就是个烂摊子,若不赶快回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到时候其他国攻打过来,内忧外患,安国定然支撑不了太久。”
祁杓就是再不想和童茧的人共事也不得不承认方伯说的有道理。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劝过皇上了。
但皇上那时候一意孤行,他没办法,只能尽量稳住京城的局势。
后来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直到皇上失踪。
那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再去管京城那边儿了。
想必现在已经一团乱了。
祁杓沉默了下,随即疑惑道:“可童……”
一时间,祁杓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叫童茧了,叫童茧不行,毕竟已经被先帝传位了,叫皇上呢,也不太好。
索性直接道:“可是他不是还没醒吗?”
“今明两天内就醒了,我们可以在这两日内收拾好,尽早进京,越快越好。”
晚一分,局势就很有可能会朝着最不利的方向奔去。
“行,我知道了。”
祁杓同意了方伯所说的话,下去安排。
就这样,两日后。
童茧再次醒来。
看着眼前什么都不敢说,生怕刺激到他的左慎,童茧笑了下。
“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童哥你说。”
“尤易寒……他的尸体在哪里?”
左慎犹豫了下,方伯让他不要说尤易寒的事情,他到底该不该说……
童茧见此,便道:
“放心,我不会再受刺激了,他死了就死了,他说的对,这本来就是褚家的东西,如今他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更何况,他将安国搞得支离破碎才还给我,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真的?”
“自然是真的,好了,你说吧,他尸体在哪儿?”
“就在前厅的灵堂前,祁杓说要把他的遗体运回京城,埋入皇陵。”
童茧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叫方伯他们过来吧,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回京事宜。”
左慎再三确认童茧没有出现情绪波动,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左慎一走,童茧便下了床。
然后,朝尤易寒所的灵堂走去。
前厅离这里不远,童茧没走会儿就到了。
许是觉得这个府外边儿已经派了重兵把守,又怕扰了尤易寒死后的清净,所以祁杓并没有在灵堂内外安排人守着。
童茧轻易的就进去了,来到棺材前。
他深呼吸一口。
然后,打开。
看到棺材里边儿的场景,顿时愣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尤易寒,你还活着吗?
“怎么会……”
童茧喃喃,看着棺材里边儿,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呢?去哪里了?”
童茧看了眼四周,没有。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探进棺材里。
“真的没有……”
为什么,尤易寒的尸体不在?
这时,外边儿不远处响起慎儿的声音:“之前童哥就是问我他的灵堂在哪儿,我觉得童哥应该是来找尤易寒了……”
童茧犹豫了下,没有关上棺材盖,走了出去。
看到童茧,慎儿眼睛一亮。
“你们看!我猜的不错吧?童哥果然在这里。”
祁杓一眼就看见被打开的棺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跨过童茧,疾步走过去。
正要关上棺材盖,看到里边儿空空的,顿时愣住。
随即看向童茧。
“皇上呢?!”
童茧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过来打开盖子的时候,里边儿就没人。”
说着,他皱了皱眉,“你们怎么连灵堂都不派人守着?”
祁杓脸色很沉。
他只是不想让人打扰尤易寒而已。
毕竟那副面目全非的模样,他当时看了都心惊。
他吩咐下人:“传令下去,查这几日出入灵堂以及沉府的所有人,若是有可疑之人,立即上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吩咐完,他看向童茧。
“你来灵堂做什么?难不成,是羞辱皇上?还是想看皇上的笑话?童茧,你好狠的心,皇上为了你被活活烧死,你却无动于衷,是,他曾经是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但是他已经拿命还你了,这还不够吗?”
祁杓一直是成熟的。
虽然他年纪比较小,但因为经历的事情多,所以他给人一种很成熟稳重的的感觉。
也是因为此,尤易寒才放心的把童茧交给祁杓,让祁杓好好辅佐。
然而,尤易寒忘了,祁杓再怎么样,终究也只是个未满二十的人,以前成熟是因为他有弟弟,不得不立起来,后来成熟是因为他知道尤易寒需要的是成熟可靠的人。
而如今,尤易寒去了,他也彻底的释放开来。
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陛下还在京城的时候,想你担心你,日日夜不能寐,为了你,他连自己都顾不上了,一旦得知了你的消息,就立刻来找你,而你呢?”
“你若是当时真的逃了,逃的远远的,让他发现不了你不是不行,然而你演的那么拙劣,就好像特意在他面前暴露出来的一样,让皇上跟着你,连安国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