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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袁牧城将身子贴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笨。可就这么想着,他又生出满心的不忍,就想要使劲地把那人护在怀里,谁都不能来碰。
  沉默片刻后,袁牧城将手覆上他的后脑,问:“你同我说句实话,昙凝血是不是没有解法?”
  “还没寻见。”江时卿说。
  袁牧城的心吊起了一半,他又问:“林梦先生也没办法吗?”
  江时卿沉默了,片刻后才答道:“以后会有的。”
  以后会有的,也就是现在没有办法的意思。
  虽然江时卿想尽可能地以一种不说谎的方式安慰他,但袁牧城的心还是被提到高空扔下,碎成了一滩烂泥。
  袁牧城更用力地搂着他,依靠着这个距离和温度寻找着得而复失的安全感,才又嗅着那人发丝间笼着的清香,喃喃道:“江淮川,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痛得深入骨髓,但是爱到无法自拔,所以半点都放不下那人,只能束手无策地赖着他,守着他。
  “那便叫我来日独眠于穷泉朽壤,阴魂不散。”江时卿抚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了一句。
  袁牧城觉得痛意袭上心头,只贯喉间,涩得连嗓音都是哑的。
  “你最好是阴魂不散,同我纠缠,否则我损尽阳寿也定要闹得你日夜不得安息。”袁牧城伸手划过那人的肩胛骨,再顺着脊背慢慢滑动,分厘毫丝地感受着他的身躯,像要把他的模样全部刻入骨髓。
  “好。”江时卿应道。
  袁牧城自他肩头一点一点往前蹭着,最后埋入那人的颈窝,沉浸在那股熟悉的清香中镇定了一会儿,才说:“江淮川你听好了,我袁牧城已经彻底完了,你拿走了我半条命,若是敢就这么死了,我们就都别活了。”
  江时卿:“好。”
  袁牧城接着恳求道:“你要爱我,还要忘不了我也舍不得我。”
  江时卿用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哄着:“好。”
  袁牧城去蹭他的手掌,说:“再也不准骗我。”
  江时卿轻笑着说道:“再也不骗你。”
  袁牧城贴着他的手掌落了个吻,才直起身,伸指轻触那人被他咬破的唇瓣,心疼道:“疼不疼?”
  江时卿轻咬了一口他的指尖,才又抬眼看着他,语气轻柔:“你说呢?”
  袁牧城笑着吻了吻他唇上的伤口,低声道:“疼就记着,灰飞烟灭也给我记着。”
  江时卿“嗯”了一声,拉起袁牧城被擦破的那只手,往渗出血的伤口上轻轻呼了几口气,问道:“疼吗?”
  “疼死了,”袁牧城顺势反握住那人的手,吻上他的嘴角,再又极其柔情地缠着他的唇’舌,在喘’息之间含糊不清地说着,“江淮川,我要被你疼死了。”
  ——
  待到两人上桌吃饭时,在场的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因为江时卿嘴上的伤和颈间的痕实在惹眼,可奇怪的是,钟鼎山也没有发问,所以众人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事,只一心吃菜喝酒。
  袁牧城方才往肚里填了一盘子的苹果,又因烦闷喝了两坛酒,晚饭也没吃几口便下了桌,就待在外头守着钟鼎山。
  钟鼎山终于放了筷,出门后本欲往庭院走着,想借散步消消食,结果还没往外走几步,便撞上了候着他的袁牧城。
  “先生。”袁牧城走上前。
  “怎么,酒还没喝尽兴?”钟鼎山脚下不停,冲他直摆手道,“我可不干了,喝得多了还得起夜,睡不爽快,改明儿我留着肚子再同你比个高下。”
  “我此次寻先生不谈喝酒,”袁牧城说,“是想问昙凝血的事。”
  钟鼎山忽地停了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见他避而不谈,袁牧城跨步拦了他的道,说:“淮川的事我都知道了,先生不必避讳。”
  “我他娘的还真是吃人嘴短,”钟鼎山无奈地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叉着腰仰头看他,说,“你是不是早寻摸着要套我话。”
  袁牧城说:“先生误会,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淮川的事,他身子骨不好,又凡事都不与我说个明白,我不放心,只能来问您了。”
  钟鼎山悠悠地晃到廊边,坐下后搭起条腿,问:“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袁牧城一时没答话,钟鼎山随即冷笑了一声。
  “你别想着同我打岔,我就是瞎了眼也能看出他脖子上被……”钟鼎山轻咳一声,“被什么狗东西啃过,你们俩是当我白比你们多活了这几十年吗?”
  闻言,袁牧城也不打算再东遮西掩,直走上前跪地,道:“先生教训的是,我就是那个狗东西,但也正如那日我和先生说的一样,我对淮川是真心的。”
  钟鼎山叹了口气:“得了,我也算是寻见了不少端倪,心里早先有了数,若不是瞧他情愿,看我不拿棍棒抽死你这个占便宜的混蛋!”
  袁牧城垂首直身跪着,一脸正色,钟鼎山看着别扭,紧赶着把人扯了一把,说道:“起来说话,怕给你跪得我折寿,想问什么也抓紧的,别待我等乏了。”
  “多谢先生,”袁牧城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是想问,昙凝血这毒,先生当真没法子解吗?”
  钟鼎山如实回答:“暂且没有。”
  袁牧城心里一紧,忙问:“那若是有人说此毒有解,可信吗?”
  钟鼎山摇了摇头:“闹不好,这昙凝血得用另一种毒才能解,谁知那人是不是诓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袁牧城问。
  钟鼎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除非有人愿意以身试毒。”
  袁牧城像是寻见一丝希望,死沉的心也终于恢复了一点律动。
  他何止是将半条命都给了江时卿,就连剩下的半条命他也可以全部送给那人,一分一厘都不剩。只要能有机会救回江时卿,莫说试毒,就算是以命换命,他也是千般万般愿意。
  见他突然沉默,钟鼎山抬手敲了一把他的脑门,说道:“你小子那脑仁里头想着点什么我可都清楚,若是你想试,有没有想过我家淮川怎么办,有没有想过袁家怎么办?”
  袁牧城被敲回了神,这一夜的冲击让他失了方寸,将理智抛诸脑后,他太害怕失去江时卿,以至于忘记他的命本就不属于他自己,他不能不顾及靖平王府和大黎。
  钟鼎山负手叹了一声,神色肃然:“自我感动的牺牲没什么必要,我会尽力保他性命,但最多还能再保一年,一年里,你最好快些把该打的仗都给打完咯,再坐下和他静心谈谈试药的问题,听明白了吗?”
  一年。最多还有一年。
  袁牧城搏动的心都被扼住了,他闷得发慌,就连嗓子都出不了声,只得颔首回应。
  “你这蠢小子,关心则乱啊,”钟鼎山瞧他愁容满面,叹笑道,“哎哟,说到底还是年轻人,有大把的余力为心上人费神,羡慕,啧,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咯。”
  钟鼎山“啧”了好几声,摸着肚子踱步走了,只剩袁牧城一人形单影只,浑身都似脱了骨般无力,只得背靠着墙才能寻见一点支撑。
  “最多还能再保一年。”
  钟鼎山的话语久久不散,袁牧城浸在其中,盯着地面的灯影发愣,不知不觉中,掌心已经掐出了痕。


第71章 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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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许弋煦回到太尉府中时,彭延已经在里头候了多时。
  许弋煦几日前以徐玢的名义去寻过彭延,可徐玢自告病后好几日都见不着人影,彭延心中不安,见着许弋煦后,也不论官职的高低之别,上前便冲人行了一礼。
  许弋煦顺手收起方才用来擦血的帕子,回了一礼,道:“先生近日告病,许某作为学生理应前来侍疾,只是不知彭尚书有何要事?”
  彭延冲人露了一笑,道:“许司业事师犹事父,让人感佩,只不过明日之事关乎彭某生死,在此之前未能得徐太尉当面指点,彭某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许弋煦伸手引人坐下,亲自沏了壶茶,才双手将茶捧上前,说:“先生身体抱恙,不便露面,彭尚书若有顾虑之处,同在下说也是一样的。”
  彭延接过,却无心饮茶,直言道:“今夜粮草队的人便在城外候着了,待明日城门开后,粮草沉江一事便会传至阇城,可就算这事传到靖平王府,袁牧城当真会一言不发就寻到户部来吗?”
  许弋煦立在一旁俯首答道:“传信的事不必彭尚书担忧,我自会安排,只要您按计划到黄册库里守着,他自会过来的,待到明日,黄册库外的守卫都会换成我的人,您引袁牧城进了黄册库后,便趁机从暗门处离开,届时自会有人点燃周遭撒的火药,再之后,便是翾飞将军因粮草一事伺机报复,不慎烧毁黄册库,到时威胁到彭尚书的籍册和账簿就都一应俱焚了。”
  彭延象征性地抿了口茶以表敬意,才又说道:“可袁牧城尚未踏入过兵部,那火药的事要如何栽赃到他身上?”
  “翾飞将军是何等人物,区区火药,他会没法子弄到手吗?更何况,他为了粮草一事与您结了这么久的怨,又仗着与陛下的情谊不把朝纲放在眼里,一时冲动干了些出格的事也不意外,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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