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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完结+番外 (不道不道寒)


  顾南行耸了耸肩:“咱江副庄主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还计较起这个来了。”
  而后他又问:“这是第几个了?”
  “入阇后便有不少人盯着,除去方才那个误闯的,敢动手的这还是第一个。”
  “絮果可都和我说了,一入阇你就花重金买了这大宅子,出行时还不避讳,我看你是恨不得在门口贴张告示,让整个阇城的人都知道你是谒门庄的人,”顾南行说着还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具正在被人清理的男尸,接着调侃道,“瞧,这下得偿所愿了。”
  江时卿抿了口茶水,极轻淡地说了一句:“我不同常人,耗不起。”
  听到这儿,顾南行敛了笑,坐正身子后只闷闷地喝着酒。
  自八年前见过江时卿从濒死的边缘被拉回来后,顾南行便明白那人所中的昙凝血每日每夜都在索他的命,那毒起先发作频繁,且次数不定,随着时间推移,毒越深,发作的次数便越少。寻常人往往因难以忍受毒发时的痛苦活不过一年,但江时卿却熬过了八年之久,如今的身子大概就如同被吊着一口气,不知何时便挺不过去了。
  江时卿受不得寒,又陪顾南行坐了一会儿才回了屋。
  进门时絮果正在试验他刚修好的窗子,一见江时卿,他便收了窗,道:“主子,修好了。”
  江时卿点了点头,拾起案头的念珠,问:“打听到了吗?”
  “哦,”絮果正色道,“翾飞将军袁牧城领战将巴狼部铁狼军队的首领击杀,皇上大喜,特召他回朝,今日他赶着宵禁才入阇,还顺便替禁军抓了个逃犯。”
  “翾飞将军……”江时卿思索了片刻,才问,“袁牧城可是靖平王袁皓勋的小儿子?”
  “正是,”絮果今年十五,个头才到江时卿肩膀处,说话时还得仰头看他,“闻言袁牧城这些年随靖平王在北征战,常驻在御州营地,上回入阇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嗯,”江时卿轻转手中的念珠,继续问,“今日颜凌永是不是来过?”
  “颜公子派人送来一把琴,请您一日后于弦歌坊听曲儿,还说这不是一般的曲儿,是礼部侍郎专门从生州请来了丝竹乐队,下个月月初会在皇帝寿宴当日演奏的曲儿。那时主子正小憩,我便先收了琴,还没应。”
  江时卿手中的动作稍顿,而后在榻前坐下,闭眼回道:“应了,顺便把消息散出去。”
  “是。”絮果见他要休息,说完便往门边走去,准备退下。
  才要合上门,里面便又传来江时卿的声音:“天凉,衣衫薄了些,你正长身体,自己领些钱让季冬给你备几套。”
  絮果开心地探了个脑袋进去,道:“谢主子!”
  一日后,江时卿准备出门应邀,这日他着一身浅色深衣,外衫上附简易云纹,半点不与血污之事沾边。有言“粉香处弱态伶仃”,似有若无的疲态反而让他的清逸更增几分泠然。
  絮果从门外悠悠跑来,粗气也不喘一声,便说:“主子,打听到了,温氏小公子听闻是皇上寿宴当日要奏的曲儿,今日便要带翾飞将军去弦歌坊。”
  闻言,江时卿说:“絮果,把琴带上。”
  “可主子不是不会弹琴吗?”絮果怕说错话,越说越没底气。
  江时卿手转念珠,往大门走去,回道:“是不会。”
  絮果跟上,挠头不解道:“那为何……”
  江时卿停步,也不知在凝视着什么,片刻后他才带笑说:“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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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想写一个正剧,所以人物有点多,此后每出现一个戏份相对多一点的新人物,我都会在这里简要介绍一下的,当然,涉及剧透的就不说了。
  本章新人物(除两主角外):
  顾南行:与袁牧城同龄,25岁,与江时卿(23岁)同为谒门庄副庄主,谒门庄就是这么奇怪,有两个副庄主;
  絮果:15岁,多年前被江时卿救下后,便跟着他了;
  何啸:25岁,御州营副将,先前是袁牧城的随从,在靖平王府同袁牧城一起长大。
  周奇思:30岁,都督府都尉。


第2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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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大将军……”
  温开森才至弱冠之年,许是这些年与其父温尧远离朝堂之事,孩子心性未泯,此刻正缠着袁牧城陪他听曲儿。
  袁牧城翻着从御州营地送来的军报,心不在焉地听着。
  怎么也喊不动人,温开森急得直呼其字:“袁骁安!”
  袁牧城这才抬起眼,倾身过去。凛凛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温开森不免胆寒,往后稍稍瑟缩了些。
  袁牧城扯了扯嘴角,旋即露出一副混账模样,将手中的折子扔过去:“祖宗,我赶了八天的路,陛下都许我晚几日再进宫述职,您老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温开森有些委屈地说:“往常有这种好事,你可是第一个应的,现今怎舍得说不去就不去了,我倒还想去的很呢。”
  “我袁骁安没拦着不让你去吧,”袁牧城笑道,“难不成温小公子的耳朵长我身上?”
  温开森略羞赧地说:“你知道的,我爹不喜欢我去那些个地方,大将军,好表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有美人吗?有烈酒吗?我袁骁安混账得很,不爱听曲儿,温小公子拿什么诱惑我?”
  “烈酒没有,美人不知……”温开森似乎想到了什么,抬高了声说,“男美人算不算?”
  “我只听过夸女子美的,哪来的男……”袁牧城还没说完,脑中却闪过一个身影。
  “江时卿你没听过吧,颜凌永今日请他听曲,他那样貌绝对算得上美人,你信我不信?”
  “信你一回,”袁牧城把折子从温开森手中抽回,摆好后站起身,自顾自往门外走去。
  “何啸,备马,温公子请客听曲儿了!”
  ——
  弦歌坊不是寻常的秦楼楚馆。朝臣不得骄奢淫逸,却难免有人成为漏网之鱼,挥霍无度风气不正是一回事,利用这些场所以权谋私内外勾结便是另一回事了。于是内阁商议提出在礼部下设弦歌坊,作为专供朝臣笙歌之地,实则是行督御之责,用以限制朝臣纵欲。
  袁牧城在弦歌坊外下了马,副将何啸把马牵了去,掌管弦歌坊的主事一见是翾飞将军,亲自领着带到了二楼。
  弦歌坊内三楼为包厢,一楼二楼设席位,歌舞演奏均设在一楼正厅,二楼中央隔空,四周为回形看台,袁牧城倒也不讲究,随便挑了个位子便坐了。
  弦乐在正厅开奏,温开森挨着他坐下,兴致勃勃地昂头看着,袁牧城没有他的雅兴,只乏乏地扫视着全场,最后那目光饶有兴趣地停在了一楼。
  他碰了碰温开森的肩头,用眼神示意了楼下的某个方位:“那是颜凌永?”
  温开森看了一眼,回道:“是啊,就是颜公子今日要来,岑大人才会特意安排奏曲的,明面上说是让他提点提点需要改进之处,实际还不是看在太后和侑国公的面子上。”
  如今仗着皇帝生母颜太后的势,又借着父亲侑国公的权,颜凌永自是与同辈的温开森不同,连穿着打扮都是一身的锦衣玉带,毕竟总有人巴望着能攀上些皇亲国戚的名,到哪儿都有人给他捶背揉腰。
  太招眼了。
  也正是因为太招眼,在他一旁显得极为素雅的江时卿才会格格不入。
  “坐在他身旁那位呢?”袁牧城明知故问。
  莺歌燕舞之下,袁牧城淡淡地看着,颜凌永时不时附耳过去说几句,那人也不避,只勾唇浅笑着,掩在袖下的手却有条不紊地转着念珠。
  既要摄魂,又要成佛。
  “那位就是江时卿了,才迁到阇城不到两月,但城内盛传他是谒门庄的庄主,朝中不少人暗中上门拜访,这不还是给颜公子截着了吗,”说到这里,温开森小叹了口气,“可惜了,要说这江公子生得一副好皮相,偏就被颜凌永这个好男色的盯上了。”
  看着下方颜凌永对江时卿有意无意的触碰,袁牧城鄙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倒还是个死性不改的混小子。”
  “我没骗你,这江时卿是个美人吧?”
  “是,”袁牧城带着笑,语气却透着冷漠,“是个美人。”
  袁牧城离阇多年,不知谒门庄,但他有直觉,朝中争相巴结的谒门庄若是敌非友,必定是个威胁。
  “阿城,回阇城去,如今朝中不能没有人。”
  袁皓勋的嘱咐回响在耳边,他不能忘。
  大黎朝局中的暗潮已经涌动了许久,如今颜、冯两大势力各占一头,不分伯仲,皇权一分为二,独独不在皇帝刘昭禹的手中。
  当年袁皓勋和吕晟共同协助先帝刘昀稳固大黎江山,如今刘昀崩逝,吕晟战死,只剩袁皓勋驻守北境,可刘昭禹自继位后便任凭颜冯两家主理朝政,以太后和侑国公为首的颜氏尚且只在朝中揽权,但驻守西境的维明军却是由寅王的表兄冯翰统领,因此冯氏不仅握有政权,还兼有兵权。
  袁牧城明白,袁皓勋此次让他回阇,是因为大黎不能只靠平定西、北两境的战事来获得安稳,颜冯两大势力在阇城内明争暗斗,早已不知埋下了多少被利益和权势侵蚀过的烂根。一旦这些烂根蠢蠢欲动,遍布阇城乃至七州,大黎必定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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