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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 (临安教司)


  “施主少时情谊,还需多问?”
  李安闻言愣了一下,又恢复到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和梅韶一起出了禅房,才道:“这和尚算命不准,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梅韶这才发觉他问姻缘居然是为了安慰自己,不由失笑,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意有所指:“年少情谊?”
  见他还有心情调笑自己,看来并没有被小慈的话扰乱心神,李安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没皮没脸道:“我的年少情谊可多了去了,府中小燕,江南的明月姑娘......”
  听着李安贫嘴了一路,两人终于要到山脚,回顾一看,林深茂密,掩映之下,连千佛寺的飞檐都看不见了,只听得钟声穿过层层绿浪而来。
  “还不知道山脚下人多不多,我是不是还得再装装样子。”李安歪着脑袋,张开双臂,一副等着梅韶投怀送抱的样子。
  一把长剑从李安背后斜刺过来,带得风声都呼啸而过。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眼看那把长剑就要贯穿李安的胸膛,梅韶只来得及拎着李安的衣服,把他甩到一旁,自己迎面而上,握住了那把长剑。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落下来。
  刺杀的人也不掉头,好像刺向李安才是幌子一样,径直向梅韶去了。
  “是你,周越。”
  梅韶这才看清刺杀的人的样子,他也没有蒙面,就这样大喇喇地站在梅韶面前。
  “有人不想让你回去,黄泉之下,不要怪我。”
  周越见他惊讶之时松了松手,趁机把长剑送入梅韶的胸膛。
  鲜血顿时在梅韶胸口处绽开。
  协恩王府的家丁听到喧闹声,正要上前,就见到李安抱着梅韶冲向了马车,脚下不稳还踉跄了一下。
  “愣着干什么!进城找大夫!”他朝愣着的马车夫吼叫,还不忘从怀中掏出令牌,扔给衡叔:“拿着这个去找县令,让他把全县最好的大夫给我找来,县里没有就让他去州里调,找不来人,这建州也别想安生!”
  一贯没有点王爷气质的李安难得显露出一点狠劲来,不多时,建州的大小医馆都没了人,街头巷尾都传的是协恩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壮举。
  蔚县只是个小县,沾了点越山佛寺的光,虽人气旺些,却也没有正经的驿馆。
  此时蔚县的县令和建州的知州带着一帮子人围在县令家,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等着房内的消息。
  一个时辰前,县令受邀在当地的一家商户家听戏,正听得那台上伶人咿咿呀呀地唱词,府衙里的差役却急匆匆地捧着一块令牌冲了进来。
  县令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栽过去,以为是上头派人来摘他这顶乌纱帽。好不容易听清了事情原委,他也不敢耽搁,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亲自把协恩王迎进了自家府邸,还不忘把县里有点名气的大夫都打包一起送了进去。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县令,但他还是很有些花花肠子,只一会儿,自己就转过了脑筋。
  不管诊治结果如何,都是他这个小小县令担待不起的,他立马派人去请了知州。谁知知州的消息也得的不慢,两方人马在半路撞上,知州又带了一群大夫,也送进了房内。这下两个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提着胆子在门外等着。
  乱糟糟地忙了好一阵,县令才有空摸出那块令牌细看,令牌上刻着一个“晟”字。
  看着这个字,县令琢磨了半天,确定自己的脑袋没出错,协恩王不管是封号还是名字,都没有这个“晟”字,房里面的王爷不会是假冒的吧。
  他还在胡乱想着,一旁的知州眼尖,看了那令牌顿时移不动步子,叹了一声:“完了,这是晟亲王的令牌。”
  那县令听得这话也似雷劈了一样,蔫作一团。若是协恩王算是他这简陋寒舍装不下的一尊小佛,那晟亲王绝对是一尊建州都装不下的大佛。
  晟亲王赵元盛,当今圣上的皇叔,在宗亲中的分量都无人能出其右。
  房门终于打开,走出一溜儿的大夫,县令忙上前低声询问,得到“无甚大碍”的回话才稍稍放下了心。
  抬起头,却看见身上还带着血迹的李安朝着他伸出手,他忙恭身把令牌递上去,心里还思忖着,受了重伤的那位不会是晟亲王吧。
  李安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收了令牌,拍了一下县令的肩,又朝知州招手:“晟亲王不在车驾之内,你们的乌纱帽丢不了。但是今天所有在府里的人,都得长着同一张嘴,房中的人为救本王,没撑得下去。过几日本王要请千佛寺的和尚来超度,把他葬在越山上,你们要好好操办。”
  县令和知州面面相觑,明明刚才大夫都说没有大碍,怎么一会儿人就没了呢?
  还是知州反应的快,想着协恩王受了一次刺杀谨慎些,放出假消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连忙拽着县令应了下来。
  李安长叹一声,转身进房。
  薄日西沉,喷溅得天空半边血色。


第2章 梨花白
  房内的血腥味还没完全散去,梅韶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他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连带着唇都没了血气。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吩咐下去,借着这个由头我能在建州耽搁半月左右。”
  李安关上门,走到床前,收敛了一贯不着调的样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人当你诏狱受刑,内力全失,是个废人。我却知道,你不是躲不开那一剑。”
  “我就是想试试,这么多年来,周越的武功有没有长进。”梅韶开始胡扯。
  “是白秉臣要杀你。”李安没理他的话,直接点出背后之人,平都城内如今炙手可热的右相白秉臣,也是不顾往昔同窗之情,借着梅家谋逆一案爬进仕途的一代权臣。
  “我是故意的。”梅韶对着虚空笑了,眼中染上一丝疯癫,“我就是想看看,要了我的命,他是不是就真的那样畅意抒怀。”
  沉默半响,李安咬牙道:“你就是个疯子!你要是真死在这里,反而是成全了他!”
  “那就是我命不好。”梅韶轻轻转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可如今老天爷都是支持我去平都争一争的。”
  “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平白让我担你一个人情,真是打的好算盘。”
  梅韶闻言笑了,揶揄道:“你个没权没势的落魄王爷,有什么是值得我打算盘的。我倒是不知道,你一直揣着这样的一块好东西,是老王爷给你的?”
  见他瞥了瞥自己手中的令牌,李安不自在地把它揣进怀中,岔开话题:“我已经派人去抓周越了,倒是奇怪,他出了建州地界后就不见了。看他消失的方位,也不是回平都的路。”
  “没回平都吗?”梅韶眸光微闪:“那倒方便了我借他皮囊一用。你暂且在此地周旋着,等我大好了,先自行北上,过个两日,你再来。”
  见李安不明所以,梅韶也不解释清楚,只道:“我先去白府探探路。”
  李安自知,梅韶虽看着不像刚入寒城的那两年疯疯傻傻的,可那点儿疯劲只是被他掩盖起来,时不时地就冒出些,打得人猝不及防。
  今次,倒是准备一个人去闯那龙潭虎穴了。
  一晃已是半月,南边已是暮春花落,北边倒正是春花烂漫之时。
  从平都南门出,一路上错落着许多客栈。
  客栈虽多,但都很有些讲究门道。这些客栈连牌匾也不用挂,只在门外插着一面酒旗,入内才发现大有不同。
  有些天才擦黑,客栈里就鲜有人声,只有一个小二在台前守夜,那里面住得大都是来平都求官的文人,都睡得早,希望一早梳洗打扮了,能进城拜见贵人;
  有些临近黄昏才渐渐热闹起来,里面住的多是南来北往的商人,赶着平都的夜市进城;
  最多的是远远飘出酒香的,刚一靠近,就能听见其中喧杂,那里多半是江湖客歇脚,这样的客栈,茶饭很是粗糙,胜在酒烈,几杯下肚就能暖了肠胃,乐而忘忧。
  陈元青推开房门,看着桌子上已经空了的四个酒坛,知道自己来晚了。
  “坐。”桌边的人也没怪他,只是随意朝自己对面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来一杯上好的桃花醉?”
  陈元青坐到了另外一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没有丝毫醉意,不禁感叹:“几年不见,你的酒量倒是见长不少。”
  梅韶喝得豪放,来不及吞咽的酒顺着他的下颚、脖颈蜿蜒向下,没入他红色的的衣襟中,偷偷地洇了一片。
  他闻言也不答话,只是斜睨了陈元青一眼,一双眼似笑非笑的,却是看得陈元青心底有些发毛。
  他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了,虽然只是一眼,但是陈元青能够深深地感觉到,同样的一双眼,曾经的飞扬跳脱、恣意欢笑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浮于表面的媚气,还有那媚气之下深深掩盖着的寒意和戾气。
  “这个人的样子能仿吗?”梅韶放下酒碗,从腰间取下一卷画轴,推到陈元青的面前。
  他收回打量着梅韶的目光,依旧调笑道:“你飞鸽一封,我从岚州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就为了这个?”
  展开画卷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元青又言:“这个画师画人倒是画得极好,我可以仿得七八分像,如果你见过画中人,在旁增补些,绝对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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