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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寡嫂,性别男 完结+番外 (漱己)


  年知夏咄咄逼人地道:“我若再撩.拨北时哥哥,北时哥哥会对我做甚么?”
  傅北时警告道:“你若再撩.拨我,便不单是手指了,知夏,我不想当禽兽。”
  年知夏明知故问地道:“不单是手指,还会有甚么?”
  “还会……”傅北时猛地收回手,急身下了床榻,“知夏,我得启程了。”
  年知夏无辜地道:“北时哥哥,你急甚么?”
  傅北时擦净手指后,穿妥了衣衫。
  年知夏故意将流水潺潺处予傅北时看,又委屈巴巴地道:“北时哥哥要走了么?”
  傅北时偏过首去:“知夏,不可。”
  年知夏伸长手,揪住了傅北时的衣袂:“北时哥哥生我的气了么?”
  “我哪里舍得生知夏的气?”傅北时肃然道,“知夏,莫要撩.拨我。”
  年知夏一脸纯真地指了指:“北时哥哥这是……”
  傅北时抓了年知夏的手:“知夏自己放的火,得由知夏自己灭。”
  年知夏抬起首来,与傅北时四目相接,含笑道:“北时哥哥亦对我害了相思罢?”
  “嗯,我对知夏害了相思。自从知夏离开我后,我几乎夜夜梦到知夏在我眼前纵身而下,知夏或浑身是血,或白骨森森,不断地对我道,‘北时哥哥,我不要你了,放我走’,我一直在后悔,我要是不计一切,早早地放知夏走,知夏是否便不会自寻短见?”当时的情状历历在目,傅北时登时如堕冰窖,除了那处。
  “对不住,我知错了。”年知夏低下了首去。
  傅北时以指尖梳理着年知夏的一袭青丝,又问年知夏:“知夏向家人坦陈自己珠胎暗结之际,必定惴惴不安罢?”
  年知夏无暇作答,待他咽下去后,才将那时的情形说与傅北时听了。
  傅北时心疼更甚:“从今往后,知夏切莫再说‘死’这个字。”
  那时,年知夏是真心愿意去死,只要爹娘愿意接纳自己腹中的胎儿。
  “而今,我有了北时哥哥做娘子,且儿女双全,怎会舍得去死?”他抱住了傅北时的腰身,“我答应北时哥哥,从今往后,绝口不提‘死’这个字。”
  傅北时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得年知夏补充道:“除却‘欲.仙.欲.死’。”
  这年知夏又在撩.拨他了,而他根本经不得撩.拨,他须得费尽理智方能维持理智。
  他恍若未闻,拨开年知夏附于自己腰身的手,端了茶水来,道:“知夏,漱口。”
  年知夏矢口拒绝:“不要。”
  傅北时便自己饮了一口茶水,堵住年知夏的唇瓣,进而将茶水渡入了年知夏口中。
  年知夏乖顺地漱了口,继而撒娇道:“北时哥哥帮我擦身。”
  傅北时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出门端了一盆温水来,细细地帮年知夏擦身。
  年知夏时而捏捏傅北时的耳垂,时而按按傅北时的胸膛……乐此不疲。
  傅北时努力地摆出了柳下惠的姿态,艰难地为年知夏擦过身后,又为年知夏穿上亵衣、亵裤,并盖上了棉被。
  “知夏,我去将正月与十五抱了来。”他尚未走出一步,便被年知夏扯住了衣料子。
  年知夏阖上双目,向傅北时索吻。
  傅北时覆唇而下,熟稔地与年知夏唇.舌交织。
  他已记不得自己今日同年知夏接过几回吻了,因为他一触及年知夏的唇瓣,便沉沦了。
  一吻罢,他意犹未尽地用自己的唇瓣磨.蹭年知夏的唇瓣。
  俩人断断续续地吻了一盏茶的功夫,傅北时方才将正月与十五抱了来。
  正月与十五适才由乳娘喂过乳汁了,眼下正好眠着。
  傅北时依年知夏所言,亲手为正月与十五戴上了玉佩。
  年知夏笑吟吟地道:“待他们知事了,我便告知他们,这是爹爹与父亲的定情信物。”
  傅北时轻啄了一下年知夏的唇瓣:“抱歉,这玉佩不值钱。”
  年知夏认真地道:“于我而言,这玉佩价值连城,意义非凡。这玉佩乃是北时哥哥在元宵灯会上,猜灯谜赢来的,元宵灯会后,不过一个时辰,我便怀上了正月与十五。”
  傅北时从善如流地道:“知夏所言极是,是我目光短浅,只看表象。”
  年知夏打趣道:“北时哥哥当真是出嫁从夫的典范。”
  傅北时忍着笑道:“我以夫为天。”


第六十二章
  年知夏扑哧笑道:“待我们百年, 我定命人在墓碑上头刻上‘德配傅氏’。”
  傅北时登时变了面色:“知夏,你适才不是答应过我绝口不提及‘死’这个字么?除却‘欲.仙.欲.死’。”
  年知夏狡辩道:“我确实并未提及‘死’这个字。”
  “知夏。”傅北时提声道,“‘百年’与‘死’有何异?”
  年知夏不再狡辩, 垂首认错:“是我失言了。”
  “我清楚知夏是失言了, 而不是故意为之,但是知夏……”傅北时含着些微哭腔道,“知夏,我已被你变作了惊弓之鸟, 连区区的失言都受不住,你可知晓?”
  “我知晓了。”年知夏注视着傅北时,当即忆起了重逢之际傅北时饮泣着求自己别不要他的模样。
  傅北时透过薄薄的水雾, 望住了年知夏:“知夏, 我只说一遍,你且记住。”
  年知夏疑惑地道:“你要说甚么?”
  傅北时正襟危坐:“知夏,我与你生共寝,死同穴,你可记住了?”
  年知夏承诺道:“我记住了。”
  “那便好。”傅北时放松了身体,“从今往后,我与你皆不可再提及‘死’这一字,除却‘欲.仙.欲.死’。”
  “嗯, 我答应北时哥哥。”年知夏捉了傅北时的右掌, 其上生着血痂子, 是他生产那日将这右掌咬得鲜血淋漓造成的, “待我再见到北时哥哥,北时哥哥这血痂子定已脱落了罢?”
  傅北时颔了颔首, 又道:“待我再见到知夏, 便能真真正正地抱知夏了。”
  年知夏目含春水, 舔了舔血痂子,继而情不自禁地道:“我反悔了,我不想让北时哥哥走,北时哥哥已归属于我,合该常伴于我身畔,任由我予求予取。”
  傅北时怅然地道:“知夏,对不住。”
  “无妨,我只是在使小性子。”年知夏要求道,“北时哥哥,你再亲亲我。”
  傅北时挑起年知夏的下颌,覆上了年知夏不点而朱的唇瓣。
  一吻过后,年知夏一把推开傅北时,背过身去,故作冷淡地道:“北时哥哥,你走罢。”
  傅北时从背后拥住年知夏:“知夏,你哭了么?”
  年知夏原本并没有哭,闻言,眼泪霎时决堤了。
  傅北时令年知夏回过首来,亲吻着年知夏的双目道:“知夏莫哭。”
  年知夏口齿不清地道:“就哭,就哭,就要让你心疼我。”
  傅北时不能自控地道:“我不走了,我陪着知夏。”闻人铮终归不可能全然不理朝政,只要不出甚么大岔子,待他一月后回京,再处置便是了。
  年知夏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了,北时哥哥走罢。”
  傅北时摇首道:“我当真不走了,眼下,于我而言,知夏与正月、十五才是最为紧要的。”
  “北时哥哥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快些走罢。”年知夏又去推傅北时,这一回,傅北时早有防备,纹丝不动。
  傅北时端望着年知夏,被年知夏一催再催,方才站起身来:“知夏,你自己保重。”
  年知夏忍着眼泪道:“嗯,北时哥哥也要保重。”
  傅北时揉了揉年知夏的额发,叮嘱道:“知夏,乖乖坐月子,不准抱正月与十五,不准受凉,不准劳累,尽量不要下地,若有何事,可求助于秦知县。待你坐完月子,我会命人来接你。”
  “我记住了。”年知夏没甚么能给傅北时当作念想的,于是让傅北时取了剪子来。
  傅北时心下了然,见年知夏剪下一缕发丝,自己亦剪下了一缕发丝。
  俩人分别拿了对方的一缕发丝,珍之重之地拢于手中。
  傅北时方要走,一声啼哭陡然响起。
  ——是正月。
  不知正月是否感受到父亲要走了?
  正月向傅北时张着藕节似的双臂,哭个不休,将十五闹醒了,十五亦跟着哭了起来。
  傅北时将龙凤胎抱入了怀中,哄了好一会儿,方才将他们哄好,一放下,他们又齐齐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年知夏很是心疼,但傅北时勒令他在月子期间不准抱正月与十五,他只能干着急。
  龙凤胎的哭声引来了其他年家人与乳娘。
  傅北时将龙凤胎递予了他们,自己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年知夏,便一步一回首地走了。
  这是自年知夏嫁入镇国侯后,第二次与傅北时分别。
  第一次是他离开了傅北时,而第二次则是傅北时离开了他,勉强算是扯平了。
  他在龙凤胎的哭声中,端详着掌中的发丝,不由自主地垂下首去,吻了一下。
  其上已然丧失了傅北时的体温,他却觉得唇瓣发烫。
  他已与傅北时心意相通了,他与傅北时约定好了要迎娶傅北时。
  傅北时不再是他遥不可及的云彩,而是他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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