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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白孤生)


  公冶启:“夫子要是与顾大儒一个脾性,那孤岂不是得面对两位顾大儒,如此想来,即便是孤,怕也是消受不住。”
  他能调笑顾柳芳,莫惊春在这头只能做不知。
  毕竟顾柳芳虽然刻板了些,但是他的才学是许多人比不得的,且他桃李满朝,即便不为官,在朝野也是闻名遐迩的大儒。
  “当初夫子杀了那只猛兽,是否也如前日那般,英勇无畏?”公冶启状似好奇,又往莫惊春边上走了几步,几乎要与他并肩,一起看向这幅画作。
  莫惊春抿唇,却是避无可避,只能站直了说话。
  “殿下谬赞,凶兽伤人无状,臣只是勉力一试。”
  公冶启笑,“若是受伤,又或是更严重呢?”
  莫惊春顿了顿,“臣父既为我朝大将,臣兄也在外杀敌,臣躯虽不堪,却也不能坐视不管。若臣死一人,活百人,便该如此。”他并非大而无物,只是徐徐道来,语气平和,就像是他说的话,便是肺腑。
  公冶启难得沉默地看着他。
  莫惊春此人,实在是太过无趣,若非意外,公冶启此生怕是很难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乏味无聊的人。他内敛,沉默,寡言,就跟暗处生长的树木,看着枝繁叶茂,却也再无其他可以称道的地方。
  若非意外……
  公冶启早就清楚莫惊春身上那古怪的症状已然消失,毕竟那一直随身飘来,几乎浓烈到无法阻遏的奶香味早就不再。
  可是这把燃起来的兴味,却没有消失的时候。
  他转头看着那幅勉强完成的画作,与刘昊当日在东宫所言一一对上,眼眸泛起一闪而过的戾气,旋即消失不再。
  咔嚓咔擦——
  寂静到几乎无声的时候,这小小的咀嚼声都异常清晰。
  公冶启和莫惊春近乎同时望去,只见一个编织得有些精美的笼子里,一团雪白正在旁若无人地啃着菜叶,粉嫩的三瓣嘴吧唧吧唧地吃着,一团毛绒绒的兔尾正缩在屁股后面,瞧着异常短小。
  一只手戳了戳,然后肆无忌惮地揉捏了几下。
  雪兔吓到了,雪兔生气了,雪兔一回头,雪兔嘎嘣又僵住装死。
  它莫名畏惧这个陌生男人。
  而莫惊春……
  莫惊春看着公冶启那揉捏的粗暴,一时间沉默下来,总觉得自己那团兔尾也在瑟瑟发抖。
  公冶启若有所思,这手感……
  不对。


第十六章
  公冶启还记得那日的触感。
  那团雪白毛绒绒,紧张瑟缩着,蓬松的毛发比起现下,可是细柔得多。指尖深陷进去,掐住尾巴尖,就像是惊动了什么怯生生的动物,吓得要往回缩。
  轻快敏捷,几乎顺从着任由那触感消失,让回神的公冶启有些后悔。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想掀开衣裳看看——
  哪怕下一瞬钻出来的,是这么一只蠢兔子。
  雪兔完全不知自己被冠上了蠢笨的名头,它只是可怜兮兮又异常无辜地将身子蜷缩起来,尾巴想要挪开,却挪不走。
  莫惊春忍不住叹息,他在太子殿下面前总是叹气。
  “殿下无事,就来折腾臣这可怜的兔子吗?”
  他走到笼子前将雪兔从太子手里解救出来,侥幸逃脱的兔子面对大开的笼门压根不敢逃窜,直接躲在了深处,将屁股藏在里面。
  太子笑了。
  “孤自然是来探望夫子的。”
  他的眼神从莫惊春额头刺眼的白擦过。
  莫惊春:“臣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好生静养,总会慢慢恢复。”
  公冶启重回到桌前,捉着那张潦草的画作看了半晌,不紧不慢地说道:“夫子既看过孤小时候的无状丑态,何必面对孤时总是那般怯弱?那并非夫子秉性,却也不是伪装。”
  莫惊春语塞,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太子会这么直接。
  他看着公冶启手里的画,“……殿下,您的性情散漫如此,随性如此,又实在太过聪慧,臣总得慎而又慎。有些时候,臣会以为,欺瞒在殿下面前是无用的,可人与人相交相识,君与臣相对,臣自然需留些敬畏与恐惧。”
  “恐惧?”公冶启挑眉。
  莫惊春镇定地说道:“是恐惧。正如臣所说,殿下有散漫与随性的自由,您可以直入莫府,为您的兴味好奇探访个究竟,臣却无法有任何反抗,这便是恐惧。”
  太子的无状,可并不在于他所言之年幼,而在当下。
  又有谁能阻止得了太子?
  公冶启沉默,乜了一眼莫惊春。
  那一眼无趣无味,莫惊春没琢磨透。
  难道太子殿下生气了?
  不过他生气,也是应当的。
  莫惊春坦然地接受会有的一切后果。
  他忍了太久,为了这些所谓的惩罚。或许在从前他会继续这么隐忍下去,就跟他前面乏味无趣的十几年,可莫惊春当真天性如此吗?
  或许并不。
  大抵是连他都忘记了,曾经鲜活的莫惊春是什么模样,也许是因为脚踩在这片猎场的土壤,他一瞬间忘却了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不至畅所欲言,却也直抒胸臆。
  公冶启朝着莫惊春踏了一步,眉眼弯了弯,像是在笑。
  可他又绝不是在笑。
  “夫子许是说得不错,孤向来任意妄为,行事偏激。”他道,“正如此,有一事,孤心头正惑,想要请夫子指教。”
  莫惊春面上不显,实则低垂的眉眼一直在打量着太子的动作,见他有走来的动作,心下正在打鼓。他的武艺可勉强与太子相较,然他要真能使出十分力量,便成了以下犯上,该进牢狱了。
  这便是他所说之恐惧,君臣相交,下位者必然不安。
  他长出一口气,“殿下请问。”
  公冶启:“那日,孤偶然在夫子背后捉住一物,起初以为是那兔子,孤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一碰那蠢兔,皮毛的触感却并无那么柔软。夫子……可晓得那日,究竟是何物?”
  莫惊春:“……”抿紧了唇。
  太子已到身旁,莫惊春退无可退,身后再退,就是围帐。
  “殿下想听个什么答案?”莫惊春霍然抬头,眼睛亮得出奇,“您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臣?”
  太子若有所思,微一颔首,“夫子说得不错,孤心中确实有了答案。”
  他的眼底也似乎燃烧着黑暗焰火,古怪地笑起来。
  正待相持的时候,刘昊的声音蓦然在营帐外响起来,“殿下,陛下口谕,请东宫即刻过去。”
  公冶启和莫惊春的距离,只差一步。
  莫惊春咽了咽喉,双手交叉行了个礼,“殿下,您尽可恣意妄为,可您不能永远如此。”
  “有些人确实不能,”公冶启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但有些人的趣味永在。”
  他的黑眸发亮,“夫子,孤给你一个建议,重新做回从前的莫惊春。
  “不然,孤也无法保证孤会做出些什么。”
  那一闪而过的戾气被莫惊春清晰地捕捉到。
  冷冽的口吻砸下,太子的声线却紧绷得好像浓烈的火,他紧紧地盯着莫惊春,就好像他身上潜藏着无尽的隐秘,越是藏,便越要挖掘出来。
  难以阻遏的欲望。
  “殿下……”
  刘昊在外没听到半点动静,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声。
  帐门霍然被掀开,太子平静地立在帐前,不疾不徐地说道:“催促作甚,不就几步的距离?”
  刘昊好声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怕您耽误了时辰,又要和陛下吵嘴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留意到莫惊春正站在太子身后三步开外的距离,两人之间看起来不像是起了冲突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子……
  刘昊急匆匆地跟上大步流星的太子殿下,亦步亦趋。
  直到东宫的身影消失在皇帐内,刘昊的心头才是一跳,继而急促地跳动起来。
  不对,他细细回想着方才太子的神情。
  着实不对。
  那是……无法餍足的神情,就像是凶兽在扑杀的前一刻被冒然叫停的饥饿感,忍耐,却藏着欲念。
  刘昊嘴里发苦,看来柳存剑的说法派不上用场。
  他说什么太子喜怒无常,除非是得用的手下或是大臣,不然仅仅只凭借着趣味是无法得到他的关注。
  莫府一行已经满足了太子的兴味,此后殿下肯定不会在追逐着那可怜的夫子……
  可眼下,算是满足了吗?
  …
  眼下,还不算满足。
  莫惊春心道,太子聪慧过人,许多事情实在是瞒不得他。就算是方才那瞬间的怨怼,东宫也瞧得出来他在以进为退。
  这样的性子……
  莫惊春当真嘴里发苦,他不由得去戳了戳雪兔的尾巴毛,然后下意识抚住后腰的部位。
  这两者的感觉,相差这么多不成?
  入夜深沉,莫惊春躺在被褥里,不可避免在宽松的中衣下磨蹭到那团毛绒绒,心里不期然想起了今日的遭遇与想法。
  触感……
  莫惊春慢吞吞伸手,在兔尾不由抽动的时候薅了一把。
  从尾巴尖摸到尾巴根的瞬间,酥麻的爽感窜了上来,他忍住古怪的感觉,只停留在手指的触感……那确实,非常柔软,非常毛绒,没有半分粗粝阻碍,仿佛摸在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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