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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白孤生)


  也是在那一次,莫惊春和刘昊有了少许交情。
  而后一切都平安度过,永宁帝大怒彻查,率众回朝。而莫惊春回家养了半个月,家里的赏赐也如流水进来,那年岁,还是大家都认为他会青云直上的时候。
  莫惊春过得十分安逸,很快就将东华围场的事情悉数抛在脑后。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今想来,处处都是漏洞。
  刘昊是东宫內侍,未经允许,他为何会在围场有人要刺杀永宁帝的危险关头,还能带队离开营地?还只是简单的巡逻?为何东华围场会有猎户进入,而且还是得了皇家令牌的猎户?这简直是在守军和禁卫军的眼皮底下作怪!
  最重要的是,为何莫惊春一点都没有发现?
  良久,从思索里回神的莫惊春苦笑一声,“我并非没有发现那些端倪,只是……”这份自言自语宛如呢喃,低得几乎听不清楚。
  只是在无数疑窦里,当时的莫惊春在意识到之前就下意识让自己忘却。
  不去思索,不去触碰,不去靠近。
  不知道这份秘密,便不会波及。
  他现在隐约猜到了太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而这精怪为什么会出现,甚至于他这长达数年的打压,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在无意间,莫惊春其实已经与死亡擦肩。
  毕竟,那是皇家不容揭开的隐秘。
  【系统说过,您很聪明】
  精怪古怪而甜腻的赞叹,某种程度上是一份肯定。
  莫惊春蜷缩在身后的兔尾不甘人后地动了动,让他一下子回神。他伸手去摸那尾巴,那动作诡异又尴尬,但出奇让他平静下来。
  毕竟连精怪,产乳和这条尾巴都能出现,他又为何接受不了太子殿下“小小古怪的性情”?
  若真说惊悚,还能比得上他这小半年经历的事情吗?
  莫惊春在这份比较中找到扭曲的平衡。
  他决定什么都不想,在接下来数日里安分守己。
  毕竟,沉不住气的人不会是他。
  总有些自作聪明者,会比他更着急。
  永宁帝重回旧地,大张旗鼓地春狩,或许并非散心这么简单。


第十五章
  夏泽进帐篷时,手中端着茶碗。
  青玉菊瓣纹带盖碗里盛着澄澈的茶液,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茶叶在水面悬浮,在盖碗放下时,永宁帝正在烛光下揉着眉心,闷闷咳嗽了几声。
  夏泽跪坐下来,身后的內侍将温度适中的水盆端来,而他撸起袖子,为永宁帝褪去长袜,将冰冷的脚掌泡在水盆里。
  永宁帝将手里的卷宗搁置下来,叹息着说道:“甭跪着了,你那老寒腿也没好到哪里去,且起来吧。”
  夏泽是打小跟在永宁帝身旁的內侍,这么多年看起来只是个中侍官,却掌管着整个宫廷的权力,除了皇后能与他分庭抗礼外,这宫内外都敬着他。
  也不得不敬着他。
  永宁帝对他的信重,可是旁人换不了的。
  夏泽起身,站在边上说道:“陛下,太医还在外面候着。”
  永宁帝摆了摆手,平静地说道:“都是那老三样,药照旧吃就成了。”
  夏泽就让人出去告知,站在旁边且等到永宁帝端起茶碗吃了几口,复上前两步,附耳在永宁帝旁说了些什么。
  永宁帝不紧不慢地将茶盖盖上,“京城绷得紧,有些人待久了,这心也躁了。我寻思着给他们寻个快活的地方,好好活动一下……也让我看看,都生了些什么心思。”
  夏泽低声说道:“陛下,东宫待莫太傅,似乎过于上心。”
  “莫惊春是个精明的人,就算觉察到,该怎么做,他懂。”永宁帝将茶碗放在手边,“不然,他这十来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此话一出,分明温和至极,帐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不威自怒。
  夏泽笑了笑,“那是陛下待他宽厚。”
  永宁帝呵呵笑了一声,“宽厚?我待他父兄确实宽厚,他嘛……”他的眼神莫测,沉默了片刻,“他能活到现在,纯粹是他的能耐。太子看中他,也未必是坏事。本来以莫惊春的本事,区区翰林院困不住他。”
  夏泽明了陛下的意思,这是说对莫惊春那边的监视可以暂时放松下来,任由太子折腾的意思。
  待永宁帝舒舒服服泡过脚,再喝完一碗茶后,这皇帐内各处张罗着就寝的准备,夏泽在边上候着,为陛下安置好被褥,待他走到边上,想熄去最后一根蜡烛时,永宁帝的声音在昏暗的皇帐内响起来,像是半睡半醒的呓语,“看着丽妃。”
  夏泽一直安稳的心悚然一跳。
  “喏!”
  …
  莫惊春蓦然惊醒,又是一日清晨。
  距离回程还有几日,外头又是一副新天地。
  据说太子和四皇子起了冲突,东宫将四皇子奚落了一顿;大皇子在狩猎时惊了马,被路过的太子薅了起来;七皇子频频去探望三皇子,五皇子不知为何甚少出帐,二皇子在昨日被永宁帝训斥,再有某某大臣与某某大臣连着数日吃肉便秘,并有哪几位频去求见太医云云……墨痕每日带回来的消息实在是多。
  莫惊春捏了捏鼻根,发觉这个在院里甚爱闲聊八卦的随从在探听这一途上还真是有天赋,跟在他身边乃是屈才,若是放到战场上,怕不是个精良的斥候?
  不过墨痕一听莫惊春那意思直接就软了腿跪下去,莫惊春也没再提吓唬他。
  端是听着墨痕带回来的消息,足以看得出那些皇子明里暗地的浪涌。
  他取了鲜嫩菜叶投喂雪兔,道他受伤,或许是件好事。
  墨痕正在给他额头的伤势换药,闻言不由得说道:“您这说得是什么话?这额头的伤要是再偏一些,您或许要没命了!”身上其他的擦伤虽然也多,却也抵不过这脑袋上的凶险,墨痕心里纠得慌。
  莫惊春:“你整日听着那些消息,怎么就没进去心里呢?”他无奈。
  墨痕撇撇嘴,“郎君就莫要看高我了,这些随便听听还能往回带,顶多算是我耳明目聪。可要我说个五六三四,且饶了我吧。”
  莫惊春淡淡地说道:“这一回春狩,就是来搅混水的。你外出行走的时候低调些莫要惹事,平安顺遂回去便好。”不过这也是他的期许罢了,他和太子闹出来的事,怕是惹了不少人眼。
  墨痕记住,瞧着莫惊春额头的伤势高兴了些,“早些愈合就好。”
  莫惊春微微一笑,他将救命恩兔待的笼子打扫干净,身后墨痕探头探脑地说话。
  “郎君待这兔子真好,要带回去养吗?”
  “带回去罢,让沅泽养着。”
  “如此甚好,小郎君可喜欢这些小动物。”
  莫沅泽那院子时不时就会偷摸摸收留一些受伤的鸟兽,然后等养好了再偷偷放走。他那小侄子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是阖府的人都哄着他,任着他罢了。
  待墨痕带着水盆出去后,莫惊春方才收敛神色,慢吞吞在帐内踱步。
  春狩只剩下数日,他心里却莫名提心,仿佛有哪处绷着弦。
  不过思来想去,便是真的有些什么,如今也是莫惊春这层次够不着的事情,他抿唇思索了片刻,回到案前俯首,提笔勾勒。
  片刻后,他停下动作,看着自己在纸上描出来的人像,片刻后摇了摇头。
  他将笔尖蘸饱了墨,又在边上浓墨重彩涂出了猛兽。
  梦中画像。
  近几日,莫惊春偶尔会午夜梦回。
  这便是其中一幅。
  如说回忆,起初只有五分可能,梦里醒来,再看这潦草画像,却有了八分把握。
  莫惊春低低叹了口气。
  孽缘。
  “夫子整日叹息,莫不是将福气都给叹走了?”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莫惊春一僵,他慢吞吞抬头,但见公冶启一身黑袍加身,好一俊美后生,笑吟吟看来的模样,与其后站在刘昊身边敢怒不敢言的墨痕形成鲜明反差。
  莫惊春虽被吓到,却也蓦升起一种习以为常的荒谬感。
  太子如入无人之境,也不是第一回 。
  刘昊冲着莫惊春笑了笑,就欠身将墨痕给拖了出去。
  莫惊春挑眉:“殿下还是待臣这小厮好些吧,臣出来也就这带了这么一个。”
  公冶启踱步过来,腰间佩饰晃也不晃,他本就姿容秀美,通身气派更显器宇轩昂。他微微一笑,顾盼间神采飞扬,轩轩若朝霞举。
  伟美有仪容。
  即便是对太子心有芥蒂的莫惊春,也不得不承认公冶启的好相貌。
  不仅好,更有威严在身。
  莫惊春被他如鹰目的视线盯上,只觉犀利不已。
  他先前已经让太子看见他在作画,也懒得掩饰。心里道还想着这是第几回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还未涂抹完的地方细细描绘,太子居然也就站在边上那么看了下去。
  等到莫惊春草草添完,又是两刻钟过去。
  公冶启冷不丁开口,“这是夫子所记得的吗?”
  莫惊春一顿,什么叫他“记得”的吗?
  难道,太子是不记得的吗?
  “只是些旧年旧梦,突然想起,便画了下来。臣的画技远比不上顾大儒,着实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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