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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 (茶榷)


  “阿茕……”汴清予长叹一声,低声喃喃道,“我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再过得这样辛苦了……”
  生死之事叫人悲从中来,更何况形消影灭之人又是冤死,孟扶渊也不由地叹一口气。
  他还想喻孑然临刑之前那般坦然,或许是因为真的问心有愧,却从未想过他才是含冤人。
  黯然许久,孟扶渊也知道自己此行来仍旧有要事在身,不得蹉跎时光,收敛了情绪,又问:“那你是如何知道,魔教教主还活着?”
  “因为我身上的蛊毒,连心蛊。”汴清予直言不讳,“连心蛊让我和魔教教主的性命相连,如果魔教教主早在一百年前的除魔大战身亡,那我现在早已化作地底的一具白骨。”
  孟扶渊不禁面色微有骇然之意,“所以如果将来魔教教主被正派除去,你也会死,对吗?!”
  “对。”汴清予答得毫不在意,他停顿少时后,眼底克制不住地隐约有猩红闪现,他沉声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杀了姬鸿意。”
  “那既然你和他的性命相连,魔教教主的生死存亡,其实与你也有关?”
  “不,并不一样。姬鸿意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居心叵测的禁脔手中。连心蛊分母蛊和子蛊,我为子蛊,他为母蛊,倘若我死,只会让姬鸿意受重伤,不至于死亡,但姬鸿意身死,我却会一命呜呼。”汴清予冷笑几声,“如果只要我一条命,就能让姬鸿意命丧黄泉,那我早在一百多年前,一刀将自己了结,也省的我苦心耗费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来筹划这一盘棋。”
  孟扶渊颔首表示自己明白,而后再问,“那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无昼宫。”汴清予答的很快,“我们要在魔教兴起之前,尽可能暗中铲除能够确定的魔教势力,然后将罪名推到魔教的身上,不能铲除的,再想办法搜集证据,必要时候由庄主代表无为山庄出面,向陵皓阁检举。而无昼宫,已经是我能够确定的魔教的势力。”
  “也是因为无昼宫里有你在魔教认识的人?”
  “对。”汴清予冷冷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前闪现傅成鹤那张脸,“无昼的宫主,我和他交锋过许多次。”
  “那你希望无为山庄替你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要做?”孟扶渊抬眸,与汴清予对视,“是不是因为,无昼宫中有杨七?你怕我下不去手?”没等汴清予回答,孟扶渊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杨七已经叛出无为山庄,那他从此就与无为山庄毫无瓜葛,在我眼里,他只是无昼宫的一名普通杀手罢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在关键时刻手下留情。”
  “庄主这样想,可庄主的手下可不一定这样想。”汴清予闻言扬唇,笑得胸有成竹,却隐约透露出几分寒凉,“所以这事,就完完全全交给我底下的人来做,庄主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第139章
  听汴清予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孟扶渊不反驳,更不再追问,只例行公事般简单和汴清予嘱咐几句,便打算离去,却在即将推门而出之时,惊觉身侧有物在轻微震动,巡视四周,声音竟然都是来源于用来构建阵法的物件。
  汴清予也察觉到异样,不由蹙眉,“这是?”
  “应该是有人在尝试破阵法,只不过道行过浅,强行破解反倒打草惊蛇。”孟扶渊道,“不过也无妨,阵法现下将破未破,只要未破,你我方才所言所语,就不会被他人听去,今日也无其他要事相商,即将被破,他人听不见什么机密,也是一无所获。还请汴掌门放宽心。”
  他作揖,“我也不便久留,如有要事,还是先用机关鸟联系。”
  “好。”汴清予颔首。
  汴清予将孟扶渊送到天枢派牌楼下,等江文旭带着明二赶来,他又叮嘱三人回竹林小筑的路上要注意安全,随后他静静地立在青石筑起的牌楼下目送孟扶渊一行人离去,直到背影化作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从静默地眺望之中回过神来,他理了理衣襟长袂,快步走回书房,却在书房门外见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那人负手而立,金丝游龙绣花的黑色外袍映入眼帘,让汴清予不由得呼吸一窒。
  下一瞬对方已经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汴清予却率先转头,将视线移开,被白色刀袖遮住的双手不自禁地攥成拳状,手背上隐约有青筋凸现,呼吸微微加重。
  他在强行维持快要支离破碎的平静,把声音压得沉一些,好像就可以让对方对自己的情绪毫无察觉,“你来干什么?”顿了顿,他继续沉声道:“天枢派不欢迎外人。”
  语罢,汴清予终于勉强拼凑出一副坚不可摧的面具,他看向蔚楚歌的眼神,冷淡到宛如他们仿佛两个素不相识的过路人,冰凉的像是凝结不化的山顶寒冰,“我马上派人护送掌门回天权派。”
  蔚楚歌也在无声地与对方对视,他妄想在对方的双眸里寻找一丝一毫的波动,最后却如他所料,无功而返。
  他置若罔闻,凝声问道:“从那天偷偷溜出天权派之后,你一直在躲着我?”
  “躲着你?”
  汴清予一怔,喻孑然临刑前对自己的叮咛和雨夜星霜声嘶力竭地怒吼霎时交织在一起,反复在耳边乍现,他像突然惊醒一般,突兀地仰面大笑几声,而后缓缓收敛了笑容,眼底隐约有血色浮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他的神色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狠厉又决绝,“你是偷偷尾随孟庄主才能进天枢派的吗?”步步紧逼,他不给蔚楚歌回话的机会,“我们天枢派明文条例说了不欢迎天权派的人,蔚掌门非要恬不知耻地溜进来,不觉得羞赧吗?”
  蔚楚歌闻言一对眉骨往下压,他眯起双眸,目光沉沉,声音也不由得拔高几分,“你怎么回事?你非要这样同我说话吗?”在意识到自己的隐约失控之后,蔚楚歌深吸一口气,想起李衣曾经对自己的叮嘱,长叹一声,还是决定放轻声音,“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汴清予,我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却意外撞见汴清予银白色的面具下如死水一般的眸色,冷如寒霜,他的声音难得迟疑一瞬,但还是决定推心置腹,将之前打好的腹稿全盘托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骄傲如蔚掌门难得一次掏心掏肺吐露心声,竟然转移目光,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以防自己会因为对方无动于衷的神情而在下一瞬后悔,“从你偷偷逃出天权派之后,我又想了很多,当初我一直以为,我和你只是交易,我只是迷恋皮色肉相的俗人,后来我才发现,我不是被美色蒙眼,也不是因情欲沉溺,我只是单纯的,只是仅仅喜欢你一人。”
  他一鼓作气地继续说下去,“你去北朔的那次,我本来是可以强行把你留下的,但是我想你身上的毒耽误不起,琼光谷谷主也是我们江淮之地最好的医者,所以后来一路上并没有派人再去截你。我因为掌门事务繁多,无法抽身,所以我始终没有抽出时间亲自去一趟北朔,但其实我真的有很多次,险些一时冲动不管不顾抛下天权派,独自一人赶往北朔去见一见你。”
  在蔚楚歌视线开外的地方,汴清予的面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的脸上不是惊觉两情相悦的喜悦,而是一种萦绕不散的,如阴霾笼罩般压抑且窒息的惊惧和忧伤。
  “后来我又想到,你身上的毒或许对琼光谷谷主很是棘手,她才会选择去北朔寻找解毒的方法,我认识的人里,李衣李大夫的医术一流,所以我又急忙将他请来,八个月之后你身上的毒能解当然最好,如果琼光谷谷主不能解,我让李大夫替你诊脉调理。”
  “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从天权派逃出来,并且从此限制天权派的人出入天枢派?李大夫如今还在天权派等你,他说他虽然无法完全解开你身上的毒,但也能够压制一番,好让你毒发的时候不那么痛苦,我——我不明白——”蔚楚歌终于抬眼再去看汴清予,他不解地追问,“你是担心你身上的秘密会被我知道吗?可是我不会害你,你为什么不愿意选择信任我呢?”
  然后他发现汴清予的面色阴沉且寒凉,心头一窒。
  “你说完了吗?”汴清予双唇死死抿成一条线,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冷冷道,“好,你说完了,该我说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你一无所知,而你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敢大放厥词地作出这些承诺,蔚楚歌,你也太天真了。”
  汴清予凝声质问:“你凭什么让我能够做到完全相信你?你可别说是你那一颗真心。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还暂且存疑,更不要说——”他一字一句地强调,“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东西,我可不敢信。”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你,皮肉交易,不要动心,是你违背你我之间的约定,是你越界,那就怪不得我翻脸无情。”汴清予忽然转身,不再看他,“正好我有东西要给蔚掌门,还没等我去见蔚掌门,蔚掌门却先亲自来了,那就还请蔚掌门在原地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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