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淡淡的应了一声,秦玉麟再次低头看书,秦小太子也垂头写字,卢睿瞅着门口,一脸的渴望,但看了看秦玉麟,又垂头丧气了。
时间在静谧中度过,当日头高悬的时候,两个孩子才在秦玉麟的一句“拿来看看”中停下了书写。
秦玉麟看着手中歪歪扭扭的字,再看了看小脸布满紧张的卢睿,最终放行:“嗯,你可以出去玩了。”
“小舅,那哥哥呢?”很明显,小卢睿想太子哥哥跟他一块儿出去玩。
“他还有功课没做完,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儿陪着?”秦玉麟淡笑,拿起秦胧写的字。字迹虽然还显稚嫩,但工工整整,倒也算不错了。
“我……我……我不打扰哥哥做功课了,去外面等吧……”卢睿扭扭捏捏的说完,偷偷瞟了瞟秦胧,慢慢移动脚步。
秦小太子自然是又扔给卢睿一个鄙视的眼神,他才不屑与这个小破孩玩儿幼稚的游戏呢。
“通篇无错,但字迹难看,有待加强。”虽然心里觉得儿子写得很不错了,但秦玉麟绝不会说出来,为避免儿子滋长娇气。
秦胧垂下头,低声说道:“孩儿会多加练字。”
“如此甚好。”秦玉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背诵《帝王之道》第三卷 第……”
“主子。”
秦玉麟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传来明善的声音:“王爷来了。”
“自己看会儿书。”秦玉麟放下手里的东西,嘱咐完儿子后,才加大声音说道,“进来吧。”
秦胧回到自己的桌案前,拿了一本书,视线却是不由自主地望向走来的秦暮森。
“功课还没完?”秦暮森大步走进来,刚毅的脸颊因笑意而柔和了许多,“我看见小睿出门玩,还以为都好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大哥有事吗?”秦玉麟笑了笑,指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秦暮森坐下谈。
秦暮森坐下,对秦胧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来西漠城本就是为了放松赏景,而今却成日里呆在家里,岂不有违本意?”
秦暮森坐姿端正,一派军人风范:“近两日想去看大漠恐怕还难以成行,但大漠落日还是有望看见。”
秦玉麟噙着温润笑意,优雅而又不失尊贵:“大哥有何妙计?”
“在城外沧源山上我有一处别院,建于山顶,环境清幽,能一览众山与大漠之景,是个观落日的好去处。白日里凉爽,又开有地龙,因此山风虽大,但晚间并无寒意。”
“必是大哥烦忧之时的居所吧?”秦玉麟了然的笑道。
对于这个把自己带大的兄长,秦玉麟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当然也是极为的信任,两人的关系与别国皇子之间的尔虞我诈大相径庭,就如普通百姓家的亲兄弟一样互相敬重,互相关爱。
“确实,有烦心之事的时候上去住两日,心情自然就好了。”秦暮森点头承认,“不过想打猎的时候也会上山,山高林密,猎物众多,还有些凶勐动物,很是过瘾。”
秦胧那双水润的双眼绽出明亮的光芒,偷偷瞅了一眼父亲。
儿子的渴望自然不能逃过秦玉麟的双眼,再说了,他成日里呆将军府里也觉着闷得很,若是这样,还不如就在宫里别出门,至少那里的气候不似这般夜凉如冰,日热似火。
“现在就启程?”秦玉麟淡淡的瞥了儿子一眼,把秦小太子看得头又缩回书本后。
“现在就启程,梦羽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他们随后就会到。”秦暮森回答,含笑等着秦玉麟的决定。
“哥哥,你们还没好?快点,快点,这儿热死人了,咱们去山上凉快凉快。”在屋里窝了几日的秦灵宝终于舍得离开冰鉴了,在院子里嚷嚷。
“那就走吧。”秦玉麟对于秦暮森的安排很放心,自然不操心爱人会不会去的问题。
秦胧开心地站起身,努力按捺雀跃的心情,但唇角还是裂开,灿烂的笑容居然有了谷梦羽七分模样,小小的清纯,淡淡的妖娆。
上千士兵集结的队伍堪称庞大,顺着山道蜿蜒而上,被士兵们牢牢护在中间的秦玉麟他们坐在滑竿上,一颠一颠甚是舒服。
就在秦玉麟上山的时候,谷梦羽在粥棚里偶尔帮帮忙,递个馒头什么的,或者与那些贫民们聊聊天,很是开心。
就在秦玉麟他们快到山顶的时候,谷梦羽正在城中穿行,看似悠闲,实则纱帽下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有些许的冷意。
不久前,柏康附在他耳边说有人跟踪在后,谷梦羽便决意把跟踪之人引到偏僻处,拿住好好问问谁敢如此大胆跟踪于他。
走进小巷,谷梦羽头也没回的加快了脚步。身后除了元华,柏康已经不见踪影。
两条人影在小巷口探头探脑,但小巷并不是一条直路,他们仅能看见元华转角时的一角衣袂,互视一眼,两人同时进入了小巷。
拐过弯,还没来得及看眼前场景,两人只觉一道劲风袭面而来,雄厚的内劲如海啸爆发,狂风骤卷,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柏康阴沉着一张脸,内,一掌拍在其中一人胸口,只听“咔嚓”几声,被击中的胸膛完全塌陷,猩红的血液自他五官涌出,配上胸膛的血肉模煳,狰狞如厉鬼。
另一白衣人早在劲风袭来之时就已经急速后退,奈何,与柏康相差太过悬殊,仅仅被余劲扫到,就口喷鲜血,远远飞跌出去。
炎热的空气因为这股狂暴的内劲而降温,柏康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浑身散发冷冷杀意,他看也没看那个胸膛塌陷倒地抽搐的人,径直走向试图起身逃跑的白衣人身边。
伸脚一踏,脚掌下的小腿在“咔嚓”声中断裂。
“嗯……”
白衣人咬牙闷哼,剧烈的疼痛竟然都没有让他痛喊出口,明显是经过一番训练之人。
谷梦羽缓步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抽搐的人,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并没有多余的怜悯,经过七年前无数算计险些丧命的他,而今善良犹在,但已经学会了分辨,不再盲目的一味同情。
“何人所派?有何目的?”站在白衣人身边,谷梦羽居高临下的俯视,冷声问询。
白衣人避而不答,侧过头,惨然一笑:“杀了我吧。”
阳光下的白衣本该纤尘不染,但而今已被鲜血浸染,看着触目惊心,有着些许的凄凉味道。
柏康面如沉水,阴鸷的眸里浮现一缕讥讽,脚,稍稍往上移,再度用力,“咔嚓”又一阵骨裂的声响,白衣人紧紧咬牙,黄豆大的汗珠往下淌,苍白的脸,凸起的青筋都在诉说他的痛苦、难受。
“说吧,可以少受些苦。”谷梦羽的嗓音有着些许规劝意味,要知道,就算再硬的汉子落柏康手上都无不屈服,何苦要承受了他那非人手段再说呢?
“主子、柏大哥你们看!”元华蹲在已经断气了的人身边,一脸严肃的说道,“这是西漠军队专属服饰!”
身亡之人外衣已经被扒开,露出了里面鲜血淋漓的内衣,元华所指,正是衣襟上独特的镶边,深蓝裹边配以银线,正是西漠军队特有风格!
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谷梦羽首先想到的是军队里混进了他国奸细!
“主子,请给属下一点时间。”柏康皱眉,觉得事关重大。
“嗯,我就在巷口等你。”知道柏康为何要时间,谷梦羽点头同意,迈出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心中的不详再次冒出头,不知为何,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慌感。
谷梦羽在原地不住地转圈,焦躁如潮,在等待柏康审讯之时将他掩盖,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发现天际有一片乌云在蔓延,就像一块剔透的蓝宝石被污渍污染,极为得碍眼。
巷子里没有异声传出,不用问就能知道是柏康使用了什么手段。在等待中备受煎熬的谷梦**觉得等了很久,才发现了柏康飞奔而来的身影。
看清柏康严肃的容颜,还有眼神的焦急与狠戾,谷梦羽突觉心中发凉,攥紧双拳,发问:“发生了何事?”
“二爷,主子与小主已上沧源山,军中有不安定因素,此行,危险!”柏康就像一头要噬人的狼,眼中光芒冷如冰霜,嗜血狂野。
不详果然落在男人与儿子身上,谷梦羽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但随即就被担忧给冲击清醒过来,他一声不吭,提起内劲直往城外掠去。面纱下,一张绝色的脸,苍白如纸。紧抿的唇,也是没有一点血色。唯有那双昔日清澈如泉的眼眸,被血丝覆盖,一片血红。
虽然谷梦羽的武功不是特别出众,但轻功对于根骨、内劲的要求不是很高,谷梦羽得了全兴倾力相授,又得老太后指点,不敢说纵横无敌,来去无踪,但也算得上卓越。柏康、元华同时跟上,三人全力奔赴沧源山脉。
风在耳边唿唿吹过,热气扑面,谷梦羽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许多,一把撩开面纱,说道:“可问出什么?”
“事情紧急,属下来不及细细询问。”柏康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中。
其实,那个白衣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神智痛得煳涂时失口说了一句:“沧源山脉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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