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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桑奈)


  不仅如此,他还挖了他一只眼。
  商容与转身上了马车:“回去告诉二皇子,有什么冲着我商容与来,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栽赃诬陷谁不会啊,别以为就他一个人会玩,还有,下次再敢偷看世子妃的身体,可不是就挖一只眼睛那么简单了,我会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
  司徒枫立在原地,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下属要过来扶他,被他一脚踹开。
  马车慢悠悠的朝着成王府的方向行去。
  车过处,禁军们自动退让开,不敢再拦。
  马车里,冉清谷已经晕倒了。
  商容与连忙扶起冉清谷,掀开那红色的衣衫,衣衫下的伤口触目惊心,将垫在车底的棕色的垫子都染成暗红色。
  这人紧闭着眼,皱着眉,脸色惨白如死灰,左手却攥得十分紧。
  车内的熏香异常刺鼻,遮盖住了大部分血腥味。
  这熏香也有安神的作用,但此刻全然无效。
  商容与伸手从车壁的暗格里拿出金疮药与纱布。
  他摊开纱布,将金疮药倒上去,之后用纱布小心翼翼的按在冉清谷伤口处。
  他看到冉清谷的身体因疼痛而不自觉的颤抖着,额头冷汗一阵盖过一阵,牙咬得很紧,但却一声都没吭出来。
  为什么这么疼了,却一声不吭呢?
  简单上了点药,他拿起暗格里的竹筒,扶起冉清谷,让冉清谷靠在自己的怀里,将竹筒喂到冉清谷嘴边,喂给他一点水。
  失血严重要及时补充水分,否则很容易感染风寒。
  这是他父王教给他的。
  他喂了半天,那竹筒里的水洒了大半,也只是打湿了冉清谷干涸苍白的唇。
  想了想,他喝了一口水,就在他欲要喂到冉清谷嘴边时,犹豫了。
  他们虽亲吻过很多次,但都在他以为他是女子的情况下。
  如今他知道这人的身份,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别扭。
  他从不厌恶断袖,但不厌恶断袖,同自己是断袖,喜欢上一个男子,并且还同他接吻,这是两回事。
  冉清谷低低咳嗽了声,商容与没有再犹豫,含着一口水吻了上去,将嘴里的水喂了进去。
  冉清谷吞不下去,商容与就堵着他的嘴,托着他的后颈,逼着那水流入他的胃里。
  如此来来回回灌了好几口,虽大多数水还是没吞下去,呛咳了出来,但他还是喝了下去一点。
  商容与连忙冲着甲出喊着:“再快点。”
  甲出不得不再次抽动马鞭,马车奔腾起来,在青石板上发出更快更急的车辙声。
  马车太快,颠簸间似是捯饬到了伤口,冉清谷紧紧皱着眉。
  商容与不得不喊着:“慢点。”
  甲出只得再慢一点。
  马车一直奔向京都的一处别苑中。
  那是商容与买下来的私宅。
  他买这座宅子只是因为这座宅子好看。
  现在冉清谷受了伤,王府人多眼杂,刘侧妃那一堆不嫌事大的指不定能折腾出什么来。
  所以将人带入私宅比较安全。
  马车从后门进入私宅内,商容与拿着一件披风将冉清谷包住,抱下来马车。
  下了马车后,他连忙说:“去,找我大哥,让他将余太医找来,就说世子妃胎位不稳,有滑胎的迹象。”
  他这么说,商容雀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儿。
  甲出眉头抽了抽,只得领命:“是。”
  将冉清谷抱进宅内,他连忙拿着一块干布帛,帮冉清谷擦拭额头的汗珠与身上的血,不一会儿,一盆子水已经全成了血水。
  擦着擦着,他发现冉清谷左手攥得很紧,而左手似乎受了伤,手心指缝里满是粘稠的血,血已经干涸。
  他放下布帛,小心翼翼的去掰冉清谷的左手。
  那左手虽攥得紧,但他手受过伤,被挑断过手筋,根本使不上劲儿,没过一会儿,他就将冉清谷的左手掰开。
  掰开的左手手心已经烫的没有皮了,手心血红的软肉崩裂出血,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而四周被烫得较轻的皮肤呈现炭黑色。
  在冉清谷的手心里,躺着一枚血红色扳指,扳指上全是粘稠的血,还沾着血肉……
  那是他送给他的扳指。
  看手心的伤势,冉清谷应该是被烧红的扳指烫伤了。
  既然扳指烧红了,为何要去捡呢?为何又要拿在手心里呢?
  是不是傻?
  商容与喉咙干哑,小心翼翼将那枚扳指拿了出来,用布帛擦干净放到桌子上。
  这枚扳指其实并不值钱,基本每个首饰店里都有上百枚,他当初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扳指送给冉清谷,主要是因为这杯扳指能藏毒针。
  但他不知道冉清谷会这样喜欢这枚扳指,就算烫得那样疼,烫的血肉模糊,也要捏在手心里。
  他静静看着这人,他发现这人确实很好看。
  他自认为眼高于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美得这样惨烈的,他还是头一遭见。
  没过一会儿,余太医与商容雀就来了。
  商容雀看到这样子,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儿?”
  商容与:“我不清楚,二皇子在抓他们,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受伤了。”
  余太医掀开被子,解开冉清谷的衣衫,露出腰间的伤口,看了看,庆幸说着:“那箭刃幸好没淬毒,去打一盆热水,找几条干布帛过来。”
  就在余太医解开冉清谷衣衫时,商容雀连忙转过身。
  这些时日他一直将冉清谷当成世子妃。
  于情,他是商容与的妻子,是他的弟媳,他应该避嫌。
  于理,他是嫡子的妻子,未来王府的女主人,在微分上,她比他更高,他更应该避嫌。
  避着避着,他就养成了条件发射,所以在余太医掀开被子时,他就立刻转过身去。
  尽管他脑子里知道这个人是男子,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商容与推了推商容雀:“快,去打一盆热水,我去拿干帛。”
  商容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等将热水打来,由于这一年养成的习惯,他不好意思去屏风后,就喊着:“容与,水来了,出来拿。”
  商容与也养成了习惯。
  他把这人当成他的妻子,妻子的身体只能给丈夫与御医看,其他男人不得进闺房,就算进了闺房也得立在屏风外。
  等他接过那盆水,他才恍然记起,这人是男子,他哥没什么不能看的。
  情况紧急,商容与连忙将水端到屏风后。
  等余太医包扎好伤口,将冉清谷放在床上躺好,商容与走出屏风。
  商容雀站在屏风外,尴尬说:“世子妃还好吧?”
  商容与点点头:“还好。”
  商容雀担忧道:“好好照顾他。”
  商容与眼神锐利:“……”
  商容雀做了一个手势:“行吧,你当我没说。”
  两人面面相觑,都患上了一种“世子妃创伤后应激障碍”。
  ==
  卯时二刻,太极殿内站满了文武百官。
  咸元帝将折子打开,面容严肃异常:“容与,这是二皇子参你的一本,你枉顾法度,在他的属下司徒枫捉拿北夷细作时,干预抓捕,还挖了他一只眼睛?可属实?”
  挖了眼睛?文官吓得两腿打颤。
  眼睛这么宝贵的东西,说挖就挖,这成王世子,当真是无法无天?
  商容与出列,“回皇伯伯的话,昨夜我与世子妃在陆云深家里吃酒,吃的晚了过了宵禁,因此想……”
  他欲言又止,面露尴尬:“我就想到我之前在抄尹钟家时,得到的一本闺房之宝,我就想试验一下,那瑰宝上说,在马车上……嗯……做那事儿,会很舒服……”
  他话都没说完,成王一脚踹在他腿上,怒火大骂:“小兔崽子,你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毓儿还怀着身孕,你怎敢?”
  周围的文武百官笑的笑,尴尬的尴尬,嘲讽的嘲讽……
  千万种表情,缤彩纷呈。
  商千咸说着:“老六,你先让容与把话说完。”
  商千贞只得退了回去:“是。”
  商容与继续说完:“所以我就在马车上跟世子妃稍微震了震……那司徒枫办案就办案,非要掀开帘子,看我跟世子妃的活|春宫,我不要了他的命已经很好了,就一只眼睛而已。”
  二皇子冷笑着出列,站在商容与身边:“世子,眼睛对你来说就这么无关紧要?说挖就挖,不问缘由?”
  商容与反而冷嘲:“你属下的眼睛对本世子当然无关紧要。至于缘由,你回去问问司徒枫,为什么盯着我的世子妃的身体看了那么长时间,连眼睛都直了……二皇子,你属下有问题,你难道不知道吗?”
  二皇子呵斥:“一派胡言,司徒枫耿直,不近女色,怎会单单对着世子妃看半天?”
  商容与冷眼瞥过去:“你说他不近女色,他就不近女色?我还说他风流成性呢!”
  说着,他就跪了下去:“皇上,司徒枫办皇案冒犯了我与世子妃,我可以不同他计较,但他并未发现我马车里有什么端倪,却还盯着我的世子妃看,这就说不过去了,挖他一眼是对他的惩戒,求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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