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世子妃,谁不得罪,偏偏得罪世子。
下午回去,一介男儿身,从未学过女工的冉清谷犯了愁。
这衣服要怎么补?
他对着那衣服发呆。
纯儿端来一杯茶水说:“世子妃在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她瞥了过去,发现冉清谷在看一些女工类的书,手上穿针引线,在一块手帕上学得有模有样。
纯儿笑了:“世子妃,这个间隙太大,会导致缝合得不牢也不美观,最好间隙小一点,密一点,每一针之间的间距要一样……”
冉清谷抬头问:“你会?”
纯儿笑:“这种粗活,奴婢从小学到大。世子妃以前在闺阁中没学过吗?”
冉清谷微笑敷衍:“学过一点,因太笨,学不会,我母亲太溺爱于我,也就作罢。毕竟她不得宠,也从未想过我会嫁入贵胄之家。”
他看向纯儿:“要不,你教教我?”
纯儿看向旁边世子的衣物,想到世子何曾穿过破衣服?
但她又一想,世子穿不穿有什么打紧的?重要的是,世子妃这个妻子为丈夫缝衣服。
尽管世子不穿,但世子妃可以装作不知道,届时又多了一个接触世子的机会。
果然还是世子妃高,都学会争宠了。
她点头:“好。”
跟着纯儿学了一两个时辰,冉清谷的手指被针扎了满是针眼,血珠子沾了不少手帕布料,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起码能缝一件像样的衣服。
纯儿暗暗咋舌:“世子妃怎么会学不会呢?这才两个时辰不到,世子妃做出来的针脚,比我这个做了十多年的都好。”
冉清谷:“你别恭维我了。”
纯儿满是钦佩:“真的,世子妃,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我觉得就好像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最聪明的“女人”冉清谷:“……好吧。”
他拿起商容与的衣服开始小心翼翼缝了起来。
想到什么,他吩咐说:“今天你教我女工的事情,千万别告诉世子。”
看到纯儿眼中满是不解,他跟了句:“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很笨。”
难得这位主子要争宠。
纯儿开心坏了,连连点头:“世子妃放心,纯儿谁都不会说。”
冉清谷点点头:“谢了。”
纯儿:“世子妃为世子做的,世子一定会明白的。”
冉清谷笑而不语。他倒是希望世子一辈子都不要明白。
折腾到半夜,他终于将商容与的衣服缝好了。
虽然他知道商容与不会穿,但他也尽心尽力。
他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商容与晚上来到沉鱼阁时,见纯儿端着补汤前往冉清谷住处。
见到他,纯儿连忙行礼:“世子。”
商容与看着那补汤:“这么晚了,还没睡?这给世子妃的?”
纯儿支支吾吾:“世子妃还没休息,纯儿就吩咐厨下为世子妃做点宵夜。”
商容与诧异:“还没睡?”
桃子在一旁愤岔:“如果不是为了给世子缝衣服,我家小姐早睡了。”
今天下午她的少爷在学女工,嫌弃她聒噪,就把她赶了出去,只留下纯儿。
她朝着屋子里看一眼,她家少爷跟纯儿学女工。
再看一眼,扎破手指头了。
再再看一眼,双手都缠着纱布。
她越想越气愤。
成王世子是有毛病吗?她家少爷什么时候学过女工?
不穿的衣服也让她家少爷缝?故意折腾她家少爷。
真是坏的透顶。
好想抽他一顿。
纯儿一手肘拐在桃子的手肘处。
她答应过世子妃不告诉世子的。
桃子今天被赶了出去,纯儿独占少爷闺房,她都快气疯了。现下又被纯儿拐了一手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拐我干什么?欺负我家小姐还不让说了,我家小姐明明不会缝衣服,学了一下午,手上都是血珠,世子倒好,明明不会穿的衣物,却偏偏折腾我家小姐。”
纯儿低声:“世子妃不让说得,怕世子说她笨。”
桃子呵呵了声。
这傻逼,竟然不懂她家少爷的用意。
其实她也不怎么懂。
她只懂不能让她家少爷受委屈。
商容与没想到白毓会为他做这么多。
他刚刚还在纳闷为什么世子妃不会缝衣服,也不告诉他一声?
不过一身衣服而已,现在被纯儿这样一说,心里莫名的开心。
又是学习缝衣服,又是怕他觉得她笨……
她心里莫非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他看向纯儿手里的补汤:“给我吧,我给世子妃送去。”
桃子想要阻拦,被纯儿一脚踹在腿上,踉跄跌到了一边。
纯儿将补汤递给商容与:“那奴婢就不打扰世子与世子妃了。”
将汤递给商容与后,纯儿将桃子拖走了。
桃子:“我家小姐……”
纯儿:“闭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商容与端着汤快步走到冉清谷的闺房,他敲了两声门,没人应答。
门没锁,他推门而入。
他一眼就看到屏风后若隐若现曼妙的身影,以及屋子里水雾热气……
她在洗澡……
她是故意的吗?
商容与:“世子妃是在等本世子吗?”
第10章 来葵水了
绘着山水画的八扇屏风后,青烟寥寥,那人皙白消瘦的背部若有若现,朦胧烛光描摹出细致却不真切的轮廓。
商容与目光恨不得穿透那扇屏风,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尽情的看。
他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从没真的让谁近身伺候。
国色天香的美女见得多了,他自认为自己坐怀不乱,没什么人能乱了他的心性。
现如今,他终于明白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而是他没遇到让他乱的那个人。
冉清谷听到声音整个人一窒,哑然失声:“世……世子?”
他太累太困,竟然没把门关上?
商容与怎么会这么晚来他这里?
桃子呢?不是应该守在他房间门外吗?
他混沌的脑子突然被吓得清醒了。
他的衣服搭在屏风上,要拿衣服,必定要站起来……
一站起来,那屏风遮挡不住他的上半身。
意味着,他离死不远了。
商容与将补汤放到桌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缝补好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看了看,失声笑:“是我,世子妃好像很害怕?”
冉清谷往水下潜了潜:“这么晚了,世子为什么会来这里?”
商容与抱着手臂看向屏风方向:“丈夫夜半三更进妻子的房间,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睡觉。”
冉清谷:“……”
商容与往屏风方向走了一步,微笑:“本世子想了想,这是赐婚,和离怕是不成了,本世子愿意将就,不若今晚便圆房如何?”
冉清谷连忙喊住:“不行。”
商容与已经走了进去,他顿住:“为何?”
其实不是他顿住,而是他看到了惊慌失措的世子妃,愣住了。
世子妃整个人缩在浴盆的角落里,捂着胸对着盆壁,整个背部对着他,白皙一片,水面上飘着的那些花瓣若隐若现朦朦胧胧遮盖住水底下的身体,几片湿润的花瓣黏在她的背部……
就……真的很想过去一片片吻下来。
但他看到冉清谷那惊慌失措、紧紧捂着胸部、还时不时打量他的样子,他又舍不得让她受到惊吓。
是因为太小了自卑,不敢给丈夫看吗?
他其实也不是很嫌弃。
冉清谷紧张看着商容与。
他是真的察觉到什么,过来一探究竟的吗?
他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因为我……我今天不太方便。”
商容与本想逗逗她,见她如此慌乱模样,这才才恍然大悟:“你的葵水来了?”
冉清谷:“……”
沉默片刻,他“恩”了声。
商容与转身看向屏风外那碗蟹黄补汤:“这些下人就知道偷懒。我去让人给你换一碗汤,世子妃也不要在水中呆的太久。”
蟹黄寒凉,最不适宜这个时段的女人。
在商容与转身走出房门,喊人的那一刻,冉清谷一把抓过自己的衣物,快速穿上身。
商容与再进房门时,就见穿着抹胸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未干的水珠顺着肩背锁骨处白皙的皮肤滑落,齐腰长发湿淋淋的披在衣衫上,打湿的衣衫长裙就像一支笔,紧贴着曼妙的身姿,细细的将身体的轮廓描摹……
那人眉头紧蹙,淡淡看着他,像无措,又像疑惑。
商容与前所未有的窘迫。
好像他是个不速之客,误入了某处仙境,冲撞了某位仙人。
冉清谷小声打了声喷嚏。
商容与连忙反应过来,将门关上,脱下外衣给冉清谷披上说:“夜深寒凉,世子妃多保重身体才是。”
冉清谷道谢:“谢世子。”
商容与笑了笑:“你我夫妻不用这么客气。”
纯儿新端来一碗红参红枣鹿血汤:“是纯儿思虑不周,没想到世子妃的特殊情况,求世子世子妃恕罪。”
商容与:“下回谨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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