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传话完了转头问冉清谷:“世子妃,这些刑法都是真的吗?这在大街上,别被懂行的人听了去,会丢人。”
冉清谷笑了笑:“那天在书房,我可给你们世子读了一个多时辰的刑法。”
掌柜几人面色煞白,高声说:“我不去,你滥用私刑。”
几个侍卫连忙将几人扣押。
事已至此,几人已不顾颜面,当即在大街上撒起泼来,大声喊着:“世子妃滥用私权,严刑逼供,铲除异己……草菅人命啦……”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那马车里坐着成王世子妃啊?”
“她还没被世子蹂|躏死?”
“世子怕是碰都不愿意碰她吧?不然新婚之夜也不至于跑去妓院,一连几日睡在妓院……”
“堂堂一世子妃还不如一个娼|妓。”
“我可听说了,说那世子妃丑得如同罗刹,五大三粗,满脸麻子,腰比水桶还粗,北方的女人身上毛发都旺盛……”一汉子滔滔不绝的跟人闲聊:“还说体味很重呢……所以世子才碰都不愿意碰……哎,你们怎么了?听我说话呀。”
他附近的男男女女全都看向一个地方。
他也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消瘦,里面穿着白色琉璃黄色碎花襦裙,外穿一件浅紫色外衫的美丽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她。
那女子皮相无疑是美的,但让人不可忽视的是整个人的气质。
她虽上了妆,点了花黄,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清淡淡的。
像那冷雪,又像那古泉
仿佛从骨子里透漏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若出现在晨雾山林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她就是此间的神仙。
到了现在,大家才明白一句话。
美人在骨不在皮。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世子妃吧?”
旁边一妇人点头:“应该是的,我刚听到有人叫她世子妃。”
那汉子喃喃自语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所以,世子是瞎了吗?”
冉清谷下了马车,走到那几个掌柜的面前,微笑:“私刑在哪儿?”
掌柜的面红耳赤:“你把我扔去大理寺,那不是私刑是什么?”
冉清谷冷冷瞥了那几个掌柜的一眼:“大理寺是先祖皇帝所设立审讯重案机构,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私刑,你是在诋毁先祖皇帝,还是在污蔑当今圣上?”
掌柜吓得面红耳赤:“我?”
冉清谷拍了拍那掌柜的肩膀:“去了大理寺,你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若把你那话传给圣上,可是要诛九族的……孰轻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冉清谷缓慢朝着侍卫上走去,吩咐侍卫:“我还要去看别的商铺,劳烦几位将这些人送去大理寺,若路上有人再敢污蔑我或世子,就直接将舌头拔了,如若敢反抗,就……当即处决,如若敢逃,就拿妻儿父母抵命!”
侍卫拱手:“是。”
跟着世子妃一整天,侍卫们目睹了世子妃云淡风轻处理事务的过程。
只怕这世子妃比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世子手段残暴向来直接断手断脚,让人痛也痛的明明白白。
而世子妃,直接话里玩阴的。
虽没有取人性命,断刃手脚,却三言两语将人置于死地,甚至将人后路都给断了。
幸好世子只有世子妃一个夫人,若有几房妾室,怕是在世子妃不动声色间就会殒命。
冉清谷徒步走向人群,人群给他让了道。
他走进了王府名下的布庄,刚刚目睹一切的布庄掌柜都吓破了胆,立刻恭恭敬敬弓腰在门口迎接。
入布庄之前,冉清谷想到什么,扭头跟纯儿说:“我待会儿写个名单,你拿给王妃,就说王府的账目漏洞太大,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求母亲相助。”
纯儿欢喜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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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这是哪儿不知道怎么处理啊?”王妃看着那些名单淡淡笑了。
苏嬷嬷拿起名单:“世子妃可是做了什么让王妃开心的事情吗?”
王妃将手放到金鼎云纹熏炉上熏了熏,丫鬟连忙拿来牛母乳给王妃擦手。
“她这两三天的工夫就收拾整顿了王府名下那些上不得台面陈旧问题,那些掌柜与账房采买等人被送官后,他们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这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要人去填。”
“奴婢知道了,世子妃送去见官的都是刘侧妃安插的人,或多多少少与侧妃有关系的,而世子妃将名单送来,是想让用我们的人将这些人顶替掉。”
王妃笑了笑:“她可真是有远见,她深知自己在京都根基不稳,无可用之人,只能找我。因为她知道,我所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了世子,也是为了她的将来。”
苏嬷嬷给王妃按摩手:“世子妃倒十分聪明,说到底,还是王妃洪福齐天。”
王妃笑了笑:“世子妃确实有点手段,这才几天,将刘侧妃栽下的萝卜给拔了一半,只是这些坑,我们得用可靠的萝卜栽下去。你去物色一下……”
苏嬷嬷连连点头:“是。”
王妃看向纯儿:“世子妃这些日子肃清外府辛苦了,晚上让她来醉风阁陪我吃顿饭。”
纯儿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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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苏喜慌张跑进满月阁,因脚下不察,差点跌倒。
刘侧妃慢悠悠的用餐,喝粥,抬眉,微蹙:“你慌什么?”
苏喜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您怎么还有心情吃得下饭?那白毓将大部分我们提拔安插的人,给送去大理寺了。”
刘侧妃冷嗤:“我不吃饭,难道要我饿死吗?”
苏喜在刘侧妃身旁坐下:“母亲,会不会查到我的头上?我怕……”
刘侧妃狠狠剜了她一眼:“怕什么?没用的东西,你最多是识人不清,王爷真会为了这点毛利跟太傅闹翻?”
这么一说,苏喜稍稍放下心来。
刘侧妃话语一转:“先前没看出来,这个白毓,倒有几分本事,才掌权几天?将我们的人七七八八全给挖出来了。”
苏喜不满撇撇嘴:“背后还不是有王妃指点。”
刘侧妃冷笑:“跟简醉欢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她什么脾性斤两,我不晓得?倒是这个白毓,确实有手段……”
她拿勺子的手顿了顿,思忖说:“不对!”
苏喜被吓了一跳:“什么不对?母亲,是不是王妃要拿我们下手?”
刘侧妃放下碗筷:“白毓不对劲,她有这手段,怎么会让她母亲被她父亲赶到宅子里五六年之久?又怎么会让那没头没面的小妾在白国公府作威作福?”
白毓的手段,让她一个名门出生嫁入皇室的女人吃了哑巴亏,又怎么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小妾?
怕是对付白国公那软骨头都绰绰有余。
想到什么,刘侧妃吩咐才嬷嬷:“去,差人去北城调查下白毓,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才嬷嬷:“是。”
第9章 世子妃是在等本世子吗
晌午,醉风阁。
丫鬟们在桌前备菜,王妃夹起菜放到冉清谷碗里:“这几日辛苦了,多吃点。”
冉清谷端庄回着:“谢母亲。”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面带笑意:“王妃,世子来了。”
简醉欢佯装生气,嗔道:“平日里找他不见影子,如今不找他,他倒来了。今天可没备他碗筷,赶出去吧。”
商容与大步迈进屋里:“母妃,没备我的饭菜不要紧,我可以等世子妃吃完了,让她给我做。”
王妃嗔怪笑着:“你又欺负她。她这些天处理府内外事物,很累,你可别折腾她了。”
丫鬟拉开椅子,商容与坐下,歪头看向冉清谷:“母妃,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明明是世子妃折腾我好不好,三天给大理寺送来五十多号人……搞得我连晚饭都没吃。做顿饭,也不算委屈了世子妃,世子妃,你说呢。”
冉清谷恭敬说:“伺候夫君是毓儿的职责。”
商容与笑了:“那你可得好好伺候。”
苏嬷嬷拿了一副新碗筷出来,笑容满面:“好了,世子,来王妃这儿,怎么会让你饿肚子。嬷嬷已经吩咐厨子,做了你最爱吃的小天鸡鹿酥与鹅肉八仙盘,王妃都备着呢,天天盼着你来。”
王妃嗔怪:“盼他来给母妃找气受吗?”
苏嬷嬷将碗筷放下,看到商容与华服袖子上撕破了一块,提醒商容与:“世子,你的衣服破了。”
商容与脱口而出:“一件衣服而已,破了就扔……”
他顿住,将外衣脱下来,递给冉清谷:“劳烦世子妃了。”
冉清谷怔愣片刻,伸手接了过来。
一个平日里极尽奢侈安于享乐的王世子会穿破衣服?
他不信。
也许那日春宴察觉到什么,是否因为他那日没穿厚垫子,让世子起了疑心。
他一定在试探他。
毕竟大溯女儿未出阁时,女工是必学的。
周遭的下人们也呼吸一窒。
世子什么时候穿过破衣服?基本连旧衣服都不穿的……
世子妃果然得罪狠了世子,世子在故意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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