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失败了。”容裳笑道。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最珍贵的东西常常是在埋进土后又被挖出的。
“只为我准备了烟花么?”容裳又说。
“还有一个微笑和一束忘带的玫瑰哟。”唐晓甜甜地笑。
容裳扶了她的腰,拥起她,火热的气息拂掠在唐晓的唇角,皱眉道,“你太小气了。”
“是么?”唐晓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皮革小盒子,将之打了开来,两枚戒指的璀璨光华喧嚣地衬托了静。太强的独特性有艺术的冲动。
容裳一手盖在唐晓的胸尖,吻了吻唐晓的脸颊,笑她一向爱夸张,她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红色绒面小盒子,问,“戴你的还是戴我的?”这默契,需费的工程不会少于哪对老夫老妻。
感情的水位激起了浪花,当之无愧的高。
“戴你的。”唐晓答道,笑得那么善良。天然纯净,正如她们的爱。
“还是戴你的吧。”
“不要啦。容裳大人。”
容裳再度吻上唐晓,在初升的晨光里挤挤捱捱她的各个敏感,咄咄的风采是恳切的邀请,所有的这些,唐晓只能说要,不能说不要……
不用硬撑了,她们足够坚韧了。所幸,所幸……
作者有话要说:容大人您好帅气。(捂脸
容裳和唐晓终于彻底成了,这才稳呀。容裳,唐晓,我爱你们!(开心地泪奔中
下面要回归到穆橙和芷妃了~~
☆、跺穿瓦解硬化,何不早死早超生
接到容裳的电话时,赵穆橙刚结束了开会和签文件的忙乱并进入结束开会和签完文件后的忙乱。饭也顾不得吃,便压力很大地在掰笔帽。
“我在唐晓家,她爸妈虽然不怎么理我但是也没赶我走的意思。我晚点要跟他们商量带唐晓回云泽镇过年的事……”
突至的喜悦让赵穆橙放过了笔帽。
容裳简单地说明了唐晓消失的原因,唐晓在她身旁,对她总结时浪漫的陈腔滥调很向往。容裳感叹,“再也不会和唐晓分开。”唐晓在她面前善于满足,不去讲究气概,与轻侮的语气相互背叛, “谨遵我家领导的旨意。凡是妨碍到容裳维护家庭河蟹者,打罚卖!”
赵穆橙讨公道地问,“不是我在跟你们讲电话么?居然一直打情骂俏,还是连载的,是有多饥渴?”
唐晓回应,“这是主菜,她绵里藏针是配菜,揍我是少量佐料。不喜勿入,欢迎点叉。”
“你挺乐在其中的噢。“赵穆橙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忙,不打扰了。”
“小师妹真懂事哟。有空的话我们再聚。拜。”唐晓很没良心地挂了电话。
赵穆橙笑了笑,抬起头时猛地接住了赵冉锐利的目光,赵冉正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抽烟。整个人冷冷的,架势很明显,又过分地含威不露,黄昏中那苍白的面孔对现实有短暂的疏忽,因为在想心事而有了一点点表情。
这悬疑在赵穆橙的心上产生了压力。
“赵冉,你独善其身的计划失败后就这么咬着我不放,公然挟制我与我妈妈叫板。这很像是恋爱中的小姑娘,有娇弱的自尊,还有为了扳回尊严更加固执地用相反的方式在发泄的死心眼。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不是钱,那不过是你的借口。也不是我的阿芷妈妈,你很清楚你是抢不过的……”她好好地在利用言语攻城,激情地提升格调,“赵冉,你不累么?这值得么?作为旁观者我都替你难受。”
“说起来,真正想要的嘛……”赵冉敞开黑色的长风衣,翘起了美腿,倜傥而创伤累累地说了一句,“想要一种相依为命罢了。只是,不能如愿。”
赵穆橙没想到她这么快地说了真心话,她的人格病灶可以有大恶或大善的念头,赵穆橙想开导她,赵冉已走上前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薄唇轻扬,讥笑道,“这招不会管用的噢。小滑头。”原来她故意说了真心话来扰乱赵穆橙。
赵穆橙没再说什么,她的确混淆太多感受,她的目的是击溃赵冉的心防,看她无所适从再老练地跟她算总账。为这世故,为这掺了一些假的苦口婆心,以及注定好的不好受,赵穆橙的眉头紧锁,松也松不开。一天的紧迫再次湮没了她。
“你是秦若岚的软肋。”赵冉阴沉地说,“我死了也要拉你当垫背。”
“那我不让你死!”赵穆橙用了更狠的语气说。
“你要操心的事真不少。”赵冉用手里的打火机抵在赵穆橙的太阳穴上,危险地说,“你是好靶子。”她长时间的,使上劲地盯她。
“不!”赵穆橙不服软道,“我只是个肚子很饿的人。下班了,走吧。”
“……”
家里的食材所剩无几,赵穆橙提议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一番。赵冉没赞成也不反对。走在路上的时候,月光堆积得很厚了。
赵穆橙慢慢地前行。
路灯的脉搏微弱,时不时闪几下。行道树制造着清新,听人们寂寞的足音。
风儿用清醒而局外的声调在配合。
“你冷么?”赵穆橙以手左刨右刨一头乱发,次数多了,她的情态陌生地刻板了会,也毫不妨碍她的美丽。
“不冷。”赵冉下意识地一手按在她的头上,见她复原了无邪的神色后意外地笑得很欢,欢得真假难辨。
到了超市,赵穆橙直奔蔬菜区。
赵冉推了购物车而来,问她,“在向动物权益进军么?”
“江芷要我多吃蔬菜。”赵穆橙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又搅了一本正经。俏皮俊气。
“不想把她拴在身边么?”赵冉的口吻又有了恶毒的端倪,她对于庄重的情感太渴望,便眼红尖酸地说道,“小心她跑掉了。”
赵穆橙在挑拣蔬菜时,漫不经心的魅力是耳背的积极副产品,“江芷说红薯既含丰富的维生素,又是抗癌能手。买~”
赵冉是明白了,赵穆橙早被江芷拴住了,她可以为她一无阻碍地支付任何东西,认同感是最大砝码。那是赵冉缺乏的。她一心一意地注视内心的死角。
赵穆橙看到了她眼里无预感的泪,假装没看到。
人潮中,空气造孽地被几十副鼓动的肺叶分食,赵穆橙挤不出去,她弯下腰审视最底下的蔬菜,又大又亮的眼眸盈盈波动。
赵冉瞪她,瞪她亲切又讨厌的模样,然后踹向她的腹部。鞋跟要跺穿了赵穆橙一般——试图瓦解她硬化她的情感。
“……我也累。”赵穆橙说,“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饭,可以么?”她轻笑起来,一派顽童感。
赵冉收回了脚,欲语还休,最终鄙夷地转过身。
远空星光两三,稀稀落落,很难说是丑是美。
街上在放老歌,牵引无穷联想。赵穆橙提了一大袋子的菜和一条鲈鱼,坐在交通车流外的一处台阶上。
“你干嘛?”赵冉问。
“休息。”赵穆橙腾出一只手捂住肚子。
“脏死了。”
“没事,坐干净了。”日子不快活,不过这影响不到赵穆橙言语中谈笑的密度。她的面容平和,是一种勤勉够了乖够了之后的随性。她在赵冉冷冽的注目下拨了江芷的电话,说几句无关紧要的散话,耳边伴随江芷一成不变的关怀,花圃传来的芬芳也能令她感动。
“啊,对了,为什么明天不能打你电话?”
“这个嘛。明天不能打我电话——这就是原因。”
“还卖关子……禽兽芷妃。”
江芷笑道,“穆橙,快去吃饭。”
“好啦,你也是。那,多吃点。”
她们的告别总不利索。
回到公寓在厨房做饭时,赵冉问了在洗菜的赵穆橙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真拿你开刀?”
排水管咕噜咕噜地打嗝,赵穆橙关上了水龙头,答非所问悠哉游哉地说道,“有一种人,感觉所有人都在针对她,不服输,不懂宽容,讲不拢便扣帽子,帽子扣不了便论资历,倚老卖老,这样的人,不是没自信就是缺德。遇到她的话,我会默默地递上黑木耳给她。”赵穆橙摊开手心,上面是黑木耳。
啪——
赵冉没打到赵穆橙的脸,赵穆橙用手臂挡掉了这一击。赵冉迅捷地掐捏她的手腕,别过她的肘,赵穆橙旋即用另一只手操起了一个水晶盘,紧挨在傍的马克杯应声而落。
砰!它摔成了百花。
“放下。”赵冉施了力踹她脚后跟上方的筋腱处,还作势要搬转她的关节。
锅里白热的开水,如同云层,煨煮到了一定的火候,闷,太闷。赵穆橙的额上出了汗,但脊梁照样挺直。
赵冉侮辱性地弹她的耳朵,脸上有了谑意,扬声道,“我可以废了你。不要忘了,每次都是你主动向我宣战的。”
“赵冉,你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见我的阿芷妈妈才这样跟我耗的,对吧?”赵穆橙说,“何不趁早把话说开?你大方承认,我大方帮你。”
“花言巧语。”赵冉不领情,更是下了死力。
赵穆橙疼得不禁微喘。
心惊肉跳的期待在冷冰冰的赵冉松开了赵穆橙后变成吵不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