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烟道:“舍不得什么。”
沈梦寒不讲话了。
谢尘烟道:“舍不得同我分开么?”
沈梦寒不语。
谢尘烟道:“那我回来好不好?”
沈梦寒仍然沉默。
谢尘烟有些泄气。
他还是无法违背他的命令。
他没有开口叫他回来,谢尘烟便没有那个底气与胆量。
可是,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裹着他的丝被从肩头滑落,谢尘烟慌忙伸手替他拢了一拢,沈梦寒依然凝望着他,目光温温凉凉,眼底却汹涌澎湃,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向他倾述。
谢尘烟菱形水润的唇近在咫尺,沈梦寒凑上去,温柔地噙住他。
深吻过后,沈梦寒眼中的醉意又深重了一层。
谢尘烟暗道不好,他仗着内力深厚,今夜里喝了不少的酒,残留的酒意怕是比沈梦寒呡的那一口还要重。
他匆匆漱了口,又服侍沈梦寒清了口,喂了他几口茶水,沈梦寒倚在庑房里的软榻上,不多时,竟是连耳后都渐渐红了。
见他折返,沈梦寒不依不饶地凑上去要吻他。
谢尘烟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又想到今日里的事,赶快向他解释道:“我本是想赶在你生辰回来的,谁料路遇饶州水患,困了几日,方才错过了。”
沈梦寒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知是醉意还是委屈,眼中竟然又弥漫起一层水色。
谢尘烟恍然心道,原来这个人真的这样小气。
可是这个小气的人最大度。
如果不是他主动靠近他,他是不是能活活把自己忍到死?
他心中同时升起怜意与敬意,摇着沈梦寒的手指道:“不是故意错过你生辰,嗯?”
又强调道:“以后也不会再错过了。”
沈梦寒不应,又探身去吻他。
谢尘烟自不肯再张口,沈梦寒一下一下,轻轻地咬他的嘴唇。
谢尘烟“嘶”了一声,稍稍退后,沈梦寒也不追,就支着身子,侧着头看着谢尘烟。
庑房虽不冷,但他头发还是湿的,连脚趾都泛着淡淡的血色。
谢尘烟用丝被将他整个裹起来,抱回榻上,倚着床榻给他擦头发。
平日里只要沈梦寒自己能走,便断断容不得谢尘烟这样放肆。
可是今日他醉了,不若平日里那么端肃,也不若平日中那么言不由衷。
他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谢尘烟的爱意与亲近。
谢尘烟肆无忌惮地宠爱着他,轻轻拭净他身上每一处,替他换上亵裤与中衣;将他冰凉的手脚放在自己怀中捂暖;再用内力熏干他的长发,轻轻梳拢,怜爱地去吻他的发丝。
沈梦寒侧着头望着他,眼中竟然又有些委屈。
谢尘烟恋恋不舍地抓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怎么了?”
沈梦寒道:“你都不吻我。”
谢尘烟叹了一口气道:“我怕我忍不住。”
沈梦寒道:“为什么不吻我。”
谢尘烟道:“你没听到么,阮姐姐不叫我任性。”
沈梦寒道:“她没叫我不任性。”
言罢便伸手去捏谢尘烟的下颌。
谢尘烟按住他的手道:“真的不可以。”
那手指不若平日那般冰冷,却也不是常人正常的发热,那温度时高时低,这一刻还温热着,下一刻便又恢复到平日里的冰冷,谢尘烟明白 ,这只是这具残破的身体,在艰难的消耗着酒意罢了。
沈梦寒还待开口,谢尘烟出指如电,一指点了他哑穴。
沈梦寒瞪大了眼睛。
谢尘烟将他塞回被子里,轻声道:“论口舌之利,实在争不过你。”
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道:“对不起,实在没有法子。”
谢尘烟方想运功将他的酒意逼出来,却见他双目含泪,紧紧地抿着双唇,牙齿印了一线血痕在嘴唇上。
谢尘烟赶快解了他哑穴,紧紧抱着他道:“梦寒哥哥!这是做什么!”
沈梦寒怔怔地看着他,眸里顿时漾起一片水色。
美人含泪,含嗔带怨。
他何曾对谢尘烟流露过这样脆弱又依恋的表情。
谢尘烟只得抱着他,一叠声道:“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沈梦寒缓了一晌,又伸手去解谢尘烟的衣服,谢尘烟捏着他的手指,纠结道:“真的不行。”
沈梦寒恍若未闻,不管不顾,执着地去解他的衣带,谢尘烟没料到他醉了竟这般难缠,手上用了些巧力,想将他的手抽出来,未料到沈梦寒动作比他还快,一勾一拨,竟然避开了谢尘烟的手指。
谢尘烟一怔,手腕一翻,去抓他的手。
沈梦寒却不闪不避,欺身而上,手指直点谢尘烟的脉门,谢尘烟大骇,却又生生定在原地。
他没有内力,这一指是空点。
沈梦寒自己也怔愣了一下,半晌方才徐徐收回手来。
谢尘烟心中大恸。
他突然想到当年草原上皎月清风一般的少年,也是这样,一招轻松制住谢柔,将年幼的他揽在怀中。
都已经是陈年旧梦了。
如今的沈梦寒,恐怕连路边的寻常顽童都不如。
他竟然还抱怨过,抱怨过他不争气。
他怎么能讲出那样的话来?
若不是……若不是……
他哪里会容得下谢尘烟这般放肆待他?
少年的沈梦寒,一人一剑北渡的沈梦寒。
曾经比日光还耀眼的沈梦寒。
谢尘烟的心被利刃划过千万遍,无法描述那份锥心之痛。
沈梦寒怔了半晌,复又欺身上来解谢尘烟的衣物,这一次凶狠又决绝。
带着一股从未向谢尘烟展露过的倔强与任性。
谢尘烟不忍拒绝,却又不能不拒绝。
谢尘烟艰难地将他的手腕扣在一处,伸指打算去抚他的昏睡穴,却又转念想到阮纱道他酒意散得慢,即是因他血脉凝滞,这一指便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了。
可是沈梦寒依旧仰着头,目光含春,错错落落地看着他。
一向清冷的人起了欲念,就算是得道高僧都无法拒绝他的求欢。
谢尘烟下定了决心,柔声道:“你等着我。”
他脚刚刚落到地上,沈梦寒也随他翻身而起,手臂环到他腰间,竟是用上了蛮力。
谢尘烟轻声哄道:“我很快回来。”
沈梦寒却不肯放手,手臂肌肉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谢尘烟迟疑了片刻,咬咬牙,拾起地上发带,将他双手捆紧,缚在床榻边,沈梦寒有些惊讶,愕然望着他。
谢尘烟吻了吻他的眼睛,用锦被将他整个人拢好,轻声道:“闭上眼睛。”
沈梦寒自是不肯听他的。
谢尘烟无奈道:“我很快回来。”
他狠狠心,不再看他,一闪身出了寝殿,飞奔至阮纱房外,急切地叩门道:“阮姐姐!”
阮纱急匆匆地披衣起身,促声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尘烟愣了一下,脸一红,扭捏道:“没有,就是想问你,一次都不行么?”
阮纱:“……”
谢尘烟衣衫不整,气喘吁吁。这个时候都不忘来问她一声。
她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偶尔一次,不算胡闹。”
谢尘烟向她一礼,兴冲冲道:“打扰姐姐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
谢尘烟飞奔回寝殿,未及解开他手上束缚,便翻身上榻去吻他。
他不忍看他神色,闭了眼睛去抚摸他。
沈梦寒双手一得了自由,便摸到一手的软玉温香。
烛光还未熄,谢尘烟已经除尽了衣衫,跪坐在他身上,虔诚地吻着他。
身子依然还雪白,只有脸颊染上了蜜金的颜色。
急切地去寻他的欲望。
沈梦寒却捏紧他的臀瓣不放,恍惚道:“膏脂。”
明明已经醉得不管不顾,却也始终不肯伤了他,谢尘烟心中一酸,柔声道:“我自己来。”
少年急匆匆地下榻,又急匆匆地扑上来。
口唇粘腻地与他亲吻,下身也粘腻地与他纠缠。
他急吼吼地坐下来,不由得“嘶”了一声便顿住了。
太久没有做过,谢尘烟自己又扩张得没那么细致,痛意横冲直撞进来,痛得他差点没扑到沈梦寒身上。
沈梦寒攥住他的臀瓣,缓缓撤出来,一手将他按下来亲吻,一只手探进去抚摸他的柔软。
冰火两重天。
明明醉得不醒人事,分明方才还冲动又急切。
可是这个时候却温柔又耐心。
冰冷的指节在他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一遍遍温柔的抚过,谢尘烟浑身战栗,急喘一声,忍不住释放出来。
脑中一片空白,谢尘烟却下意识地挺了挺身子,双腿倏地绷紧,强迫自己跪撑在榻上。
这一挺,浊液溅出好远,有几滴堪堪溅到沈梦寒脸上。
沈梦寒微微睁大了眼睛,谢尘烟赶快伏下身去擦拭,刚刚释放过的欲望又不由自主地翘起来,抵在沈梦寒小腹上。
沈梦寒按着他贴在自己身上,感受他身上的颤意与赧意,含笑道:“这么高兴。”
谢尘烟暖烘烘地拱在他怀中,用气音在他耳畔小声道:“因为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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