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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尘 完结+番外 (林记年)


  沈梦寒终于闲下来,谢尘烟却又缠上他——不为别的,要教沈梦寒习武。
  谢尘烟喋喋不休劝说道:“你身子弱,就是因你总是不动,人不动胃口便不好,胃口不好便身子更虚。”
  他讲起来头头是道,不知内情的人也都将信将疑了三分。
  良月更是频频点头称是。
  沈梦寒有意研究照月剑这门功夫,便任由着他教。
  只可惜谢尘烟教得并无章法,内功运气全凭本能,行法与寻常内功路数完全不同;招式也都信手拈来,并无套路可言,而且,沈梦寒从中亦看出了刀意。
  他将杨进的的刀法教给谢尘烟,是因杨进的刀法是纪朝亲授的,可谢尘烟的招式老练,不似去北昭之时新学,反而似是练过千遍万遍般娴熟。
  息旋带了罗永回来,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沈梦寒见了息旋,便向谢尘烟讨饶道:“今日便到这里,小谢师父容我歇上一歇。”
  他身无内力,就算是招式仍在,想如谢尘烟所想一般使出,却也是千难万难。
  谢尘烟恨其不争:“你明明也习过武,怎么如今这样不争气。”
  沈梦寒哑然。
  日头正盛,沈梦寒被晒得有些眩晕,眼前阵阵白光,息旋在一旁瞧着不妥,上前扶了一扶,谢尘烟立刻忧心地凑上来。
  沈梦寒拍拍他的头道:“今日我有事,不陪你顽了。”
  谢尘烟伸手要从息旋手中接过沈梦寒,息旋拒绝道:“我有事要与公子讲。”
  谢尘烟缩回手,有些莫名。
  息旋已经许久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了。
  息旋扶了沈梦寒进内室,又伸指探了探他的脉,沈梦寒拂开,自己动了动发酸的手腕道:“无事。”
  息旋不动如山:“公子不应陪着小谢胡闹。”
  沈梦寒恍若未闻:“动一动是好的。”
  息旋提醒道:“天渐凉了。”
  江南的天气仍燥热,烈日焚灼着大地,升腾着热意,暑意未曾削减上半分,蝉鸣、鸟啼、花树、翠叶。
  挽翠阁的荷花都未谢。
  一切仍是盛夏模样。
  可是,七月流火,秋日真的要到了。


第四十章 有相无相
  肃王出征后,又征调安王水军入江淮,着定王赴明州,接手东南海防事宜。
  两方大军出征,币帑钱粮皆成了重中之重,燕帝提了沈怀瑜到户部,专盯军帑粮草。
  承平侯府却不敢春风得意。
  外府库如今出入项极多,军中又都是诸皇子把持,哪边都不能得罪,人手有限,难免会出错漏。
  程锋带着几名黑衣羽林每日到外府库点卯,他与府库兵多有旧,长史殷勤待着,沈怀瑜敢怒不敢言,忙得焦头烂额,还要防着沈梦寒背地里耍阴招。
  其实沈梦寒什么还都未曾做,承平侯便遣人送了凶器上门。
  长剑历历,寒光凛凛。
  沈梦寒示意谢尘烟将那剑取过来,寒光凛冽,仔细看,隐隐还透着新淬炼不久的冰蓝色。
  他随意曲指弹了弹,赞道:“好剑。”
  天山寒铁,伤人后血不易凝,是制造武器的极品,只可惜性脆不易锻造,能以天山寒铁铸成三尺长剑,卢眠绝非庸手。
  沈怀瑜遣来的是名老管家,年纪有些大,耳聋目瞑,带着两个年轻的后生,颤巍巍向沈梦寒一礼道:“此剑乃是安平县君所赠,乃是侯爷爱物。”
  言下之意,自是不愿将此剑留在隐阁。
  沈梦寒遗憾道:“真是不巧,此剑如今牵连到城中一桩凶案,还请将凶器留在此处,待事情水落石出,他日再登门奉还。”
  派了这样一个人来,自然是一问三不知的,沈梦寒便也不多费力气解释。
  管家做费解状,过了半晌方才想开口拒绝,沈梦寒又面带歉意道:“我会亲自修书与安平县君致歉,想必侯爷与县君兄妹感情甚笃,县君必不会怪罪。”
  他与老人家讲话,语调极缓,却又字字清晰沉稳,等闲装不得不懂。
  那老管家被他堵了退路,哑口无言,强提笑道:“既如此,公子隐何时欲归还此剑,差人去唤老朽来取便是。”
  他既然奉剑登门,也是知道今日是再拿不回去的,只是沈怀瑜铸此剑不易,竟是这样轻易被沈梦寒讹到了手,心下颇有不甘。
  沈梦寒温声道:“不敢劳烦老人家,他日在下登门奉还便是。”
  待那承平侯府之人离开,沈梦寒探手取了那柄长剑,丢给谢尘烟:“你拿着玩罢。”
  向丛默之死必然与此剑有关,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还给承平侯府了。
  沈梦寒不欲与承平侯虚与委蛇,端看沈怀瑜什么时候沉不住气,上门讨剑了。
  谢尘烟拿在手上颠了颠,意外道:“真的很像我的剑。”
  沈梦寒却突然道:“你知道你们照月门与织星宫的渊源么?”
  谢尘烟抬起头来看他,神色有些不解。
  沈梦寒指着他手中的长剑道:“你们两派百年前本是一派,武功发轫同源,因而所用武器相同,武功路数也有相似之处。”
  沈怀瑜打了这样一柄长剑出来,也不知是仿的照月,还是织星。
  谢尘烟本是好奇地望着那剑,听到他提起照月,下意识地去抚自己腰间的长剑。
  谢尘烟试着挥了挥那剑,突然醍醐灌顶,反应过来:“就是他杀了向爷爷!”
  沈梦寒道:“他?”
  谢尘烟愤懑问:“是那个承平侯么?”
  沈梦寒带着谢尘烟一边往园子中去,一边问道:“他功夫如何?”
  这个“他”自然便是沈怀瑜。
  谢尘烟不屑道:“不如何。”
  沈怀瑜虽出身宗室,却因身为幽王之子,不得燕帝信任,始终领的是文职。
  因而沈梦寒才脱口而出天山寒铁,便将他诈了出来。
  而他竟然并不知晓天山寒铁之珍贵,想必此剑只是在他这里转了个手,得了剑的另有他人。
  而此时再想去找一把天山寒铁充数,也是不易,沈怀瑜迫不得已,送了此剑上门,不知如今在府中如何的捶胸顿足。
  可是沈怀瑜宁舍了这天山寒铁剑也不欲让沈梦寒盯上承平侯府,怕是这承平侯府中有更大更为惊人的秘密。
  沈梦寒心中早便有了数,但还是逗弄他道:“比起小烟来呢?”
  谢尘烟气鼓鼓道:“我一招内便能打赢他!”
  弱不禁风。
  沈梦寒又道:“那栖凤宗向宗主功夫又如何?”
  谢尘烟一下子卸了气,圆圆的眼睛搭下来,连长长的睫毛都诉说着委屈。
  沈梦寒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颈子,摸了一手的汗湿,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虽不是他动的手,却也一定与他有关。”
  栖凤宗宗主武功已然极高,而那一招便可杀害栖凤宗宗主的人武功之高,更非谢尘烟与沈怀瑜之流能望其项背。
  又或者是向丛默的熟人所为,那能令一派之宗全无防备之人,也绝非是寻常之人。
  正闲话着,缪知广追上来道:“公子,那承平侯府的船不知为何,沉在了河底。”
  顺势眼神向谢尘烟脸上斜了斜。
  谢尘烟莫名其妙道:“又不是我做的。”
  “小烟一直同我在一起。”沈梦寒拍拍他的头道:“人都救上来了么?”
  “救上来了。”缪知广道:“我来同公子讲一声,派阁中的船送他们回去。”
  沈梦寒收回抚在谢尘烟头上的手,垂眼想着那老管家,同跟在那老管家身后的两名长随,微微一笑道:“不必,老人家最畏风寒,留他们住一晚便是。”
  刑堂污秽,不会设在主人房与花园附近,也必然要贴进院墙角门,方便进出。
  设在侍卫房附近,是极佳的位置。
  一个年轻的后生沿着院墙向内院走,不多时便遇到了几名侍卫,一人相貌憨厚,落在人后。
  他含笑上前寒暄道:“这位兄台,请问刑房怎么走?”
  阿戊明明觉得是个生面孔,却又讲不出来的熟悉,仿佛是就在此时此地,曾见过此人,于是奇道:“你是新来不久么?”
  “是。”那后生为难道:“公子叫我前去提个人,可是我却不知刑房在何处,这下回去怕是要被罚了。”
  此人正是跟随那承平侯府老管家上门的一名长随。
  这可不妙,阿戊素来心软,抓抓头道:“你随我来。”
  他也不熟悉隐阁地形,却好在住得久混了个脸熟,问了几个下人,便将那年轻人带到了刑堂附近。
  阿戊回身道:“这便是刑堂了,我不方便进去……”
  话音未落,那年轻人便以手为刀,阿戊应声而倒。
  那年轻人左右看看,将阿戊拖入附近假山,怕他挣扎引来旁人,犹豫了一晌,点了哑穴,用随身的绳索将他捆了。
  而后镇定步入刑堂,声音淳和却不引人注意道:“罗永押于何处?”
  掌堂正理着账,头也不抬,随手向里面一指:“雷字房。”
  他虽未抬头,那人仍是一礼,方才抬腿向内走去。
  他行得不疾不徐,四平八稳。
  雷字房。
  罗永正背对着门口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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