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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 完结+番外 (真真酱)


  “放下吧。你们几位呢?”萧岑只随意一瞥,便将目光放在了枢院几人身后暗红的箱子上,在看清其中之物以后,他顿时面色一沉,冷声问道,“这是何意?”
  “侯爷问下官‘何意’,下官该如何作答?此为上阳珊瑚树,南海东珠,洛川美玉,俱是些稀罕玩意儿,乃是我等从库中精挑万选而来孝敬大人及......侯爷的。还望侯爷全了下官们的一片心意。”
  “你......”萧岑观这都承旨生长约九尺,蜂腰猿臂,浓眉大眼,原想城府不深,如今却是自己以貌取人了。若陶都的武将都似他这般形状,那么萧岑想,楚临秋所说的“酒囊饭袋”,兴许还是抬举他们了。
  萧岑不知这京城的“规矩”,因而总要思虑周全了方敢言语,不过想来,这帮人都敢将“给上司送礼”大喇喇地摆到台面上,怕也已经是整个大岐的风气了罢?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充斥着无限失望与恨意,暗道自己与祖父多年来的一片赤诚,果真是喂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为人僚属不想着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却成天想着如何送礼讨好上司,堂堂枢密使大人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们的?本侯倒想看看他......”
  “侯爷!侯爷!且慢!侯爷!”
  “......”萧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从远处跑来的宁伯给打断了,只能放下原本指着门口的手,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老人家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小跑过去附在萧岑耳边嘀咕了好长一段话,这才令萧岑神色稍霁,周身的肃杀之气也散了少许。
  “既然宁伯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是九商的意思。罢了罢了,那株珊瑚树有点意思,留下,其余的,你带回去吧。”说罢,他又缓步踱到那都承旨的身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你若有求于他,就不该如此大张旗鼓,所以,其实还是替你真正的主子来试探虚实的吧?”
  “......”在听完这话之后,都承旨身子轻颤了一下,眼神也逐渐有了变化,他愣在了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也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扯起嘴角,干笑道,“侯爷想是对我等有些误会......”
  “误不误会的,本侯不关心。本侯在意的是......尔等何时对他不利?”
  “侯爷说笑了。下官如何会......”对上萧岑眼神之时,都承旨噤声了,凭他九尺的身长,在这位年纪尚轻的定南侯跟前,竟然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寒意。昔日漠北“小战神”之称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每到这个时候,谁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一眼就见分晓。
  两人堵在门口僵持不下,谁也没有料到,最后解围的竟是一介真文人,“侯爷息怒,请听下官一言。”
  “尔又是何人?”
  “下官枢密院编修翁月华,表字同光。您想是不知,如今枢院是何等情形,故对我等此举深恶痛绝。”那人面带微笑将萧岑请到一棵树下,轻声说了后面的这句话,音量虽不大,宛如含在口中,但却字字打在人的心上。
  “我朝太祖将以宰相大人为首的‘东府’与枢院分立而治,就是为了分权制衡,可如今......连我们那位大人,都是宋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宋阁老一家独大,枢密使大人碌碌无为,我等一众僚属,终日惶惶不安,好不容易盼来了能主事的人,自然要......多为自己打算。”
  “尔等果真是来示好的?”萧岑眉头一皱,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身边的人,内里是万分不信,但观后头众人,竟一个个面色寻常,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也恍惚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照料
  这编修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后看,自是心中了然,他主动为其解释,“不瞒您说,我等此番冒然前来,确是受了枢密使大人的指使,只不过......这其中却裹挟着自己的私心。至于二位侍郎,也是我等请来做说客的,谁知今日竟连大人的面都没见上。”
  “原来如此。”萧岑听了这么长的肺腑之言,也不急着表态,而是继续用平静无波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良久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说了句暧昧不清的话语,“本侯知道了。”
  编修大人被他那过于锐利的目光盯心中发寒,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了,只得在又待了一阵子之后,与其他人一同讪讪告辞离去了。
  但令萧岑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吏部陈大人,他在临出门之时,似有不甘,竟透着人缝大喊,“学生恭贺老师高升!侯爷您千万莫忘了提及学生来过!”
  “知道了知道了。”萧岑这会儿倒有些忍俊不禁,他随意挥手把人都打发走之后,就提着宁伯来到回廊跟前,低声问道,“方才的话,你可有听见?”
  “禀侯爷,老奴在边上,有听了一耳朵。”
  “那你快说说!他是故意诓我的还是真有苦衷?本侯应当怎么做,才是对的?”萧岑此时面上逐渐露出孩童才有的迷茫,非是他不够聪明毫无主见,而是他与祖父一脉相承,都对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敬而远之,时间久了,也就不擅长了。
  如今被迫进去这潭浊水,他才又重新跌跌撞撞地学习起来。
  “侯爷。”宁伯宠溺地看着跟前这个年轻人,乐呵呵地笑着,就是半天不发一言。
  萧岑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正想打破沉默,就听到老人家边咳嗽边说,“老奴曾听大人提起,说这二位侍郎平日里虽不常来往,但人品上都没有问题,可放心与之交好。如果侯爷信不过他们,可将杜侍郎唤来打探一二。”
  “杜侍郎又是......哦!本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口没遮拦的杜凭生。为何问他?他的能耐很大?”
  “哟!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宁伯兴许话说得有些急了,竟又以袖掩唇咳嗽了一声,惹得萧岑急忙亲自与他拍抚背部。
  “怎么了?宁伯,您病了?”
  “无碍,无碍。老毛病罢了,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对了,侯爷,大人......还在前厅罢?既然人都打发走了,那您还不快......”
  这话音未落,萧岑已跟猴儿一样窜出老远去了,只随风留下一句,“遭了!稍后九商醒了寻不见我,定是要折腾一番!本侯先回去了!您老人家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宁伯站在原地,望着那道风一样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扯起嘴角刚要笑,却又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下来得太过猛烈,竟难受得他将腰深深地弯了下去。
  且说这萧岑来到了前厅,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就见冯儿背对着他,双手捏着薄被的一角,正欲往上提。
  而楚临秋则歪在客椅里,依旧睡得正熟。许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他的面色比之先前要好看了许多,唇色不再那么淡了。
  萧岑抬手将侍立一旁的家仆尽数挥退,只留下冯儿一人。他俯身将楚临秋抱了起来,试图替其调整一个可以睡得舒服的姿势,不想由于动作过大,这人竟睁了睁眼睛,但在看清来人之后,很快又迷糊了过去。
  萧岑一愣,赶紧抚着他的鬓发低声哄道,“无事无事,是我。你接着睡罢。醒了便带你回房。”
  “不睡了。”楚临秋虽仍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总在这冷硬的地方“坐”着,也觉得有些遭不住,因此,他顺着萧岑的力道坐直身体,含含糊糊地问,“外边怎么了?都有谁来?”
  “没什么,都被打发出去了。你安心歇着吧,有什么事,等好些了再说。”
  可楚临秋却听不得这类似“让人安心”的话,他摇摇头,主动将手臂搭上萧岑的肩膀,示意道,“侯爷,屏风后头的榻......你扶我去......”
  “好好好,你慢着点来。”萧岑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也病得不轻,他看着楚临秋惨白虚弱的脸,竟希望他永远这样下去,好满足自己“悉心照料”的愿望。这个想法太过可怕,以至于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爆栗,把楚临秋给吓得神智都清明了些。
  “怎么了?”
  “没什么。“萧岑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便把手放在楚临秋的腰上,暗中使劲将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方悠悠然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大人哟,您还是先担心担心您自己吧。”
  楚临秋原本想自己走到屏风后头去,听见这话不知怎的整个人竟是又软了下来,跟条粗麻绳子似的挂在萧岑身上,凭他全力支撑着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萧岑倒也毫无怨言,而是尽心把他半扶半抱着弄到榻上让他躺下,再吩咐冯儿将茶水备好放在一边。
  “好些了吗?”
  “嗯。”楚临秋此时不肯平躺,只拿软被塞在后头半靠在榻上,一条腿随意屈起,双眸微闭好似在养着精神,半晌后方哑声道,“侯爷,辛苦你了。”
  “得了得了!非要本侯说出‘乐意’这样的话吗?”萧岑随意地摆摆手,把头一扬,显得有些不羁。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看着楚临秋之时,不自然流露出的情意,连最驽钝的人都能瞧出一丝端倪。
  “方才......吏部陈生,有来?”
  “你又怎知?!”萧岑惊奇地问道,对他的敏锐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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