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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不可 完结+番外 (存棠)


  梁焕花钱都是管卢隐要,现在卢隐又不在,他只能说:“一会儿我送到柜台去。”
  送走老板娘,他便回来研究那两盒药膏,拿了盏灯让陈述之举着,自己就着灯的光亮看清他的伤处。
  梁焕小心翼翼地上手,可每抹一处,陈述之的表情就一紧,他只得轻声安慰:“不疼不疼,一下子就好了,我给你吹吹……”
  慢慢地,陈述之真的就不疼了,药膏凉凉的很舒服,而他的手指却十分温热。
  那一次,自己给他上药的时候,他想必也是如此舒服自在吧?怪不得他说因为那件事对自己动了心,若是自己日日被人这般伺候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抹完药膏,梁焕见他不睁眼,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眼睫盖住了落寞的神色。
  他坐到他身边去,揽着他的肩,哀怨地说:“我又做错什么了,又跟我闹脾气。”
  “我不是闹脾气。”
  身子蜷缩成一团,陈述之痛苦地闭上眼,咬了咬唇,“我没有颜面再见您了。”
  “什么?”
  他话音哽咽:“您也看见了,刚才……刚才他们,我……”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他也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件事。
  梁焕愣了半晌,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逐渐明白过来。
  这个死脑筋,怎么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把陈述之手里那盏灯放到一边,凑过去从侧面环住他的身子,靠着他的肩,道:“你先给我讲讲来龙去脉,我才知道怎么安慰你。”
  “您不用安慰我……”
  “讲。”
  陈述之只得把自己怎么认识的王潜,怎么被他威胁,这些日子在那家店里做了什么,以及今日以什么理由被他骗了进去全讲了一遍,只是省略了那房间里的细节。
  梁焕听完就重重地锤了两下他的肩膀,有些急了:“出了事不会和我商量吗?为什么要自己全扛下来,你扛得住吗?为什么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肯跟我说一声?一下子变成这样,你要吓死我吗?”
  陈述之也有些愣怔,他完全没想到被他怨怪会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不对,是我害了你。”梁焕忽然抬头,满含歉疚地望着他,“是我对陌生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才让你被他拿住,对不起……”
  听到这话,陈述之更想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对不起他,怎么变成他来道歉了。
  梁焕把他抱到床上,帮他一点点把药膏抹匀,轻声道:“我刚才和那个人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这话传到陈述之耳朵里,他又红了眼眶,“怎么会……”
  他听见梁焕在他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是,你要是非让我想那些事,我是觉得别扭,但那又怎么样?因为这个,别的就不要了吗?我就图你这点东西么?”
  头上阵阵疼痛发作,陈述之小声呢喃:“如果对您不忠贞了,那别的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叫对我不忠贞了,是这么回事吗?这是你的错吗?”
  “不对,这么说你又该误会了。”他停下动作,想了一会儿,认真道,“你可能觉得这话荒唐,但我不是在哄你。你听着,我如何对你,是没有条件的。”
  “就算今天是你的错,那我也要把你抢回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过你,听明白了么?”
  陈述之感到心弦被用力波动,发出蚀骨销魂的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梁焕:呜呜呜宝贝儿被人欺负了没事吧好可怜摸摸头
  陈述之: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梁焕:???


第82章 创伤
  他避开伤口抹了一把眼睛,苦笑道:“您这样跟我说,就不担心我仗着这番话,图谋您的东西么。”
  “无所谓,我什么东西不是你的。”梁焕淡淡说着,按上了他脸上淤青肿起的伤处。
  “疼……”
  梁焕被这话音中的痛楚吓了一跳,连忙松手,转而摸他的背,柔声道:“药膏抹上了,起初几日肯定疼嘛,忍一阵就好了。”
  陈述之还沉浸在方才那番话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都不知道怎么伺候您了。”
  梁焕很快便从情绪里出来,望着他的双眼,嬉皮笑脸地说:“脸伤了,嘴好像没什么事嘛。就算撑起来会疼,那手也是完好无损的。”
  陈述之心里累得很,完全笑不出来。
  窗子上忽然传来两声敲击,梁焕知道是卢隐来了,便走过去说:“我们都没带钱,你拿点给老板娘……”
  陈述之在榻上躺着,把刚才梁焕说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万一他是出自真心呢?
  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他很少怀疑对方的真心。可若是对他,在悬殊的差距面前,再自信的人也会感到害怕、怀疑和不安。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觉得他除了自己还有许多更好的选择,就自然会担心被他抛弃。
  但他又觉得,就算是渔樵耕织的人,也不可能说出他方才那番话。即便对方背叛自己也不改变对他的态度,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当是哄人的话,听一听,幻想一下是真的会是怎样的感觉,也就算了。只要他不抓住这次的事不放,就已然十分庆幸。
  看到梁焕回来坐在床边,陈述之忍着疼痛挪过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身子。
  梁焕侧头望着他道:“对面那家店的事,你都安排好了?”
  “好了,我让店主主动报官,所有的罪责都推给王潜。”
  “我现在真恨不得砍了那几个人。”梁焕咬牙切齿道。
  陈述之垂下眸子,“也不能怪他们,都是王潜把我卖了。”
  梁焕把他围住的自己的手臂拿下来放回去,又去帮他拆被子,“头上好点了吧?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睡吧。我去弄辆车,天亮了送我们回去。”
  见他又上手干活,陈述之忙抢过被子自己盖上,“我还是回家去。刑部肯定会来问话,得让他们能找到我。”
  “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陈述之盖上被子躺上枕头,勉强笑笑,“都是些外伤,没多大事。等养好一些了,我再回去。”
  “不行,刑部的人去过了就回来。”
  “……好。”
  深秋,半夜,屋里逐渐冷下来。梁焕吹熄了灯,出门找人要炭盆。
  *
  十月三十一日,有人在城外河边发现一具尸体。经刑部查验,此人是翰林院典簿王潜,因从堤坝上跌落而亡。没有找到谋害的证据,便当做是意外处理。
  同日,雍州官办会馆店主侯清宵举报王潜以官身经商,拿出了店里的账本和收据作为凭证。他还报告昨日王潜曾在店里打人,刑部的人就去陈述之家验了伤。
  罪名罗列出来,但是人已经死了,算账也没什么意义,最后只是革了功名免了丧银作罢。侯清宵虽然主动举报王潜,可到底是他店里出了问题,被责令停业整顿。
  然而,在搜查王潜住处时,发现了一个本子,上面写了上百条记录,全是御史大夫张鑫田收受贿赂的证据。欧阳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东西,让刑部一条条去查,结果大多能够查实。
  由于数额巨大,林烛晖多方奔走,最终也没能保下张鑫田,判了斩立决。有人好奇为何王潜要收集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张鑫田的罪证,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便也不得而知了。
  *
  陈述之原本觉得一点小伤不碍事,甚至没打算请假。可去兵部待了一日发现,自己神思恍惚,什么也做不下去。他没办法,到底还是回家躺了几天。
  这些日子里,那个房间中的画面时不时在他脑海里闪回,恶心的感觉时不时重新出现。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做不了事情,门外几声犬吠就能把他吓去半条命。
  他这个样子被陈岁寒看到,就总是要被数落一番,说他胆小懦弱没出息。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搬回未央宫。
  至少每次被吓到,或者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梁焕会抱住他亲吻,而不会骂他。
  他以前总是责怪自己见色忘义不管他爹,不过现在看来,反正他爹也不管他,那他当然谁对他好跟谁走。
  十一月三十日,下了崇景六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雪不大,只是零零散散的盐粒,却也足够许久没见过的人变得兴奋。
  这天休假,陈述之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加一中午。午睡醒来时看到下雪,他也觉得新鲜,便打算穿衣出门观赏。
  梁焕正坐在窗下看东西,见他斗篷都披上了,皱着眉问:“你做什么?”
  “想出去看雪。”
  “不许去!”梁焕扔下手里的东西瞪着他,“伤还没好全,出去雪上加霜吗?在屋里看看不就好了。”
  “已经不疼了……”陈述之虽然说着,到底还是坐到他旁边去,打开窗子往外看。
  这些天他被梁焕关在屋子里,白天要出门,就用车送他过去。晚上回来了,就哪也不让他去。换了太医院的方子,头上的伤口长得很快,但只要还能看出来痕迹,梁焕就不许他出门。
  细雪在地面和房瓦上铺了薄薄一层,清凉的气息从窗户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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