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身旁卫卒,将一块巨大滚石推落下去的余琢转过头,愤怒地道,“撤?往哪里撤?我们一撤,等于将城中无辜的百姓暴露在山匪的屠刀之下。我们不能撤!”
百无一用是书生。
此时,余琢恨透了自己为何只是一个手不能抗,肩不能提的武将,以致无法向谢瑾白那样持刀杀敌!
更可恨的是,薛文达身为军备,想的竟不是同将士共生死,而只顾着自己逃命!
“不撤难道等死吗?!算了,我,我不管你们了!”
薛文达转身就往城下奔去。
余琢朝谢瑾白的方向大喊,“谢怀瑜,拦住他!”
眼下守城之战正是最为胶着时刻,若是卫卒们得知军备使弃城逃跑,气势一泻千里,届时,只怕不等援军赶至,西城门便要被攻破!
“谢县令,小心呐!”
薛文达故意大声喊出谢瑾白的官衔,如此好让更多的山匪将谢瑾白给困住。
果然,在听得薛文达那一声“谢县令”之后,越来越多的山匪朝谢瑾白发动攻击
毕竟,这些山匪虽大都未曾读过书,却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若是将扶风县的县令给拿下,再拿狗官的性命要挟守城卫卒,这西城门岂不是不攻自破?!
薛文达趁着谢瑾白被缠住,一口气奔至城下。
他对负责升降护城桥的卫卒大喊,“快,放护城桥,本军备要过河!”
“薛军备,县令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
“我以军备使的命令,命你降下护城桥!”
“薛军备……”
薛文达没了耐心,直接踹开了那卫卒,跑到护城桥的绳索之下,降下护城桥。
“吱呀——”
护城桥缓缓降下。
薛文达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太好了!
他终于能够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了!
薛文达迫不及待地跨上马背。
一把沾血的腰刀,横在他的脖间。
谢瑾白沉声道,“下来。”
薛文达一只脚,不得不从马鞍上跨下。
“谢,谢怀瑜,你,你可知,杀害朝廷武将,可是重罪!”
“呵,夜黑风高,又有谁知道,薛军备是死于山匪之手,还是死于我的刀下呢?”
“谢怀瑜,你,你敢!”
“他不敢,朕敢!”
一道威仪的声音在夜色当中冷冷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小皇帝来了。
糖糖:!!!
—
哎,谁能想到呢。
这个夏天第一次泡水,闪了个腰,还提前召唤出了大姨妈。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大姨妈导致的腰更酸,还是闪到的腰更酸爽~
谢谢大家的关心呀,我有好好休息。
今天在床上躺了大半天了,昨晚也是,灯一关,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为什么不请假呢?
很现实的一个原因就是,这文的数据不大好,如果我请假,断更,势必会影响数据,到时候一直轮空,没榜单,这文就会更惨。
基友都劝我,砍大纲,早点完结,早早准备下一个文。
怎么说呢,如果我今天是18+,20+,也许我会草草完结,寄希望于下一个文,会觉得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可是我毕竟嗯,不再那么年轻了。
所以,我很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每一个机会,珍惜陪伴我的每一个小天使们。
我想好好地完成每一部作品。
“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再苦再累,也想有始有终,会希望能够苟上好的榜单,能够让这个文不留下任何遗憾。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始终关心我,支持我的每一位小天使们。
爱你们,笔芯!
第77章 逼人
朕?!
普天之下,除却朝堂上坐着的那位,何人敢自称是朕?
薛文达两股战战,浑身发软,竟是连回头看个究竟的勇气都没有。
“薛军备临战脱逃,罪不可赦。来人,将薛军备押下去,听候发落。”
薛文达身子猛地一抖。
死到临头,这个自私的武将终于想起来要为自己求饶,他跪在地上,“陛下,末,末将冤枉啊!陛下!陛下!”
季云卿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只冷声道,“莫副将,还不将薛军备押下去?是要等着朕亲自动手么?”
“末将不敢!”
君命不可违。
莫稳也只好朝两个亲兵使了眼色。
听见莫稳的声音,薛文达抬起头,“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临阵脱逃!我没有临战脱逃!莫副将,你替我向陛下求求情,莫副将,莫副将……陛下,陛下,我是被冤枉的啊,陛下……”
帝王亲自下的命令,莫稳就算是有千百个胆子,又如何敢替薛文达这个上级求情?
再则,安上临阵脱逃的罪名,薛文达也不可能再会是他的上级了。
就这样,薛文达被他手下的两个亲兵给带了下去。
“臣谢瑾白,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
谢瑾白收起手中的腰刀,屈膝跪拜
季云卿上前一步,扶住他,“谢爱卿快快请起。”
谢瑾白在季云卿的手尚未碰见他的双手之时,便站直了身子,“多谢圣上。”
季云卿伸出去的手,藏在袖中,缓缓握成拳。
见谢瑾白向季云卿行礼,那两名早已被吓傻了的负责升降护城桥的卫卒终于反应过来,赶忙相继跪地向季云卿叩头行礼。
季云卿也让两名卫卒起身了。
季云卿是个有魄力的年轻君主。
他迅速处理完临战脱逃的薛文达,转头便对莫稳冷声命令道,“莫副将,你速速领兵支援守城士卒。”
“是,末将领命。”
莫稳的到来,意味着援军已至。
先前,驻军之所以屡战屡败,输多胜少,除却薛文达这个军备使指挥不当,还有一个主要原因便是那些山匪以山林作为最天然的掩护,躲在暗中搞偷袭,等到军卒追上去,他们便又躲藏了起来,驻军是防不胜防。
现在,他们离开了山林,已然失去本土作战的优势。
加之又经过一晚上的奔袭,身心都出于极度疲惫的状态。
这场守城战已没有任何的悬念。
援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退了严虎为首的山匪叛军。
山匪叛军趁天光未亮,率残余山匪叛军乘船逃去。
季云卿在亲兵的保护下,登上城楼,下令全面追击,务必要将山匪悉数捉拿,以免养虎为患,后患无穷。
余琢听闻圣上竟然也来了扶风县,刚要匆匆疾走下楼,向圣上请安。
余光瞥见一抹褚色的身影拾级而上,登上城楼。
余琢急忙走上前,因为走得过急,脚还被过场的衣摆给绊了一下。
“臣余琢,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上沾了不少血渍,形容颇为狼狈的余琢疾步走至少帝的面前,跪地请安。
城楼上,卫卒乌央央跪了一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季云卿命余琢在内的众人起身。
在一众相继的身影当中,唯独不见了那抹熟悉的月白身影。
季云卿的贴身太监平安多懂主子的心思呐,他凑近天子的耳畔,小声地道,“四公子方才便离开了。奴才瞧见谢大人是随兵卒登上兵船,似是追击那些个山匪去了。”
季云卿眉头狠狠地拧起,他转头瞪着平安,压低音量,“胡来!他一个文官,去追什么山匪?!这太危险了!你方才怎不告诉朕!”
这,您,您先前也没交代必须要随时禀告四公子的行踪啊。
“奴才知错。”
平安双膝跪地,主动请罪道。
身为奴才,不管错在不在自个,都要有将错揽下来的思想觉悟。
反正主子么,是永远不可能错的,有错的都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
“你!算,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起来吧。”
“是,多谢万岁爷开恩。”
季云卿嘴唇紧抿。
季云卿同平安两人交谈的声音极低,余琢并未听清楚二人之间的对话,仍是隐隐听见他一个文官,山匪,危险这样的只言片语。
余琢垂眸,恭敬地站立在一侧,倒是宁可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一直到季云卿同平安两人停止交谈,余琢这才困惑地看向天子,迟疑地出声问道,“圣上,您,您为何会前来这扶风地界?”
季云卿眼露不耐。
他一个天子,为何出现在这里,还需要余琢这个当臣子的解释么?
他淡淡地扫了余琢一眼。
真实的原因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他搬出他事先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这段时间,母后身子抱恙。朕听闻淳安寺庙甚为灵验,故而拜遍淳安大小寺庙,只求神佛庇佑母后凤体安康。淳安富庶,难免想起饱受山匪祸乱之苦的扶风百姓,故而特意绕到扶风,顺便了解一下余大人招安的工作进行到哪一步。哪曾想……”
这来的头一晚,便恰好碰见了山匪作乱呢。
季云卿比余琢、谢瑾白他们要更早一些得知山匪攻城的消息,因此,在莫稳策马疾奔回营之前,季云卿便已经已天子的身份集结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