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来信?”李知问的直接,韩准一愣,即使李知不喜欢他,却也觉得是自己轻易的不告而别伤的别人。
“我……以为你不会愿意收。”韩准蹙眉道。
李知二话不说,手又扣住韩准的脖子扯下蒙面的黑布,将他拉过来就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韩准有些糊涂了,又有点不知所措。
“你怎知道我不愿意的?”李知像是生气了,韩准确只觉得不适且难过,李知还是没有向他坦白那串珠子的事,他还是防着他。
“宫里的事要紧。”韩准捏了一下眉心,单手轻轻推开李知,摆明了不想再说的样子。
“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李知蹙眉,拉着要走的韩准的手臂,势必要弄个清楚的样子。
“李知,你还不明白,本将军早已不中意你了?”韩准冷漠地轻声道完,手臂已经被送开,他不知道李知的表情,想来也是解脱的吧。
韩准想不透,为什么,李知为什么还不告诉那串珠子的事,一见面就只是吻了一下自己,看来他还是……算了,韩准想的头疼,径自先绕过草丛,却失神迎面被一个侍卫撞了正着,韩准一时心思烦乱又不知敌友,又没拿重器,刚伸手要捂住那人的嘴,只见他拔剑要刺,韩准只得抓住那人拿剑的手暂时控制住他,可他的嘴眼见要喊,另一只手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冲自己刺来。
韩准眼看着那匕首被一手抓住,那人也被一刀封喉手段十分利落,血丝飞溅到地上,没沾染自己分毫。
多谢,韩准刚说完,却也看见了李知满手的血,还拿着那匕首,韩准拉过,将匕首从李知手里拿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刀口不浅,“啧”韩准不忍蹙眉又看了看李知,血滴在地上,黑天倒也看不出来。
“韩准,你说叫我等你,我等了你两年,如今这一刀算是还你,我们两清了。”李知瞪着韩准坚决地抽回自己血淋淋的手随便用蒙面布缠好,转身走了。
他还是没说那串珠子的事,韩准气极,不不想再顾及他的伤,“你到底来做什么?告诉我!”韩准低声吼道
李知出现在这里,又有玉珏一事,韩准怎么会不动疑心,既然李知并非真心而待,他有何必再多含蓄,问了便是。
“与你无关。”李知侧目,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又转过身来,“怎么?韩将军怀疑我?”李知直接问,手上的血已经浸湿了袖角。
“你若能安然度日,我会让轩镇善待与你,不会白费你等我的这些时日。”
韩准懵然,却在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一回来,昔日的亲昵挚友,就成了如今这相看两心疑的模样。
当日他让他等,也是用情至深,带着缱绻的意味,而非如今这般剑拔弩张气势满腔,他们都是能互相靠近取暖的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好一个善待于我?韩将军好眼力。”李知这次真的走了,甩袖而去,一身黑衣隐入了宫阶之后,究竟是予他善,还是予他恶,韩准问自己真的明白吗?
他不明白
不明白
李知对他的排斥,竟是连他的死活都不曾顾及过,一次也没有,他都不屑一顾,即使那此在风城,他们并肩作战,执剑互相保护,当日李知对他的情意,韩准十分受用,谁想他只想让他死,哪怕是用他自己为饵,他也毫不在乎。
韩准不是爱惜生命之人,他挥霍无度,却从来没像如今这般痛惜过,他不希望死在李知手上,哪怕最后微不足道的一刀是别人给的,韩准也不会说是李知杀了他。
他只怨自己,没有早些记得他,早些看到他,看到他的痛,他的伤。
李氏之祸,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
第52章 郡洛之谊1
他韩氏又怎么会是无辜的,杀人逼宫,李氏皇帝被迫禅位,李知怎么会真的爱他。
韩准不知,李氏一脉相传并非偶然,杀父留子,胎死腹中的事百年来比比皆是,此法只比韩氏的更阴毒,李知是被宫中服侍的人照顾长大的,所以性情沉静有多思敏感,即使待人疏离却也不失礼貌和性情,韩准多少以前也在宫里听到些,小时读书应当也见过,却在玉清楼见到李知时没有认出来。
韩准又走到门后,刚才因为李知,殿内已经无人了。
韩准只得进去一探究竟,殿内一切平常的样子,琉璃瓦盏,案上的龙涎香正燃着,轩逸好似走了,屏风后的人影并非轩逸身上的封王之服,韩准偏身进去,轩镇晕了伏案倒着,打翻的茶水弄湿他的衣袖,呼吸平和,韩准只得上前摇晃他的肩膀,“轩镇,轩镇,醒醒!”
韩准又搂过他的肩膀强迫他醒过来,却没有效果。
韩准只得把他背起,只是衣袖繁复,韩准只得将他抱起来,又把他的衣服提住,颇费了些力气。
“韩……准。”
“朕……总算等到你了。”轩镇痛苦的闭着眼,韩准低头看了他一眼,想将他抱到郡洛书院去,可是行动不便,只得把他带到榻上去。
放下轩镇,韩准只听窗外兵戈交响满天,便知道外头出事了,却没来得及想自己带的兵怎么突然出手了。
轩镇拉住他。
“我去看看。”韩准觉得不妙,轩镇竟是如此淡定的样子。
“朕有把握。”轩镇拉着韩准不想放手,“你坐下,外面声音好大,朕……有些害怕。”
“怕什么,你是皇帝,当坚毅勇敢。”韩准拉开他的手,在榻边抽出一把薄剑来,就要出去。
“韩准,你回来!”
只见屏风外依稀出了几个人影,韩准蹙眉,这大泉皇帝暗卫当真是分毫不逊色与传闻,为首的人穿的正是威风凛凛的封地之主的服制,即使隔着屏风,韩准也能认出那张冷漠的脸不是蛊愿又是谁,顿时自然是明白了许多。
“你又算计我,是为兵权?还是要杀我?”韩准扔了剑,几步走到榻前,怒气攻心,气喘吁吁,轩镇只是拉过他的手。
“朕只是……想让你回来,朕让人告诉你那五千兵了,他们无事,你看护好朕便是。”轩镇用手指反复剐蹭着韩准的手背,唇色苍白,韩准知道他身体不好,又执意不要太医为他医治,京中偶尔有信,韩准便知他这两年也受了许多病痛折磨。
他的病终究是因为自己得的,屋外兵器声音停止,看来所谓“十六皇帝谋逆”已成定局,这位天纵英明的皇帝一兵未损就夺了自己亲弟弟的性命,当真是个好皇帝,韩准轻笑,抽开手,从腰间拿出了兵符想扔在轩镇旁边的榻上,却掉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
“辰刚还朝,还未拜见父亲,就先回府了。那五千兵就在郡洛书院,臣漏夜而来,实在疲惫,先告退了。”他拱手折腰说的谦卑。
“韩准!你就这么不肯吗?”韩准回头只见轩镇说话间咳呕了血了。
“你这是何必,蛊愿!给你主子叫太医。”韩准只好回去扶住要倒了轩镇,端坐在榻上扶着他。
太医过来,带了送服的汤药,韩准喂了轩镇才从宫里脱身出来,一回府,韩山遥没见他,只叫他自己领了杖罚,跪在祠堂思过。
一跪就是三日,二品大将私自出京城是大过,韩山遥动气也是应该的,韩准跪着,仔细思考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李知……他的玉珏……韩准猛然想起什么,赶紧从地上起身,却牵动了伤口,“嘶”他扶着腰出去,“少爷。”门外看守的士兵拱手做礼。
“我不出去,将这个给孟云,叫他去取东西。”韩准单手从腰间抽出玉珏递给那个士兵便又进了祠堂,缓缓跪下,免得再次牵动了腰伤。
李知,可疑,韩准心里知道,却不敢说,他为臣不忠,为人不信,竟是成他最不喜欢的不忠不信之人。
对外的早朝,韩准也请了半个多月的假,郊外军营还有韩家的事一概不理都交给孟云,也多半因为他硬生生跪了三日,滴水未尽,可见韩山遥是动了真气。
阮临来时,韩准还在榻上阖眼沉沉睡着,他奔波数日,又受伤不眠不休三日,身体再好的人也扛不住了。
“嗯……”阮临的针扎下韩准微微睁眼猛地伸腿哼唧了一声,就又睡过去了。
“他怎么样?”蛊愿立在不远处问阮临。
“他无事,疲累过度。”阮临收了针,起身从袖子中拿出一包东西递给蛊愿。“他手腕上的毒已经重了,这药是祛毒的,你去悄悄加入他的药里,韩准服食的汤药除了我还有多位老成的医生共同抓药,他的毒十分隐蔽尚还无人知晓,所以只能偷偷地做。”
“可若是毒解,他便不会恨李知了,主人想必也不能如愿。”
“这毒不会一次清除,不过是会身体虚弱两年,韩准聪明,却不懂药理,他会相信的。”阮临就在榻边收拾药箱。
阮临,一直心里喜欢的都是韩准罢了,可他却一味将自己推给别人,他一开始也只想听从韩准,他开心便是,可他初次看见李知识,便心中十分不快,他常在韩府,又怎会不知韩准特意改了寝室,又命人做一批青白色料子的衣衫。
韩准,他却只把他当弟弟疼爱,阮氏这一脉,到底也与韩氏百年前互通过血脉,是亲信,后家道中落也是多半是子嗣凋零又被韩氏吞并的原因。